第63章 為時已晚
蘇誠舟現在的內心存了幾分欣喜，這靜安王的許諾對于蘇慕烈未來的前途可是大有幫助，年少就有成，這樣一個人承接自己的國公號，不論手上兵權是不變還是增多都不會被別人诟病談論，更別提會失去了。
“我兩個妹妹在王府中可還安寧健康？沒有給王爺惹什麽麻煩吧？”
蘇誠舟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康玄夜：“這個問題呢，烈兒啊，稍後你還是自己去問她們吧，畢竟這過得好不好還是要看她們自己怎麽看？”
“雪兒很好，另一個本王也沒有虧待過。”康玄夜依舊不客氣，蘇誠舟這回卻是想通了，并沒有和上回一般的不滿，也沒說什麽。
“蘇将軍，王爺對王妃可謂是關懷備至，您完全可以放心，不論日常膳食，就連這本應每月檢查一次的陳設都是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檢。側妃娘娘的吃喝用度也是一應俱全，均為上品，有求必應。”夜火替康玄夜去寬心的說道。
“之前聽蘇五小姐說過王妃尚在閨閣之時，蘇将軍對其照顧有加，是個極好的兄長，但不知兄妹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王妃在本王這兒從未提起過你！”
“這……可能是這兩年末将鮮少在家中，确實關系大不如前了，而且雪兒好像并不喜歡和人談天說地。”
康玄夜可不是什麽見好就收的人，只是一昧的宣告着自己的主權：“哦？本王還以為你們兄妹之間有什麽事情呢，她和本王說過很多關于她過去的事情，卻是寥寥提過你幾次，本王可不希望王妃心中有什麽未解心結，不過現在看來本王是多慮了。”
“王爺這麽關心雪兒，我這個當哥哥的，倒是安心了不少……”蘇慕烈的臉色微微變了些，也不知道是聽出了康玄夜的挑釁之意，還是真的信了他的話認命了，這麽有些消沉的對話一直到了晌午。
這宴廳中比起之前少了幾房姨娘幾位庶出，估計呢是都不準備來打擾這正房一家團聚的，當然這蘇慕绫現在俨然已經成為了這和嫡出相差不遠之人，估計是過了年關就會被過繼到夏然清這兒了。
蘇慕绫和夏然清先回來了，康玄夜看了看她們身後，有些疑問的看向蘇慕绫，蘇慕绫收到了這個詢問德陽眼神：“姐夫，雪姐馬上就過來了，雖然雪姐離府有段日子了，但也不至于在這府中走丢了！”
蘇慕绫的玩笑話在蘇誠舟耳朵裏聽得可沒這麽輕松了，稍稍有些不滿她這種劃清界限的語氣，蘇慕緣走進來時，蘇慕雪還是沒來，蘇慕緣一看馬上坐在了康玄夜的左邊，剛沾到凳子邊：“去右邊！”
“啊？”
“沒聽清？”
這人都明白這心長在左邊，這左邊的位置一般是留給最重要的人的，蘇慕緣雖然很尴尬，但是還算慶幸至少沒讓她坐去隔開很遠的位置，其實康玄夜真的不是說要搞什麽左重右輕的東西，其實是因為若是坐在了這左邊就是剛好和蘇慕烈面對面成對角，康玄夜可是一點都不希望這蘇慕烈出現在蘇慕雪的眼中，但是既然不可避免那就不能讓她直視！
蘇慕雪是最後來的，手裏還端着一個瓷盤，瓷盤上是一個蒸籠，而且似乎不讓人接手，親手放在了康玄夜的面前：“我知道比起水餃，王爺更喜歡蒸餃，方才專門蒸了一籠來，卻沒想着讓大家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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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為什麽這雪兒剛才翻來倒去的找蒸籠呢！我這女兒還真是長大了，原來都是自顧自的，現在這心裏也算是裝下了一個人了，變了不少呢！”夏然清看着親力親為的蘇慕雪微笑道。
“母親說笑了。”蘇慕雪也是回以一個微微的笑，康玄夜的冷臉也算是柔和了不少，相比之下蘇慕緣和外人一般，看着不停給蘇慕雪夾菜夾餃子的康玄夜，為什麽？！為什麽蘇慕雪她鬧過了一次之後，似乎更為受寵了，蘇慕緣捏的手裏的骨筷幾欲碎裂。
“你們這次回來呢，大家也算是好不容易舉起了，來喝點酒熱鬧熱鬧吧！這是雪兒的女兒紅，想想呢，王爺和雪兒的這婚事有些倉促，這酒也就被遺忘了，本想送去王府的，但這事情一忙也就忘記了。”
“父親，為什麽是我的女兒紅呢？長姐和绫妹可也有？”蘇慕雪有些好奇。
“你長姐的在當天出嫁的時候就送過去了，你绫妹還未嫁人怎麽能有這女兒紅呢？”蘇誠舟有些詫異，這蘇慕雪怎的不知道這種習俗？蘇誠舟看了一眼夏然清。
夏然清馬上幫蘇慕雪解釋道：“雪兒還不知道這習俗吧，這女兒出生後就在院中埋下一壇酒，這若是及笄前夭折了，那這酒就會被取出來當做喪禮之酒，名為花雕，但是若是這健康的長大成人，便在成婚當日取出，當做喜酒，名為女兒紅，當然也有及笄當天取來當做祭酒的，這些事兒啊娘本想等雪兒有了喜後才告訴你的。”
蘇慕雪是當真不知道這個習俗，她也算是領了夏然清這個人情。
“雪姐不喝嗎？”蘇慕绫看着把杯子放回侍女手中托盤的蘇慕雪。
“不喝。”
“咦？印象中雪姐雖不嗜酒，但每次也沒少喝啊！而且酒量極好不曾醉過。”蘇慕绫奇怪的看着蘇慕雪，有些疑問也有些擔心，生病了？還是別的什麽？
蘇慕雪愣了一下，這小事她沒有在意過，這前任記憶中确實如此，她正要找個理由，康玄夜開了口：“我不準她喝。”
“在王府平日也沒看到酒，這麽久而久之的也就完全不喝了，上一回飲酒怕是去年的三十了。”蘇慕雪淡淡的說道，
夏然清看了一眼蘇慕绫又看了一眼蘇慕雪，開口道：“绫兒，你這丫頭就是記憶力好，這點小事兒都記得。”
“前兩年和姐妹們在一起大喝過一場，那時還是雪姐扶我和其他姐妹回去的，所以印象深刻嘛！”
“酒量好？”康玄夜看向蘇慕雪。
蘇慕雪想了一下，之前和绾绾喝酒時似乎是的，這喝了多少卻也一點事兒都沒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酒量是比較出來的，所以要看和誰比了，不過我也沒幾個可以比較的對象，我想大哥的酒量怕是絕對比我的好。”蘇慕雪無心引戰，卻不知自己丢出了星星之火。
“以後只準和我喝！”康玄夜湊到蘇慕雪耳邊說道。
蘇慕雪輕笑出聲，這悄悄話還真聽不出是個什麽意思，只說了句‘好’作為回應。
蘇誠舟看着兩人，輕咳一下放下了手裏的筷子：“你們這次回來呢，其實也算趕巧，我呢，正好也有件事情要和王爺商量一下。”
“岳父請說。”
“其實是緣兒的事，我想王爺和雪兒現在情深意切，而且畢竟這姐妹共侍一夫終究是不好的，王爺若是同意，和緣兒和離了可好？”
蘇慕雪看了一眼康玄夜，盈盈笑意黯淡了幾分：“父親，長姐萬一懷上了王爺的子嗣，這和離了……可就……”這話說的隐晦，但周圍的人也是聽懂了
“緣兒，雪兒說的可是真的？”夏然清懷疑的看向了蘇慕緣。
蘇慕緣嬌羞着點了點頭：“王爺對緣兒還是很好的。”
康玄夜一直沒說話，蘇慕雪很慶幸這下手很早，不然這獵物逃跑了可就麻煩了。
“這……是我糊塗了，還請王爺勿怪。”
“岳父擔心蘇側妃，為她以後着想是人之常情，本王怎能不理解，只是還望岳父原諒，雪兒在我心裏卻是比她重了太多！”
“不敢不敢……”蘇誠舟一看康玄夜都主動給了臺階，也順坡下驢，蘇誠舟看了一眼蘇慕雪，她真的做到了？之前本想也別太為難她了，但……她居然真的做到了，如此看來自己真的是對她有太多的偏見了，畢竟也是自己教養大的，這将門之家的團結互助，不計前嫌的好品性怕是也多多少少的有影響到。只憑他是不可能看出這蘇慕雪狠毒的一面的，夏然清看着蘇慕雪若有所思，眼神複雜，或是贊賞又或者是有一分失望。
這不管是什麽酒喝多了都會上頭，蘇慕烈看着蘇慕雪：“雪兒，你怎麽吃得比原來少了很多啊。”
回應他的人也是喝了酒，正體驗着十七年陳釀的酒勁之人：“蘇将軍你可是想說本王時常餓着雪兒，使得她飯量劇減？”
“王爺，你怎麽聽風就是雨？不過大哥你也是瞎擔心，我這确實是比之前少吃了很多，但雪兒現在已經不是正在長身體的小姑娘了，自是吃的沒過往多了！”蘇慕雪暗地裏扯了一下康玄夜。
但這話不讓說了，兩個人卻一言不發的隔空比起酒量來，蘇慕雪也不再管了，這愛喝就喝去吧，她知道這康玄夜不是停不下來，不過只是在耍脾氣罷了，她這一不管可是讓兩個人徹底擰上了勁兒，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月上枝頭。
蘇慕雪下了桌，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看着沉默不語，悶頭喝酒的兩個人，蘇慕緣一直在幫康玄夜添酒，獻殷勤。
“雪兒，剛才看你提到緣兒之事似是有些委屈了？”
“委屈？母親何出此言？”
夏然清看着和康玄夜一杯接着一杯的蘇慕烈，微微皺了下眉：“不管緣兒的事對你而言如何，你不應該拿你的親大哥當做出氣筒。”
“母親說的話好生奇怪，雪兒聽不懂。”蘇慕雪真不知道自己聽出的意思到底是對還是錯，究竟是夏然清懷疑自己有意放縱康玄夜去欺負蘇慕烈，從而達到報複蘇慕緣的目的。還是有別的什麽深意，她現在根本沒辦法普通的去看待夏然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