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兄弟之謀

劉毅看見來人直接拉着劉雯走了,康玄夜冷冷的看着走過來的人,那人很标準的行了個禮:“王兄,王嫂。過年好。”

蘇慕雪默默點了點頭回應,也是一臉冷漠的看着他。

“王嫂對小王還很陌生吧,這前幾次雖見了卻也沒來說過話,也未登門拜訪。”

蘇慕雪沒說話,這人不知道是敵是友,來這兒只是打個招呼還是來做什麽的也不清楚,不過康玄夜這麽不爽,是友的可能性趨于無限小。

“六弟這是剛從江北回來?”

“回來已有一個月有餘了,不過二哥常年足不出戶,在家陪着王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享受天倫之樂,我呢則是事務繁忙跑東跑西,也沒去和二哥打聲招呼。”

果然不是友,明明是在說康玄夜,卻是一副豔羨的樣子,難不成是立了功,特意過來炫耀,以及冷嘲熱諷的嗎?不過随便的牽扯到了自己,蘇慕雪是很不爽的:“英安王這話可是在說我紅顏禍水,纏住王爺,使得他不思進取?”

“當然沒有,是我用詞不當讓王嫂誤會了,不過王嫂這一身比起兩位母後還要華麗妖豔,相比王兄寵愛的很。”

蘇慕雪撇了撇嘴,剛才才和绾绾戲說有人要拿衣服做文章,這還真有:“英安王可娶妻了?”

“尚未。”

“這也難怪,這也不知道要苦了哪家的姑娘,英安王的話還真是讓我替旁人擔心了,英安王為了不讓這自家妻子蓋了她人的光彩,豈不是會讓她穿着打了補丁的衣服才出門,而且這衣服是皇後娘娘怕我第一次參加這年宴,失了禮數才替我準備的。”

英安王被這話給塞住了,這話已經不是暗諷是明刺了,他倒是也不和蘇慕雪計較以顯示自己其實很大度,微微一笑離開了。

“我為什麽感覺,沒有一個兄弟姐妹和你關系很好呢?”蘇慕雪在康玄夜耳邊小聲說道。

“可能是因為母後和西太後的原因吧,父皇生前那些嫔妃的孩子和我們八字相沖合不來。”

蘇慕雪挑了挑眉,自己還真從未想過,這康玄夜有着什麽樣的過去和誰關系好,和誰互相敵視,但相反自己的事情,前任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不少,蘇慕雪暗暗苦笑了一下,還是快些解決了這蘇慕緣吧,不過怕是真的要自私一些了……

“武安王康玄傑和海平長公主平日雖然來往不多,但是至少不會和其他人一樣。”康玄夜沒有把話說滿,畢竟這兩人是各有各的脾氣,和自己好一些不代表和蘇慕雪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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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很不明白,你平日不上朝,為什麽還會有人針對你?總不至于這些人是恨鐵不成鋼,恨你遠朝堂不問事吧!”

康玄夜挑了挑眉:“聰慧如你,又怎麽會猜不到呢?”

蘇慕雪看了他一眼:“只是抱怨幾句罷了。”她清楚康玄夜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與人為敵,做一棵招風的樹,不過還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和绾绾的壽宴不同,這年宴上要這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绾绾依舊帶着面紗,還真不知為何,這在場難不成還有人認不出來她?

蘇慕雪一直都在觀察着這殿裏比較活躍的人,生怕冒出第二個莊俊晖。

“莊桓鎮守雁翎關十年有餘,勞苦功高,忠心為國,由原正五品定遠将軍晉升為從四品明威将軍。蘇慕烈鎮守南渡山兩年,邊關安定,邊城百姓無不贊揚,由正六品昭武校尉晉升為正五品定遠将軍。”

“啧……”蘇慕雪小聲的哼了一下。

“怎麽?”康玄夜小聲問道。

“這聽着像撿了便宜一樣!”

但這關于蘇慕烈的聖旨并沒有說完,這公公只是小停一下繼續說道:“鑒于蘇将軍活于兵法,帶兵如神,特将京城禁衛統領一職一并授予,邊關無戰事之時,為京城敬畏統領,南境戰起則為沖鋒陷陣之将,掌雙軍虎符!”

“這……”臺下是一片嘩然,這戍邊守疆的将軍兼職京城的禁衛統領可是從未有過,不過或許是這康玄曦做過太多這樣出人意料的事情了,居然只有議論之聲無反對之音。

“為什麽這麽安排?”蘇慕雪扯了扯康玄夜的袖子,康玄夜沒說話,用沉默回答。

“原京城禁衛統領錢泓晉為從四品歸德将軍,協同其父同掌袁家軍。”

“臣等領旨謝恩!”方才被提到封賞加官進爵的人皆領旨謝恩,蘇慕雪突然間感受到了一絲目光,沒有敵意但也沒有善意,找了一圈,最終鎖定了在莊宰相身邊的人,似乎是這莊俊晖的胞弟莊俊堂,不是一直在雲游嗎?怎麽會參加這樣的宴會?這眼神讓她聯系到了莊俊晖,按之前軍中接下的聖旨慕烈應該官升半品,現在卻是整整一個品階,而且還得了一個無品階卻堪比一品的要職,這莊俊晖怕是不知道,只告訴了這莊俊堂,他有疑惑,所以才會試圖從他們這兒得到答案。

“靜安王妃,良王妃,海平長公主,彩平長公主,莊邢氏上前授封。”這官員之後就要安撫官員的家屬了,蘇慕雪都不想知道為什麽自己什麽都沒做還是會被點出來,看起來自己就是新的招風樹。

東太後看着身邊的绾绾:“皇後,這怎麽比之前我們商量好的多了一人呢?”

“母後且看完就明白了。”

“靜安王妃之前已被封賞過一次了,這年宴上無作為的她再得豐厚賞賜怕是不妥,與她與我們都不好,依哀家來看,乘着這未封賞之前先稍微修改一下,将會是明智之舉”

绾绾低眉順眼的點了點頭,讓身邊的人将公公手裏的聖旨拿了回來,看了一眼康玄曦,康玄曦放下了手裏的就被:“封賞前,真遙宣布一事,這福随年到,朕的皇後天則福厚,有喜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唉……衆卿且慢,這喜事可不止一件,而是雙喜臨門,朕憂心靜安王弟之事已久,兩位太後也是甚為挂念,如今這解愁之人随緣而至,靜安王妃于幾日前診出喜脈。”

“皇兒!這話可當真?”東太後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在她心裏念叨着,難怪方才蘇慕雪那麽冷靜,那麽平常,一點沒有感受到自己施壓的樣子。

“是,蒙先祖庇佑,福蔭子孫,母後一直挂念之事也算是少了樁。”

衆人一見這太後的反應心理的別扭才好受了些,但新的不滿也冒了出來,不過是個王妃懷了孕,至于由皇帝親口所說嗎?不過若是是為了給太後一個驚喜那也罷,不少人認為這皇帝只是偏心自己的胞弟,凡是事關于他必然大張旗鼓。

“還當真是引戰……”蘇慕雪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天下人只知皇帝重視手足之情,卻不知道這兄弟二人只是連起來演戲,為了朝堂的穩定和清明,故将偏寵偏信落在一個平日不聞政事只在重要場合偶爾出現的人身上,這樣處理這政見不合之時,才能顯得公平公正,若是真有心偏袒一方,只要讓康玄夜出面,這偏袒的人也變成了康玄夜,這樣一來最大的好處就是讓那些官員明白出多少力記多少功,沒有捷徑可走,然而康玄夜的惡名不過時将這官家女子休棄,于比官員多出千倍萬倍的百姓而言并沒有什麽關系,反而營造出了一種這皇家清正廉潔,不受各路各種賄賂的表象,現在的自己就是這新的招風樹,減少的是绾绾和康玄夜二者的壓力,如果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怕是不會如此,蘇家以開國功臣為基礎,在百姓口中蘇家的存在就是浴血沙場,保家衛國的将軍世家,自古武夫的名聲與貪官污吏很少聯系在一起,所以于自己的傷害也只是輕于鴻毛。蘇慕雪卻有一點不明白,康玄夜對自己要的資料和信息是信手拈來,這是表象還是真正在收集情報呢?不過與自己有益的東西又何必考慮它的背後,它的來歷?

“靜安王妃,福澤深厚,德禮俱全,為靜安王開枝散葉解太後憂愁有功,故封為三品诰命,賜夫名諱‘夜’為號。”

“臣妾領旨謝恩。”蘇慕雪這次是真的只得了個名號,沒什麽實際的封賞,權衡一下,這也是為了平衡,總不能連這靜安王世子的影子都沒見到,就名利雙收了吧,若是半路出了意外,難不成還能把賞賜的東西收回去嗎?

“良王妃,研發新藥有功,助益于醫道,造福于萬民,賞賜黃金千兩,封為二品诰命,賜鎏金字匾‘妙手神醫’一副。”

“臣妾領旨謝恩。”良王妃是武安王的繼妻,原本是這前武安王妃的醫女,沒想過這武安王妃方才過門一年零三個月就病亡了,這武安王收留了她,她研制了很多的新藥,其中有一方正應對了當時肆虐的瘟疫,有功的她被賜了一縣主的身份,武安王主動提出娶她為繼妻,相對的她比起之前更為忙碌了了,每隔些時候就要提供一些新藥方,蘇慕雪用餘光觀察着她,一身華貴卻有着濃重的很眼圈,臉頰消瘦,脖頸處幾乎可以看見骨頭,身為一個醫術高超的人卻将自己作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蘇慕雪是真的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隐情。

海平長公主和彩平長公主受封賞之事相同,承辦學堂,教書育人,這莊家家主的正妻莊邢氏因為德行和孝道受封賞,蘇慕雪倒也沒有太多關注,她的關注點一直停留在那個骨瘦如柴的良王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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