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彩排那天，秦靖元和其他嘉賓一樣很早就到了。
之前已經排練過一次了，流程什麽的秦靖元都已經比較熟悉了。
再簡單地過一遍，就可以開始化妝準備正式彩排了。
秦靖元這次唱的是一首不久之前發的歌，還沒有表演過現場版，音源雖然算不上很火，但也有不少人喜歡。
其實這歌也是他之前寫的，來到這裏之後重新改編了一下，歌詞改了，也加了些旋律，編曲部分也調整了一些。
整體改得沒那麽硬核，依然很炸，是很容易被大衆接受的風格。
這是秦靖元第一次在這樣的舞臺上表演，他準備得很精心。
為了表演更豐富，節目組還請了伴舞，秦靖元自然也沒偷懶，跟舞團一起練習磨合，很盡心地準備表演。
“好，辛苦了，Whale老師。”
看着秦靖元結束了表演，工作人員連忙走上前去，“Whale老師，您真的很用心了，彩排都像正式表演一樣認真。”
秦靖元笑了一下，又聽他們說了些別的安排、注意，點點頭認真記下了。
“那先這樣吧，Whale老師你先去休息，然後化妝吧。”
秦靖元應了一聲，下了臺回了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是和浩子還有Lookie一起共用的，兩人是一起和一個資歷很深的青年歌手表演的，這會兒已經結束了排練，正在休息，準備化妝。
休息室裏空蕩蕩的，工作人員都不在，兩人正在聊天，聽到有人進來停了一下，看到秦靖元又繼續聊。
Lookie：“也不知道是誰給安排的，讓他們休息室挨着，這不是找事兒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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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子：“是啊，而且那個張辰嘉脾氣也爆得很，真不愧是跟賀征一個組合的。”
秦靖元聽到熟悉的名字，心下一跳，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插話道，“怎麽了？”
浩子：“張辰嘉好像和葉榆霖打起來了。”
秦靖元一愣，立馬嚴肅了起來，“什麽？”
Lookie看到他臉色不太好，連忙解釋道，“你別聽他瞎說，沒有那麽誇張……應該就是吵了兩句。”
他這話音還沒落，秦靖元已經一陣風似的出了休息室，留下兩人面面相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好幾秒之後，浩子才回過神，看着Lookie問道，“他為什麽這麽關注Season Sea的事兒？”
“那我哪知道。”Lookie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麽，“或許……因為賀征？”
浩子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咋覺得，秦靖元對賀征有點過分關心了呢。”
Lookie：“大兄弟，反射弧這種東西，可以不用這麽長的。”
實際上，浩子和Lookie并沒有看見葉榆霖和張辰嘉争執，說的也是經過好幾個人傳播之後、還經過了自己誇大的版本。
當然，秦靖元不知道，他光顧着擔心賀征了，根本沒空想別的。
Season Sea的節目在很後面，幾個人都在休息室裏玩。
張辰嘉最為隊裏最小、最欠揍的存在，又在作死地挑戰隊長賀征的權威——跟他搶吃的。
“啊啊啊，賀征你壓死我了，你是不是又沉了，你還吃，我要告訴何哥，看他到時候不讓你減肥！”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自己那兩條腿，都粗成什麽樣了？”
“我那是練舞練的！”
于是，心急火燎的秦靖元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賀征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把張辰嘉壓在沙發上，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另一只手使勁往前伸要搶他手裏的零食。
旁邊還站着倆人，一臉興奮地給他們加油助威外加解說。
幼稚得宛如四個幼兒園小孩，氣氛倒是格外歡樂，完全不像是和人打過架的。
秦靖元一下楞在了原地，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好在一邊看手機的周丞雲沒參與他們這無聊的行為，一下就注意到了秦靖元，“哎，Whale你怎麽來了，找賀征？”
秦靖元一手按在門上，一手摸了摸鼻子，很尴尬地在屋裏掃了一圈，“你們……玩得挺開心。”
“嗨，他們幾個就喜歡這麽折騰了。”周丞雲無奈地看了一眼那幾個人，音量提高了些喊了句，“賀征，Whale來找你了。”
那邊折騰的幾個人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迅速散開、站好，跟秦靖元打了個招呼，就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賀征也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很驚訝地看着秦靖元，嗓音似乎有點啞，“你怎麽來了？”
秦靖元本來就覺得自己太沖動了，這會兒看見他驚訝的眼神更覺得尴尬。
又不想讓他看出來，只好幹咳了一聲，岔開了話題，“你嗓子怎麽了？最近行程太多？”
賀征“啊”了一聲，成功地被他帶跑偏了，“沒事，就是有點感冒。”
秦靖元又絞盡腦汁地扯了幾句，終于還是忍不住提了句葉榆霖。
“你是不是聽他們說了什麽？”賀征倒是迅速反應過來了，了然地笑了一下，“辰嘉只是剛剛跟他碰見了，說了兩句話，态度是不太好，但是沒吵起來，更沒打起來。”
“就算辰嘉真有什麽不滿……他不是沖動的人，也不可能在這兒打起來的，別擔心我們了。”
賀征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垂下了眼，聲音也低了下去。
秦靖元卻突然不說話了，看着他沉默了起來。
他知道賀征在說誰，看着賀征依然在為了那個人傷心，秦靖元的心裏突然湧上些許酸意。
良久，秦靖元終于移開了視線，聲音很輕地說了句，“我只擔心你。”
他說完，有點緊張的瞟了賀征一眼。
張辰嘉卻在這時喊了一句，“隊長，排練了。”
賀征應了一聲，轉回頭看着秦靖元，“你剛剛說什麽，他聲音太大了，我沒聽見。”
“算了，沒事。”秦靖元又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說完，秦靖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出手把賀征也拉了起來，“走吧，我也該回去了。”
其他幾個人正在休息室門口等賀征，見他們起來了，也就沒再等，先走了出去。
兩人一起走出休息室，對面休息室的門正巧打開了。
一個秦靖元剛剛還在想的“熟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葉榆霖仍舊是一副很溫和的樣子，還沖兩人笑了一下
秦靖元瞥了他一眼，沒什麽反應，卻明顯地感覺到賀征并沒有那麽淡定。
這其實是葉榆霖退團以後，兩人第一次再見面。
剛剛在休息室裏，賀征還一直在跟成員們勸張辰嘉，怕他心裏不舒服，陪他玩。
現在真正見到這個人，他才意識到，那些什麽“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們現在也挺好的”，全都是騙人的。
無論安慰別人的時候有多冷靜，真輪到自己時，他還是冷靜不下來。
賀征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緊握成了拳，他看着葉榆霖的笑，突然覺得有點諷刺。
他曾經那麽依賴這個人，喜歡他那種溫和的笑，如今看着卻只覺得惡心。
一瞬間，他突然想撕碎那個人臉上虛僞的面具。
眼看着賀征的臉色越來越差，秦靖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後拉了一下，聲音輕得像是在哄小孩，“辰嘉他們還等你呢，快走吧。”
賀征還沒有平靜下來，被他抓着的手狠狠地掙了一下，瞪得比平時大了好幾倍的眼睛一下紅了，裏面還帶着些許秦靖元熟悉的殺氣。
秦靖元心下又是一緊，知道再不走就真控制不住這人了，也不管他掙不掙紮了，直接側過身一把摟住他的肩，把他半拉半拽地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