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晚會當晚，很多在晚會上表演的嘉賓都上了熱搜。
除了那些大流量小鮮肉們，被讨論的最多的就是秦靖元了。
秦靖元這次的表演可謂是實力圈了一大批粉，微博的粉絲很快就突破兩百萬，也算是小小地出了次圈。
他唱的那首歌，也因此火了一把，成為了某短視頻APP上很長一段時間內讓人聽吐了的存在。
這都是後話，晚會結束之後，就要開始準備比賽了。
秦靖元之前一直忙着其他的事，只是跟賀征一起确定了主題，稍微寫了一點。
這回再繼續寫，秦靖元沒寫多少就又開始犯起了老毛病，怎麽都覺得不滿意，反反複複删了重寫。
半天過去了，音軌錄了好幾個，歌卻依舊卡在開頭。
又重新錄了一遍，秦靖元摘下耳機，看了看電腦上的音軌，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再删，暫時保存了下來。
做完這些，又看了眼時間，秦靖元這才發現已經下午兩點了，頓時覺得有點餓。
他伸了個懶腰，從桌子上摸過手機，想着點個外賣。
打開手機就看到好幾條微信消息，甚至還有賀征的消息。
秦靖元先回複了鄭梁浩問他的歌的進展的消息，又去把其他消息回了，這才點開了賀征的消息。
賀征也是問歌的進展，還把自己的demo發給了秦靖元。
秦靖元聽了他發的音頻，心裏有些更煩躁了。
他揉了揉頭發，給賀征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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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行，重寫了半天了]
[下午再看看，行的話晚上給你發]
他回完消息，打開了外賣APP，随意浏覽了一家就要下單。
賀征的消息就在這時蹦了出來。
[我也删了好幾遍，這個也沒那麽滿意]
[你今天沒事吧，要麽我去你工作室找你，咱倆一塊商量着寫吧。]
秦靖元看着消息，突然覺得煩悶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他不自覺地揚起嘴角，手的反應比腦子還要快，迅速回了個“好”，而後直接撥了語音過去。
賀征接得很快，說話有點含糊，嘴裏似乎還在嚼着什麽東西，“你把定位發過來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秦靖元這會兒倒是想起要客氣一下了，“你過來還得要助理送，不方便吧，我去你們公司吧。”
賀征猶豫了一下，秦靖元繼續問道，“你吃飯呢？還是我去找你吧。”
“啊，沒，還沒吃呢，我先吃點零食。”賀征雖然沒反應過來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系，還是下意識地答了，“我……”
秦靖元打斷他的話他，“我去找你，正好我也沒吃飯呢，你想吃什麽，我買點過去。”
一個小時之後，秦靖元跟賀征一起窩在賀征工作室的沙發上吃外賣。
賀征一邊吃一邊把青菜扒拉到一邊，還不忘吐槽秦靖元，“你不也是助理送來的，有什麽區別？”
秦靖元無奈地笑了一下，“給你省事你還嫌棄，你這孩子。”
賀征瞪了他一眼，“你這人！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才不是小孩呢！”
秦靖元指了指他碗裏的青菜，逗小孩似的道，“小孩才不吃青菜呢，想當大人就不能挑食。”
賀征：“……”
兩個人一起的确順利一些，雖然秦靖元依舊寫了删删了寫，但至少有人攔着他了。
在秦靖元第三次删光電腦上的字時，賀征終于忍無可忍了，“你知道嗎，我們團一起工作的時候，我隊友都說我要求高，說我折磨人。”
他看了一眼秦靖元繼續道，“但是我今天看見你，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了。”
賀征說完，一手按在秦靖元肩上，微微彎腰湊近了些，伸出另一只手去拿他的鼠标。
秦靖元下意識地側了下頭，一下愣住了。
賀征今天穿了件花襯衫，大概因為在室內，他穿得比較随意，領子沒整理好，上面的三顆扣子也都沒系。
不怎麽動的時候還沒什麽，這會兒這麽一低頭，大片的肌膚就全都露了出來。
偏偏他自己還沒發現什麽，又往前湊了些。
秦靖元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有點慌亂地動了一下。
賀征按着他肩膀的手卻微微用了些力，整個人又往前靠了一下，另一只手直接覆在秦靖元還沒從鼠标上挪開的手上，就着他的手點開了他剛錄的音。
音樂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不過秦靖元卻已經沒心情聽了。
一瞬間，秦靖元渾身都僵住了。
像是有電流經過身體一樣，一股熱流在身體裏湧動，從胸口到指尖，所到之處皆是一陣酥酥麻麻。
秦靖元目光落在賀征的手上，腦子裏突然回想起了很多和這人相處的畫面。
心裏有些複雜的情感，突然就壓不住了。
賀征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略微往後退了一點，直起腰，要縮回手。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拽住了。
修長的手指勾着他的手，指腹輕輕劃過他的掌心。
賀征愣了一秒，觸電般的抽回手，尴尬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深深吸了口氣，才擡起眼看向秦靖元，臉卻已經燒了起來。
秦靖元也很尴尬，跟他對視了一眼，有點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電腦上的錄音還在繼續放着，音樂聲蓋過了其他一切聲響。
“我曾在無數日夜徘徊迷茫，又看過多少身影掙紮啓航。”
“也會放棄也會堕落，喪失鬥志在每個夜裏。”
“再次嘗試再次突破，信念卻始終在我心底。”
幾秒之後，賀征突然咳嗽了一下，“你這幾句詞寫得不錯，別改了。”
秦靖元應了一聲，“那我繼續寫吧。”
他說完低下頭戴上耳機，賀征則拿着手機出去了。
賀征這一出去就是将近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着煙味。
不濃，但是能聞到。
秦靖元有點驚訝擡頭看了他一眼，“你還抽煙？”
“偶爾。”賀征說完在後面的沙發坐下，拿出手機背歌詞。
秦靖元也沒再說話，點開錄音對着旁邊的麥克風唱自己剛寫好的詞。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把所有隐秘的情緒藏了起來，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秦靖元是真的在認真唱，剛剛的那些尴尬似乎激發了他的靈感，他很順利地終于完整地把歌詞寫了出來。
他一邊看着歌詞一邊唱，神情專注，完全沒發現到身後那人根本沒背詞。
賀征心裏很煩躁，這種煩躁讓一向很少抽煙的他連着抽了好幾根，又讓他擔心秦靖元不喜歡，跑到外面吹了半個小時風散味。
可惜還是冷靜不下來，詞也背不進去，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往那人身上飄。
賀征的眼神總是看着很“兇”，無論是在舞臺上還是在比賽裏，他看人的目光總是帶着些許傲氣，很有攻擊力，同時也很有吸引力。
而此時，他看向秦靖元的目光裏，卻并沒有那種淩人的氣勢，反而有些說不出的柔軟。
他看着秦靖元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次比賽失誤，那人幫自己擦掉臉上花掉了的眼妝時候的樣子。
秦靖元的歌已經唱到了他自己那個verse的結尾。
這段的beat已經燃起來了，并不密集但很強烈的鼓點配合着有些迷幻的旋律，讓人聽着會不自覺地想要跟着晃動身體。
秦靖元用低沉沙啞的嗓音唱完了他的最後一句詞。
“世界在不停變化，我沒有時間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