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怒火滔天

第三十七章怒火滔天

連翹伸開手臂,将侍『藥』攬到懷裏。“侍『藥』,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侍『藥』正要訴說,那屋門口,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侍『藥』起身來到外屋,在門內問道:“誰啊?”

令連翹和侍『藥』驚詫的,門外回答之人居然是曾威!

“我是曾威啊,曲家失火了!”

連翹也顧不得頭暈了,猛地起身來到外屋,打開屋門,曾威滿臉滿頭的黑灰,衣服上更是有多處燒焦的痕跡。曾威的懷裏更是抱着一個幾乎是焦黑的身體。

那個焦黑的身體是曲父!

曾威那無論何時都沉穩如山的形象,居然會如此狼狽,可想而知情形的糟糕和緊急。

連翹驚詫着,急切的說道,“快些抱進來!”

曾威急忙将曲父抱到外屋的床上。連翹一邊指揮着侍『藥』再次準備手術,一邊對着曾威說,“去酒樓看看曲奇,不管她下沒下工,直接将她帶到這裏來。”

曾威答應着就要離去。連翹有出聲喊道,“回來,給你這個。”

曾威回身,見連翹手裏拿了兩個『藥』丸,和一個小瓶。

“這兩個『藥』丸你和曲奇一人一顆,服下『藥』丸。再遇到敵人就将少許『藥』粉撒出即可。記住,少許即可。剩下的記得再給我帶回了。我要你們保證活着回來。”

曾威接過『藥』丸和『藥』瓶,又看了床上的曲父一眼,看着連翹的眼睛,颌首,轉身離去。

連翹轉身,開始查看曲父的傷勢。

仔細查看下來,連翹不由得放松了,懸着的心。檢查發現,曲父是由于吸入煙塵過多,導致的昏『迷』,雖然身上的衣服和頭發,都有燃燒的痕跡,但是,燒傷并不太嚴重。

連翹讓侍『藥』取了熱水布巾,給曲父清理身子,更換衣服。

連翹自己走到桌子旁,寫了方子,打發客棧的夥計,去抓『藥』。

侍『藥』走過來,“已經清理幹淨了,還是沒有醒。”

連翹看着侍『藥』微微疲累的,又帶着焦灼的小臉兒,心裏微微的心痛。走過去,伸手抱了侍『藥』,拍着侍『藥』的脊背,輕聲安慰道,

“侍『藥』,別怕,他們都沒事的。連翹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侍『藥』伏在連翹的胸前,靠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侍『藥』覺得是那麽的安心。只要有這個人的肩膀和懷抱,沒有什麽磨難是不可戰勝的。

只是,侍『藥』也知道,今天,這個人太累了,還受了傷,這會子,怕也是在咬牙堅持着了。

侍『藥』努力的擡起小臉,眼神堅毅地看着連翹,“連翹,我們去看看曲父吧,處理完了,你也該歇歇了。”

連翹看着那微仰的小臉上,那堅毅的眼神,烏黑的眼珠,那緊抿着嘴巴,不禁心裏微微一暖,低首在那仰着的小臉上,輕輕的碰了碰。

“嗯,走吧!”

連翹來到床邊,侍『藥』已經幫曲父清理幹淨了,那臉上雖然有兩處擦傷,但是也不很厲害。在左臂和左手上,有幾塊不大的燒傷,也不是很厲害,只是紅腫,并沒有起泡。

連翹看着這些,更是放心。

“侍『藥』,去樓下,看看夥計抓回『藥』來了沒有?”侍『藥』點頭正要向外走,連翹又伸手拉住了侍『藥』的衣袂。

“小心。就在門口喊一聲吧,別下去了,離我太遠,我不放心。”

連翹抓着侍『藥』衣服的手,非常蒼白,也極度的無力,只是那麽松松的抓住。但是,侍『藥』望着這抓着自己衣服的女子,她是這麽的虛弱,這麽的疲累,但是,她依然堅持着,守護着自己,守護着身邊的人們。

侍『藥』努力克制,才沒有讓眼中的淚水滾落。自己現在不能哭泣,自己必須堅強起來,才能幫助她,才能讓她為自己,少受點兒累,少『操』些心。

侍『藥』将連翹拉到軟榻上坐好,用力的抱了抱連翹,“我會小心,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在門口。”

說完,侍『藥』盯着連翹望着自己的眼睛,也俯身在連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轉身向門外走去。

侍『藥』長大了,懂事了,不再是那河邊少不更事的小小少年了,他已經會疼愛關心自己所愛之人了。他已經嘗試着,努力的使自己堅強和勇敢起來了。

連翹這麽想着,心裏暖暖的,同時也澀澀的,自己沒能讓他無憂無慮的生活,而是帶着他,見了過多的殘酷和血腥。并且就在昨天夜裏,自己幾乎是在他的面前,要了別的男子。

想到這裏,那個綠『色』的身影,又再次的在連翹的腦海裏浮了出來。那個人兒啊,他去了哪裏呢?

連翹歪在軟榻上,心裏胡『亂』的想着,耳朵裏聽着門外的聲響。

“掌櫃的!”侍『藥』在樓梯間呼喚。

“哎!客官,有何事吩咐?”掌櫃的聲音傳來。

“去抓『藥』的夥計回來了麽?”

“哦,去了好一會兒了,應該快回來了。”

“她一回來,就讓她把『藥』給我們送來。”

“好嘞,您稍等,她回來,我即刻讓她把『藥』給您送去。”

“嗯,那謝謝您了。”侍『藥』微微一頓,“對了,同時把爐子和『藥』調子,也給我們送進來。晚了,我們自己來弄好了。”

“哎喲,那多不好意思啊!謝謝您的體諒呢!”掌櫃的回答,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掌櫃不用客氣。”

須臾,侍『藥』開門進來。

輕手輕腳的掩了門,快步的走到軟榻旁,在連翹的身邊坐了下來。

連翹擡手,将侍『藥』也拉到軟榻上躺了,輕輕的将侍『藥』圈進懷裏,用下巴摩挲着侍『藥』的頭發,輕聲的問,“『藥』兒,說說糖糖是怎麽受傷的吧!”

“嗯,”侍『藥』的小腦袋窩在連翹的臂彎裏,聲音已經有些囔囔的,“糖糖給我們做了幾件夏衣,見我們今天沒去,就給我們送到了這裏。我就拉着他坐着說了一會兒話。到了做晚飯的時間,糖糖起身要告別回家,給他父親做飯,我也就想着送他出去。可是,我們還沒走到門口呢,從門外沖進一個灰衣人。進門什麽話都沒說,手裏的匕首已經向着我刺過來。糖糖在我前邊,驚呼着,用他的身體迎向了匕首。樓下的夥計和掌櫃聽到聲音,都匆忙的開始向樓上跑來,那灰衣人,才沒有再傷害我們,匆忙忙地逃走了。”

侍『藥』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慢,“我,沒有受傷,可是糖糖卻”

“都是為了我,他才受傷的。我,我,”侍『藥』的小臉兒從連翹的胸前擡起,大睜着眼睛,看進連翹的眼睛,“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躲就好了,糖糖,糖糖他就不會受傷了。”侍『藥』的大眼睛裏,已是蓄滿了淚水。

連翹用手撫『摸』着侍『藥』腦後的頭發,用嘴巴将那滿溢的淚水吻幹,幽幽的說,“『藥』兒啊,這個怎麽能怪你呢,難道你不躲才是對得起糖糖?那些,你都沒有做錯,糖糖也沒有錯。不對的是那個刺客。好了,別傷心了,糖糖不是也沒事兒了嗎?”

“再說,你做的已經非常好了。你不但呼救,吓跑那個刺客,還給糖糖做了及時的處理。如果不是你及時的處理,說不定,等我回來,糖糖已經等不及了呢。糖糖救了你的『性』命,這樣說起來,你也算救了他一條『性』命,你們算是扯平了。是不是?”

“嗯,嗯,”侍『藥』又把自己的小腦袋鑽進了連翹的懷裏,答應着。

或許由于放下了心裏的壓力,不一會兒,那呼吸漸漸地平穩下來,竟沉沉的的進入了睡夢之中。

灰衣人?

那群在酒樓裏看到的,吃飯無聲無息的人?

連翹的心裏,怒火沖天。

她連翹來到這個世界,沒想過與任何人結怨。但是,既然,天堂有路你們不走,那麽,就別怪她連翹,幫你們把那地獄之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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