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可以重來

喬柯睡得很不安穩,察覺到身邊有人在脫他的衣服,他化身八爪魚緊緊地纏着對方,感受到懷裏的掙紮,想着又是哪個欲拒還迎的妖精,喬柯不耐煩地尋到對方的唇,張口咬了過去。

懷裏的人安靜了一瞬,緊接着更大力的推搡,喬柯被他弄得渾身難受,當下雙手将對方牢牢壓制住,同時使出高超的吻技。

開玩笑,十年戀愛不是白談的,他跟齊沐清什麽套路沒玩過。分手後喬柯過了段瘋狂的日子,常常被誇技術好。

身下這人也不例外,起初掙紮得厲害,到後來卻是主動分開腿,喬柯睡了一覺酒已經醒了點,這會兒蓄勢待發,也不跟人客氣,熟練地從口袋裏翻出套套,直接提槍就上,動作一氣呵成,一看就知道此乃個中高手。

那人只得敗下陣來,像是頭拔了爪的老虎,屈辱的承受。

等到徹底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喬柯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時摸到溫熱的身體才發現自己身邊躺着一個人。

一個男人——喬柯是gay,如果躺着一個女人他才真的要尖叫。

嗯……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醉酒後一次419,又不是沒有過。

只不過這男人有點不太一樣,對方背對着他,喬柯只能打量他的背部,對方肩寬腰窄,身量怕是比喬柯還高,渾身上下的肌肉充滿了力度,光看背影就知道是個氣勢很甚的男人,要不是對方寬闊的背脊上那點點痕跡,喬柯一定會稱贊一聲“好一個”。

所以……他這是把一個上了?

可、可喜可賀?

“醒了?”喬柯正在發呆,身邊的男人坐了起來。這人看起來三十左右,面容俊美眉眼柔和,堪稱俊秀。只是氣場果然很強,往往第一眼過去只記住了他的氣勢,很容易忽略他的長相。

那人深深看了喬柯一眼,起身走進浴室。

喬柯倒是很想跑路來着,但他昨晚空腹幹了一瓶二鍋頭,這會兒正胃疼得厲害,便幹脆躺在床上觀察起這間屋子。

這裏顯然不是酒店那,房間很大,目光所及皆是高雅氣派的裝潢,暖色調的牆紙讓整個房間顯得非常溫馨,一些帶有強烈個人特色的物品擺放在架子上,裝裱起來的攀岩手套、一個有着球星簽名的球、一塊充滿着古典韻味的機械手表,幾張上世紀的老舊唱片,旁邊的書籍從法律、心理學到哲學,應有盡有,并不是擺着裝裝樣子,都是被人一本本翻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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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有品味有內涵的人。

喬柯得出結論,奢華而不顯張揚,低調又不裝逼,看來這次419運氣還蠻不錯的。

喬柯裹着被子翻了個身,等到那人從浴室出來,看着那矯健的身材喬柯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個高腿長氣勢足,三十上下的年紀,正是男人一生中最有魅力的時候,年紀太幼稚,年紀太大暮氣,這樣就最好了,喬柯怎麽看怎麽滿意。

“……”那人腳步頓了頓,停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喬柯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多大了?”

“?”喬柯挑了挑眉,不是很懂對方的意思,“我當然跟你差不——”

才張口喬柯就察覺到了不對,他是個老煙槍,聲音雖然不是嘶啞難聽,卻也帶着成熟男人的低沉沙啞,可現在,他耳朵聽到的,卻是清亮的少年音。

喬柯愣了一下,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那雙手柔嫩白皙,冰肌玉骨,指如蔥根——這是一雙少年人的手。

喬柯收起眼裏的震驚,擡起頭來看着男人,“你覺得我多大?”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似乎要把他看出個花來。

好半天才想起他的問題:“滿十八了?”

“……當然。”喬柯垂下眼,目光瞥向床頭的鬧鐘,上面清楚的寫着年月日和時間,并沒有哪裏不對,喬柯放在膝上的手緩緩地緊握成拳。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離開房間,喬柯穿上對方準備的衣物,幾乎是狂奔進的浴室。

進門左手邊就是洗漱臺,喬柯走了過去,只一擡眼,便渾身一震。浴室裏有濃重的水汽,但那面鏡子似乎經過特殊處理,并沒有被霧蒙上。

鏡子裏是一個極其出色的少年,俊秀非凡,一雙眼睛眼瞳黑亮如幼童,因為怔忪瞪得大大的,顯得有幾分呆萌。長而卷翹的睫毛眨巴眨巴地,像是一把勾人的刷子,弄得人心裏癢癢。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很甜很迷人。

臉還是喬柯的那張臉,只不過少了歲月累積的風霜,因為年輕所以陽光,與那個落魄的中年男子一點也不一樣。

喬柯看着鏡子中的人目光複雜,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單看外表似乎是回到了自己十八歲的樣子——十八歲的喬柯正在長智齒,從醒來後他就感覺自己牙根那塊陣陣發麻。

他的身體機能也像一個年輕人一樣,昨晚那一通胡鬧,喬柯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疲乏,甚至還想出去跑兩圈。

夢?

不,沒有哪個夢會這樣現實。

腳下的地板、水池裏的流水、浴室裏還未散去的沐浴液的味道,以及充斥着整個空間的那個男人的氣息,這周遭的一切都在提醒喬柯。

這,就是現實。

原來人生可以重來,那他是否可以抛開過去活出一個新的自己?!

十八歲正是最美好的年紀,他可以有一個不受束縛的、新的未來,新的征程……只要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喬柯的心突然變得火熱,他擡手撫上鏡中的自己,那雙原本死寂一樣的眼睛燃起了熊熊火焰,并将永不熄滅。

喬柯在房間的角落裏找到他那個行李箱,上面的鎖扣經過多年的磕碰已經有些變形,但好在還能使用。昨晚拿到箱子後他塞了件東西進去,然後扣上了鎖。

此時他又把箱子打開,也沒管裏面的衣物雜物是如何淩亂,只将昨晚他放進去的東西再次拿出來。

那是一本很薄的本子,裏面夾了幾張東西,喬柯拿出來一頁一頁翻一張一張看,目光中帶着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似乎是眷戀又似乎是慶幸,與他如今稚嫩的外表近乎矛盾的複雜。

喬柯昨天穿的那身衣服不在,不知道被那男人扔了還是拿去洗了,褲袋裏的錢包香煙打火機一字排開規規矩矩地放在桌上,以那人的氣度,喬柯不覺得對方會去翻他的錢包,心裏也沒什麽緊張感。

打開錢包裏面的錢昨晚已經全都花完,現在只剩下身份證和駕照孤零零擺在裏面,照片上的人與現在他的貌若兩人。少年露出了一個清淺柔和的笑,然後把這些東西跟那本本子放在一起,鎖在了箱子的最底下。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半個時後,喬柯又去了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總算徹底清醒過來。他勾唇一笑,鏡子中的少年便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甜美熱情,充滿了少年人特有的感染力,就像是天上的太陽。

喬柯下了樓,廚房裏有食物的香氣飄散過來,或許是心情太好,他走路都帶着雀躍,男人剛好擡頭看向他,臉上也跟着露出一個笑容。

“櫃子裏幫忙拿一下盤子。”男人的嗓音低沉好聽,像是大提琴一樣。

喬柯現在看這人怎麽看怎麽順眼,畢竟是見證了自己新生的人,也願意聽從他。喬柯走過去從櫃子裏拿出兩個盤子放在臺子上,看男人裝盤,眼神熠熠。

只是他不知道,十幾歲的少年在成熟男人面前這樣一副姿态,顯得有多麽乖巧。

最起碼厲容就很滿意,眼神時不時落在少年頭頂,放在桌上的手蠢蠢欲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摸上去,撫平喬柯翹起的頭毛。

厲容用餐的動作很優雅,盤子裏是典型的西式早餐,土司培根加太陽蛋。氣氛很好,牆上的電視開着,他們邊吃邊看,倆人都沒說話,但卻沒什麽隔閡疏離,仿佛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喬柯慢條斯理地吃着盤裏的食物,沒有去動手邊的咖啡,他胃不好,這種飲品他以後都會少喝的。

屏幕上剛好放到幾段電影片段,喬柯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牢牢吸引了,主持人正在盤點去年的幾部佳作,評價演員的演技。

或許是喬柯的目光太過于灼熱,厲容擡眼看了他片刻。

“喜歡看電影?”

喬柯輕聲說:“我喜歡演戲。”語氣輕柔得仿佛怕驚醒一個美夢。

“哦?”厲容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這倒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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