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宣誓主權

不過就算魏城再想跟林清瑤在一起多待一會兒,最後也不得不坐了一會就離開。

他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将林清瑤迎娶回家,萬不能在那之前讓她起了疑心,然後忽然就不同意他們兩個的婚事了。

他知道以林清瑤的脾氣,是絕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的。

就起身跟林清瑤作辭。還跟她說好了明日他會叫人送小禮和過書過來,叫林清瑤今日就将回帖準備好,明天讓人帶回去給他。

這就算是兩個人正式的定下了親事了,只等下個月十八號他就過來迎娶林清瑤。

對此林清瑤也沒有什麽可扭捏的。在她看來,他們兩個人的這門親事原就是各取所需,她需要一個依仗,魏城需要一個管理後宅,掩飾他好男風的妻子,兩個人所謂的婚約,更多的只是達成一種協議而已。

就回答說知道了,待會兒她就會将回帖準備好。

還起身站起來,低眉斂目的站在魏城身後,是要送他出去的意思。

就好像世間的那些夫妻一樣。丈夫要出門,做妻子的就會送他送到門口,然後待在家裏,盼着他早些回來。

魏城看着她這樣,只覺得心裏面油然而生一股暖意。

甚至都開始後悔剛剛他為什麽要說六月十八號兩個人成親的話。現在離六月十八還有一個月零十三天,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該将他們兩個人的婚期定在林清瑤守孝期滿的第二天的。

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盼着時間過的快一些。

林清瑤只将他送到廳堂外面的院子,然後就叫林紹送魏城出門。

她現在到底是閨閣女子,總沒有送人送到大門口的道理。哪怕以後她嫁給魏城做他的妻子了,他要出門,自己也最多只會将他送到二門外面,不會送出大門口的。

林紹恭敬的應了一聲是,然後擡起頭,大着膽子看了林清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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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蘇州府的時候他就認得魏城,但是今天魏城忽然過來,自己想要攔都攔不住,心裏就很擔心,不知道他過來找林清瑤到底有什麽事。

于是剛剛他就一直站在門外,不敢離開。

因為門窗都大開着,所以他能很清晰的聽到林清瑤和魏城在屋裏說的話。

沒有想到魏城竟然是來求親的,林清瑤竟然也答應了。

林紹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裏是個什麽感想。

一方面他肯定為林清瑤感到高興。

上個月謝家過來退親,母親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很氣憤。沒有想到謝家竟然會是這樣落井下石的人。

氣憤之後他就開始替林清瑤擔心。

她已經十八歲了,年歲确實不小了。又父母雙亡,家道中落,還有個年幼的弟弟,家世好一些的人家肯定不願意跟她結親。

只能嫁給家世不好的人家,又或者是給人做續弦。

這兩樣無論是哪一樣,林紹都覺得可惜了林清瑤的人品相貌,心裏很為她不值。

這個時候魏城竟然上門求親來了。

魏城現在是淮安侯,大權在握,還沒有娶過親,不說比謝蘊的條件好了太多,就是這京城裏面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條件更好的男人。

林清瑤能嫁給魏城,林紹心裏面肯定是為她高興的。

但是一想到林清瑤即将要嫁人了,成為別人的妻子,林紹又覺得心裏面很失落。

所以現在他看着林清瑤的這一眼就包含了很多種情緒。

偏偏就被魏城給注意到了。

其實魏城是個天性涼薄的人,很少會去注意其他的人,但是在林清瑤的事情上面他肯定是事事都注意的。

同為男人,他很明白林紹用這樣的目光看着林清瑤是什麽意思。

一張俊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然後他轉過身往回走,高大的身子擋在林紹面前,正好遮擋住了他看向林清瑤的目光。

林紹生的壯實,個子也高。但總還是沒有魏城高的。所以察覺到有一片陰影兜頭罩下來的時候,他需要擡起頭才能看到魏城的臉。

魏城的臉上現在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看過來的目光卻如同兩根銳利的針一樣,刺的林紹一陣心慌。

忙別過頭,對魏城做了個手勢:“侯爺請。”

魏城注意到他手腕上系着的那根百索子,想着這是林清瑤親手編的,就覺得心裏面堵的慌。

他看了林紹一眼,沒有說話,擡腳往前就走。

等走到大門口的影壁前面時,魏城已經看到侍衛牽着他的坐騎站在門外等候了。

可是魏城沒有再往門外走,而是立下腳步,轉過身看林紹。

端午的太陽光原本就很烈,更何況現在已經接近正午了。陽光照在人身上,皮膚都會覺得灼熱刺痛。

可是魏城的目光讓林紹覺得比頭頂的日頭更烈,落在他身上的時候讓他不但皮膚覺得灼熱刺痛,連心裏面也一陣灼熱刺痛。

他甚至都不敢看魏城。低下頭,看着地上自己小小的一團影子。

耳聽到魏城低沉的聲音在說道:“吳媽以前對我多有照顧,你既是她唯一的兒子,我也想給你一個前程,為她老人家增光。侍衛親軍司的步兵衙門現在正在招募人,我會跟招募的人打聲招呼,你明天就可以過去報到。”

侍衛親軍司是皇帝的親兵,不用上戰場,歷來招募條件就極為的苛刻,一般的人等閑進不去,多為世家子弟。自然,一應待遇相比其他的衙門也都是最好的。魏城這也确實在看在吳媽的面上想要擡舉林紹。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目的是,不能再讓林紹待在林清瑤身邊了。

可是沒有想到林紹竟然拒絕了:“我不去。我要待在姑娘身邊守護着她。”

就算他是吳媽唯一的兒子,聽到這句話魏城的臉色也立刻就沉了下來。

說出來的話也如同淬了冰一樣的冷:“她以後有我來守護,不用其他任何人守護。”

林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為難看起來。不過他也知道,剛剛的那句話他确實說的造次了。

魏城和林清瑤已經說定了親事,往後魏城就是姑娘的丈夫了,他怎麽能在魏城跟前說這種話?

正要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個下人,下人守護主子是應該的,可惜魏城卻沒有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你今日收拾下東西,明日我就叫人過來領你去報到。至于賣身契的事,我會跟你家姑娘說。”

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林紹就曉得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只得應了一聲是。還跪下謝過了魏城。

魏城沒有看他一眼,擡腳往門外走,翻身上馬。

到了家,他果然立刻遣人去跟負責招募侍衛親軍司步兵的人傳了他的話。随後又吩咐下去,在府中挑兩名做事穩重性格溫順的丫鬟,并一隊侍衛去林家。叫邵潛親自送過去,并對林清瑤說明林紹的事。

雖然離着下個月十八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一應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也要開始籌備起來了。

嫁衣,首飾,甚至包括嫁妝這些魏城都不用林清瑤出。

知道她家裏現在境況不好,如何出得起這些?但他既然要給林清瑤一個叫人豔羨的婚禮,這些東西肯定都是要有的。

田莊,鋪子之類的産業也即刻叫人以林清瑤的名義去購買。購買之後田契和房契都送去給林清瑤,好做她嫁妝的一部分。

就算他往後的俸祿都給林清瑤,家裏的中饋也都由她來掌管,但她也該需要一些私房錢,這樣她心裏面會更加的覺得安穩一些。

嫁妝就是她的私房錢,任何人都不能動用。她自己沒有這些,沒有關系,他來給她置辦。

至于嫁妝裏面旁的東西也要叫人迅速去采買。不過嫁衣他是肯定要自己去鋪子裏面看的。

家裏的中饋現在是由魏城的繼母俞氏在管着,現在魏城吩咐下來,賬房和銀庫裏面幾日間就有這麽大筆的銀錢支出,管事的人按照慣例就去知會了俞氏一聲。

俞氏大吃一驚,連忙問侯爺這是要做什麽,竟然短短幾日間就花了這麽多的銀錢?

管事的人就告訴她,侯爺這是要娶親了。因為婚期就定在下個月十八,比較趕,所以這幾日府裏的人都在忙這事。

俞氏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就不大好看了。

好歹她也是魏城的繼母,這淮安侯府的老太太,怎麽現在魏城要娶親她竟然不知道,還要個下人來告訴她?

就語氣很不好的說了一聲知道了,揮手叫管事的人退下。

然後拿起炕桌上的茶杯喝茶。

魏秀蓉卻沒有她這樣沉得住氣,立刻就大聲的嚷嚷起來:“大哥這是什麽意思?他要娶親,難道不該先過來跟娘您說一聲,叫娘去打聽打聽對方姑娘的家世背景,人品相貌,然後再遣媒人上門去求親?他竟然私自就将這件事給定了下來,還不過來告訴您一聲。您這還是從一個下人的口中知道這件事的。他這分明就是沒把娘您放在眼裏。”

又氣呼呼的說道:“娘你該把大哥叫過來,好好的說他一頓。”

“你要我說他什麽?”

俞氏将茶杯放在炕桌上,擡起頭看魏秀蓉,“我原就不是他的親娘,他現在還是手握大權的淮安侯,家裏這些人全都指着他過日子。你父親死後,他還肯将我和你們姐弟兩個留在京城,給我們一口飯吃,這就已經算是對我們仁至義盡了,我還敢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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