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開機宴上, 林落确實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 說話已經有點飄,臉也通紅通紅, 不過整張桌子除了李森以外,大家都是這樣,所以也并不打眼,而且這都是在她酒量可控的範圍以內。
她旁邊的制片人也喝了很多酒,林落冷眼看去, 卻發現這個人酒量似乎不大行, 起初還道貌岸然的,酒一喝多, 就有些不規矩不老實了,油油膩膩的,伸出手想搭上林落的肩膀, 林落借口想吐, 跑出去避了一避。
在大堂裏的梁玉一看見林落跌跌撞撞的從包廂出來,就連忙跟上,一把從後面攙住了她:“落落, 沒事兒吧, 喝不了就少喝點。”
林落乖乖地把腦袋搭在梁玉的肩膀上, 含糊不清地說道:“沒......沒事兒......我是新人......不喝,不喝......不是不給面子嘛......會被說的,所......所以必須喝。”
說完整個人失去了力氣, 全部倚在了梁玉身上,梁玉也瘦,卻強撐着扶住了她,把她輕輕放到一個角落休息,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個保溫杯,擰開蓋子,輕輕拍着林落:“落落,落落,醒一下,我們把醒酒湯喝了,乖。”
“唔,好的,謝謝梁姐。”林落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依然乖乖地伸出兩只爪子,捧住了保溫杯,慢慢啄着。
她的臉紅撲撲的,眼睛勉勉強強眯起一條縫,嘴唇微微翕動,聲音也軟軟的,看上去憨乖憨乖的,梁玉忍住了嘆氣的**,不忍心看,背過了身去,正好看見一行人歪歪倒倒地從包廂裏出來。
只有李森還比較清醒,出門的時候看見了她倆,招了招手:“梁玉,過來把你家林落的東西收拾了,今天就先結束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記得別來晚了。”
“好的,李導。”梁玉忙進了包廂幫林落收拾好她的包包劇本之類的東西,出來的時候發現林落已經把醒酒湯喝完了,周圍也沒有灑了水的跡象,低下頭,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
然後走過去扶着林落回了酒店,而林落俨然已經完全神志不清人事不省了,癱在她身上,仿佛一團爛泥,不過梁玉倒也沒讓她磕着碰着,還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了酒店。
到了房間門口,把林落抵在牆上,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在包裏窸窸窣窣地掏着手機和房卡,摁着林落的指紋解鎖了手機,然後低頭發了一條短信,再把聊天記錄删了,用濕紙巾擦掉自己的指紋,重新放回了包裏。
一切妥帖後後,才“滴——”的一聲刷開了房門,然後半扶半拖地把林落放到了床上,給她掖好被子,就離開了。
當然房卡也收進了她自己的口袋裏。
王飛在這個行業做了也有十來年了,他學歷不錯,長得不錯,雙商不錯,一路走得很順,在這一行,也沒少接受過新人女演員們的自薦枕席。
我給你一個資源,你給我一次歡愉,各取所需,兩不相欠。
一般來說,喝酒的時候安排在他旁邊的那個新人女演員,通常都會是他當晚的獵物。
只不過本來他對這次的女伴,是不敢肖想的,因為業內人士都知道,這個女人,是跟了季遲安的,這次的影片主投資人就是嘉和集團,雖然說自己是個統籌制片,職位并不隸屬于投資方,可是林落有了季遲安這塊大餅,哪裏還需要他這種不上不下的小角色?
所以王飛覺得今夜自己只能孤枕難眠,尤其是當他把手試探性地搭上林落肩膀她躲開了的時候,王飛就知道,這個女人,沒戲。
可是讓他感到驚喜異常的是當他回到酒店後居然收到了林落的短信:“劇本有些不懂的地方,晚上想找王制片請教請教可以嗎?”
他打開房門,看見地上的房卡,一切了然。
醉意和欲.望沖昏了他的頭腦,讓他來不及去細想這其中的不合理處,撿起房卡,就按着房卡上的房間號走去了,還努力維持了自己端正的體态,盡量東倒西歪。
在女人面前,他要維持自己成熟男人的魅力。
躲在拐角處觀察着梁玉,看見王飛刷開了林落的房門,松了口氣,掏出手機:“寧菲小姐,這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可以進酒店了。”
寧菲其實今天白天就從巴黎回來了,說是要趕着回來參加開機宴,和整個劇組同喜同樂,結果不幸堵車嚴重,沒趕得上晚宴,只能匆匆歇一晚,等第三天拍了她和男主的開場鏡頭再離開。
而實際上她早就到了,只是想避開喝酒的場合又顯得不那麽刻意,這樣到時候如果林落喝多了是她自己喝多了,她寧菲壓根兒就不在場,礙不着她什麽事。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去抓奸,只可惜夜已經深了,酒後的衆人都已經睡了,她又實在不敢去打擾李森,只能自己去了。
她也不怕在場沒有其他人作證林落會不認賬,反正屋裏有攝像頭,林落是甩不掉這個污點的。
寧菲拎着保溫盒,帶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得優雅端莊,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去探望朋友的女孩子。
梁玉曾經勸過寧菲,可是寧菲從來不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
一個虛僞虛榮,水性楊花,抛棄愛人,攀附權勢的女人,就該是這樣的下場。
她要證明給包括楚淩在內的所有人看,林落不配,她要讓林落徹底失去季遲安的歡心,把她僞裝的天鵝表象撕碎,露出醜小鴨的本質,然後讓她跌到泥潭裏,任人踩踏,再也爬不起來。
都是林落活該,楚淩那麽好,那麽喜歡她,她不僅不珍惜,還要冤枉他,污蔑他,迫害他。
那可是楚淩啊,全世界最溫柔最善良的楚淩。
從她還是個小胖女娃娃開始,楚淩對她的溫柔關懷,歷歷在目。
那是她整個卑微的童年和少女時期,唯一的擁抱和溫柔,甚至她後來想,林落之所以不欺負她,也不過是因為看在楚淩的面子上而已。
真正對她好的,只有楚淩,那個在球場上揮灑汗水橫沖直撞接過她的礦泉水會笑着對她說她真可愛的少年。
那是她自卑敏感孤獨的十年人生裏,唯一的支柱和希望。
她不允許有人摧毀她的信仰。
寧菲深呼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門,她的原計劃是如果房門一直不開,她就叫酒店服務員來,說是擔心林落的安危,到時候吸引越多人來越好。
然而她不過敲了三下,門就開了,門裏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她拽了進去,然後抵在門上,在借着力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房間裏一片黑暗,但是她依然可以分辨出這個人是一個醉酒後的男人,她本能地想要反抗,雙手卻被男人緊緊桎梏住,腿也被男人的腿抵死,動彈不得。
男人應該和她差不多高,滿身酒氣,上身已然赤.裸,一觸碰到她,就不管不顧地又親又摸,又急又重,寧菲躲避不得,只能大聲驚呼求救,卻被男人直接堵住了嘴,她狠狠地咬了男人一口,鮮血頓時湧出。
男人吃痛,直接罵了聲:“艹!臭婊.子,裝什麽貞潔烈婦!”
然後直接把寧菲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狠狠壓住,手上用力把寧菲的裙子撕扯得狼狽不堪。
男人的力氣完全壓制了常年節食的她,男人口中的酒氣無孔不入,侵入她的唇舌,讓她覺得惡心得難以抑制,粗砺的肌膚在她身上游走,激起一層層雞皮疙瘩,讓她感到反胃又恐懼。
她甚至想死,可是她什麽都不能做,她感到無助又絕望,眼淚直接從她的眼角簌簌的滾落。
寧菲想,她這輩子就要完了,不如死了算了,只可惜楚淩還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他。
這種恐懼,是她從未經歷過的無助和絕望。
就在男人得寸進尺想再進一步而寧菲已無力掙紮的時候,“滴——”房門開了,“啪”的一聲,燈也開了。
房間裏的兩個人都驟然一愣,然後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衛衣牛仔褲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一腳踹上了王飛的背,直接拎着只穿了一條褲衩的他扔出了房間,然後蒙住站在門口的林落的眼睛,低聲說到:“我進去不大好,就在門口守着,你自己進去吧,放心,我在,別怕。”
林落點點頭:“好。”
然後就走了進去,虛掩住房門。
季遲安倚在牆上,環抱着胸,腿懶懶搭着,低頭睨了王飛一眼,眸色森冷,散發着逼人寒氣,經歷了剛才一番變故的清醒了幾分的王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然後聽到季遲安慢悠悠說道。
“以後但凡嘉和涉足的行業,你連個保潔也別想當。”
林落走進房間的時候,寧菲正抱着自己的肩膀蜷縮在角落裏,一抽一抽地哭泣着。
林落走到她跟前,蹲下,無喜無悲地問道:“怕嗎?”
寧菲聽見她的聲音,擡起了頭,看見她,冷冷一笑:“林落,狠毒還是你狠毒。”
林落聽了她的話,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狠毒?狠毒的話我就不會在你進房間之前把你放的攝像頭拿走,狠毒的話我就讓王飛做完他該做的事之後再進來了。你說我做的狠毒?我不過是把你想對我做的事,還了三分之一給你,所以寧大小姐這句狠毒,我有些擔待不起啊。”
“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在我面前演什麽好人,裝什麽心軟了。”寧菲的眸色中是藏不住的鄙夷之情。
林落悲憫地看着她:“如果是從前,可能的确是我心軟,但是這次我這麽做只是想告訴你,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對自己的同性擁有這麽大的惡意。每一個女孩子,都應該學會愛自己,以及尊重每一個女性,這個世道沒有那麽公平,很多時候我們在某些生理上比男性處于劣勢,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應該互相欣賞鼓勵,而不是嫉妒殘害。”
寧菲冷嗤一聲。
林落也不惱:“你不懂這個道理,那我今天就教你,我希望你永遠記住在被人算計後在男人身下的那種無助和絕望,然後再記住你曾經想怎麽樣把這種痛苦加諸于另一個無辜女孩身上的,你就可以明白,你是一個怎樣惡毒又卑劣的人。”
“無辜?”寧菲冷哼一聲,“林落,你憑什麽說你自己無辜,如果你真的無辜,我何至于做這些?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索性大家都打開天窗說亮話。”
林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緩緩走到沙發上,斜斜坐下,一只手撐住頭,憐憫又好笑地看着寧菲:“你做這麽多,不過就是為了一個楚淩嘛,是想毀了我讓楚淩喜歡你,還是想替楚淩報仇洩憤?”
“我是為了楚淩,因為你不值得。”寧菲也站了起來,冷冷看着她
林落噘着嘴,搖了搖頭:“唉,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我給你聽個東西吧,看究竟是我不值得,還是楚淩不值得。”
說着林落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軟件,開始播放她和楚淩在買星空裙那天的對話。
安靜的房間裏,字字清晰:
——奉子成婚什麽的,多常見啊,楚先生當年不就差點奉子成婚嗎?
——落落,當時那個勳爵的女兒并沒有懷孕,你離開英國後我才發現她是騙了我。
——呵,你說夏洛特騙你她懷孕了,那我問你,她為什麽能騙過你?如果你們沒睡過,她能騙到你?還是說你十九歲了還單純地相信人類是靠有絲分裂繁衍的?
——落落,你也知道,畢業晚會那天我喝多了,夏洛特她又一直對我有意。
——所以楚先生的意思是都怪你這該死的魅力?不過夏洛特是正兒八經的英國上層貴族出身,她對你有意也是你積了八輩子的福,只可惜孩子沒真懷上,不然你一朝跻身貴族圈子,現在也不用趕着回來和你哥争這個小小的楚氏集團了。
——落落,我當時心裏只有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什麽勳爵的女兒進入頂流社會。
——當時心裏只有我?那為什麽畢業晚會後你就一直不見我不理我?我找到你家去想問個明白,正好撞見夏洛特的父親和你媽媽有商有量準備訂婚。是,我是推了夏洛特一把,然後就嚴重到要以故意傷人罪起訴我?夏洛特的父親還動用人脈關系将我驅逐出境,你母親還逼我下跪道歉,不然就要撤出當時對我家項目的所有投資,把我家逼上絕境。我頂了幾句嘴,罵了幾句惡心,就被你媽打了一巴掌。而當事發生這一切的時候,楚淩你是在家的。你不要騙我你不在所以你不知道,我看到二樓你的鞋子了,你那雙鞋子還是我送給你的。
——落落,對不起,當時是我沒有用......
“夠了!”寧菲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終于忍不住,一只手重重拍上茶幾,發出一聲沉痛的悶響,“夠了,我不想再聽了,都是假的,都是你僞造的,楚淩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你都不知道,你離開英國後他多難過,他每天喝酒,每天抱着我哭,每次哭完了還安慰我,告訴我‘菲菲,不要難過,你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千萬不要自卑,可能你不如別人漂亮,但是你最善良’,他說的都是真的,不可能是假的。”
“然後呢?”林落冷冷笑了一聲,“然後是不是你父親提供了好多資金給他投資項目?”
寧菲一把打掉林落的手機:“你閉嘴!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
寧菲聲嘶力竭,歇斯底裏,像是在極力守護着什麽,林落卻根本不管她,自顧自撿起手機,翻出一份文件,舉到了寧菲面前,然後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去看:“寧菲,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楚淩叢一個私生子爬到可以和楚霄抗衡的地步,靠的全是吸你寧家和我林家的血,這些白紙黑字你給我睜大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看清楚了!”
寧菲閉上眼睛,淚止不住地洶湧而出:“我不看,都是假的。”
“如果你覺得都是假的,那我想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就繼續執迷不悟吧,最好還能把楚淩救出來,然後等着讓你們寧家成為第二個林家。家破人亡的感覺,你如果非要嘗一嘗,我也不攔着你。”林落松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不瞞你說,你父親借了大筆錢給楚淩高價收股而現在楚淩出事,股價暴跌,所以現在寧氏也處于資金危機之中,你最好再求求你爸爸幫幫楚淩,這樣你家離破産也快了。畢竟男人嘛,肯定比朋友和家人都重要,對不對?”
寧菲終于睜開了眼,驚疑地看向林落。
林落笑了笑:“你不用這樣看着我,這些事情,你多看看財經新聞,或者幹脆問問你爸就知道了,如果你實在嫌麻煩,其實我這裏也可以提供資料哦。”
寧菲的雙眼已經赤紅,一步一步逼向林落:“林落,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對不對,都是你騙我的對不對?你說啊!這些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林落呵了一聲:“你自己其實心裏已經知道答案了,又何必逼問我。”
“啊!”寧菲終于忍受不住,撲了上去,想要掐住林落的喉嚨,卻被林落一個格擋反擒直接摁在了牆上,然後伸手狠狠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悅耳,重重落在寧菲臉上,火辣辣的疼反而讓她有了幾分清明,眼神一呆,然後捂住臉,貼着牆壁,無助地滑落在地,泣不成聲。
林落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你這樣子,真讓我感到可憐,你這麽多年,被楚淩騙得太慘了。可是我一點也不同情你,因為你可以嫉妒我,讨厭我,覺得我壞,可是這些從來不是去傷害一個人的理由。”
“你不懂。”寧菲的聲音顫抖着,“你從小到大順風順水,你不知道我以前活得多卑微,你就不知道你有多讨厭,也就不知道楚淩對我多重要。”
寧菲伸手抵着牆,低着頭看着她問道:“我以前欺負過你嗎?”
寧菲搖了搖頭。
“我有沒有為你說過話?當年你被鎖在衛生間,是不是我救的你?”
寧菲點點頭。
“所以我和楚淩有什麽不一樣?為什麽你對我是嫉妒,對他是感恩?”林落的語氣都有些無奈,“因為在你心裏,同性是競争者,異性是戰利品。”
寧菲身形一頓。
林落繼續說道:“你覺得你的經歷可憐,所以一切情有可原,可是我只能告訴你,一切都是你活該。我愛自己,也愛每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所以我就值得她們喜歡我,你呢?你自己值不值得,你自己心裏有點數。”
寧菲強撐着最後的尊嚴:“你算個什麽東西,什麽玩意兒?我們誰比誰強?”
“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些。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可憐就夠了。其他的,我建議你找一個心理醫生,如果檢查出什麽心理疾病,精神疾病,說不定還能減刑。”
“減刑?我要減什麽刑?我什麽都沒做。”
林落笑着搖了搖頭:“是,你什麽都沒做,你都是讓梁玉做的。梁玉的丈夫是寧氏的中層管理,因為涉嫌職務貪污,即将被寧氏起訴,你用這個威脅梁玉為你做事,把我的個人檔案還有和季遲安的私人照片肆意傳播造謠,然後讓梁玉在我房間放針孔攝像頭,再讓梁玉在我的飯菜裏放安眠藥粉,第一次沒得逞,就計劃着今天。也得虧安眠藥是處方藥,不能買多,不然可能就不是打算讓我昏睡被強,而是直接要我命了吧?”
林落看了看寧菲,繼續說道:“今天梁玉給我醒酒湯的樣子已經被飯店攝像頭拍下來了,醒酒湯也已經送去化驗了,裏面有什麽成分,誰也說不了謊。梁玉用我手機發的短信,雖然背對着走廊攝像頭,擦掉了指紋,但是我忘記告訴她了,對面又新裝了一個攝像頭,所以呢,你們的計劃,是賴不掉的。”
“呵,林落,你也太天真了。”寧菲從地上站了起來,“你以為梁玉答應幫我的時候,沒有想過事情敗露的可能性嗎?這些事,怎麽查也與我無關,你們只能懷疑,只要梁玉為了她老公孩子不招,你就拿我沒辦法。”
“啊,這樣啊。”林落佯裝驚訝地捂住了嘴,“可是我剛剛有證據了呢,一不小心錄了音怎麽辦?還有哦,不要想暴力行動,季遲安就在門口,你打不過我們兩個的。
林落的語氣賤兮兮的,特別欠揍,聽得門口的季遲安微微一笑,小東西,狐假虎威的樣子,真可愛。
林落滿意地欣賞着寧菲面如死灰的神色,繼續說道:“哦,還有哦,季遲安呢,他也沒什麽好處,就是比寧氏和楚氏加起來都有錢有勢了那麽一點,所以大概率只要打官司,我一定會贏呢,怎麽辦呢?我這種有點小膨脹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寧菲捏緊拳頭,咬牙切齒:“林落,你到底想怎樣?”
林落低頭竊竊一笑:“我想成全你啊。你不是這麽喜歡楚淩嗎?他現在住在京城第三男女混合監獄,我會拜托季遲安找找關系送你去和他當鄰居的。據說楚淩大概是20年有期徒刑以上,就是不知道你惡意造謠傳播、侵犯他人**權名譽權肖像權、涉嫌職務犯罪、教唆犯罪、故意傷人、教唆強.奸,這些罪名加起來能不能陪他過個銅婚什麽的。總之呢,我只能說祝福你們。”
寧菲的最後一絲防線,也終于崩潰了。
她的信仰,從始至終只是一個騙局,她自以為是的愛只是被利用,她以為的籌謀周全不過是別人眼裏的一個笑話,她以為可以讓她嫉妒嫉妒的那個人永世不得翻身,可是到頭來卻是她自己。
她怕了,她感到了恐懼,她伸出手拽住林落的手,聲音卑微而哽咽:“林落,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今天不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嗎?你放過我,我明天就走,再也不回來,再也不害你,求求你了。”
林落笑得很美,微挑的眼角肆意張揚,眸光流轉,她抽出手,擦了擦,聲音很溫柔:“你讓我放過你?可是你自己都沒有放過你自己。我已經報了警了,在這之前,給你個時間和你父親打個電話吧。我勸你最好想開一點,別做傻事,因為這世界上對你最好的男人,從來不是楚淩,而是你父親,因為疼你,愛屋及烏,而被楚淩連累的父親。”
說完林落走出了房間,走到季遲安身邊,仰起一張笑臉,朝他笑得眉眼彎彎:“我剛才是不是超級A!快誇我!”
季遲安伸手搭上了她的腦袋,揉了揉,看着她驕傲的小下巴,笑了笑:“超A。”
超乖。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領盒飯!今天發100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