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啞女
“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嗎？”姜斓溫柔的小女孩問道。
啞女睜大雙眼點了點頭，她并不聾，只是說不了話。
“那你在這裏多久了？”姜斓接着問道。
啞女伸出手比了三根手指。
“三年？”這個啞女看着也不過也不過和蘇鄞一般大小，居然能在待下三年。
啞女抿唇搖搖頭，并非三年。
“三個月？那你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嗎？”姜斓很好奇這個小姑娘或者說這個村子裏到底有什麽秘密。
這個問題似乎觸及了啞女的痛點，啞女臉色一變，睜大了驚恐的雙眼直搖頭。
“那你先冷靜一下。”姜斓體貼的對着啞女道。
她朝四處打量了下，密室雖然不大，但是也容納了不少東西，似乎是有人在這裏常住。
然而啞女說她只住了三個月，但是依照姜斓看來，這裏東西齊全，兩張床鋪整潔而幹淨，卻獨獨沒有生火做飯的東西
也是，誰敢在密閉的空間裏點火呢？
“小蘇，不如我們暫時留下可好？”姜斓的雖然覺得這裏的一切和自己無關，但是心底的好奇心一直在作祟，慫恿她留下。
“我聽阿姐的。”既然公主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那他也會陪着她。
姜斓繼續打量着暗室，其中三面都是牆壁，另一面則是她們方才過來的入口。靈動的雙眼裏閃着光:“這裏似乎只有一個進出口。”
“我方才來時仔細觀察過，确實只有一個進出口。”蘇鄞附和着點點頭，公主說的沒錯。
此時啞女的情緒似乎緩過來了，她走進姜斓，有些怯懦的拉了拉姜斓的袖口。
“怎麽了嗎？”姜斓柔聲問道。
“啊……啊……伊……伊……”啞女想要表達些什麽，手臂胡亂的擺着，想要做些動作。
“嗯？”姜斓有些疑惑，不太懂啞女想表達什麽。
“你是說佛像？”蘇鄞大概看懂了她的意思。
啞女一聽佛像這兩個字，急忙用力點頭，對着蘇鄞豎起大拇指。
“你看明白了？”姜斓确實有點雲裏霧裏，她只好對着蘇鄞問道。
“嗯。”蘇鄞應答了一下，“阿姐，我猜想她的意思是想問我們，是否從佛像那裏進來的。”
姜斓點點頭表示沒錯，他們就是從佛像來的。
接着啞女指着頭頂，然後逛了一圈，又指着另一個方位。
姜斓還是不太明白，她把臉面相蘇鄞請他翻譯一下。
“她的意思是，叫我們上去，去村子的南面看看。”蘇鄞耐心的解釋道。
啞女依然用力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不過你怎麽看懂她手勢的。”姜斓若有所思，蘇鄞難不成還有讀心術？自己也沒有給他加這個設定吧。
蘇鄞淺淺一笑有點害羞，他覺得很簡單，但是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似乎他生來就懂得這些奇怪的手語？
“那我們去南面探探吧。”姜斓很好奇啞女指的方向有什麽東西。
“你要和我們同去嗎？”姜斓轉頭問向啞女。
啞女再次搖頭，她現在不能出去。
“阿姐，我倆去即可。”蘇鄞也試着拉了下姜斓的袖口。
“好。”姜斓柔聲答到。她差點忘記，這個小姑娘寧願住暗室也不願出去，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蘇鄞和姜斓沿着幽深而漫長的階梯，原路返回暗室上方的寺廟。
出去就不像進來時那樣麻煩，裏面的這方都有一個小按鈕，直接按下去就可以打開暗門。
兩人來到地面上，發現此時的村民稍微比清晨多一點，但是外面幾乎每個人都盯着從村戶路過的他們。
這個村子被群山包圍着就像一個巨大的盆子，村戶密集的坐落在這個大盆裏。
寺廟位于這個村落的東北面，而他們兩人要跨過村落才能到達南面。
兩個外人明目張膽的行走在衆人之下，被盯着看很正常。姜斓也不喜歡被衆人矚目，邁出的步伐有些僵硬。
蘇鄞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不自然，湊近她問道“公主，你還好吧？”
“沒事，就是不太習慣被人看。”姜斓特意壓低聲音，用餘光看着村民。
村民們似乎臉色蒼白，面露不善，就像餓狼看到他的食物一樣，随時準備開撕。
然而并沒有，在他們距離南面越來越近的時候。有幾個身材魁梧，面色蒼白的人攔住了他們。
“你們是外鄉人？”其中一人用鼻孔對着他倆，斜眼問道。
“是的，我與舍弟誤入此地，正打算找尋離開的路。”姜斓面色不改的撒謊，但是心卻跳的很快，說謊還是有些緊張。
随着他們的回答，應聲而來的村民自動圍在一起，仿佛他們說錯一點，就會随時撲上來。
“這裏不是離開的路，你們去別處吧！”另一名身材偏胖，臉色依舊蒼白的人說道。
“除了這裏不能進，其餘的地方，你們随意去，我們不攔着。”身材較為魁梧的那人緊接着又說，“并且這個方向并不是離開村子的路。”
他們口中的這個方向，應當指的是南面這個方位，村民的态度更讓姜斓好奇了。
“出去的路在……”
“阿金。”另一位村民使眼色讓他別繼續講下去。
“出去的路在哪裏我們也不知道，請二位從哪裏來的就從哪裏返回。”身材偏胖的那人，有些不耐煩。
蘇鄞墨眼如狙，這群愚蠢的村民！聽着村民你一言他一語的話有些憤怒，竟然對公主不敬。
他手裏像是凝聚了一團藍色透明的氣體，迫不及待想向衆人打去。
但是姜斓眼尖發現了蘇鄞手中的異常，她伸出修長的指尖，牽起蘇鄞的小手。
“冷靜點。”姜斓話音剛落，蘇鄞手中的藍光就消失不見。
公主這是發現什麽了嗎？蘇鄞眼中神色一暗。他只要一看見有人想對公主不敬，就很控制不住情緒。
“确實抱歉，山中不辨方向，我們這就離開。”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人多，打也打不過。她改日趁人少再來，現在還是回去穩妥一些。
說罷，她拉起蘇鄞離開這裏。她離開後，聚集在一起的村民立刻一哄而散。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
距離村落漸行漸遠眼看就要到達寺廟，姜斓突然問起:“小蘇，你剛才在想什麽？”
蘇鄞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麽時候，他低頭沒有任何思考，就答道:“我不想讓他們欺負阿姐。”
“想要保護阿姐。”
姜斓聞言一愣，他真會為她着想，她就覺得這幾天的蘇鄞有點不一樣，具體又說不出來是哪裏，而當她看到他手裏的藍光時，一切或許都會迎刃而解。此刻就算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也只得壓下。
反派一他直是有法術的嗎？還是說反派的法術是從最近開始的？她心裏竟一時有些複雜的情緒湧在那裏。
蘇鄞不知道姜斓在想什麽，他一直害怕公主發現他的異常。
“你……”她挑眉用眼神示意了下蘇鄞的手，繼續問道:“剛才那是什麽？”姜斓還是将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阿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蘇鄞下定決心決定否認，揚起頭對着姜斓一個甜甜的笑，梨渦深邃迷人。
姜斓不直覺的看着像是要陷進去一樣，随即清醒的搖晃腦袋。
“是嗎？”她應該不會看錯，應該是反派确實瞞了她什麽事情。
“阿姐，難道不相信我嗎？”蘇鄞聲音似乎帶着一點委屈，像是做錯事的人不是他，而是姜斓一樣。
“……我相信吧”姜斓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還是決定之後在多多觀察下反派。
“阿姐，我真的不知。”似乎聽出了她口中的心不在焉，蘇鄞緊張的再次重複一遍，聲音竟委屈的要哭了出來。
“嗯”？姜斓仔細瞧了瞧蘇鄞的表情，他自己難道真的不知道？這小表情也不像是騙人的呀，難不成反派心裏有第二人格？
算了算了，不要想這麽多。姜斓在心底這樣安慰着自己，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或許小反派真的不知情？
倆人順着佛像下面的地道返回了暗室。這些村名看樣子應該不知道佛像下面的密室，所以啞女才能暫時住在這裏的。
啞女自己本身其實也是村裏人，只是從小面貌醜陋，村裏和她同齡的孩子都嫌棄她。
三個月前自己本來也是會說話的，只是因為發現了那個秘密。
啞女其實也在期盼着兩人能夠順利歸來。冥冥之中她有一種預感，面前的這兩人或許能夠解救她和她從小生長的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