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徐子熙用完膳就先行離去,說是要先回去找找典籍,看看有沒有類似的病症。

“徐神醫醫術高超,相信他沒問題的。”梁金元的夫人看着徐子熙離去的背影說道。

姜斓總覺得這位貌美的夫人對徐子熙有些信任過頭了,就像今日午時她提議徐子熙可以幫忙醫治梁婷立,結果立刻就請到了,感覺實在有些巧。

“阿斓可吃飽了,有空同我出去走走?”蘇鄞神色莫測,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阿斓?姜斓當時為了以後好解釋他的身份,兩人達成統一口徑說小蘇已死,而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當時她對蘇鄞說随便稱呼什麽就行,可沒想到是叫阿斓,頓時她有些不習慣。

蘇鄞明着是征求他的意見,可暗地裏一點這個意思沒有,他領着姜斓徑直向外走去,并未理會郡守夫婦詫異的眼光。

“你幹什麽呀?”姜斓才回過神來,蘇鄞拉着她的手臂有些痛。

“怎麽,現在同我一起出去走走都不願?”蘇鄞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在桌上看見姜斓和徐子熙有說有笑,就恨不得把徐子熙撕碎。

“啊?”姜斓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忽略他了,但是他也太敏感了吧。

“沒有這回事,我只是在想梁婷立這件事有點蹊跷,她一個閨中大小姐,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染疾呢?”姜斓眼睛一轉,想轉移話題。

說來也是姜斓原劇情中并未寫梁婷立是如何染疾的,當時純粹就是為了促成徐子熙和姜斓的感情,現在仔細想來确實有些蹊跷。

“你說,會不會像上次在村子裏的那樣,是那種東西在作祟?”她特意壓低聲音對他說,怕周圍來來往往的丫鬟聽見。

“……”蘇鄞久久并未回她,最後來了句“徐子熙,阿斓認為他如何?”

什麽鬼,這家夥的思維也太跳躍了吧。

她想了想還是乖乖回答道:“應該還行,畢竟民間對他有那麽高的評價嗎?”

姜斓并沒有說自己的直觀感受,作為她筆下的第二男主,當然好的沒話說了,但是現在她是這裏的姜斓,這個問題還有待考據。

“這座府邸的氣息和村莊裏的氣息完全不一致。”蘇鄞眼神微合,似乎在用感官感受這裏的氣息。

姜斓确認了蘇鄞現在就是跳躍性思維,不過他的鼻子也太靈了吧。

他們一路繞過平靜的湖邊,走過長長的回廊,蘇鄞回答完她的問題就一路沉默到庭院門口。

姜斓住在庭院裏,蘇鄞則宿在庭院旁邊的別苑,兩個廂房雖連在一起,卻要從兩個大門進入。

姜斓覺得渾身不習慣,這是蘇鄞第一次對他擺臉色,她想了想還是沒覺得哪裏對不起他呀。

他們的關系以後會不會更冷淡,最後反目成仇,最後再原劇情無縫接軌。

姜斓有點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蘇鄞現在一根小拇指都可以弄死她,只是看他想不想了。

她本以為蘇鄞今天不會在搭理她了,誰知準備走進廂房之前問了一句:

“阿斓打算何時離開?”蘇鄞并不想在這裏停留太久。

“最晚得明日之後吧,畢竟我們明天還要去城外施粥。”姜斓仔細想了想,回答道。

“我們此行的目的阿姐可還記得?”他隐隐覺得明天肯定走不掉。

蘇鄞丢着這一句話後就走進廂房,蘇鄞現在脾氣比她還大,她還要把他供着當祖宗,生怕他黑化。

翌日清晨,天光破曉,姜斓想着今日還有事,就起的格外早。

她換了一身麻布衣衫,烏黑亮麗的頭發紮了個她最擅長的馬尾辮,顯得清爽又利落。

她早早的就推開門,一擡頭就看見蘇鄞,一襲黑衣站在門外,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阿斓,昨晚睡得可好?”

“尚可。”姜斓尤其記得蘇鄞昨天給她甩臉色,今日怎麽又感覺若無其事一樣。

“今日小心。”蘇鄞囑咐道,希望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好像每次預感都很準。

“好。”姜斓到沒多想,她估計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女主體質,特別愛惹麻煩上身。

益州城外和城內的景象完全不一樣,破敗的棚子随意搭建起來,跟随一同來的除了蘇鄞還有梁金元。

髒,亂,差,是姜斓的第一感覺,就像垃圾堆一樣。

“這些難民是從何而來?”姜斓其實是對這件事沒有印象的,在原著中這些事情都是被一次帶過。

她原以為自己寫的是一個盛世,可沒想到還是有這般景象。

“下官不知,似乎從去年災害過後就不斷的有難民湧進來。”梁金元他自己确實自己掏了不少腰包,朝廷的銀兩也一直沒有撥下來。

姜斓還未回答,就有難民朝着這邊跑過來,仿佛是在等待她們發放食物,随後郡守又吩咐下人開始把動心拿出來。

緊接着又引發了一場騷動,姜斓只聽見人群中傳來一聲“快看,徐大夫又來了。”

徐大夫,徐子熙?姜斓有些驚訝,怎麽他也來這裏了。她扭過頭果然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徐子熙。

姜斓心裏卧槽卧槽的,怎麽來這裏也能碰到徐子熙。他也瞧見了姜斓等人,悠悠的朝着他們走來。

“梁大人。”他對着梁金元作揖。

“文姑娘和蘇公子也在啊。”徐子熙挨個打了聲招呼。

“真巧,徐神醫。”姜斓客氣一笑。

“今日我恰巧來義診。”徐子熙耐心解釋道。

姜斓偷瞄蘇鄞的表情,也是很古怪,似乎不怎麽喜歡徐子熙,并且眼神還很冷漠,對于徐子熙的溫潤有禮,并未回應。

“原來徐神醫就是災民口中的大夫,失敬失敬。”梁金元的态度更加尊敬。

“早前一直聽說徐神醫一直為他們免費義診,本想改日得空拜訪拜訪。”

“卻不想,能在這裏遇見,實在是緣分。”梁金元是從災民口中聽說過他的,能免費為這些人看病診治,想來也是擁有一顆大愛之心的。

“梁大人過譽了,子熙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徐子熙語速度極慢“反到是梁大人,作為益州郡守還自掏腰包為災民服務。”

“非也,我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世上像徐神醫這般人已經為數不多了。”梁金元反誇道。

姜斓聽着兩個人相互吹捧,有些無語。

“等等,我們不應該先做正事嗎?”姜斓打斷他們,自己實在是不想在聽下去了。

姜斓正想去幫忙,結果被梁金元攔住:“您身體貴重,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下人來做吧。”

“還是我來吧,阿斓在旁邊看着就好。”蘇鄞積極開始做事情,可能今天想通了,對姜斓臉色都好了很多。

“好。”

“文姑娘真想幫忙嗎?子熙這裏或許姑娘能幫得上。”徐子熙突然提議。

“為何要幫你。”未等姜斓回答,蘇鄞就搶先幫她回答。

“文姑娘既然有心,你又憑什麽攔着她?”徐子熙依然溫文爾雅。

蘇鄞看着他心裏不舒服,這個人将來一定要除掉。

“那你又憑什麽阿斓幫你做事。”蘇鄞的聲音絲毫沒有起伏,琥珀色的瞳孔,微微變色,這個人比自己想象中危險。

徐子熙好像意識到了一點什麽,他也開始正式打量了下蘇鄞。

梁金元見着這兩個人有些水火不容,他只得在心裏嘆息。

姜斓觀察着兩人,氣氛不僅有些尴尬,蘇鄞還生氣了,只要他生氣說話就是毫無起伏的。

唉,她有些無奈,還得把他好好養着,別到時候真黑化,反過來宰她了。

“別争了,我什麽都不做好吧,還有這麽多人等着呢?”看來她天生是清閑的命。

梁金元這才吩咐下人加快進程,公主的恩人和徐神醫看起來都不是好惹的,他也盡量兩個都不得罪。

一個人公主的救命恩人,一個還要指望着救他唯一的女兒,想着就有些頭疼。

徐子熙坐在距離施粥不遠處,身前只有一個簡易的案板,他的案板前排隊的對非常多。

只見他和災民有說有笑,徐子熙這個人對每個人都是一樣好,但是心裏最愛的還是原身,其他女人都只保持了合适的距離,這是她當初給他的人設,

不久後,只有姜斓無所事事,現下也沒多少人關注她,她就去災民住的附近瞧瞧。

迎面好幾個小孩嬉戲玩耍,大概是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姐姐來這裏,有新奇,便朝着她跑來,幾個人圍着她叫大姐姐。

姜斓感覺這幾個小孩是想要糖,正當她趕到無可奈何時。

接着又有個低頭頭中年的婦人,過來帶走這幾個小孩。

她伸手替姜斓拍了拍衣裙,“姑娘實在不好意思,他們手髒,別污染了姑娘的裙子。”

末了,還偷看了一眼姜斓的反應,姜斓也不好意思讓別人做這種事,便閃開了,“沒關系。”

那個婦人幾番表示歉意後就帶着幾個小孩離開了。

姜斓沒多想,也回到了他們施粥的地方。

她回來後一直盯着忙碌的蘇鄞看,他的五官分明,尤其是眼睛就像幽潭一樣,一不小心就會沉淪下去,就算整張臉面無表情也讓人賞心悅目。

他瞧見姜斓在盯着他,勾唇似笑非笑,一回眸就和姜斓四目相對。

姜斓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她記得他笑起來也好看,梨渦深深的在唇邊,腦海中他淺笑的畫面還浮現在腦海。

她并不是個顏控,怎麽現在對蘇鄞的相貌怎麽記得格外清晰。

直到午時,這裏才結束,徐子熙的義診也在這時候結束。

姜斓看着他朝着這邊走來,白衣在這種髒亂差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引人奪目。

“梁大人,文姑娘,蘇公子,子熙就先行告辭,下午再去府上探望梁小姐。”

“神醫可有找到醫治的方案?”梁金元急切的問道。

“翻遍古籍,有些眉目。”徐子熙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就有勞神醫下午在來一趟。”梁金元作揖,他唯一的女兒終于有救了。

姜斓聽完他兩的話語就先行告辭,坐上了馬車,蘇鄞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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