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侵略與遲疑

嗯,你知道一些無謂的想法有時候來源于很多因素。

呂枝入睡了,房門被一點一點推開。木質的門在發出聲響時會顯得比較幹脆。但是開鎖的聲音很細微,男人推開門過于緩和的動作,使得這點應該吵到人的聲音無限拉長,隐沒于虛無一點光都沒有透,進來的月色。

腳步停在門口那一剎那,江薄舟身體徹底僵住,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胸腔比以往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跳得厲害,并且古怪。

并不是因為這個行為的大膽,而在于,觸犯禁忌,開門這個動作含義代表了太多。他半邊身體隐沒在黑暗中的時候,有一些東西在悄然變化了。

窗外的雪很白很亮,月光投進來,照着床上半露出臉頰的呂枝附上一層銀光,虛無飄渺。

仆人都睡了,離開了本宅。這棟極大的宅子,現在看來,有種适合犯罪的味道。

步履輕移,男人最終在呂枝的床頭停下,屈膝彎腰,凝視着呂枝幾乎完美的睡顏。

迤逦的眼被光線拉的很細。一秒,兩秒,三秒,他盯着她的面龐,安安靜靜,修長的指伸了出來,輕輕撫摸少女平鋪在枕頭上的緞子般的黑發,極淡的香氛的味道飄入他的鼻尖。

指腹在少女瑩白的耳珠處停下,在暗色的光裏,他的眸子裏流露出某些濃墨般的,危險的味道。

從細膩飽滿的額頭,到鼻尖,到指腹,最後目光在她雪白的引人遐思的脖頸處定格。眸色愈發深沉。

睡夢中,炙熱的烙印以羽毛般的重量落到她的額頭上時,呂枝的身體象征似的顫抖了一下,似乎被男性的氣味包圍,她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正在這時,戲劇性的,呂枝的睫毛顫了兩下,突然睜開了眼睛。

男人的下颌被她的輕柔的掃過,留下兩縷抓心撓肺的癢。

然而他的身體在下一刻停止了。

“叔叔。”

呂枝這麽喊了一聲,語氣中透着點顫抖。

脖頸兩側被他的手撐住,她的身體被夾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透不過氣來。

江薄舟的呼吸變得沉重,身體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動。

呂枝又說了一聲“我冷”。

他将她邊上的被子扯開了一些,有冷空氣從中傳入。

身上的壓制一松,江薄舟好歹起身。

啪的一聲,臺燈被按亮了。

某些古怪的氣氛流轉着。

這使得這原本頗具清新少女氣息的房間,變得灼熱起來。

男人此時已經起身,立到窗前。

呂枝也平靜的從床上坐起來。目前的狀态已經讓每人都無法當作無事發生。

“小枝,你很聰明。”

“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最近為什麽避着我?”

“那您為什麽來我房間呢?”兩聲同樣的質問,同時響起,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江薄舟笑了一下。他穿着灰色的睡衣,準确的說,應該是銀灰色,這種顏色顯得他身形流利,筆直修長。

從交叉的縫中露出來的一點胸膛,引人遐思。憑空使得這溫暖的明亮染上了幾分暧昧。

“回歸到原話,我說你是個……聰明的女生。”他用平靜的話語,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是你的監護人,你用不着每天逃避我。”

“是不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江留,亦或者說,在京都和某位男性或者某幾位男性發生了一些……不可言傳的事情。”

步步緊逼,他靠在沉靜的姿态重新變成雙膝屈地,俯身彎腰的姿勢,漆黑的眼珠裏,帶着某些料峭的寒意。

“您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仍舊的保持着一顆冷靜的頭腦。江薄舟盯住她,咬牙切齒卻輕笑出聲。

“嗯,小枝……你在裝什麽?”

“我沒有裝,您是我的監護人。”她低頭,将自己的睡衣攏緊了一些,将脖頸一下的肌膚嚴實的遮住,這樣的動作,似乎瞬間點燃了他的怒火,原本就是單眼皮的眼,此刻完全眯了起來,嘴角克制的笑,此刻已經不複。

“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

“叔叔,我……不懂你的意……”

話并沒有說完,江薄舟突然起身,扣住她的肩膀,朝下推了一下,她囫囵的陷進柔軟的被窩裏,緊跟着他的頭倒在了她的頸間。

溫熱的氣息傳來,他的聲音低啞而醇厚。

“現在,懂了嗎?”

“不懂也沒關系,很快,就懂了……”

“嘶……”

心髒緊縮,從未有過的涼意,從四肢百骸傳來,緊跟着,便是極致的熱,這份熱量,從側頸漫開,以一個烙印的形式。

“江薄舟!”她幾乎已經驚叫的形式,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随即便是狠狠從床上坐起來,推開他的腦袋。

雪白的極美的脖頸處,此刻留下了一個濡.濕的痕跡。

他剛剛張口在她最脆弱的地方……咬了下去。

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從尾椎骨處逸,使得她向來甜美可人的聲音,也還上了幾分咬牙切齒。

事情從這裏變得複雜。

她的臉慢慢充血,最後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大顆落了下來。幾滴滑到了嫣紅的唇上。

“別哭……抱歉,很痛嗎?”

江薄舟盯住那印子,此刻也終于慌亂起來。

突如其來的患得患失去壓得他心不過氣。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第一次如此妥協,乃至溫柔。

甚至在開門之前,他都是曾經幻想以某種虎豹般侵略的姿勢……占有她。

也許是心底的**在作祟,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從來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

江薄舟起身,呂枝肩膀的禁锢松開,随即他的胸口被狠狠的推了一下。

往後踉跄了一步,江薄舟悶哼一聲。呂枝沒用多大的勁,她也沒多大的勁,只是江薄舟對她不設防而已。

“叔叔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一句話重新使得江薄舟的面孔板得死緊。

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他幾乎氣笑了。

瞥了她脖子上的印子一眼,男人朝後退了兩步。

呂枝哭得實在可憐。

心裏壓抑已久的想法江薄舟最終沒說出口。

“睡吧,晚安。”他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便大步照着外邊走了出去。

合上門前,透過門縫,他看到呂枝半靠在床上,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

還在哭。

為什麽……總是很可憐呢?

江薄舟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

他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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