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下
高考結束, 照老師的話來說高二的學生就已經是準高三生了。同時還意味着他們在未來一年中除了國慶和春節以外再也不能擁有這麽長的假期。
林言歌到校的時間已經快到早自習鈴聲響。
然而教室裏還是一片混亂, 鬧喳喳聊天的, 四處借試卷抄作業的。
“女神你可來了！”寧祈一看到她就咋咋呼呼，“數學試卷借我抄抄！”
“你确定？”林言歌在書包裏翻出一摞寫滿了答案的試卷, 然後找出其中五張給他。
主要是她的正确率百分百, 平時同學們想抄她的作業都還留一手, 以免出現雷同卷後, 被收拾的肯定是自己。
“是啊！”寧祈接過來後, 直接就在霍昀的桌上攤開抄, “本來我沒想交作業的，可賈老妖不是說要請家長嗎？前兒陣子我才讓爸媽給教訓了一回, 可不敢再挑戰兩位老人家的底線了。”
額…
好吧，他開心就好。
林言歌仗着自己智商高, 記憶力好，因而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些年在學習方面都是得過且過，随便應付。
可五月份的月考結果讓她徹底警醒。
她一向引以為傲的物理，卻被向林洲趕超, 落後對方5分, 單科排名第二。要不是生物和化學穩住，數學也保持慣常的水平, 她的年級第一名的位置恐怕得易主。
其他人沒有看出其中的關節, 只道是她戰無不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确實懈怠了太久。
所以趁着放假，林言歌罕見的在家學習了不少時間。眼看着要上課, 她将文具，課本從書包裏拿出來分門別類的放好。
賈敏不知道怎麽回事，早自習時居然就只站在講臺上看了看同學們讀書的情況，便匆匆離開。
于是寧祈心安理得的霸占着霍昀的位置到第一二節課英語課下課，他才抄完作業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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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一走，霍昀就來了。
林言歌在做英語報紙上的題，沒理他。
他坐下來，寧祈、韓述他們幾個在門口喊他出去抽煙，他不耐煩的拒絕了，只暗戳戳地瞅林言歌的臉色。
可對方連一絲眼風都沒給他。
霍昀心裏還念着前晚他突然襲擊那回事呢，完全是親/嘴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別看他跑得快，事後越想越覺得以林言歌的脾氣肯定要給他好看，畢竟這事兒在小時候有前車之鑒，那時他可是被林言歌給整了個好歹。
可不勇敢面對也不是個男人該有的擔當是吧？
于是，霍昀便想着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他若無其事的假意咳嗽了兩聲，以便引起林言歌的注意。
論心理素質，林言歌妥妥的是贏家，就像沒發現身邊多出這麽一號人似的，對霍昀的有意接近她也完全無動于衷，甚至在這幾分鐘之內，快速閱讀完一篇閱讀開始答題。
“那個…”霍昀摸摸鼻子，湊近了她小聲解釋，“我昨天被我爺爺扣在家裏了，讓我給他的花園鏟了一天的土，不給吃不給休息，手機也不讓我玩，可慘了。”
上次他飙車被逮，雖然老爺子當時放過了他，可後來又見他整天不着家，便準備連同霍昀剛剛回國的父母對他進行三方會審，加上頭一天晚上他指使人把申羽田那夥人給打的哭爹喊娘，被告了狀，當天霍昀就被抓回大宅子。
“哦。”
“你還在生氣嗎？”
氣嗎？他耍了流氓就跑讓林言歌想出氣都找不到對象，那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沒有，就當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不過…”她停下筆，偏頭看他，活裏有話，“你也知道夏天蚊子多，我通常都是用電蚊拍直接打死。”
霍昀驚恐，幾年沒見，他怎麽覺得林言歌的兇殘指數升級了？
數學課，賈敏姍姍來遲。
高中階段的必修內容在上月就已經全部講完，減少了授課壓力，這個被同學笑稱“千年老妖”的中年女老師總算平易近人了些，讓大家不至于一上數學課就提心吊膽。
可現在，當她帶着黑沉沉的氣壓走進教室的時候，同學們就暗道糟糕。他們太熟悉賈敏風雨欲來的表情了，所有人直覺她要拿這次沒做好家庭作業人開刀。
果不其然，賈敏把厚厚一摞試卷扔上講臺，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霍昀，寧祈，賈佳，劉茂成…滾出教室去罰站！”
這一連串的名字報出來，很快教室裏就響起桌椅板凳摩擦碰撞的聲音，被點到的同學悻悻的走出教室挨個靠牆站好。
霍昀他們都是老油條了，對此見怪不怪，反而還為不用面對賈敏的便秘臉而慶幸。
幾人笑嘻嘻的擠到一處。
因為這次罰站的人很多，從教室前門排到教室後門，霍昀和寧祈甚至快要站到8班的門口去。
寧祈往八班的教室一偏頭，就看到高琛坐在講臺旁的特殊位置上，對着英語老師叽裏咕嚕的講課內容一臉聽天書的模樣。
注意到寧祈在看他，兩人該你來我往的無聲互怼。
霍昀覺得寧祈神經病似的好笑，也探頭往八班看，不過是驚鴻一眼，教室裏的女生忽地激動起來，惹得他們的英語老師注意，然後高琛就灰溜溜地出來跟寧祈光明正大的battle。
“讓這麽多人罰站，你們班主任這是最後的瘋狂？”高琛跟寧祈玩夠了，這才說起其他的。
“咋的？你知道啥內幕？”寧祈問是這麽問，可表情卻不是那麽回事，明顯不相信他的小道八卦。
“我昨天不是上課玩手機嘛，被數學老師揪辦公室去了，然後聽其他老師聊天說，學校不讓你們賈老妖帶你們高三了。”
“真的啊！哈哈哈！喜大普奔！喜大普奔！”寧祈狂笑，“早看她不順眼了。她不是最驕傲自己是火箭班班主任嘛，還帶出過省狀元，這下翻車了吧！難怪今天臉色臭的跟吃了屎一樣。”
霍昀才不管誰當班主任呢，反正對他也沒什麽影響。當務之急是林言歌還在生氣，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哄！
難不成說，我親你一口，你咬我一口，扯平作數。
教室裏賈敏在講試卷的難點。
霍昀瞅着她背過身的時候，放低了身子，蹲着進去，估摸好距離後，就伸手去拿林言歌放在桌洞裏的零食。
他手臂長，按理說動作偷偷摸摸地不會被發現。
可林言歌上課的時候又哪是專注的人呢？
桌洞裏剛發出零食包裝袋被擠壓拿動的聲音，她就發現了。
林言歌一把抓住霍昀的手腕，低身回頭冷冰冰的瞪他。
霍昀委屈巴巴的，無聲說:“餓。”
本來就是由于上帝偏愛而給的相貌，此時又眨巴着眼睛賣萌，換個人美心善的小仙女見他這樣，可不得捧着心口說:“給你給你，都給你！想吃多少，媽媽都給你買！”
可霍昀眼下在林言歌心裏還跟“登徒子”劃等號呢，自然能狠下心拒絕他。
霍昀本來就冒着被賈敏發現的風險，又是蹲着的，姿勢怪異，手上使力不夠，一晃眼就被林言歌給甩開，并且還得到她的一記警告，“再不老實，我就告發你。”
得，誰讓自己喜歡她呢！
霍昀吃了閉門羹，惹得倆好友一通笑話。
“不愧是我女神！不是我吹，就是霍哥兒你出賣色/相，她也不見得會動一動眉毛。”寧祈得意洋洋的，看着很為自己的眼光自豪。
雖然他說的是大實話，可霍昀就想揍他怎麽破？
寧祈挨了一拳這才老實了。
“阿昀，跟哥們兒說說，你倆發展到什麽程度了？我也許可以提意見喲！”高琛笑得賊兮兮的，很是讨打。
只有霍昀被人追着跑，還沒有他告白卻被人拒絕的時候！
對于實情，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肯定不會說出來，他語焉不詳的說:“就是惹她生氣了，沒什麽大事。”
高琛一聽，拍腿道:“這還不好辦？管什麽性格的女生呢，關鍵是要哄，要順着她的心意來。她讓你滾，你就滾。讓你回來，你就不能耽擱，得立馬出現。”
“每天甜言蜜語的灌着，愛吃的愛喝的給她買！好看的衣服，好用的化妝品、護膚品給她買！”
“烈女怕纏郎！你在人跟前刷夠了存在感，又各種賠着小心，石頭都得捂熱乎了！”
“是嗎？”霍昀擰着眉頭，聽着很有道理，可總有說不上來不對的地方，林言歌能跟普通女生一樣嗎？他這樣做了，指不定還換她一記白眼，“有病！”
“哎…”高琛突然心生悵然，對寧祈說，“看吧，這就是霍哥兒跟我們的差距。他被女生追着跑，眨眨眼就有人赴湯蹈火，所以完全不用了解女生的心思。”
“哪像我們，追個喜歡的女孩子還得做好功課，揣摩對方的想法。”
“真是天道不公啊！”
高琛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霍昀全當他在放屁，可他自己盯着林言歌觀察了一天，到下午放學，也沒理出什麽頭緒來。
“爸爸。”林言歌接起電話，“請好假了，馬上就出來。”又聽對方說了幾句，她才挂斷。
“你要去哪兒？晚上的課不上了？”她分明沒有跟老師請假，卻跟人撒謊，不知道又要去做什麽，因而霍昀緊張問到。
“參加晚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