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小姑娘,我們這裏雁過拔毛,你路過這裏,總是需要留下點東西的。”
肌肉彪悍的大漢扛着大刀,氣勢洶洶地站到秦恬面前。與此同時,他帶過來的人若有若無地以秦恬為圓心,圍成一個圈,讓她插翅難逃。
秦恬心裏一驚,面上不動聲色。她猜想過會不會在遇到薛洋之前就有生命之虞,是以身上準備周全,能保她一次性命無憂。
見他們并無立即動手的打算,秦恬便行了一禮,好聲好氣地問:“我這裏有些銀兩,若是幾位大哥們需要過路費,我都可以給你們。”
沒想到這麽識趣。
幾位彪形大漢面面相觑,為首的目光不懷好意地掃過她玲珑的身段,開口說:“錢嘛,我是要的,可人,我也不想放過。兄弟們都好久沒嘗過葷了,是不是啊?”
“是!”一堆人逼近,目光愈發不加掩飾。
秦恬渾身緊繃,捏緊了衣袖裏的符咒,仍是勸道:“我乃清河聶氏聶璐遇,你們要是敢動我,清河聶氏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大哥的霸下,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這句話擲地有聲,吓杵了衆人一瞬。
為首的嘿嘿一笑:“這身世倒是編的好,清河聶氏離這裏那麽遠,你全無修為,平白無故跑這兒來作甚?你要說你是蘭陵金氏的,尚且還有一番可信度。”
他一揚手:“還愣着幹嘛?捉住呀,這小姑娘細皮嫩肉得很,你們可要輕點啊。”
在他們觸碰到她身體之前,秦恬剛準備撕開傳送符,一道兇煞的紅光閃過,繞着秦恬轉了一圈,所到之處,揚起飄飛的血光,斷掉的手砸在地上,哀嚎聲響徹整片荒林,最後那把劍插進為首悍匪的腳上,他痛得臉上毫無血色,可是卻不敢把劍□□。
“是誰?!”
那把劍天生就是把兇劍,渾身是不祥的漆黑,劍泛紅光。此刻染上了血,更添了份淩厲的兇氣。
秦恬認出那把劍,是降災。
這意味着,出手的人,是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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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喜。
果然,那熟悉的懶洋洋甜膩膩的聲音響起:“霸下沒來,降災來了哦。”
秦恬順着聲音擡頭一看,那個黑衣少年站在一棵樹的分枝上,他靠着樹幹,抱着胸,輕笑着,十分悠閑。
一同兩年前。
秦恬原是欣喜地揚着唇,可是看着看着,眼眶卻濕潤了。實在是太久沒見,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情緒和表情來面對他了。
“是修士!快跑!”
那群人互相攙扶着,落荒而逃,留下一地的斷手。
薛洋沒阻止他們,等他們走完了,便輕巧地從樹下跳下,為降災擦幹了血,挂在腰間。
“我只是路過,馬上就走,你先別趕我嘛,讓我再多看看你兩眼,好歹我也救過你嘛,好不好?”
他還記得兩年前她的傷人之語,這讓秦恬心裏更加不好受。
“薛洋。”
她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他的手上都是用劍的繭,很不符合他的年紀。可是他一旦放下劍,有誰欺負他,他便不能自保了。
薛洋詫異地看着她,秦恬忍不了心裏翻滾的情緒,一把抱住他的腰,将頭埋在他的胸膛。
“阿洋哥哥,我想你了。”她的聲音悶聲悶氣。
薛洋遲疑了下,回抱住了她。
他把頭搭在她肩上,嘴上還不忘調侃:“想我了就叫我阿洋哥哥,不想我了就說永遠都不想見到我。我該怎麽相信你呢?”
“不是的,說不想見你都是騙你的,都是氣話。”她自己乖乖地承認錯誤,“我想永永遠遠都跟阿洋哥哥在一起。”
她想起英年早逝的魏公子,抱着薛洋的手更緊了些,薛洋一貫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她得跟緊,看牢他,免得他一不小心把自己整沒了。
薛洋忍不住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小虎牙尖銳地亮出。
看來他那位朋友說的都是對的,欲擒故縱,才能戀戀不舍;死抓不放,反而适得其反。那位朋友在聶家待過幾年,對秦恬的性格,了解都很深,也知道用什麽法子,讓她更依賴薛洋。
短暫的分離,哪裏比得上今生永久的相守呢?
薛洋安撫地拍拍秦恬的背。
現在的結果,也不枉他這兩年一有時間便在秦恬的屋頂上吹着冷風入眠了。
偷來的騙來的算計來的又如何呢?
反正到現在,她不是心甘情願地來找他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