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避暑

“不許亂說, 世子是為了你好, ”魏荀芬拍了一下顧寧舒的手, “嬷嬷們經驗多,說了便要聽着,不可任性妄為。”

秦禦本來還給自己捏了一把汗, 一聽這個, 急忙道,“母親, 舒兒從未任性過,我出去這一個月,她每日吃飯散步,不需人催。齊周說飲食應以清淡為主, 她亦不曾抱怨過…”

顧寧舒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她确确實實是這樣做的,可被秦禦這麽一說, 就好像她做了多了不起的事兒一樣, “母親,世子,這有什麽好說的!”

顧寧舒見煦葉捂着嘴癡癡地笑,心裏更惱,“還不快上茶。”

這比顧寧舒親口說她過得好還要讓魏荀芬安心, “好了,都是要做娘的人了還這麽孩子氣。”

魏荀芬又問了些話,顧寧舒一一答過。魏荀芬還是不太放心, 再三叮囑,“王妃不在,更要謹言慎行,行為要張弛有度,這麽多人看着呢。”

“母親便放心吧,我知道的。”顧寧舒讓魏荀芬安心。

魏荀芬還要再說,門口便來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爺,世子妃,顯國公夫人到了,可要請過來?”

顧寧霜和顧寧霜只見過一面,對她不像對顧寧月那樣反感,“請進來吧。”

魏荀芬也道,“是應該見一面,顯國公府雖不及秦王/府,但也是京城的世家權貴,她是個聰明的。”

等了一會兒,顧寧霜便來了,她穿的素淨又不失貴重,先給魏荀芬見禮,又對秦禦顧寧舒行禮。

顧寧霜看看顧寧舒,然後點了點頭,“看着氣色不錯,想是王/府養人,你上次傳信回顧府之後祖母便讓人給我帶信了,這頭一個多月正是要當心的時候,怎麽不等三個月坐胎坐穩了再告訴,我們一家人知道便知道了,都是盼着你好的,我就怕有人眼紅使壞。”

“霜兒,哪有人會眼紅使壞,”魏荀芬一直沒說林姨娘顧寧月的事兒,就是怕顧寧舒分心,上回府外多有流言,顧寧月林吟風就咬死不認,直說三小姐關了一個月禁閉,日日反省,不可能做這種事兒。

若不是傳出世子要出兵等不及才早早把顧寧舒娶回來,指不定還要鬧出怎樣的風言風語。

魏荀芬對顧寧月真是半點好感也無,可顧宵總覺得這個女兒乖巧可人,犯了錯就含糊過去,那時傳信回來時,一家正一起用飯,顧寧月當場便沉下臉說身體不适不想用飯。

反正魏荀芬也不想見顧寧月,便讓她先回去。偏偏顧宵以為相府的下人苛待小姐,顧寧月這輩子沒見過那麽好的飯菜,非要留她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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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顧寧月願意留下吃飯,魏荀芬為了顧寧舒的喜事兒也能忍一忍,可顧寧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最後顧老夫人直接下令關禁閉,不認錯不許出來。

顧寧月去求顧宵,顧宵向老夫人求了情,這才象征性地罰了半個月。

顧寧月像是有了倚仗,說話怪裏怪氣。說顧家出了這麽一個人她無顏議親,幹脆回雲安老家吃齋念佛。

魏荀芬身為嫡母,本來不愛管教這些庶女,更不願意和小輩計較,顧寧月有林吟風教養,養成什麽樣端看自己的造化,可顧寧月句句針對她的舒兒。

想回雲安還不簡單,相府有車有馬,定能把顧寧月安全送回去。

見魏荀芬動了真格,顧寧月又忙跪下請罪,顧宵也在一邊勸,魏荀芬當時便笑道,“三姑娘想什麽我也能猜到兩分,若不滿意我這個嫡母議的親事,大可直說,但顧家從沒教過你把鍋推給嫡姐。倒是三姑娘這些日子做了不少醜事,全靠我遮掩過去。相爺,我也不做這個惡人了,議親之事就交給林姨娘。”

顧寧月喜上眉梢,顧宵剛要勸,魏荀芬直截了當道,“看三姑娘的樣子,巴不得她姨娘替她謀劃。”

事已至此,顧寧月的親事就交到了林吟風的手裏,魏荀芬早就想這樣,靠着一個妾議親的人就算嫁過去,夫家誰能看的起她?顧寧月自己看不清,怕魏荀芬為難她的親事,現在讓林吟風謀劃,看能找到幾個好人家。

顧寧霜倒是想看看顧寧月最後嫁給誰,當初她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親事也是嫡母商議的,她能嫁到顯國公府也是靠嫡母在其中周旋。

顧寧月的親事交給林吟風,擺明了不被嫡母重視,細細一想便知與二小姐顧寧舒不和,也不知哪家想攀附顧家想瘋了才會娶這個得罪過秦王/府的人。

“母親,總得留個心眼,讓世子妃防患于未然,”顧寧霜觀察着顧寧舒的神色,“世子妃還不知道呢,前些日子三妹議親,為這事兒祖母還專門讓我回去了一趟,讓我留意一下各家的青年才俊,可三妹也忒不識好人心,求了父親把親事交給林姨娘。”

顧寧霜嘆了口氣,語氣帶着微微譏諷,“我也不知道林姨娘給相看的哪家…三妹那人世子妃又不是不知道,樣樣和你比,心比天高。她嫁給誰我不關心,就怕日後不滿意婚事去說母親的閑話。”

“這是她費盡心機求來的,日後如何全看自己的造化。”魏荀芬道。

“母親說得對,林姨娘是她親娘,肯定做足了打算。”顧寧舒倒希望顧寧月能嫁個好人家,少給她母親惹點事兒。

若像顧寧霜說的一樣,顧寧舒只會讓她把得到的果吃下去。

顧寧霜笑了笑,顧寧月挑人家絕對比着顧寧舒來,她也不想想秦王/府什麽門第,她又是什麽身份。“時候也不早了,公爺還在等着,我便不多留了。”

顧寧霜走後魏荀芬又留了一會兒,這種時候不能多留,看過放心便好。

喪儀結束,又過了一個月,栖閑堂才開始慢慢把白布摘掉,煦葉從池塘裏摘了兩朵粉荷放在架子上的瓷盆裏,嘆了一句,“總算恢複了點顏色。”

景明在整理外出帶的衣服,她看了一眼,“你弄這個做什麽,明日便走了,放在這兒不白白枯了。”

“哪兒有,咱們走了雲水軒還有打掃的人啊,看着這個總會開心點兒,”煦葉往花上撩了點水,“可真好,這一個月待得我快悶死啦,這回同世子世子妃去莊子避暑,總算能見點不同的東西!”

“別說那個字,不吉利。”景明收拾好,拍拍煦葉,“好了,別看了,還不快收拾東西。”

去莊子這件事是秦禦早就應了的,因為喪儀的事才一拖再拖,如今到了七月初,天氣炎熱,秦禦決定去那多住幾日避暑氣。

“這還不是最熱的時候,多待些日子正好可以躲過三伏天,世子妃也不用那麽受累。”韓嬷嬷把要帶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從櫃子裏拿出兩件輕蟬翼織成的袍子,又把兩件白色裏衣放進去。

這袍子薄如蟬翼,穿起來最涼快不過,那麽一小塊布就做了兩身,專門留給世子妃夏天睡覺穿,韓嬷嬷明明記得她把這衣服裝進去了,怎麽還在櫃子裏?

夏天太陽大,顧寧舒每日都要走路,栖閑堂各處都搭了遮陽的棚子不說,連衣服都換成輕薄的。

顧寧舒走的多容易熱,換成薄的舒服,但是,晚上睡覺穿輕蟬翼做的衣服真的不行,那不僅薄,還透,就像蟬翼一樣。

穿了就跟沒穿一樣。

顧寧舒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做不到。

再說了,若是沒懷孕,穿這個勉強算作情趣,她現在肚子都鼓起來了,穿這個好羞恥。

所以,顧寧舒又偷偷把衣服放回去了。她不會穿的,也不會真香的。

其實羞恥不羞恥的吧,主要是用不着,屋裏已經夠涼快了,放了好幾盆冰呢。

本來顧寧舒還想要用硝酸鹽制冰呢,但是栖閑堂存了好多冰,有去年冬天存的,還有前兩個月買的。

韓嬷嬷說絕對夠用,顧寧舒也懶得再操那個心,就是感覺韓嬷嬷年紀大,還為她操心,心裏挺過意不去。

莊子在十裏外的京郊,占地四十多畝,那裏草木繁盛,氣候陰涼。

馬車走的慢,到莊子太陽已經西垂了。顧寧舒從馬車上下來,一陣涼風吹過,秦禦把顧寧舒額前的碎發往後攏了攏,“走,我們進去。”

屋子早就打掃幹淨,飯也早早備好,用過飯,景明跟煦葉已經鋪好床了,顧寧舒去櫃子裏翻衣服,留着晚上穿。

顧寧舒找了好半天,她明明記得自己往裏放了兩身裏衣的,怎麽就找不見了…

她衣服都是韓嬷嬷收拾的,顧寧舒叫住韓嬷嬷,“嬷嬷,你見我的裏衣了嗎?我明明看見了,可是找不到了。”

“世子妃,那衣服貴重,老奴給單獨放了,在月藍色的包袱裏,”韓嬷嬷指着那個包袱道。

“我看見了,”顧寧舒笑了笑,就兩件裏衣還單獨放,哪裏貴重了,她打開包袱,只見她親手放衣櫃裏的長袍整整齊齊地躺在裏面。

“嬷嬷,不是這個,是兩件白色的裏衣!”顧寧舒又翻別的包袱找。

“那兩件衣服太厚了,老奴給放回去了,世子妃,這個穿着涼快。”

“這裏又不熱,我晚上穿這個會冷的…”顧寧舒把輕蟬翼做的袍子放到一邊。

“世子妃,咱們帶了好幾條被子過來,不怕冷的。”韓嬷嬷笑着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蹭了真香的熱度!

表小姐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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