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親
要說顏狗,邵怡敏絕對不是獨一份兒的。
環境優雅的西餐廳,鐘煜的對面坐着一位美女,是他今天的相親對象。
鐘煜剛換工作,最近有些不順,就經常拉着好友魏侃出去喝酒泡吧,結果引起了魏侃的女友柳琴的不滿。
柳琴琢磨着鐘煜大約是閑得慌,得找個人來絆住他,省的他天天找她家魏侃喝酒,打擾他們過二人世界,于是就牽線做紅娘,把自己的學妹傅瑩瑩介紹給了他。
魏侃早就跟柳琴交代過鐘煜喜歡的類型,介紹的這位傅瑩瑩還真的挺符合鐘煜一貫的審美。
傅瑩瑩長得相當漂亮,大眼睛、白皮膚、五官小巧、胸大腰細,穿着格子短裙、黑絲襪和羊皮靴,襯得一雙美腿又直又長,走在路上回頭率很高。
傅瑩瑩是土生土長的上海女孩兒,比鐘煜小一歲,目前在一家時尚雜志做美編,家境據說還不錯,父母的公務員,在市中心有套房子。
她是家中的獨生女,自小備受父母的寵愛,長得也漂亮,脾氣難免有那麽點嬌氣。
不過,美女總是有一些特權,哪怕嬌一點,作一點,男人也願意包涵的。
傅瑩瑩其實早就見過鐘煜,她有一回去找柳琴玩,碰到過鐘煜,當時就對這位高大帥氣的男孩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柳琴說要幫她介紹,她才會答應。
至于鐘煜,他純粹被他媽媽給逼得無奈。
他媽威脅他,要是不趕緊找對象,就要去著名的人民廣場相親角給他貼征婚啓事!
鐘煜頭很疼,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優質青年一枚,從小到大也不缺女性緣,怎麽能淪落到去人民廣場“挂牌”,大白菜一樣被人挑來揀去?
與其讓他媽這麽瞎折騰,還不如自己找靠譜一點。正好柳琴給他介紹傅瑩瑩,于是他就順水推舟答應見一見。
兩個人點完餐,一邊吃一邊聊天。
鐘煜不但相貌英俊,還能說會道,幽默的言語逗得傅瑩瑩捂着嘴笑個不停。
傅瑩瑩話雖不多,但談吐舉止也挺得體的,又不失年輕女孩的嬌俏妩媚。
一頓飯吃下來,倒也其樂融融,聊得挺投機的。
吃完飯,鐘煜爽快的刷卡買了單,又聽說傅瑩瑩晚上回去還要加班,特地給她打包了一份甜點作為夜宵,并且親自送她回到浦東的家,然後自己再開車回家。如此體貼紳士的舉動,也進一步贏得了女孩的好感。
鐘煜對傅瑩瑩也印象不錯,雖然傅瑩瑩有點小嬌氣,但至少沒有像以前的相親對象那樣,拐彎抹角的打探他家裏有沒有房、開什麽車、收入多少、父母有沒有交社保這類目的性很強的問題,而是跟他聊一些風花雪月的愛好,讓人感覺這姑娘還是比較單純的。
第一次見面,彼此都還算滿意,就加了微信,留了手機號。
回家的路上,鐘煜接到死黨魏侃的電話。
“哥們兒,覺得那姑娘怎麽樣啊?”
“還行吧。”
“只是還行?”魏侃在手機那一頭哇啦哇啦的叫,“傅瑩瑩那可是完全比照着你的喜好來的,膚白貌美,大胸長腿,在柳琴她們大學也是系花來着,這麽正點的妞兒你只是覺得還行?”
鐘煜不以為然的挑眉:“也還好了,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吧?。”
“這樣的美女你要是都看不上,兄弟我真要懷疑你的性取向了!”魏侃倒吸了一口氣,帶着一絲驚恐的語氣道,“喂,港真,你別是一直暗戀我吧?先說好了,我可是鋼鐵直男,已經有主了,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啊!”
鐘煜被這活寶給氣笑了:“滾滾滾!我可去你的吧!到底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臉啊?我喜歡一頭豬也不會喜歡你啊!”
“冊那!我怎麽了我,居然拿豬來污蔑我?你什麽意思啊你?下回無聊了可找老子喝酒!”
兩人相處的模式就是互相怼,怼了一通之後,魏侃恢複了正經,說道:“你倒是給個準話,到底行不行?我媳婦兒還等你回音,好給那姑娘回複呢。”
“我們不都加了微信了嗎?先處處看呗!”
“行,如果能成的話,回頭可要給我們包個大紅包。”
“沒問題,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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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煜的個人問題暫時有了一些進展,他媽這邊也不再逼着他去四處相親,讓鐘煜很是松了口氣,就沖這個,他也得跟傅瑩瑩好好發展。
不過,兩人工作都忙,住的也相距很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基本上只能在周末見一見,吃飯看電影逛街。
傅瑩瑩總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晚上從來不會晚于十點回家,一旦晚一點,家裏都會來電話催促。
不過,相處的時間一久,鐘煜就發現傅瑩瑩這個女孩有點小虛榮。
她做時尚編輯的收入并不高,但吃穿用度卻都是頂級的,背的包包穿的衣服都是一線大牌,連每次吃飯的地方都要選高檔餐廳,一頓飯沒有上千塊是下不來的。
鐘煜不是小氣的男人,每次出去的花銷都是他出,過節過生日,送給傅瑩瑩的禮物也都是幾千上萬的。
傅瑩瑩說要逛商場,下班後兩個人約在南京西路碰頭,經過愛馬仕店,傅瑩瑩盯着櫥窗內的一個包,有意無意的說,這是當季的新款,他們這一期的雜志有專門介紹,背上這樣的包真是特別提升氣質。
鐘煜那天工作不太順利,心情也不怎麽好,看着傅瑩瑩假裝清高實則變相讨要的德行,有點不太舒服,便故意勾着唇調侃道:“我覺得真正美麗的女人并不需要這種包來提升氣質。”
傅瑩瑩的臉色微微一變,接下來的時間她的神情一直都是冷冷的,看起來是對鐘煜不接茬兒感到不滿。
鐘煜倒也不是沒有那個錢,其實他是拆二代來着。他家是本地人,屬于家裏有地的,前幾年他們家的老房子拆遷,一共分到了九套房,雖然房子還沒交房,但也已經足以讓人羨慕了。
這些年房價飛漲,在上海這樣的地方,別說有九套房,就是有一套房,也不愁娶媳婦兒的,鐘煜爸爸還開了一個塑料加工廠,小生意做得不錯,就算鐘煜不工作,只呆在家裏收收租金,日子也是能過得很寬裕的。
只是鐘煜不想過得那麽消極,他們家的一些鄰居親戚,同樣是拆遷分了很多房子的本地人,這些人家的很多年輕人都是不工作,整日游手好閑的,時間長了人就變得空虛,甚至染上不良的習氣,吃喝嫖賭,最後把家産揮霍一空,甚至還欠了債。
鐘煜看不起這樣混日子的人,所以即使家裏不缺錢,他還是想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事業。在外頭他也從來不說自己家裏的情況,除了死黨魏侃之外,他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家的情況。
對他而言,拆二代的身份并不值得炫耀,畢竟那并不是他自己賺來的錢,只是祖上燒了高香,運氣好而得到的財産。對于一個有追求的年輕人來說,靠自己的雙手闖一番事業的,那才叫本事。
他雖然不缺錢,但也不想被這樣予取予求。這還沒有正式确定關系呢,就要這麽貴重的東西,似乎是有點太過了。
鐘煜一向認為,人應該對自己好,掙了錢自己花,哪怕都花完也無可厚非,但是要量力而行,賺多少錢,才花多少錢,不能好高骛遠。
以傅瑩瑩的收入和她的家境,實在不是能消費這麽昂貴的奢侈品的。刻意追求高于自己階層的東西,不是太虛榮,就是心氣兒太高,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兩個人頭一回鬧得不歡而散,傅瑩瑩飯也沒跟他吃,就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去了。
鐘煜嘆了口氣,感覺有點心累,擡腕看看手表,才六點多,想起還有個PPT要發給陸總監,于是他決定回公司加班,把事情做完,這樣周末就不用加班了。
回到費斯大樓,他就看到十樓的同事們來去穿梭,女孩子們三兩成群聚在一塊兒,叽叽喳喳的議論不停。
鐘煜納悶,逮住部門助理姚夢蕾,問道:“哎,這是什麽情況?”
姚夢蕾看了他一眼,驚訝道:“你沒有看郵件通知嗎?”
鐘煜說:“哦,我今天在外面,還沒來得及收郵件。有什麽通知?”
“公司要給每名員工定制一套新的制服,服裝公司的人來了,讓大家去活動室量尺寸呢。你快去吧!”
“好好地,為什麽突然給我們做制服?”
“今年年會在泰國開,所有亞太區的同事都要去的。大老板說給整個中國team都做一套新制服,兩千多一套的預算,應該質量還是挺好的。你想啊,我們中國team穿着嶄新的制服亮相,多精神多拉風啊,走出國門,必須不能給咱中國丢人哪!”
“原來如此,老板真是英明神武!”
鐘煜心悅誠服的翹起大拇指,心裏卻想着,費斯果然是有錢燒得慌啊,開個年會還專門做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