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朝一日刀在手(9)

“這種程度的毒,也想迷倒我……”

然而男人的得意還沒有持續多久,表情就徹底僵硬在了臉上。

趁着燕南風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陸玉一個移形換影,繞到對方的背後,上前一刀,捅進了男人的心髒。

要知道,男人練的這魔功,肌膚看着細膩,但運起功法,也能算的上銅牆鐵壁。

奈何陸玉用的是斬龍刀,莫說銅牆鐵壁,便是威武的真龍也能斬得。

插入男人的心髒,又利索地拔出來之後,這人的鮮血噴湧而出。

他下意識地揮動手臂,一掌強勁的罡風掃過,燕南風和陸玉都被掃飛出去,重重地從臺階上跌落。

準确的說,是燕南風跌得比較狼狽。

陸玉靠着斬龍刀擋了一下,落地的姿态勉強還算優美。

他們兩個人不過略顯狼狽,但男人就不一樣了,他慌慌張張地想要止血,然而血流不止,怎麽堵都堵不住。

随着身體血液的流逝,他的容貌很快衰老下來,伴随着最後一聲刺耳尖嘯,失去了美貌的邪氣男人沒了生氣,滑落血池中,發出撲通一聲巨響。

動靜鬧得這麽大,外頭卻沒有人立馬闖進來。

這是因了男人練功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場。而且這些個小喽啰,對這人也是又畏又怕。

雖說這血魔老祖平日裏挑剔的很,只用年輕漂亮的女人的血,可萬一他練功出了什麽岔子,他們貿然闖進去,自己被吸成人幹就完了。

陸玉把斬龍刀往身後一收,到被撞到牆上又軟軟滑落的燕南風跟前,伸手将他扶起。

“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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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風搖搖頭:“沒什麽大礙。”

他的輕功還算可以,而且對危險的感知度極其敏銳,又早就做了準備,順着那風往後退,雖然撞到了牆,但只受了些輕微的內傷,并沒有什麽大礙。

陸玉自是不希望反派在這種時候橫死的,她不覺松了口氣:“無礙便好,借你的紗巾給我一用。”

為了遮擋住燕南風凸起的喉結,陸玉還在他的脖子上系了一條同色系的紗巾,看着輕薄,但是比腰帶還長。

後者愣了一下,解下纏繞了好幾圈的薄紗巾遞給陸玉。

她在血池邊上站定,軟趴趴的紗巾便如一條長虹,直直地飛入血池當中,把倒入池中的死屍撈了出來。

“風南,你過來瞧一瞧,可認得這張臉?”

後者捏着鼻子,一臉嫌棄厭惡的看着這個滿臉皺紋和血污的男人:“不認得,這是誰?”

其實他好像是認得的,但是他不能說。

而且也是這個時候他才反映過來,當初對方看着他喊出那個你字,其實很可能不是識破了他男兒身,而是認出來他是魔教教主之子。

他同情地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又無比慶幸陸玉動作快,若是動作慢上那麽一點,他搞不好就要在兇殘的陸家大小姐面前掉馬了。

果然,陸玉認出來了男人的身份:“倘若我沒有猜錯,他便是魔教教主手下的十二大将之一,血魔老祖。這山下有魔教子弟肆虐,看來很有可能是他的手下。”

陸玉在家中練武的那幾年,讀了很多關于江湖中人的資料,這血魔老祖,是十二大将中最弱的一個,極其喜歡以貌美女子的鮮血沐浴練功。

關于血魔老祖的容貌,坊間傳聞說法不一,有人說他是個肮髒的老頭子,又有人說,他是個英俊邪魅的男人。

今日一看,其實這兩種傳聞都是真的。

燕南風聽到魔教這兩個字,耳朵便不自覺豎起來,精神也高度集中,生怕陸玉識破了他的身份。

按照這大小姐利索的手法,他怕是活不過一刀。

意識到陸玉把先前殺人的魔教子弟的鍋推到血魔老祖頭上,他立馬順着她給的臺階說下去。

當然,他也沒忘了順帶誇獎陸玉一句:“我就說呢,追殺我的人似乎和殺我父母的并不是同一批。肯定是因了這血魔老祖的緣故了,大小姐真的博聞強識!只是人已經死了,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陸玉皺了皺眉:“先把他腦袋砍下來吧。”

這咕嚕嚕的血池實在有幾分詭異,她也不知道這個人練的邪功能不能靠着血池的血氣色回生,但是如果頭和身體分離,應該怎麽都沒得救吧。

她其實之前就想砍脖子,不過男人的腦袋和燕南風得靠得太近,她怕斬龍刀的罡風太強,一不小心連着燕南風一起砍了,捅刀就比較容易控制深度。

結果砍頭這種髒活,自然還是燕南風這個男人來做的。

燕南風撕拉一下,把長裙撕成便于戰鬥的短裙,然後把多餘的布料拿來包住頭,在抱着大刀的陸玉的陪伴走下祭壇。

“有人逃了!”

見到先前送進去的女人自己走出來,那些小喽啰立馬抄起武器沖了上來。

燕南風手一揚,便把那頭顱丢了過去。

“有暗器!”為首的小雜魚直接用長劍戳了上去,仔細一看,這哪裏是什麽暗器,分明是他們老祖的腦袋瓜子。

“啊!”

發出一陣尖叫之後,戳中老祖腦袋的人丢下手裏醜兮兮的頭,落荒而逃。

這就像是一個奇怪的信號,圍上來的人一下四散開來。

自家老祖的頭都被人剁了,那他們這些弱雞還打個什麽勁。

燕南風走過去,把戳着那血魔老祖的頭的長劍撿了起來。這玩意在這裏還蠻好用的,丢了可惜。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拿着“大殺器”走了出去,短短幾步路,硬生生讓他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果然,看到那個臉,只有零星幾個人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還沒靠近陸玉的刀,撒腿就跑了,簡直和背後有魔鬼追一樣。

這些人都跑了,負責巡邏和看守的大娘們看到奔跑的人群,也陷入這種惶恐的氣氛裏,稀裏糊塗跟着跑了。

剩下幾十個一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直被關在鐵監牢裏的女孩子,拼一邊拍着鐵欄杆,一邊叫喊:“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啊!”

這幾日是吃了很多苦,可是真的面臨死亡,她們比誰都要害怕。

拿着頭顱和拖着長刀“魔鬼二人組”出現在了昏暗潮濕的地牢裏。

綠衣姑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老祖死了,這兩個人卻活着,她們兩個,竟是來救她們出去的!

她本來一直沒動,看到陸玉過來,就激動地撲了上去——撲在鐵牢裏,手掌拍得通紅,聲嘶力竭地喊:“看門的剛跑了,快抓住她,她身上有牢房的鑰匙!”

“不用那麽麻煩。”

陸玉站到了綠衣姑娘的跟前,手起刀落,咣當一下,鎖鏈就被劈開了。

所有的鎖都落了地,陸玉便朝着外頭走了出去,她走了幾步,轉頭喚了一句:“還愣着幹什麽,跟上啊。”

她說的是燕南風,但剩下那些女子也反應過來,她們自由了!徹底自由了!

有些女子的身體還很虛弱,互相攙扶着一起走了出來。

之前那個綠衣女子反應最快,她沖了上去,然後試圖拽住陸玉的衣袖。

可惜她沒有來得及碰到,就被跟在陸玉身後的燕南風伸手打掉。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那綠衣女子喘了幾口粗氣:“恩人,我姓蘭,名如梅。我的父親,是這附近羅浮山上萬梅山莊的主人。還請恩人同我一起回到家中,我想要報答您二位的恩情。”

父親醉心武學,卻只有她這麽一個女兒,對她也頗為疼愛。

人在江湖,有恩必報,這是蘭如梅行走江湖的準則。

陸玉看了她一眼:“救你不過舉手之勞,何必言謝。我本就打算上門造訪令尊,你若是真心要謝我,就替我在令尊之前美言幾句,教導我這個晚輩一二。”

綠衣女子眼睛亮晶晶地:“我肯定會說服爹爹的,既然這麽有緣分,我們一起走吧。”

“不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陸玉剛拒絕了這女子,之前被陸玉喂了毒藥的小喽啰逆流而上,趁機找了過來,跪在陸玉跟前砰砰磕頭:“女俠,姑奶奶,你們二位要求的,我們都做了,勞煩給我們解藥吧!”

燕南風嗤笑一聲,而綠衣女子看到這熟悉面孔,憤怒地沖上去,給了這幾個當初抓住她的家夥一腳。

“混蛋,去死吧!”

她情緒相當激動,差點摔倒,陸玉扶了她一把:“好了,你身體弱,不宜太過動氣。”

蘭如梅平複下來,看着小姐姐近在咫尺的貌美面孔,心情好了很多:“謝謝恩人。”

燕南風看着這一幕,總感覺有點刺眼,陸家大小姐對女人比對他溫柔太多了吧。

“不用客氣。”

陸玉收回手來,然後看着眼前的幾個喽啰:“你們來的正好,那血魔老祖在此處藏的東西,都替我找出來吧。”

打怪掉的魔教裝備,不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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