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現在——排座

關蘭點過了名，看了看大家，

“有誰覺得現在坐的位置不合适，可以提出來，如果有人想和你換，你們可以互換。”

同學們開始左顧右盼，眼神裏充滿疑惑，又似乎有些好奇。本以為這個座位是臨時的，可是，聽到鐵娘子這樣說，好像如果不覺得“不合适”，就要這樣坐着了。這時候，一個坐在倒數第二排的小個子男生舉手站了起來，

“關老師，我想問問有人想和我換個座位嗎？”

顯然，他的身高坐在倒數第二排有些矮，除非他就是喜歡這樣隐蔽的在這個教室呆下去，否則，他看到的都不是同學的後腦勺，而是前面同學的脖子。

“你是想換到前面還是後面啊！”有個男同學沒有舉手脫口而出，搞得大家哄堂大笑。

“安靜！安靜！”鐵娘子強調到。

“剛才發言的同學，記得下次發言舉手，得到老師允許後站起來發言，這裏是教室，這裏的規矩我想你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還有，剛才發笑的同學，他這句話可笑的地方在哪？還是你們的發笑讓他這樣的同學感覺到自己這樣發言的可行性，是你們的發笑助長了紀律的破壞。”

說到這裏，大家都安靜下來，有的還吐了吐舌頭。

“高三的同學，我想應該很少人沒有在講臺前站到過了吧！那麽你們就應該知道，站在講臺上，你的一舉一動老師都盡收眼底，之所以老師沒有指出一些同學的小動作，更多的是不想因為克服你個人的小毛病而影響大家的學習時間。而一個高三的學生，還有吐舌頭的毛病，你們不是幾歲的小孩子，需要用一些可愛的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愛憎好惡，你們在吐舌頭的時候并沒有侮辱到其他人，更多的是表達了你個人的不成熟！”

這時的教室，很多人低下了頭，這次他們不是怕露出舌頭，而是怕露出臉，再引來鐵娘子更多的訓斥。鐵娘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個小個子同學還站在原地，這時的他，不知所措。

“現在說換座位的事情，有哪位同學想和他換？”

這時，有一個坐在第一排的高個子同學舉了手。

“可以嗎？”關蘭問後排的小個子，小個子點了點頭。

兩個同學換了座位。随後，又有幾個同學換了座位。這時，又有個同學舉了手，關蘭示意他站起來。

“有哪位同學願意和他換？”關蘭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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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想到最後一排的空位上坐。”男同學說道。

關蘭頓了一下，看了看這個同學，這個男同學坐的是前面第四排，而他的身高也算是中等，這個位置算是比較适合他的。

“可以。”關蘭回答。

這個男同學拿起書包走到了最後一排的一個空位上，現在的最後一排算他有三個人了，一個是最右邊的隋雨飛，一個是靠近隋雨飛的鄭健，還有一個就是和鄭健隔一個位置的，教室左後邊靠窗位置的這個剛換過來的男同學，隋雨飛不認識他，不是她原來班上的，後來分班也不記得這個同學。

很快，又有同學要求坐在剛剛前面空出的座位。直到關蘭問還有沒有人要換位置再也沒有人舉手。這樣，倒數第一排空了個位置，倒數第二排空了個位置。

“好了，看來是沒有人要求換位置了。好，今天的座位就這樣坐。”

今天？難道只是今天這樣坐？那明天呢？大家這一次應該都聽出了鐵娘子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勁兒，但是，沒有人交頭接耳。

“在這個社會，很多事情是有規矩的，有紀律的，有強制的，有不強制的，強制的紀律是法制和一些規定。有些紀律是看得見的，有些規矩是看不見的。看見的紀律好遵守，看不見的紀律要知道自律。考試學習，是教育的紀律，今天的排座位，沒有人說提前到校就會坐到好座位，但是，這個規矩是潛在的規矩。我今天如果不允許你們換座位，而是讓你們從此就按一早來的時候大家的座次坐一年，我想你們會記得我一輩子。”

當關蘭說到‘按一早來的時候大家的座次坐一年’這句話的時候，好多同學都瞪大了眼睛。顯然鐵娘子沒有這樣做。

“很多事情，需要你去找到規矩，就像你們玩游戲一樣，找到游戲的規則。你們的高三，面臨的游戲規則恰恰是學習的分數，如果你想考大學，那麽你就要去尊重這個游戲規則，因為你參加的是考大學這個游戲，如果你還沒想好考不考大學，或者你還沒搞清楚這個游戲規則，那麽，在你考慮的時候，游戲的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當你考慮清楚的時間超過了游戲時間時，你面臨的将不是選擇，而是淘汰。有些游戲是可以重新來過，有些不能，我想，大家都有一些初中同學沒有念高中，而你們在當時無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的都上了高中，這個結果只是證明你在初升高的游戲中獲得了勝利，那麽，現在的高考就是初升高的升級版，如果你想通關，你就要遵守這個游戲規則。在你們還沒有能力設計游戲規則的時候，你們只能玩別人設計的游戲。請大家記住今天排座位這件事，如果我沒有改變游戲規則，你将會怎樣？好，快要上課了，今天的第一節課是語文，課表在前面的牆上，大家請準備上課吧！明天的座次，誰來的早誰就有的選，以後的一年都是這樣。”

說完，關蘭走出了教室。

大家開始交頭接耳，都在郁悶，埋怨鐵娘子的手段毒辣，這一年的高壓下來會崩潰的。而最後這排的三個人卻沒有交頭接耳。隋雨飛很害怕小三舅會探過來和她說話，而小三舅卻沒有這麽做。那個主動換到最後一排的男生拿出了耳機，不知道是在聽單詞還是在聽音樂。隋雨飛前坐的女生突然轉過身來，對隋雨飛說，

“雨飛，你明天坐不到這個位置怎麽辦？”這個女生算是隋雨飛人生閱歷中的稀有物種，算是她的朋友吧，叫夏青青，話多，熱情，偶爾有些小脾氣，學習中下，愛打扮。

隋雨飛擡起頭看着她，其實，隋雨飛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切~！她好像用不着擔心吧！這麽個破座，有誰會搶！她就是高考前一天來，這個位置也是空着的。”小三舅一臉的不懈，看着手裏的複習資料輕蔑的說。

夏青青本想回他一句，不過，好像被鄭健的話說服了，眨巴眨巴眼睛，向着鄭健的方向說道，

“那我的位置應該也不危險吧！”

“你的位置，你覺得大家都會搶着和一個‘敲地板’的當鄰居嗎？”鄭健的話顯然是在指剛才隋雨飛拐杖連續兩次掉在地上的事。

“鄭健，你說話真難聽！”夏青青沒好氣兒的說。

“有什麽難聽不難聽的，這點兒問題都想不明白，還考大學呢！”

“你怎麽說話呢！真讨厭！”

“我也沒讓你喜歡我呀！”

“你！”夏青青小臉氣得通紅。

“青青，你別理他了！”隋雨飛勸了一句。

上課鈴響了，夏青青也知道自己的伶牙俐齒并不是這位複讀生的對手，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轉了回去。

第一節是語文。

語文老師是，關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