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37）現在——心意
花果回到家裏，常青已經在家陪着花果的父親花建國下棋。
“爸，我能借常青一會兒嗎？”花果撒嬌的說。
“不行，這盤下完的！”花建國眼盯着棋盤，毫不留情的說。
“好好，好，這盤下完的！”
花果給常青使了個眼色，常青很快，就輸了這盤棋，花建國很高興又贏了一盤。常青假裝又碼着棋子，老爺子卻說，
“花果不是找你嗎？你快去看看，她又要幹什麽？問完，快點回來跟我再下一盤！”
“哎呀，她沒叫我，咱爺倆就先玩着！”常青說着。
“可別，別一會兒她看見這又開一盤，怨我拉着你不放，你快點去，快去快回！”
常青假裝不情願的離開了座位，去找花果了。
花果在房間等他，已經換上了家居服。
“孩兒她媽，這麽急找我什麽事兒啊？”說着，親了花果一口。
“哎呀，你都多大歲數了！怎麽還跟個猴子似的呢！你坐那，我有正經話跟你說！”
“呦，什麽話啊！這麽正經！不像你啊！”
“你快點兒，別打岔！”
“好好，你說！”常青坐直了身子，等着花果的正經話。
“你說，鄭華和魏鵬程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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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啊！怎麽了？”
“這是正經話？你這也太不正經了，人家鄭華可都是有家有口的了，雖然魏鵬程現在算是單身，但是，當年那是當年，雖然有點可惜，可是，總不能讓鄭華抛夫棄子吧！這話太不正經了！哎呀，怎麽了，逛了一下午街，鄭華跟你說什麽了？她想再跟回魏鵬程啊？”常青忽然像想明白了什麽似的，瞪大了眼睛。
“那倒沒有，你眼睛瞪那麽大幹什麽？不過，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就是，就是！”
“你這平時快言快語的跟花木蘭似的，今天怎麽吞吞吐吐的！”
“誰跟花木蘭似的！”
“你快點，爸那還等着我下棋呢！有什麽話你不能跟你老公說！得得，要是你們女人那唠唠叨叨的新仇舊恨就算了！都這麽大歲數了，現在不都過的挺好！別沒事兒找事兒了！別告訴我她鄭老板娘想腳踩兩只船，那就沒意思了！不過，老魏也未必不願意！你看他看鄭華那眼神兒，還像當年那麽一往情深似的！”
“是吧！”
“你還說不說？你不說我真出去了！爸還等我下棋呢！”
“你再等會兒！你說，鄭華和老魏要是有個孩子，你說這事情會怎麽發展？”
“什麽？你是說鄭華和老魏有孩子了？背着隋大年！這老魏，動作也太快了！這才回來多長時間啊！道貌岸然的，跟老外別的沒學，這倒是學的挺快的！”
“哎呀，什麽呀！哎呀，不管了，我告訴你吧，今天我跟鄭華聊天，聊到孩子，她家是個女孩，跟我們家小果一般大，同年同月生的，1月1日！你聽懂沒？”
“這怎麽了？這有什麽嗎？”
“你個傻子，你怎麽還沒懂，就是說，我們那回四個人出去玩，不單單是我懷了我們家小果，她也懷了他們家隋雨飛！”
“什麽？”
“我問她了，她承認了！”
“啊！那，那隋大年知道嗎？”
“知道！是隋大年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的！”
“老魏呢？”
“應該不知道！”
“說實話，我跟老魏是鐵哥們，我不該這麽說話，就今天那樣，我怎麽看怎麽覺得老魏和鄭華更配，現在看來，隋大年更爺們兒！”
“是吧！”
“可是，他們就想這麽隐瞞下去！”
“是呗！”
“你說我要是告訴老魏會怎麽樣！”
“哎呀，你可別亂說，你個大嘴，我答應鄭華不告訴別人的！”
“我又不是別人！再說，這要是哪天老魏知道了，還知道我早就知道不告訴他，那我成什麽了！”
“哎呀，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那我怎麽說！”
“不如不告訴你了，就知道你們倆穿一條褲子！不過告訴老魏也好，人家隋大年給他養那麽多年孩子，別也像你似的，看人家隋大年跟仇人似的！”
“我沒像仇人，就是哥們兒義氣嘛！要不是哥們兒義氣，哪有今天啊！不行，我等不及了，我得找老魏，不能隔夜！速戰速決！”
“你幹嘛？”
“找老魏去！”
“我爸的棋怎麽辦？”
“你陪他下會啊！”
“什麽人啊！得，猴急的樣，去吧去吧！”
當魏鵬程聽到常青簡明扼要的跟他講了隋雨飛的身世，魏鵬程驚訝了！轉而，心頭湧上來的是一股莫名的愧疚。
“哎，老魏，老魏！”
“嗯？”
“你這個當爹的，是不是該做點兒什麽！”
“嗯。”
“反正我想說的就這些！你看着辦吧！不過，你可別幹傻事兒，別把孩子搶過來啊！人家現在過得挺好的！”
“現在幾點？”
“嗯，七點多了，怎麽了？”
“我有事先走了！”
“哎，我說，你這是要上哪啊？”
“我有事兒！”
“哎，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魏鵬程來到了學校大門口，離下晚自習的時間還早着呢，他就坐在車裏，心亂如麻的等在那裏。
快到時間的時候，他看到隋大年的那輛面包車開來了，他下了車，過去和隋大年打招呼，隋大年驚訝的道，
“你怎麽來了，我捎魏遠回去正好順路！”
“哦，我今天沒什麽事，就過來了！”
“不是常青兩口子回來了嗎？你們沒在一起多聊聊！”
“白天該聊的都聊過了！你天天接送，你，女兒！”魏鵬程有些語塞。
“啊，都習慣了！那不是，腿腳有點兒不方便嘛！不過，女孩子，還是注意點兒安全好！我自己接送放心！”
這時候，下課鈴響了。
隋大年說，
“別急，還得等一陣子，雨飛得給魏遠補半個小時語文才能出來！”
聽到這，魏鵬程覺得心裏酸酸的，他不是愧疚，而是甚至有些嫉妒，嫉妒眼前這個隋大年，對自己的孩子居然那麽了解，表情上，又那麽輕松和自豪。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隋大年忽然說，
“來了，來了，出來了！”
魏鵬程順着隋大年閃光的目光看到了校門裏出現了三個人影，一個是魏遠，一個應該是魏遠提到過的鄭健，那個拄着拐，卻努力直着身子走路的女孩，應該就是隋雨飛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外走着。
魏遠看到魏鵬程出現在校門前有些意外，
“爸，你怎麽來了！”
“哦，我今天沒事兒！就想過來接你！這是雨飛吧！”魏鵬程看到已經走到眼前的隋雨飛。
“雨飛，這是魏遠的父親！叫魏叔叔！”隋大年提示着。
“魏叔叔好！”雨飛的語氣，有些怯懦。
“好，你好！”魏鵬程盡量不把目光投向雨飛拄着的拐杖。
“這是鄭健，鄭華的弟弟，哎，你們得怎麽稱呼呢！”隋大年有些撓頭。
“我當然叫魏大哥了！我得跟着我姐叫啊！”鄭健不由分說的說着。
“鄭健，你占我便宜！”魏遠氣憤的給了鄭健一拳。
“哎呦！本來嘛！誰讓我輩分大呢！不能亂了規矩啊！你這語文怎麽補的！”
兩個孩子鬧了起來。
“行，叫什麽都行！”魏鵬程也笑了。
“鄭健，快別鬧了，回家了，太晚了！”隋大年催促着。
匆匆一面，更讓魏鵬程的心有所牽挂。
一路上，他沒說話，他沒想到，當初魏遠的一句猜測，居然成了事實，盡管鄭華不是他的媽媽，可是那個雨飛，那個有殘疾的孩子，是他魏鵬程的女兒。他的确應該為雨飛做點兒什麽。
魏鵬程想了一夜，天快亮了才睡着。
魏鵬程少有的起晚了，魏遠已經去上學。
他昨天晚上做了個決定，他今天要去找隋大年和鄭華。
他來到年華飯莊的時候，飯店剛開門，裏面正在為中午的飯點兒準備着。
鄭華看到魏鵬程來了，走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是魏遠又有什麽事嗎？”
“哦，沒有，我今天，今天是想找你和大年，談談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你有什麽事？”
“大年在吧！”
“在後廚呢！一定要我們都在場嗎？”鄭華疑惑的看着魏鵬程。
“我想，應該是吧！”
“你要說什麽事？”
“上次那個包間去談吧！要不我請你們夫妻倆出去坐坐！”
“有什麽事還是在這說吧，中午還得接待客人呢，臨時有什麽事，我們也好安排，我去找大年，你先自己上去吧！”
說着，鄭華轉身走了，魏鵬程自己向那間熟悉的包間走去。
隋大年和鄭華走進包間的時候，鄭華手裏還拿了一個茶壺，隋大年拿了一個茶盤，三個茶盅。
大概是之前的嫌隙有些化解了，今天這兩口子對魏鵬程态度相對還算熱情。
“有什麽事，我聽鄭華說好像挺着急的！有什麽事，要我們夫妻倆幫忙的，你盡管說，別客氣，我們沒辦法，我們有一些老主顧，我們打聽打聽，也許也能幫上忙！”
隋大年說着。
魏鵬程看着鄭華倒了三杯茶，他接過茶盅，喝了一口，心中的焦慮讓他已經品不出什麽滋味，他像做了個什麽決定似的，長吐了一口氣，說道，
“你們兩口子需要我做什麽？”
聽到這話，鄭華兩口子愣了，相互看了一眼。
“哎呀，哎，鵬程，我叫你鵬程吧！之前呢，事情都過去了！年輕時候的事，沒什麽對錯！你別想多了！我們誰都不欠誰的，如果，我們家鄭華要是有什麽說法，那是你們倆的事，不過，我相信我家鄭華，那都過去了！”隋大年有些着急的解釋着。
“大年！我，我知道雨飛是我女兒了！”
聽到這話，鄭華和隋大年手中的茶都灑了。
“你，你聽誰說的，魏鵬程，你是不是看我們好欺負啊！隔三差五你出來鬧這麽一通，當年也就是年輕，怎麽老了老了，你這麽多能耐啊！我們雨飛怎麽成你女兒了！我跟你有什麽關系，怎麽我們家雨飛就成你女兒了！”鄭華站起來氣憤的說着。
“魏鵬程，我請你出去！”隋大年也站起身來，對魏鵬程義正言辭的說。
“我不是來要女兒的，也不是來認女兒的，我是來謝謝你們的，我不會讓雨飛管我叫爸的，我也不會認她，不是我不想認，我是覺得我不配，大年，我謝謝你，我只是想為她做點兒什麽！你們也不用告訴她有我這麽個爸爸！但是，除了這些，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只要你們提，我一定去想辦法做到！比如說，給她把腿治好！讓我彌補彌補這麽多年的虧欠！”
“魏鵬程，你給我出去！出去！”鄭華流着淚指着門口。
“魏鵬程，你先別走！鄭華，你坐下！我想，既然今天說到這，我們今天就把話說開了吧！魏鵬程，鄭華，我早就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但是，我告訴你，魏鵬程！雨飛父親這個位置，不是我隋大年撿來的，也不是我趁火打劫得來的！我和鄭華走到今天，我給雨飛當爸當到今天，我有這個自信對你魏鵬程說，就是今天雨飛知道你是他親爹，讓她選，她也會選我這個爸爸！讓鄭華現在選，她也會選我這個老公！雨飛爸爸這個位置，不是你魏鵬程讓給我的，是我自己争取來的！鄭華這個老婆不是你甩給我的，是我隋大年堂堂正正追來的！你今天想彌補，你想彌補什麽？彌補錢？和雨飛多接觸？你早幹什麽去了？我隋大年這輩子幹過一件最後悔的事兒，就是當初我覺得我沒錢，沒文化，眼看着你追鄭華，要是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一定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更不會讓鄭華受那份委屈！你的彌補，不過是想讓你自己心裏過得去！我告訴你，那是你的事，別來打擾我們雨飛，更別來騷擾我們鄭華！我們家從此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鄭華此時已經泣不成聲，撲到隋大年懷裏，委屈的痛哭着！
“你還不快走！”隋大年對一臉無奈與愧疚的魏鵬程憤怒的催促着。
魏鵬程聽到隋大年的這番話才知道，他被雨飛是自己孩子這件事一下子沖昏了，今天的舉動真的是太自私了，而隋大年的話，更讓他知道，原來，在隋大年看來，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魏鵬程站起身，默默的走出了年華飯莊。
隋大年安撫着鄭華，說，
“不哭了！不哭了！”
這時候，鄭華的手機響了，鄭華擦擦眼淚，看了手機一眼，對隋大年說，
“是媽！”
“快接啊！”
“媽！”
“哎，鄭華，你和大年在飯店嗎？”
“啊！媽，你這是在哪？”
“我和你郭叔回來了！”
“啊？回來了？那我讓大年去接你們！”
“不用了，我和你郭叔在去你們飯店的路上，你郭叔說想大年做的菜了，這不，連家都沒回，直吵着就往那走，那好，我們一會兒就到！大年在吧！”
“哦，在，在！”
“鄭華，感冒了？”
“哦，有點！”
“看你這孩子，行，一會兒媽就到了！”
說罷，鄭華挂上了母親的電話，對隋大年說，
“媽和郭叔往這來呢，媽說郭叔想你做的菜了！”
“哦，那個！”隋大年顯然還沒有馬上從剛剛的憤怒中走出來，他看向鄭華，“那你快去洗把臉吧！今天的事，就別和他們說了！我這就去準備菜去！”
隋大年轉身就要離開，鄭華忽然拉住了隋大年的袖口，
“大年！”
“嗯？”
“謝謝你！我和雨飛都謝謝你！”
“笨！”隋大年只又簡單的說了這一個鄭華最熟悉的，關于她的字。
大年本是又轉身往外走了，可是，忽然轉回身，把鄭華一把抱在懷裏，聽着鄭華輕輕的嗚咽，自己也忍不住眼圈發紅。
“大年，今天那些話，你怎麽不早說！”
“我覺得不用說！”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不是笨嘛！”
“哼哼！是挺笨的！你說，要是咱倆從小學一年級一直好到現在該多好！”
鄭華沒有說話，她的眼淚已經不流了，她在想着，是啊，要是從那時候什麽都沒變該多好！
忽然，門開了，沈慧娟和郭廠長笑呵呵的正往裏進，見到小兩口這個樣子，馬上停了下來，沈慧娟急轉身把郭廠長往外推，
“老郭，快，快出去！那個，你們，你們，我們一會兒再來，一會兒再來！”
隋大年和鄭華不好意思的忙勸阻道，
“媽，媽，沒什麽，沒什麽！”
“你們，你們別管我們！”沈慧娟和郭廠長執意繼續往出走。
“哎呀，媽！”鄭華忙過去拉住了沈慧娟，“看也看見了，你就進來吧！郭叔，快進來！”
沈慧娟倒是臉通紅，被鄭華拉着往回走，郭廠長只是笑呵呵的跟着。
“那個，媽，郭叔，進來坐，我這就出去，給你們預備菜！”隋大年雖然是個膚色發黑的人，可是，這時候也看得出他黑皮膚裏泛出的紅暈，連耳朵都是紅的。
“大年，我跟你去，我跟你去廚房！”郭廠長忙笑着跟隋大年說。
“郭叔，您別跟去了，坐下歇會兒吧，讓大年幫您安排，大年知道你想他的手藝，他肯定幫您安排好！”鄭華勸說道。
“哎呀，你就讓他去吧！”沈慧娟笑着對女兒說，郭廠長樂呵呵的跟着隋大年去後廚了。
看見爺倆出去了，鄭華對母親說，
“媽，回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
“哎呀，說什麽呀，本來也沒什麽要緊的，我這啥也不懂，你說他是去談項目，我跟着就是個配搭！”
“啥配搭呀，那國家領導出訪，好多都是帶着夫人的，那是禮儀！”
“啥國家領導啊，你給說的了！不過，媽也算是長見識了！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出國去走走，大半輩子連個城都沒出過！”
“媽！”鄭華安慰着沈慧娟。
“鄭華，說說你吧！”沈慧娟深情的看着鄭華。
“說我什麽呀？”鄭華低下頭。
“騙媽說感冒了，你看看你這眼睛，跟個小白兔兒似的，發生什麽事了！”
“媽，你別問了！”得知媽媽如此的洞察自己的情緒，鄭華還是忍不住又流出了淚來。
“說給媽聽聽，有些事自己想着，那可能就是一個牛角尖，說出來，那可能就是件連針尖兒也不是的事兒！”
鄭華猶豫了片刻，說出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華呀，那你哭什麽呢？”沈慧娟聽完女兒如泣如訴的說完，靜靜的對鄭華說。
“媽，我就是！”
“覺得委屈？”
“我也說不上來！”
“女兒，我要是你，就不哭，有大年這樣的人陪在身邊，哭着對他，就太對不起他了！”
聽到母親說這話，鄭華依偎在母親身邊，憑着眼淚自己流了下來，不過，這次，她感到并不酸楚了。是呀，面對大年，應該笑，多年的委屈，今天才知道，那并不是委屈，而是她心底裏的冰，慢慢融化的水滴。
“好了，鄭華，媽也想跟你說件事！”
鄭華這時候，才擦了擦臉上的淚，起身看向母親。
“我跟你郭叔這次出國，你郭叔托朋友幫找了幾家國外的醫院，都有一些成功的案例，如果你們夫妻倆要是同意，你郭叔叔說随時都能帶雨飛去看，錢的事兒，你們不用擔心！”
“媽，我，我也不是不想給雨飛治腿，我，我只是擔心，萬一，我是說萬一，治不好，會讓孩子更失望，與其這樣，不如，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鄭華，你的想法媽知道，但是，還記得當初你勸媽接受郭叔的時候嗎？”
鄭華看向母親，她理解了母親的意思，她該為女兒争取一次更幸福的機會。
“媽，我知道了，等我和大年商量商量，看跟雨飛怎麽說，畢竟她一直在準備高考，得找個合适的時間。”
“嗯，好，那就高考之後吧！準備好了，就跟你郭叔說，他好提前安排。”
“嗯。”
看到女兒情緒緩和一些了，沈慧娟擺弄着鄭華的手，說，
“鄭華啊，魏鵬程這個爸爸，雨飛認與不認，他都是他的爸爸，媽媽理解你和大年的心情，但是，他依然是雨飛的爸爸，就像你和你的父親。”
“媽！”
“你聽我說完，媽也不願意提，但是，大人的事，或者說一代人的事，或好或壞，就讓它留在這帶人之間吧，我這麽說并不是說我今天和你郭叔叔一起過日子了。如果你父親現在來問我，我依然不會原諒他，就算是我現在沒有和你郭叔叔在一起，你父親來找我，我和你父親也依然回不到過去的日子了。所以，無論是你，還是雨飛，都找一個合适的時候，和父親見一面吧！”
鄭華這一次，沒有回答。
這時候，隋大年的菜已經開始陸續上了桌，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吃了頓團圓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