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蕖
白隽帶着白蕖姍姍來遲,整張臉都是黑的。
“怎麽了壽星公,誰惹你啦?”魏遜歪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今天是白隽的生日宴席,來的都是平時玩兒得不錯的人,女的除了盛千媚以外還有兩個,一個是白蕖的宿敵蘇堇玫,另一個大概又是魏遜的新歡了。
蘇堇玫也是女強人一枚,穿着紅色大衣坐在一邊,濃妝豔抹,氣勢巍然,很少有男人能夠與之匹敵。她掃了白蕖一眼,不悅的氣息幾乎可以撲面而來。
白隽把白蕖的包扔給她,她一手接過,坐在了盛千媚的旁邊。
白隽問:“你們點菜了嗎?”
“沒呢,等着你來點。”魏遜笑道,掃了一眼白蕖,說,“要不白大小姐來點,我們都不挑的。”
以前魏遜跟白蕖玩兒得挺好,瘋起來也是臭味相投。但就是因為她結婚後,每次見面魏遜說話都像是夾着槍子兒一般,含沙射影。
白蕖說:“可以啊,那先來一道火爆牛舌吧。”
“什麽鬼?”魏遜皺眉。
白蕖笑眯眯的撐在桌子上,“沒吃過嗎?就是腌了的牛舌頭,拿油蔥姜蒜爆炒一下,舌頭越長的那種味道越好。”
魏遜聽出來了,她是在影射自己長舌,多管閑事。
唐程東在一邊說:“看來有些人是搬着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服務員抱來了菜單,白隽說:“都點菜吧,別玩兒嘴皮子功夫了。”
盛千媚低頭悶笑,白蕖湊過去,“你笑什麽啊?”
“你看過這個視頻沒有?這個小貓好可愛啊,你看它玩兒這個毛線團,太萌了。”盛千媚點着屏幕激動的說。原來,她剛才根本無暇注意桌面上的唇槍舌劍,一心在看萌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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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蕖抖了抖肩膀,“你太無聊,就看個小貓打滾也能看這麽久。”
“我也想養一只,改天我們去寵物店挑一下吧。”
“你整天這麽忙也沒工夫養,帶回去了也是扔給家裏的傭人,何必麻煩。”白蕖從包裏拿出自己
的手機,翻微信。
“說的也是......”盛千媚無奈附和。
“噗......”冷不丁的,白蕖噗嗤一聲,爆笑出聲。
桌上的人都看過來,她收了手機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努力克制住笑意,“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起身,順便拉走了盛千媚。
“哎,你幹嘛呀......”
“你還記得三四年前騷擾過我的那個何應先嗎?”白蕖拉着盛千媚進了洗手間,把手機遞給她看,爆笑道,“他被人拍了床照大肆轉發,我的媽呀,好小啊......”
盛千媚好奇的接過去一看,噗嗤一樂,“天,這、這也太細了吧,有雙彙玉米腸粗嗎?”
“沒有,估計只有曼秀雷敦的細管唇膏可以一比了......”白蕖笑得肚子疼,蹲在地上恨不得咬一口自己的衣袖。
兩人像是女瘋子一樣在廁所狂笑,只要想到何應先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再配上這圖,簡直是絕了。
“他可以不用見人了,圈子裏估計傳遍了。”盛千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白蕖捂着腰,“哎喲,笑岔氣了......”
“誰發給你的呀?”
“我在香港的一位好朋友,何應先娶了她的朋友後出軌,她朋友憤怒之下拍下來的。”
“啧啧啧,男人的顏面啊,他以後做不了人了。”盛千媚按着自己的眼角,覺得笑紋都多了幾根。
白蕖忍不住再看了一遍,說:“他當初居然還跟來騷擾我,就這本錢,哈哈哈哈哈......”
盛千媚汗,“你雖然不是黃花大閨女了,但也不至于如此放得開吧,等會兒要來人的。”
白蕖直起腰來,說:“都是過來人,裝純就沒意思了。”
“少婦果然可怕。”盛千媚搖搖頭,而後用肩膀碰了一下白蕖,問,“你覺得魏遜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大小啊。”
白蕖黑臉,“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在他們之間塊頭最大,我猜肯定資本雄厚。”盛千媚邪惡一笑,色女本色盡
顯。
白蕖“嘶”了一聲,牙龈都酸了,“都是朋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換個人讨論。”
“哎,你給他們幾個排個序,你覺得誰最弱?會不會是唐程東,他看着就很禁欲。”盛千媚的八卦之後被點燃,一雙眼睛冒出擦擦擦的火光。
白蕖:“.....唐程東要是知道了會弄死你的。”
“私下說說嘛。”
白蕖拉着她往外走,“女人,快醒醒。”
“哎,霍毅肯定不錯,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胸大腿長類型的。少婦,你要不要去試試!”盛千媚湊到她耳邊說道。
白蕖的臉一下子爆紅,低吼:“盛千媚!”
盛千媚惡作劇得逞一般,笑得燦爛之極。
回到席上,白隽掃了一眼白蕖,“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霍毅正好看了過來,白蕖像是被抓住的小偷,默默的低下了頭。
“我們剛好看了一個笑話。”
“什麽笑話?說來聽聽。”白隽笑着說。
白蕖瞥了一眼盛千媚,她立即救場,“這種笑話,不适合你們聽。”
“那适合我嗎?”蘇堇玫看了過來。
白蕖扶額,默默地把手機放入了小包中。
盛千媚點頭,說:“可以啊,下次說給你聽。”
蘇堇玫看了一眼白蕖,說:“白蕖,你怎麽不愛說話了?你以前不是挺愛鬧的嗎?”
白蕖擺手,“不行了,年紀大了,鬧不起了。”
蘇堇玫還比她大三歲,一聽這話臉色都黑了。
盛千媚暗自給她豎起大拇指,白蕖低調的點點頭。
大家閑話了片刻,服務員也開始上菜。幾位女士都是注重保持身材的人,動了幾筷子就收手了。
魏遜和白蕖杠上了,非要跟她喝酒。白蕖知道他是個混不吝,也不跟他計較,只是魏遜一直糾纏她,氣得她想要脫下高跟鞋砸他腦袋。
“你跟我也算是朋友了,怎麽,喝杯酒都不肯?”魏遜舉着酒杯,趁着霍毅在跟唐程東說話湊到了白蕖這邊來。
白蕖端起酒杯,說:“難得你還當我是朋友,我以為你當我是敵人呢。”
魏遜嘿嘿嘿的幾聲笑,“喝杯酒吧,當我們和好了。”
白蕖喝了一杯,他立刻滿上,“之前對你說的話你別介意,看在老霍的面子上該過去的就過去吧。”
白蕖費解,怎麽是看在霍毅的面子上,他這是說的什麽話呀,不倫不類。
白蕖眯眼:“你是不是要灌我?”
“怎麽可能?這樣,我喝一杯你喝半杯,可以吧。”魏遜一副“我絕對耿直”的樣子熱烈的注視着她。
白蕖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不知不覺跟他喝了起來。
白隽出去接了兩個電話,回頭就看見白蕖和魏遜喝了起來,兩人勾肩搭背,像是和好如初一樣。
白蕖腦袋有點兒昏,她捏着魏遜的肩膀用力,說:“你就是想灌我,我還不知道......”
“我灌你怎麽了,當年要不是你先不仁我現在也不會不義......”魏遜也有些大舌頭,這酒度數不低,縱然白蕖喝了不少,但他也喝了白蕖的兩倍。
盛千媚被魏遜的女友纏住,沒辦法解救白蕖。況且她心底也明白,這是魏遜和白蕖的恩怨,總得他們自己冰釋前嫌才好。
只是兩人都不是什麽把持得住的人,一會兒就喝紅了臉,勾肩搭背的互怼起來。
霍毅掃了一眼白隽,“你不去勸勸?”
白隽嫌惡的看了一眼他倆,“這兩人發起瘋來誰制得住,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白蕖和魏遜曾經是臭味相投的好友,魏遜因為年長幾歲護着她不比白隽要差,有時候白蕖求不了白隽的時候就會去找他,而他也總是不計得失的幫她,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
要讓這倆人恢複關系,也只得靠他們自己努力了。
白蕖趴在桌子上,嘀咕道:“你就是記恨我,灌我酒......”
魏遜仰頭靠在椅子上,他閉着眼說:“我就是記恨你,就是恨你......”
白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腿一軟,往地上倒去。魏遜聽見了聲響想去扶她,接過自己也坐滑了凳子,一塊兒朝地上滾去。他的腦袋剛好砸在白蕖的肚子上,她不禁發出一聲慘叫。
白隽拉開魏遜,霍毅也扶起白蕖。
白蕖彎着腰捂着肚子叫疼,魏遜歪歪倒倒的過來道歉,“這次絕對不是故意的......”
白蕖幹嘔了幾下,被魏遜砸得想吐。
霍毅趕緊帶着她往洗手間去,遲一步她非得吐在這裏不可。
魏遜眯眼,眼前晃得不得了,他說:“我沒看錯吧,是老霍扶她去了?”
白隽拍了一下他腦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蘇堇玫提起包包,臉色漆黑的離開。
“她怎麽了?”魏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走過。
白隽把人按在凳子上,“拜你所賜,人家被氣走了。
白蕖彎腰嘔吐,霍毅在後面幫她撩起頭發。有人進了女廁所,立馬又退了出去。
丁聰拿了一瓶水遞給霍毅,他接過。
白蕖全身乏力,不停的往下滑。霍毅摟着她,說:“這可是廁所啊,你別坐上去。”
白蕖吐得眼淚花都出來了,霍毅把水遞給她,她漱了漱口,清醒許多。
只是,這樣的場景,她卻沒有勇氣回頭了。
霍毅以為她還難受,替她撫背順氣,說:“讓你跟魏遜一般見識,現在知道好歹了吧。”
白蕖所幸裝醉,伸手搭着他的腰站起來,扯了洗手臺邊的紙巾擦手。
她低頭,霍毅看不清她的神色。
白蕖伸手抱住霍毅的腰,暗自琢磨怎麽裝醉才顯得不那麽蹩腳。
霍毅低頭,問她,“清醒了就站起來,還打量着繼續裝嗎?”
白蕖:“......”
他大學修的是讀心術專業吧?
霍毅對她太過了解,她伸手扯紙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已經酒醒了。
白蕖仰頭呵呵一笑,“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的哦。”
霍毅低頭看她,她立馬松開了抱着他的手。
白蕖見他不語,尴尬的笑了兩聲,“還挺有肌肉的,看不出哈.....”
霍毅眉毛一挑,豐神俊朗的樣子足以迷倒一大片女性。
白蕖口幹舌燥,四處尋找,“哎,我的水呢?”
霍毅扔在她懷裏,說:“下次別喝這麽多了,一個女孩子和男人鬥酒,你丢不丢人。”
“魏遜比較丢人吧......”白蕖擰開瓶蓋喝水。
霍毅說:“你現在住在哪裏?”
“我想想啊,那個小區叫什麽名字來着。”
霍毅看她一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的樣子,率先擡腿往外走,他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隽可以......”他轉頭看過來,白蕖咽下了後面的話。
霍爺的關心,有時候推拒也是一種錯。
“我問問盛千媚地址。”白蕖追上去。
“不用。”
“為什麽不用?難得你知道......”白蕖随口一說,卻像是發現了真相,“你不會真的知道吧?”
霍毅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微微一笑,“在x市,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白蕖:“......這種窺探別人*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麽光明正大。”
霍毅輕笑一聲沒有回應,白蕖側頭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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