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蕖

霍毅晚上來的,他給白蕖帶來了晚餐,正好她餓着肚子,而白隽又被她氣跑了。

“哇,好豐盛。”白蕖盤腿坐在病床上,開心的看着面前的晚餐,并時不時的瞥一眼霍毅。

“你老是看我做什麽。”霍毅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

“你不說點兒什麽?”白蕖試探。

“說什麽?”霍毅反問。

白蕖識相閉嘴,拿起筷子吃飯。

叮叮叮,霍毅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好吃,我出去接。”他站起身,推開病房門走出去。

霍毅出去接了兩個電話,一回來就看見白蕖癱在病床上,肚子略微鼓起來了一塊兒。

“你全吃完了?”霍毅抽了抽嘴角。

“好吃。”白蕖坐起來,抱怨白隽,“他今天來都沒有給我帶吃的,餓死我了。”

“他不罵死你就好了,還給你帶東西吃?想多了吧。”霍毅毫不留情的戳穿。

他說到這裏,白蕖終于有幾乎解釋了,她趕緊辯解:“我也不知道後果這麽嚴重啊,早知道我一定穿矮一點的高跟鞋,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

“嗯,繼續編。”霍毅掂量起一個蘋果,從旁邊抽出了一把小刀。

他這樣的動作的确很吓人,白蕖縮了縮肩膀,“好吧,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不知道高跟鞋多漂亮嘛......”

“漂亮就可以不顧身體健康了?”他冷哼了一聲,轉了轉小刀,削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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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蕖嘆氣,“穿高跟鞋的人這麽多,我怎麽知道真就落我頭上來了。”

“僥幸心理。”霍毅哼了一聲,手下轉得飛快,一會兒的時間,一個蘋果被剝掉了皮,表皮絲毫沒斷,被他扔在垃圾桶裏。

白蕖伸手準備接,他把小刀放置一旁,然後一口咬下去,清脆甘甜。

白蕖:“......”

“你有什麽意見就說啊,幹嘛這麽陰測測的。”白蕖撅嘴不滿。

霍毅說:“之前大家都說了多少遍,你聽了嗎?”

“沒有......”

“我懶得說了,讓醫生來說吧。”霍毅優雅的啃着蘋果,單手搭在椅背上側着身子。

白蕖翻身撲在病床上,嗚咽出聲,“人家都不能穿高跟鞋了,你們還來埋怨我......不安慰我......”

“再哭一聲,我把你那些什麽限量版絕版通通扔到垃圾回收站去。”霍毅的聲音在她腦後想起,陰風陣陣。

白蕖翻過身,與他的臉只有一個鼻尖的距離,她雙眼通紅,哀戚道:“人都要愛好,我的愛好就

是穿高跟鞋啊......”

霍毅捧着她的臉,啄了一下她的唇,“哭什麽,真嬌氣。”

白蕖摟着他的脖子,雙腿纏上他的腰,“霍毅,答應我,別扔了它們,都是我的珍藏啊......”

說道最後,竟然有可憐的味道。

霍毅享受的眯眼,“你喊我什麽來着?”

“霍爺?”

“嗯?”

“霍少?”

“最後一次機會。”

“霍哥哥!你答應我吧,求求你了。”白蕖像只靈活的小蛇,左右擺動。

霍毅壓在她身上,小腹燃起了□□,一把扯下她的上衣,低頭在她胸前做下了記號。

“好好聽話,這樣我非但不會扔了它們,我還可以把它們的兄弟姐妹統統給你召集回來。”霍毅咬着她的耳垂,輕輕的向她耳朵你吹氣。

“你說的?”白蕖臉上染上紅暈,激動的雙手打顫。

“我說的......”霍毅的手從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漸漸滑入褲腰下面,他說,“就讓它們為我們

的生活增添一點性趣,好不好?”

白蕖咬牙,她的鞋子們,絕對不是情/趣/用品啊!

“看,你好像很激動哦。”霍毅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後,白蕖渾身打顫。

她不是被鞋子們勾引起了性趣,完全是你,是你啊!

妖孽!

##

白蕖動完手術被推出來,白隽和霍毅走了上去。

“不是打了麻藥嗎?她怎麽哭了?”白隽不解的看着醫生,有點懷疑他們的醫術問題。

霍毅彎腰低頭親吻她的眼角,“沒事......”

白蕖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淚汪汪的。

“白小姐在做手術的時候一直在哭,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主刀醫生無奈的說,“因為是局部手術所以沒有全麻,我們擔心麻醉不到位還問了她一下,可她說不是腳痛的問題。”

“那是怎麽回事?”白隽追問。

白蕖閉眼,一副要與紅塵訣別的樣子。

“還能怎麽,心痛呗。”霍毅伸手拂過她的發絲,輕笑着說。

白隽:“......”

全體醫護人員:“......”

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不動手術有可能殘廢啊,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啊!

白蕖向臺裏請了兩天的假,手術一動完她立馬要求返回工作崗位。

“你腳不方便,在家養好了再去。”白隽說。

“不行,我的事業正是上升期,你別老扯我後腿。”白蕖果斷拒絕。那個陶一美一看就是對她極

不滿意的,若是她長期請假,難保她不會找人替代她,到時候扭轉的大好局面就要與她無關了。

“可你現在這副樣子,怎麽去工作,你告訴我!”白隽生氣。

“我靠嘴巴吃飯的,又不是腳,怎麽不可以?”白蕖反駁。

白隽無奈,看向一邊的霍毅。

白蕖挺直脊背,“你看他也沒用,我一定要回去工作。”

霍毅轉過頭來,說:“好,你可以回去工作。”

“你也跟她一起瘋了?”白隽黑臉。

霍毅瞥他一眼,蹲在白蕖的輪椅面前,他說:“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讓你回去工作。”

“你說。”

“我找人照顧你,你不能讓她離開一步。”霍毅說。

“女的?”白蕖問。

霍毅嘴角下拉,“你覺得我會找男的?”

白蕖點頭一笑,“你自己說的啊,我答應就是。”

霍毅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乖,要聽話。”

見此場景,白隽像是吃什麽被噎住了一樣,臉色難看得緊。

白蕖忌憚白隽在一邊,只對着霍毅笑了笑,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行動。

霍毅了然,站起身來看白隽,“行了,你回去吧。”

“你呢?”白隽撇嘴。

“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方便在場。”霍毅一本正經的說。

白隽嫌惡的看了兩人一眼,拂袖而去。

“他整天肝火這麽旺,不會生病嗎?”白蕖懷疑的問道。

霍毅捏了捏她的後頸,說:“肝火旺嗎?我怎麽覺得是□□呢。”

白蕖仰頭看他:“......”

“清場完畢。”霍毅彎腰,把臉湊到白蕖的面前,“小蕖兒,現在可以親我一個了吧?”

白蕖:“......”

他的臉皮是牛皮做的嗎?耐磨程度真的很讓人費解啊。

##

霍毅給白蕖找了一個推輪椅的人,一個高高大大的女人,面容方正,整個人透着一股剛毅的氣質。

“丁姐,你當過兵嗎?”白蕖忍不住問道。

“嗯。”丁姐應了一聲,再無下文。

白蕖咽了咽口水,心裏佩服霍毅,他從哪裏挖來了這麽一塊寶?

白蕖動了個小手術這麽快的就回到了工作崗位,臺裏的領導表示很滿意她的敬業精神,為着她的身體考慮,特地批給了她一間休息室。

只是她畢竟走了兩天,這兩晚一直就由一個叫楊嘉的小姑娘代班,據說反響也不錯。

白蕖有了危機感,特別是在見了這個小姑娘之後。

“她是誰推薦過來的?”白蕖問編輯妹子。

“還能是誰,陶副總管呗。”編輯妹子撇嘴,“不過當初錄取她的是老王,所以也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她現在在做什麽?”

“一直在給臺裏收聽率最高的節目《時代生活》打雜,做編輯采集工作什麽的。”編輯妹子撕開了酸奶蓋,舔了舔。

“白姐。”外面傳來敲門聲。

“請進。”白蕖給了編輯妹子一個眼神,她立馬收了聲。

說曹操曹操到,楊嘉穿着一身黑白的套裙站在門外,笑語盈盈的走進來,“白姐,陶姐說讓我跟

你了,你歡迎我嗎?”

“跟我?”

“是啊,她說你能讓一檔節目起死回生一定有過人的本領,讓我來跟你學學。”楊嘉笑着說。

白蕖一笑,“我這只是一檔深夜節目,你以前跟的那當節目可是臺裏的王牌,不是更能學習到東西嗎?”

楊嘉笑眯眯的說:“以前都是做編輯采集工作的,現在跟了白姐你就能坐在主播間了,經歷很不一樣呢。”

“哦?”

“陶姐還沒有跟你說嗎?以後這檔節目由我們一起播送,臺裏已經同意了。”楊嘉坐在她旁邊,歪着腦袋笑着,眼睛裏有狡黠之意。

白蕖了然,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肯定服從領導安排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白姐你不樂意呢。”楊嘉邊說邊觀察白蕖的表情。

編輯妹子在旁邊開口:“怎麽會不樂意啊?白姐可是最照顧新人的,看我不就知道啦!”

“額,我來臺裏已經兩年了,不算新人了吧。”楊嘉抿唇一笑,看着編輯妹子。

“啊?是嗎?我以前都沒見過你,我還以為你也是新來的呢。”編輯妹子揣着明白裝糊塗。

白蕖說:“不管是不是新來的,大家以後都是同事了,理應互相照應。”

“白姐說的是,以後還請你多多指點。”楊嘉說。

白蕖微微一笑,低頭喝茶。

##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蕖狂躁的捶桌。

盛千媚坐在對面打斷她,“沉住氣好不好,這就受不了了?我那個異母哥哥天天在公司和我作對,我還沒這麽生氣呢。”

“這是我費了多少心力才做好的節目,憑什麽她來分一杯羹,我不服。”白蕖趴在桌面上,悶悶的說。

“這職場就是這樣,有欣賞你的自然也有看不上你的,保持平常心,別這麽大動肝火。”盛千媚難得穩沉的說。

白蕖擡頭,“你那個哥哥是不是很棘手?”不然她也不會修煉到如此氣定神閑的地步,想必是受了不少氣之後的結果了。

她以前在香港鞭長莫及,有時候自己的日子都沒有過明白,自然沒有閑心來管盛千媚的事兒了。但她現在回來了,能幫的,她一定會幫。

“都是我爸的風流債,說到底也是我媽媽最心痛。”盛千媚苦笑。

“阿姨還好嗎?”

“我媽比我還沉得住氣,放心。”盛千媚安慰一笑,說,“我爸對不起我媽在先,之後到底我拿了公司還是我那個哥哥拿了公司,想必都不會有他的好日子過,他以後才知道厲害。”

“你那個哥哥對你爸也有怨言?”

“怎麽沒有?他都這麽大了才被認回我們家,當了這麽多年的私生子,他和他母親就不恨?”盛千媚冷笑,“我爸現在以為有了兒子就好過了,等着瞧吧,以後有他哭的。”

“你們家......好複雜。”白蕖不得不這樣感嘆。

“這算什麽,哪個有錢人家裏不是一大堆污糟事兒?就拿盛表姑來說,她要不是及時清醒過來,表姑夫早就另娶他人了吧。”

“你說盛伯母?”白蕖驚訝。

“對啊,表姑當年不是抑郁症嗎?任何社交場合都不能出席,有時候連人都不大見,夫妻感情也冷淡下來了。說起來,要不是當年賊人綁架了表姑和霍毅,她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個坎兒來了吧。”盛千媚嘆氣。

這件事白蕖也知道,她聽白隽說的。

當年五歲的霍毅和盛子芙一塊兒被綁,震動全城。霍鼎山自然不會放過綁匪,聯合當局一起追查綁匪,綁匪走投無路,想先殺了盛子芙給他們顏色看看,再拿霍毅來威脅霍鼎山,但沒想

到.......

“這就是我害怕霍毅的原因。”盛千媚感概,“一個五歲的孩子就能替母親擋下槍子,他的心智

該是何等的堅毅?”

白蕖沉默,吸着杯子裏的橙汁。

後來,也就是親眼目睹了兒子鮮血淋漓的倒在自己的懷裏,盛子芙像是終于被敲醒了一樣,逐漸恢複正常。而就是這樣,霍毅在霍家有不可動搖的地位。他保護了母親,也保護了一個家的完整。即使他大哥經常恨他不走尋常路,手段狠辣,但說來說去,無非是怕他把自己的小命玩

丢......他做的事情就像是走鋼絲,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白蕖說:“我知道他在做很危險的事情,但我沒有辦法阻止......”

“連霍家人都阻止不了,你又能勸動他幾分呢?”盛千媚安慰她,“他一向聰明絕頂,不會讓自己深陷困境的。”

“最好是這樣......”她嘴角一動,咽下了話頭。

##

霍毅看着一旁認真看電視的白蕖,眼眸深深。

“小蕖兒。”

“嗯?”她盯着電視,沒有轉頭。

霍毅掰過她的身子,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你今天很不正常啊。”

“哪裏不正常?”白蕖眼珠子轉了轉。

“一點兒都不熱情。”霍毅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喂......”

“告訴我,你在想什麽?”他伸手搭在她後面的沙發靠背上,笑着問。

白蕖依偎在他的懷裏,說:“沒什麽,就是心情不好。”

“說來我聽聽,說不定哥哥我心情一好就幫你搞定了呢?”霍毅摟着她的脖子,手指無意識的摩擦她的脖頸。

“工作上的事情,你不準插手。”白蕖仰頭說。

“哦,你說那個更年期婦女啊。”

“更年期婦女?”

“就是那個姓陶的,她不是愛找你麻煩嗎?”霍毅湊近她的臉,啄了一口她的唇。

白蕖黑臉,“說好了不要調查我的......”

“我沒有調查你啊,只是有人要說,我總得聽一聽。”

“誰要跟你說?”

“丁聰啊,他想必是暗戀你,整天都在我耳邊說關于你的事情,我不好不聽啊。”他說得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好像完全是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要說,跟他無關,他十分無奈才聽的。

“喂!”白蕖好笑,“誰不知道丁聰就聽你一個人的,還要栽贓他暗戀我?你真想得出來!”

霍毅湊過去銜着她的嘴唇,厮磨,“為了你,我睜眼說點兒瞎話也沒什麽......”

白蕖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閉眼,“我腳上有傷呢......”

“做這個跟腳有什麽關系。”他不滿的呢喃。

“我要配合你嘛,你不想嗎?”白蕖伸手從他的後脊椎上滑了下去,讓人酥麻難耐。

霍毅舒服的眯着眼,咬着她的脖子,一吸一放,“狡詐的妖精,想拖延時間?”

“那你準還是不準呢?”白蕖側身坐在他的懷裏,媚眼如絲。

“準了!”他大手一揮,同意緩期。

白蕖軟倒在他的懷裏,在心底哀嘆,保住清白之身可真不容易啊,簡直是在和邪惡勢力鬥智鬥勇一般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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