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白蕖

醫院裏的醫生見過很多血腥的場景,但還是對那天那個渾身是血,背部插了一把鐮刀的女孩子印象深刻。太像電影裏的場景裏,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在後來的日子裏忘記這一段兒。

“醫生,快救救她!”編輯妹子哭着大喊。

護士和醫生迅速趕來,把白蕖放在病床上推走了。

“這個需要馬上手術,你們趕緊通知她的家裏人來簽字!”醫生低頭察看後說。

“好的好的......”衆人點頭,追着白蕖到了手術室外面,大門關上,所有人都愣神了,半天不知道作何反應。

“我來打電話。”編輯妹子擦了一把眼淚,越擦越多,源源不斷的往下掉,她抖着手按手機,

“白姐家裏人的電話,怎麽沒有啊.......”

老陳看她已經被吓傻了,說:“我來給主任打吧。”

陶一美腳腫得老高了,但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幾乎不覺得疼痛。

老陳向主任說明了情況,沒過一會兒,警察也來了。

老向出面向警察彙報情況,并把證物交給了他們。

“這件事我們會馬上立案調查。”為首的警察嚴肅的說。

後面一個穿着便衣的警察匆忙趕來,招了招手,隊長跟他走到一邊說話。

“什麽情況?”

“人被帶走了,我們去的時候就已經被帶走了。”便衣警察這樣說。

“誰幹的?這不是擾亂公務嗎?”隊長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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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撓了撓頭,為難的說:“霍爺。”

“什麽?他怎麽會來插一手?”

“這個......受傷的這姑娘好像是她未婚妻。”便衣苦着一張臉。

“草!”隊長唾罵了一聲,吩咐其他人在這裏做筆錄,他帶着便衣回局裏。

“回局裏做什麽?”便衣警察跟在後面小跑。

“救人啊!去遲了那小子還能不能有塊好骨頭!”隊長看着電梯慢慢往下,等不及了,直接從樓

梯跳下去。

手術室裏的白蕖早已昏迷過去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又鑽進了那個奇怪的夢裏,又見到另一個

“白蕖”了。

病房裏的人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雖然還是拿着一本書默然不語,但眉眼之間的死氣沉沉散了

去,臉龐雖然瘦削,但好歹還算有精神。

護士來給她輸液,針頭紮好,藥水一點點的滴下來,護士按到最慢的一檔,說:“等會兒我來拔,你好好睡一覺吧。”

“白蕖”沒有擡頭,依舊看着手裏的書。

護士嘆了一口氣,端着盤子出去了。

門一響,“白蕖”擡頭,她趴在床上從下面拿出一瓶一模一樣的輸液瓶,取下戳在上面的針頭,換上自己手裏的這瓶,将護士紮好的那一瓶扔在了床下。

最近兩天她都是這樣做的,精神病院給她開的都是鎮定劑,只要輸完她肯定能一覺睡到大天亮。只是她不需要好的睡眠,她需要的是離開這裏。

她換上的那瓶雖然便簽和瓶子的形狀一模一樣,但裏面卻是生理鹽水,沒有任何副作用。

白蕖站在牆角,看着床上的那個她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微微一笑,心滿意足的躺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護士果然來拔針頭,看着已經熟睡過去的“白蕖”,她收好瓶子和針頭,端着它們離開。

晚上一點,床上的人坐了起來。她趴在窗口往下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草地上隐隐可見一個展開的氣墊。

“白蕖”沒有多想,她找準方向,縱身一躍。

她消失在窗口,白蕖撲到窗口往下看。幾個黑衣人帶走了她,順便收好了氣墊,一切恢複正常。

白蕖看着空蕩蕩的病床,終于松了一口氣。

是啊,這才是她,絕境逢生。

......

麻藥的威力漸漸散去,疼痛感來襲,白蕖終于醒了過來。

她被放趴着了,這個姿勢壓迫胸口,雖然感覺還不錯,但長期以往肯定會導致胸部縮水或外擴的,尤其是青春期的女生。

“唔.......”她感覺整個人被布纏繞着,連呼吸都很痛。

一根吸管伸到她的面前,她低頭喝了幾口,終于活了過來。

“好點兒了嗎?”

白蕖擡頭,看到了面色倦怠的白隽。

“你幾天沒睡了?”白蕖笑着問。

“三天。”

“我睡了三天?”白蕖驚訝。

白隽說:“你傷口太深,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想必也夠嗆,霍毅說你晚上睡得不舒服,現在還疼

嗎?”

“霍毅?”白蕖轉了轉腦袋,病房裏并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白隽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說:“他明天就來了。”

傷口隐隐作痛,但白蕖顧不上喊疼,她着急霍毅去哪裏了,“他不會幹什麽傻事吧?”

“比如?”白隽嘴角一勾。

白蕖有點不安,她說:“你告訴我他在哪裏,不管他此刻在做什麽,讓他趕緊來見我。”

“目前來說,來不了。”

“他把人家怎麽了?”

“三刀六洞。”白隽輕描淡寫的說,“人家控告他涉嫌故意傷人罪,在局子裏蹲着呢。”

“你趕快把他救出來啊!”白蕖着急的說。

“當時人證物證俱在,刀上全是他的指紋,我怎麽救啊?”

白蕖急得都哭了,她說:“他都是為了我啊,他他.......”

白隽腦袋伸到她面前,說:“你知道你在手術室的時候我們等在外面是什麽心情嗎?”

白蕖茫然的看着他,眼淚落在了床單上。

“就是這樣,雖然着急,但無能為力,只要把一切都交給醫生。”

白隽的臉色很不好,不僅是疲憊還有挫敗。

“哥......”白蕖眼睛通紅的看着他。

盛千媚推門進來,看到擡起頭的白蕖,驚喜的喊道:“哎,你醒啦!”

看了一眼白隽又看了白蕖,“你怎麽哭啦?太疼了嗎?”

她放下手裏的雞湯,掀開被子看她的傷口。傷得太不是地方,她沒有穿上衣,整個上身都是被紗

布裹着的。

“沒有浸血了,看來恢複得不錯啊。”盛千媚坐在她床邊說。

白蕖擦了擦眼淚,說:“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你該跟霍毅說對不起的,他都為你蹲局子去啦!”盛千媚笑着說。

白蕖眼睛一酸,把整張臉捂進枕頭裏。

“他馬上就出來了,你不要這麽想他吧.......”盛千媚莫名的看着她。

“故意傷人罪,一時半會兒能出得來嗎.......”白蕖嗚咽着說。

盛千媚:“別人不行,但他沒問題啊,放心啊,最快今晚就出來啦。”

白蕖錯愕擡頭,盯着白隽。

“我說了明天。”

“可你剛才說什麽人證物證俱全.......”

“是啊,但在場的人證是我,物證早就被魏遜給銷毀了,還拿什麽控告?”

白蕖捂着臉,雖然還是想哭,但總算是放心了一些。

盛千媚指責白隽,“她是病人,這樣逗她好玩兒嗎?”

白隽說:“那她這樣逗我們好玩兒嗎?”

“她又不是故意的,誰料到了啊!”

“第一時間遇到危險了,我和霍毅的電話都是24小時開着的,不能給我們任何一人打一個嗎?”

“當時情況緊急......”

“有時間去救一個莫名其妙的同事就沒時間打電話了?”

“我懶得跟你說。”盛千媚轉頭去削平果,懶得跟他再辯。

白蕖哭累了,聽完他們的争辯,招手,“我想喝水。”

盛千媚把習慣對準她的嘴巴,說:“慢點喝,別信他的。”

“嗯嗯。”白蕖點頭。

“話說你跟那個陶一美不是不對付嗎?你怎麽想到去救她了?”盛千媚仍然不理解,雖然那個女人來向他們道歉并誠意十足,但盛千媚還是不能理解。

白蕖喝得太急,咳嗽了一聲,說:“我哪裏知道哪些人真敢扔刀啊.......”

“愚民,有什麽不敢的。”白隽冷笑。

白蕖側頭看他,見他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她也就不去觸這個黴頭了。

......

再見到霍毅是第二天的下午,他站在白蕖的面前,光鮮亮麗。

“真不敢相信你才從局子裏出來。”白蕖感嘆。

霍毅:“我從家裏過來。”

“??”白蕖一臉問號,“你不第一時間來看我還回了趟家?”

“進了趟局子晦氣得很,我洗了澡換了新衣服才來的。”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白蕖趴在床上,把他從上掃到下,說:“我相信你躺在床上心急如焚擔心你要死的女朋友會理解你的。”

霍毅撩開她的頭發,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嗯,那你轉告她,我很愛她。”

白蕖閉眼,眼淚沖破眼眶,鼻頭一酸,她說:“嗯,她謝謝你為她出頭.......”

“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白蕖睜開眼,“what!”

霍毅單膝跪在地上,掏出了戒指,他說:“小蕖兒,你對我太重要了,如果不能将你留在我身邊,我想我的人生時時刻刻都會受到威脅。”

白蕖一臉震驚的盯着他,嘴唇似乎麻掉了。

“我不想結婚,婚姻對我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太普通太平凡了。”

“呵呵,真是好打動人的求婚詞呢......”白蕖牽動嘴角。

“但如果和我結婚的是你,我不敢想象我的人生會有多麽完整。如果是你,再普通和平凡對于我來說都是波瀾壯闊,美不勝收。”霍毅認真的看着他,握着白蕖的說,他說,“我不後悔四年前沒有說出這句話,如果說以前對你只是可以退一步的喜歡,那現在完全不是了。”

“我愛你,不能再把你讓給任何男人,看着她們讓你開心或傷心。”霍毅握着她的手,低頭親吻手指。

“小蕖兒,嫁給我,讓我下一次再為你出頭的時候有個合法的名義。”

空氣凝結,任何女人都會為這樣的求婚詞而打動,更何況說這樣的話的人是他呢。

白蕖舔了舔嘴唇,說:“如果你是抱歉沒在我醒來的第一時間見到你的話,我原諒你了,真的,不用這麽大陣仗來道歉.......”

霍毅盯着她,眼神讓她害怕。

“我才結束了一段婚姻,現在又要開始另一段?就算是跳沙坑我也不至于跳這麽快吧?”她越說越激動,看着霍毅絲毫不被說服的眼神,捶床,“e on,排在我前面的人那麽多,給她們一點機會啊!”

霍毅扯了扯嘴角,打開戒指的盒子。

“哇......”白蕖被那顆碩大的鑽石給吸引住了,忍不住伸手去摸。

“Yes or No?”

“Yes......oh,no!”白蕖抓頭發,“你不能用這個來吸引我啦!”

霍毅挑眉:“只要好用。”

白蕖抓亂了一頭秀發,她說:“不行啊,這是不對的.......我們才商量好了要放慢腳步,你這一下子又拉快了進度條,這不符合規律啊......”

霍毅:“那要謝謝你讓自己被砍了一刀,不然我還沒有這個決心。”

“No!”白蕖扯頭發。

白隽和盛千媚站在門口,欣賞完了霍少人生中最挫折的十分鐘。

“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爛透了。”白隽搖頭。

盛千媚側頭看他,“嘿!不要評價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嗎?你不是當事人,你永遠不會懂的!”

“哦,是你。”白隽瞥她。

盛千媚扯了扯上衣,低頭看地,“你不懂女人,我們很擅長被感動......尤其是閃閃發光的東西,比如鑽石和帥哥........”

白隽仰頭看天,羞恥和她呼吸同一個屋子裏的空氣。

霍毅站起來,合上戒指盒重新塞進口袋裏,白蕖念念不舍的看着消失的戒指,仰頭問:“你不會把它扔了吧?”像電影橋段裏那樣,女主不答應就直接從窗戶外扔了出來。

霍毅搖頭,插着褲兜,說:“我留着下次求婚用。”

“喂。”白蕖無語。

霍毅彎腰,雙手撐在病床上親吻她,“趕快好起來,我們好進入一個階段。”

“婚姻?”白蕖揚眉。

霍毅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說:“換工作。”

白蕖:“........”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有個固定的思維就是男主求婚一定會成功或者一定很盛大,但霍爺他不走尋常路,哈哈哈哈哈哈

沒成功!就是這樣,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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