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少女粉
三人還沒到蛋糕店，就在路邊看見了那輛眼熟的豪車，江昭從高寒的那邊的資料已經得知這車便是戚人渣的。三人看了眼四周，介于位處攝像頭範圍內，他們也不好搞一次藝術創作。
豪車旁邊有個小公園，公園裏面有片小樹林，前幾年還經常有小混混在那邊收保護費，後來公/安/局整頓了一遍，倒也太平了不少。不過那邊黑燈瞎火的，最合适幹點小偷小摸的事。江昭推斷兩人十有八九可能在那邊，便帶着葉團和王濤貓着身子潛伏進去。
小樹林裏有一條羊腸小道，原本的路燈被小混混破壞掉以後就沒維修過。借着月色，果然在小道上看見了兩個人，看着體型的确就是方子悅和戚人渣。兩個人好像還算平靜，并沒有發生肢體沖突。江昭先指揮着全員按兵不動，觀察下敵情再說。
江昭三人怕被發現，所以位置離方子悅那邊有點遠，那兩人的聲音壓得又有點低，他們自然什麽也沒聽見，只能從肢體語言上來看，兩人不像上次那般劍拔弩張。
“戚少，我想我應該說的很清楚了，你、我再無瓜葛。”
“那一年，我自認為我們相處的不錯，你——”
“戚少，從一開始我們便只是一場交易，大家各求所需……僅此而已。”
戚臨淵點了一支煙，強迫自己莫要沖動。
“方子悅，在我那麽多情人中，你是唯一一個我耐着性子回頭挽回的，你別不識擡舉。”
方子悅半斂下眼睫毛，早已荒蕪的心竟然還會感受到冷意，他暗暗自嘲了一聲，“戚少，是我不識擡舉……反正您有那麽多情人又何必糾纏一個不識好歹的舊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放過我吧，……我想，您又不是找不到另外一個更順眼更乖巧的‘我’……”
戚臨淵吐了一口煙，帶着懷舊的目光重新打量眼前的人。
和兩年前一樣，單薄，瘦弱，輕輕一碰就好像要碎了，簡直弱得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就是這樣，他純粹的耀眼，純粹的他念念不忘。戚臨淵養過不少情人，特別是故作浪蕩的那幾年，他的枕邊人基本隔月就換一個。像方子悅這種幹幹淨淨的小男孩，他也不只/睡/過一兩個，但就眼前這個是就是特別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包養了一年還沒有讓他膩味的只此一個。
“跟我回去，你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我什麽都不要，什麽也不缺。”
“方子悅！”
戚臨淵上前一步拽緊了方子悅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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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濤和葉團一激動，握緊了‘武器’就要上去搏命，江昭一把按住他們。“冷靜！再等等。”
“方子悅，我戚臨淵可從來沒有這樣求過人。”
這一句将向來溫吞的方子悅都惹怒了，“戚少的求人方式真是與衆不同。”
方子悅與戚臨淵雙目相對，戚臨淵從清澈冰冷的雙眸中看到的只是決絕和冷漠，曾經那抹眉目含笑的溫情早已不複存在。
戚臨淵笑了起來，癫狂又壓抑。他放了手，認清了終究是一場交易。
一個用金錢搭建的虛假溫柔鄉。
他又貪戀什麽呢！！！
“對了，方子悅，你不要以為有了孫家做靠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孫家終究是一幫迂腐的讀書人，你以為它能遮風避雨？方子悅，放聰明點，你應該在我生氣前滾回來。”
方子悅只是看着他，不吵不鬧，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愛說話，也不敢這樣直直地看着他。那時的他，羞澀，腼腆，膽怯，不安，像只受驚的兔子，愛縮着身子低着頭，悄無聲息地站在一邊，靜得都要把自己揉進了空氣裏。
哪會像現在如此膽大包天？
原來一切都是僞裝的，自己還當真了。
“方子悅，我們是簽過合約的，合約又是你單方面結束的，這可不合規矩。”
“我會付違約金的。”
“你知道是多少？”
“知道。”
戚臨淵将香煙一扔一腳就碾滅了。
“也是，攀上孫老，以後就是前途無量的方醫師了。”戚臨淵笑得諷刺，“但這債可要盡快還完，我可沒那麽多耐心等你成為白發蒼蒼的方老。”
這一次戚臨淵走的很幹脆，一次都沒有回頭，好似真的不再糾纏這段感情。
方子悅站在那裏長長松了一口氣，松開已經将指甲嵌進手掌肉的拳頭，也不用去看後背的襯衣已經打濕了一片，他緩緩地坐到小道的長椅上，任夜間的風慢慢的，慢慢地吹幹，慢慢的，慢慢地撫平。
江昭拍了拍身旁的兩人，“我們回去吧，讓子悅一個人靜靜，回去以後什麽都不要說。”
“明白。”
“明白。”
拖把晾衣杆大隊靜悄悄地退出了小林子。
原本停放豪車的地方，車走了，卻站了個高寒。他雙手插在褲袋，穿了件白襯衫，随意地靠在路燈上。
“你怎麽在這？”江昭發問。
葉團和王濤互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勾肩搭着背說要先行回去打游戲。江昭就讓他們先走了，自己留下來。
“走，我們去吃夜宵。”
江昭以為他有什麽情報要彙報便同意了。
高寒非常有模仿能力，他照着王濤的樣子，手一橫搭上了江昭的肩。
“你能別搭着我嗎？重死了。”
“晚上不安全，這樣讓我比較有安全感。”
“……”
夜間是大排檔的世界，他們選擇了一個角落位置，江昭點了一大把羊肉串，而高寒非要去對街買奶茶。
當高寒遞給他一杯粉嫩粉嫩的奶茶時，江昭不由懷疑高寒繼毛絨控這個屬性以後，又暴露了少女粉情懷。
高寒一臉期待地看着他，江昭只能捧着吸了一口，意外的好喝。
“挺好喝的，這叫什麽，我給室友帶幾份。”
“……，草莓世界，每天限量的，我這是最後兩杯。”
“好吧，那算了。”
高寒不敢告訴對方，這款叫‘甜蜜戀人’，在情侶間非常有名。
“這次感謝你及時提供情報，不過方子悅和戚人渣之間好像已經結束了問題，暫時沒監控他的必要了。”
“沒事，反正閑着，找人玩玩。”
“……”
“方子悅和戚臨淵結束也好，用你的話來說，戚臨淵的确是人渣。”
“你又知道了什麽？”
“戚臨淵的渣歷史。”
“你別說了，倒胃口。”
江昭開開心心撸了串，然後帶着半杯奶茶回了寝室。王濤給江昭開了門，然後一直盯着他手中的奶茶不放，江昭以為他想喝，十分抱歉都表示沒有給他們帶。王濤将頭搖得像撥浪鼓。這個奶茶上次女友來的時候請他喝了，他這個直男都知道這款奶茶叫‘甜蜜戀人’，他可不敢和其他人喝這款奶茶。
“不……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奶茶的顏色很好看。哈哈哈……”
江昭：“……”現在大個子男生都有粉紅少女情節嗎？
江昭洗了澡，去了一身燒烤味。在九點多的時候，方子悅回來了，卡得和往常下班時間點一樣。從外表來看，很平靜，一點多餘的反常都沒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江昭他們完全看不出方子悅又和戚人渣見面了。
葉團正好結束一盤游戲，他跑過來從背後‘襲擊’方子悅，“子悅回來啦~今天怎麽樣？”
方子悅從從紙盒裏面拿出一塊餅幹塞進葉團嘴裏，“今天新做的葡萄幹餅幹，怎麽樣？”
“好吃！好吃！！”
“還有一盒海苔曲奇，是鹹的。”
王濤蹭蹭兩下從床上滾下來，“放下海苔，讓我大鹹黨來！”
“滾，我甜鹹黨來者不拒！”
“妖人，吃我一掌！”
“金剛不壞之身！”
……
王濤和葉團又開始了日常奪食大戰。
江昭咬了一口葡萄幹餅幹，“很好吃，今天和師傅學的？”
方子悅很自然地回答：“嗯，晚上剛剛和張師傅學，只不過他用的是藍莓，我改用葡萄幹了。”
方子悅笑盈盈地指了指葡萄幹餅幹。
完全沒有破綻啊，江昭沒想到老老實實的方子悅還是小戲精。
江昭掰開餅幹，看見裏面還用心地加了榛子粒，“子悅你好厲害。”無論哪一方面。
“加了榛子可以提高口感。”
江昭見對方神色正常亦無過多情緒便就此作罷。
“馬上要開秋季運動會了，到時候去你店裏訂一堆小零食。”
……
時間轉眼即逝。
天氣漸漸入秋，單着清爽的涼意，又迎來的熱鬧的時節。
高校的秋季運動會開始了。
Y大的運動會一向隆重，歷時三天，上萬餘人，百餘個項目，第三天晚上還有文藝彙演。
運動會，江昭他們寝室除了王濤是種子選手，其他人都是重在參與的混子。上一年，介于江昭的高人氣，體委硬是拉着他參與項目，美名其曰滿足下他廣大親媽粉女友粉的期待，江昭被趕鴨子上架選了立定跳遠項目，然後直接跳了一個比重在參與還要過分的成績。
今年體委估計不想讓他重在參與了。
臨床的體委可不這麽想，不讓江昭參與項目但是當個吉祥物綽綽有餘啊。
然後，江昭便被分配了一個後勤差事——背個醫療箱蹲在臨床陣營地應對緊急情況。
這相對來說是本職任務，江昭也便沒有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