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預言解讀

這一次,休耶是真的恢複了記憶,郁墨也終于搞懂了“審判者”和“執刑者”的真正含義。

原來,“審判”和“執刑”的對象,都是喪屍獵人。這算是一個內部管理機制——執刑者根據自己的判斷,殺死會對人類産生危害的喪屍獵人,審判者同樣根據自己的判斷,選擇是否要救活瀕死的喪屍獵人。

這讓郁墨想起了他以前參加同學聚會時玩的狼人殺,所以休耶是“狼人”,他是“女巫”?

被自己的腦補囧到,郁墨輕咳了一聲,提出最後的疑惑:“既然審判和執刑的對象都是喪屍獵人,那麽,我是不是可以假設——轉化者真正需要轉化的,也是喪屍獵人?”

“哈?”奧拉表示不認同,“你想變成喪人嗎?”他試着腦補了一下洛西亞把所有的喪屍獵人轉化成喪人,然後操控喪人毀滅世界的畫面……

郁墨抿了下唇,欲言而止——他身為喪屍獵人,喝了洛西亞的血後,非但沒變成喪人,反而骨骼發生了變異,這應該不是偶然。

如果再來一個喪屍獵人,喝下洛西亞的血,同樣沒變成喪人,而是發生某種變異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證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可是,該讓誰去冒這個險?

不能是盟友,也不能是敵人。前者變成喪人了他會自責一輩子,後者真變強了他會忍不住拿塊板磚拍死自己……

于是,踏進服裝店挑衣服、穿衣服的整個過程,郁墨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以至于把襯衣的扣子都扣岔了,不得不全部解開重來一遍。

當他穿好衣服走出服裝店,想問問休耶覺得他帥不帥的時候……最合适的人選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眼前!

郁墨怔怔地看着從天而降的烏希索爾,幾乎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呵,不是盟友,也不算敵人,在生死邊緣徘徊過,被洛西亞抛棄了兩次,應該對他又愛又恨,能力麽……就算進化了大概也沒啥用?

烏希索爾被郁墨盯得心裏發毛,忍不住瞪他一眼:“臭男人,收起你猥瑣的視線!”

郁墨無言——哪裏猥瑣了……明明是很“激動、興奮”的視線!

“什麽事?”休耶這句話是對烏希索爾說的,可她直勾勾地盯着郁墨——這貨依舊是白襯衣牛仔褲的打扮,不過這次的襯衣稍許大了點,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性感的鎖骨,看得她好想摸……

休耶向來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所以,在郁墨驚訝的視線裏,她自然地擡起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鎖骨——光滑冰涼的觸感,摸着很舒服,休耶愛不釋手,忍不住多摸了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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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對休耶的手沒有免疫力,随着那只手的撫摸,他只覺一陣酥麻的電流湧遍全身,大腦當場當機。

視線無意間瞥到不遠處的烏希索爾,他連忙反應過來,抓下休耶那只還在他鎖骨上亂摸的手,有些尴尬地輕咳了一聲。

在奧拉面前淪陷沒關系,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要是在烏希索爾面前……郁墨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畫面太美,他不敢想。

烏希索爾饒有興致地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唇角微微一牽,半晌才開口回答休耶的問題:“我來是想确認——你是不是真的活着從洛西亞手裏逃脫了。”

她這句話是看着郁墨說的,口中的“你”顯然指的郁墨。

郁墨不急着回答,而是試探着開口:“我說我咬了洛西亞,你信麽?”

烏希索爾眯了下眼眸:“你想說——你喝了他的血?”

這個女人果然不笨。郁墨牽唇一笑:“然後我非但沒變成喪人,反而進化了,你信麽?”

烏希索爾沉默了一會兒,挑眉反問:“男人說的話,你覺得能信?”

“我覺得不能信,你覺得呢?”郁墨笑得狡黠,有十足的耐心跟她繞。

烏希索爾皺了下眉——這個問題她不能回答,因為,無論她回答“能信”還是“不能信”,最後的結果都是自打臉。

如果她回答“能信”,就是間接表明——她願意相信郁墨剛才說的那些話。

如果她回答“不能信”,就是認同了郁墨最後說的那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我相信你,我也覺得不能信。”完全自相矛盾……

呵……這個臭男人,腦子很好使嘛?突然有點喜歡他了。不過,我可沒打算跟休耶這個人形武器搶男人。

這樣想着,烏希索爾無奈地一笑:“說你想說的——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想丢給我?我可不一定會做。”

“當然,選擇權在你。”很好,郁墨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我猜洛西亞的血,會對喪屍獵人起到完全不同的作用,你有膽量去試試麽?”

烏希索爾兀自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揮動雙翼飛上半空:“有趣,再給你個增加游戲規則的機會。”

“那真是幫了大忙了。”郁墨沒想到這次談話居然會順利到這個程度,不得不說,烏希索爾是他目前遇到的所有喪屍獵人裏,最聰明的一個,“我增加的游戲規則是——如果你成功了,不準用新的能力傷害我們。”

“那我增加的游戲規則是——如果我失敗了,你自宮。”

“……成交。”郁墨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心想——你失敗了你就死了,我自宮給誰看?才不把自己坑進去呢!

烏希索爾離開後,休耶看着郁墨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問:“你們在說什麽?不懂……自宮是什麽意思?”

郁墨扶額:“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說完,擡起一只手摸上她的腦袋,給她順了順毛,“好了,現在你可以繼續摸我了。”

休耶:“……”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他說着,忽然将視線轉向奧拉,“三神的說法,是誰提出來的?”

沒有親身經歷過瑪雅的那段歷史,郁墨覺得太虧了,很多事如果他能早點知道,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麽被動。

休耶抖了下耳朵,似乎在思考,但郁墨根本沒指望她能回答,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在問出問題的同時,便将視線轉向了奧拉。

奧拉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艾彌洛娃,她自稱預言者,死于17歲,臨死前寫下了一段預言,長老們通過解讀她的預言,總結出了三位神使的能力和使命,這也就是為什麽——喪屍獵人不知道彼此的能力和任務,卻都知道神使會做些什麽。”

預言者……郁墨皺了下眉,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難道“什麽什麽者”的稱號,不是神使的專屬?還是說——這個預言者也是神使?

“那段預言是什麽?我要你一字不差地告訴我!”

“我沒有親眼見過那段預言,不過,聽我父親大人說,那段預言很簡潔,就兩句話,翻譯成漢語大致是:狐擇羊之審判以執刑,豹擇神之言靈以轉化。”

“等等!”郁墨在心裏重複了一遍這兩句話,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所在,并且不明白為什麽除了他以外居然沒人發現?!

“瑪雅的長老真的靠譜嗎?這兩句話格式這麽一致,說的絕壁是四個人啊!他們是怎麽解讀出三個人的?”郁墨不敢置信。

“四……四個人?”奧拉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休耶則是心不在焉地把視線轉向了沒人的地方——從烏希索爾出現開始,她就有種被這個世界抛棄的感覺……完全不懂郁墨在說什麽。

“這預言一聽就是四個人好麽!執刑者、審判者、轉化者和言靈者啊!你們憑什麽認定‘神’指的是天上的神,而不是一個人?”

“可……我們之中最強的就是休耶,然後是洛西亞。”奧拉皺了下眉,覺得郁墨完全是在雞蛋裏挑骨頭,居然敢質疑瑪雅長老的解讀!

“誰說神一定要比人強?”郁墨白了他一眼,已經無力吐槽他的智商了,“還有,誰規定身為神,就一定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說不定人家就喜歡隐藏……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奧拉也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是她!”“娜伊普蒂!”

八百多年前,娜伊普蒂作為隐能者,從出生起便被隔離。沒有人見識過她的能力,僅僅從她柔弱的外表和沉默寡言的性格,判斷她并不強大。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沒有人萌生過除掉她的想法——不像休耶,每隔幾天被人刺殺一次,然後正當防衛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弄死一個同類……

從這個角度思考,郁墨猜測瑪雅的長老是故意把預言解讀成三位神使,以保證娜伊普蒂的安全。

言靈者,顧名思義,是通過語言展現能力的人。郁墨回憶了一下娜伊普蒂使用能力的時候,确實說了什麽,但他有些忘了……隐約記得跟記憶有關,而她使用能力後,确實讓休耶恢複了記憶。

“娜伊普蒂是言靈者——這個應該沒什麽疑問了。”郁墨說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能被冠以‘神’之名,她體內的基因會來自哪種動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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