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8)
算不算是命呢,欠了債總是要還的。
還好,他們的運氣不算太壞,走到了沼澤地的中間位置也沒有出事兒,也就是在這兒,喬岩終于看到了喬雪,躺在沼澤地裏的喬雪,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傅钰,是小雪,是小雪啊。”她抓住傅钰的手,緊緊的掐着,傅钰被她掐的很疼,卻沒出聲,看她又哭又笑的,不禁也跟着紅了眼,真好,他們都還活着,只要活着,還是有機會的。
不幸中的萬幸,他們找到了小雪,可喬雪的情況卻是不太好。
等他們到跟前的時候,就看到喬雪的真的是蒼白沒一點血色的,連嘴唇也是烏黑發紫,整個人是昏迷狀态的,你喊她,拍她,都沒有反應,喬岩顫抖着手去摸喬雪的鼻息,還好是活的,可是怎麽就這樣了呢。
直到傅钰給喬雪檢查了之後才發現,喬雪的小腿上有一處傷口,擦幹淨傷口後,看到傷口上的黑色血漬,傅钰就知道要不好了。
“她這是怎麽了?”喬岩不明所以然的問。
傅钰如實回答,喬雪被毒蛇給咬了,并且咬了有些時候了,現在還有氣息,可是如果救治不及時的話,可能就真的沒氣息了。
“是不是把毒血吸出來就好了?”喬岩問,如果是這樣,她可以的。
傅钰搖頭,阻止了喬岩,“喬喬,你受不住這蛇毒的,我來吧。”他的身體,對這些都是免疫的。
江承安站在邊上,他其實不願意小六去做這樣的事兒的。
“小六,我來吧,你不能這樣。”江承安阻止了傅钰去為喬雪吸出毒血,傅钰的身體情況江承安是最清楚的。
傅钰看了一眼江承安,搖搖頭沒說話。
江承安眼看着說服小六比較難,就和喬岩實話實說了。
傅钰的身體呢,是有問題的,這個問題一時半會說不太清楚,總之就是傅钰以前是被當成毒人養大的,沒錯就是那種從小喂食各種各樣的毒藥長大的人,這個呢就和毒瘾差不多,卻又有些不同,傅钰的這種情況以前是必須每日進食一定數量的毒藥,說白點就是以毒攻毒這種,可是吃下去那些毒藥,還是會難受的。
傅钰用了快七年的時間,才算是把這種情況給改了過來,他的體質還算可以,不說百毒不侵吧,也算是能抵禦一定數量的毒藥,可是這不包括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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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岩聽完簡直就懵逼了,怎麽會這樣?傅钰是毒人?怎麽可能,他如果是毒人的話,怎麽會……不可能的。
江承安看喬岩不太相信,不得不說了重話。
“喬岩,小六為了能和你在一起吃了很多苦,如果你能接受他,就讓她去救喬雪,如果不能,你最好還是不要欠他這麽大的人情的,我說這些你懂吧。”
“……”喬岩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本來就不想和傅钰有什麽牽扯的,所以……
可是還沒等喬岩說出自己的答案來時,江承安就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
“卧槽你大爺的江承安,這個時候你還想着你的人,你怎麽不想想眼前躺着的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她還是個孩子呢!”
是沈擎南,江承安不是被推的,是被沈擎南一腳給踹了給嘴啃泥的。
沈擎南冷冷的掃了一眼傅钰和喬岩,二話不說的跪了下來,給喬雪的腿上吸出那些毒血。
哎呦卧槽,江承安爬起來就直接罵娘了,特麽的!
“沈擎南,你特麽的長腦子沒有啊,她已經中毒了,你就是把毒血吸出來能怎麽滴,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中毒了,我姑姑怎麽辦?”真是特麽的瘋了啊,一個兩個的就為了一個女人,都可以愛屋及烏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你走!”傅钰難得的對着喬岩之外的人說了一句話,卻是這麽樣的一句話,直把江承安給氣的一個倒仰,差點沒氣瘋的,這些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的。
“行,行,你們特麽的都是好人,就我,就我一個壞人,真是夠了!”江承安也讓氣壞了,你知道國家培養他們這樣的一個特種戰士需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的,當年沈擎南因為一個夏瑾顏就輕易的放棄了這份殊榮,是的,在江承安的眼裏,能參加這樣的工作,為國家做自己能做的事兒,這就是一種殊榮。
沈擎南不珍惜不要緊,他珍惜所有他愛自己的生命勝過一切,因為他的命值錢,他要做的事兒,也是為國家和人民服務的,卻不是為了私情為了某一個人服務的。
一口一口的毒血被沈擎南吐出來,江承安真有心不管,可這倆個人一個是和他生死與共的兄弟,一個是和他有着血緣關系的親表弟,他也不能真的說不管就不管,還是趕緊的聯系了醫療隊準備蛇毒所需要的血清。
最後,喬雪和沈擎南是被擔架給擡出去的。
誠如江承安所擔心的一樣,喬雪非但沒有醒來,還搭進去了一個沈擎南,就在沈擎南昏倒過去的時候,傅钰本來想上前的,是被江承安給攔住了,費了好大的勁兒,還是喬岩幫着江承安說話,最好才算是阻止了傅钰和沈擎南一樣的下場。
很快就送到了醫療隊,白素黑着一張臉瞪着喬岩,憤怒的雙目裏全都是淚意。
“喬岩,你怎麽能,怎麽能讓他……你知道沈家可就他這麽一個兒子啊,你怎麽能忍心啊!”
沈擎南和喬雪的情況都很不好,已經不是醫療隊這樣的條件呢醫治的事兒了,白素作為隊醫跟着車子護送,喬岩作為家屬也跟着車子護送。
一輛醫療車上,兩張擔架,喬岩只能顧一個喬雪,喬雪的身子冰冰涼,這會兒吸着氧氣,被喬岩給抱在懷裏,而另一邊的沈擎南,則是被白素給抱在了懷裏。
就這樣一路送到了距離基地最近的軍區總院,醫療車剛到地方,醫生和護士就齊齊擁了上來把兩個病號給接了過去,至于白素作為第一時間處理病人的醫生,自然也跟着去了急救室。
餘下的喬岩好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就那樣呆呆的站在急診室的大門口,遠遠的看着那些人忙進忙出,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不過,還還不算玩,迎接她的豈止是這啊,還有來勢洶洶的江女士,沈擎南的母親江女士是接到了白素的電話過來的。
一向雍容華貴的江女士本來就在京都參加一個會議,不過此時她精致的妝容因為淚水兒模糊不堪,一絲不茍的秀發也絲絲淩亂,一點兒也沒了從前的華貴端莊,剩下的只是一個母親為兒子擔憂的心。
江女士可不是一般的讨厭喬岩,是看到喬岩這張臉就止不住的來氣,這會兒更是不客氣,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傅钰被留在了隊裏沒有跟來,跟來的是陸風,他擔心喬岩,這會兒卻眼睜睜的看着喬岩被江女士給打了一巴掌,這簡直就比打到他臉上更讓他疼的,就在江女士再次揚起手的時候,陸風給擋住了。
“你要生氣就打我吧。”
江女士冷哼一聲,“就你,一個三兒的私生子,也配站在我面前講話的。”
江承安驚呼一聲,摁住了江女士的肩膀,把人半摟着往醫院裏面帶,并勸說着:“姑姑,你和他們一般見識幹嘛,這樣讓姑父知道了,少不得心裏不舒服的。”
江女士伏在侄兒的懷裏,哭的嗚嗚的,她這些年就是太好欺負了,才讓人欺負成這樣,不然,他的兒子如何也不會這樣的啊,她的兒子有多懂事兒,她一清二楚,這些年那些個破事兒,她不是不知道,是她的兒子一直護她周全,讓她這個媽媽安穩的生活在童話裏罷了,可是現在有人要她兒子的命,她還要什麽風度,還要什麽安穩!
☆、091:身世
喬岩看着江女士的背影,再看了看被罵的陸風,有心想安慰陸風幾句,可她這個時候,實在是沒什麽精力去安慰別人的,她還想讓人安慰呢,可是陸風卻不這麽想,這些年了,他其實一個渴望着,哪怕他媽陸女士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他自己一清二楚的知道母親其實也是渴望着的,渴望着讓他認宗歸祖。
“喬岩,你會看不起我嗎?”他問,連擡頭看一眼喬岩的勇氣都沒有了,剛才江女士說出那樣的話來,他很怕喬岩會看不起他。
其實關于陸風的身世,網上不是沒有小料曝光過,陸風的母親陸安然女士一直沒有結婚,卻又陸風這麽大個兒子,怎麽能沒有閑言碎語的,不過人家陸安然這麽多年來,不管面對記者再刁鑽的問私生子的事兒,就是笑着答一句話,“愛情沒有對與錯,我的兒子是我和愛人愛的結晶,至于我沒有結婚,那是我個人的問題。”
就這麽一句話,堵了所以記者的嘴。
但少不得被人猜測着,陸風其實是個私生子,更有甚者說,陸安然是誰誰誰的小三……
喬岩很想說陸風你別說了。
可她擡眼看到陸風那落寞又受傷的神色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了。
陸風像是自言自語,又或者是發洩,這些年他實在是忍夠了!
他的故事很簡單,也有點小複雜,誠如陸安然女士說的那樣,陸風是一個男人和女人相愛下的産物。
其實,說不上誰對還是誰錯,如果當你沈擎南的父母離婚,那麽陸風就名正言順,重點是就卡在沈家父母沒離成婚的事兒上。
沈父當你是被江女士給鬧騰的了,真的打算放棄那段婚姻的,所以遇上了當時還在部隊文工團的陸安然女士,倆個人也算正常交往,錯就錯在不該偷吃禁果。
所以在偷吃禁果之後,沈父就覺得該為人家小姑娘負責了,所以一直拖着沒有和妻子辦理的離婚協議該提上日程了,比較是妻子一直要求離婚的。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三年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兒子已經快三歲了!
失去第一個孩子,妻子心裏有多痛,他的心裏就也有多疼,可他是個男人,總不能和妻子一樣一直念着過去不前行啊,但是妻子就覺得他冷血無情,就覺得他有了外心。吵架時,他們說過很多很多惡毒的話給對方聽,真的覺得感情是已經吵沒了。
可那時候忽然知道了兒子的存在,那些被刻意忽略掉的感情就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兒,多了第三個人,那就成了一筆糊塗賬。
所以,沈父回到部隊,和陸安然攤牌,妻子為他做了很多吃過很多苦,他不可能離婚。
陸安然哭過鬧過,但終究說太愛這個男人,就此離開了部隊,一直到在熒幕上展露頭角時,她已經有一個讀幼兒園的兒子了。
“喬岩,你說這怪我媽媽嗎?”陸風聽來的故事是母親告訴他的,他的母親并沒有瞞他,不過沒告訴他生父是誰就是了。
至于陸風怎麽知道的就不說了,陸風就真的覺得,從自己知道身世之後,對沈家,甚至沈擎南的母親江女士都是帶着愧疚的。但他不覺得自己的母親錯。
可讓喬岩來說,怎麽着別扭,難道讓她說陸女士沒有當小三?可事實陸女士真的當了小三啊。
“喬岩,你知道嗎?我和陸家的幾個同輩孩子都不親,他們看不起我的,他們說我?”
說什麽,陸風沒說出來,可喬岩知道,無非就是看不起陸風是私生子,小孩子嘛都這樣。
“他們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陸風說到這裏時攥緊了拳頭,這也是他為什麽沒聽外公的話進部隊的原因之一,雖說他現在和陸家幾兄弟的關系看上去不錯,但只要他自己知道在那個家裏,他是多麽的孤單的。他真的也不是多在乎沈父這個角色,他就是喜歡他哥,沒錯,他喊沈擎南哥那可不是別的,是沈擎南是他親哥啊,雖然不是一個母親所生,可真的是他哥,他們的身體裏流着同樣的血呢。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沈家能認他,只要沈擎南認他這個弟弟就好了。
“陸風,我們進去看看吧。”喬岩嘆氣,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她真的是可以當樹洞了,聽陸風發神經似的說了這麽多。
“喬岩,你會不會看不起我?”陸風拉住了喬岩的胳膊,怯生生的望着他,他其實很怕喬岩會不喜歡他的身世,他是打算繼續追求喬岩,一直追到喬岩答應嫁給他為止的。如果喬岩看不起他的話,他會很難受的。
“陸風,我現在很擔心小雪的情況,我們先去看喬雪好嗎?”她一點也不想去評價陸安然女士的愛情,在她看來,愛情是偉大,可你總得有點底線對不?所以私心上,她是很同情沈擎南的母親江女士的。
陸風低頭耷腦的跟在喬岩的後面去了急診室,此時江承安陪着江女士站在搶救室門口的位置,喬岩只能站遠一點,雙眼卻是死死的盯着搶救室的門,心裏默默的祈禱,一定要讓他們都沒事兒,她以後一定好好的對喬雪,也會好好的對沈擎南的。
雖然沈擎南救喬雪是有點感情用事了,但是喬岩喜歡金主大人的感情用事兒。
門終于打開了,喬岩上前一步,被江女士回頭一瞪眼,她又止步不前了。
出來的是白素,情況不算特別糟糕,沈擎南中毒的時間不是很長的了,情況稍微好一點已經處理過了,但是喬雪的情況不太好,喬雪的血液裏蛇毒的含比量太高,剛才在裏面主任的意思是和家屬商量一下,最好是給喬雪換次血。
換血倒不是什麽難事兒,可問題是喬雪是稀缺的熊貓血型,所以這個就需要直系親屬能提供一定量的血液才能換血。
“事情呢就是這樣,你們家屬考慮下,如果不換血的話保守治療就怕會傷及身體的其他器官,目前來說還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主任把喬岩叫到一邊就說了喬雪目前的情況,最好是換,不換的話有什麽後果他們的說不好了,主任心裏傾向的也是換血治療,這樣孩子就受一點罪,如果保守治療要用大量的藥物不說,也怕蛇毒會擴散到孩子的身體其他部位,那可就不妙了。
喬岩等主任說完,想也沒想的就開口說了,“換,我和她一樣的血型,用我的。”
主任點點頭,“那好,我讓小胡帶你過去做準備,先檢查你身體沒問題就可以開始了。”
“喬岩你不能,我們可以找別人來?”陸風是少數知道喬岩情況的人之一,所以很是擔心喬岩的身體,喬岩這姑娘貧血啊,怎麽能受得了啊!
“陸風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如果今天她不給喬雪換血的話,喬雪如果後續出了什麽事兒,她一輩子都不能安心的,所以就是把她的血給抽幹了也無所謂,她現在就想讓喬雪能好好的,想告訴喬雪她錯了,她不該說那樣難聽的話。
可她再多想說的話,都必須等喬雪醒來才能實現。
江女士看了一眼喬岩離開的方向蹙了下眉頭,兒子和婆婆都喜歡的那個叫喬雪的孩子,去過家裏,她也見過,雖然怯生生的沒點大方勁兒,可說實話她并不讨厭,這會兒聽說喬岩這個姐姐願意給妹妹換學,江女士心裏對喬岩的煩感稍稍少了那麽一點點,但也只是那麽一點點而已。
喬岩被護士帶着去抽血化驗,果然和喬雪的血型相符,其他的也沒什麽問題,護士就直接帶她到了搶救室。
搶救室裏,沈擎南和喬雪分別躺在床上,手上都紮着輸液針,喬岩被安排在喬雪的左邊的病床上躺下,這護士要求喝了一杯濃鹽水,這才開始給喬雪換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岩看着自己的血一點點的輸進喬雪的身體裏,也慢慢的安心了。
倒是一直在外面的陸風真的是擔心的不行,拿出手機查了查貧血的人能不能抽血,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這就讓他更加的着急了,拉住一個護士問裏面喬岩的情況。
護士說了已經可是換血,陸風咬咬牙拜托護士一定要看着點啊,把喬岩有貧血的老毛病的事兒給護士說了。
護士一聽就去找主任過來,貧血的人連獻血都不能的,更別說換血,需要的可不是二百四百毫升的,真是胡鬧!
主任進去搶救室對着喬岩就一陣的數落,“你說說你這不是給我們添亂的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體情況啊,你說你大人要是出了事兒,讓一個這麽小的孩子以後怎麽生活?”
喬岩賠着笑臉說自己沒事兒,主任交代了護士一定不能離開這裏,然後又吩咐護士盡快聯系血站,看有沒有資源能調配過來暫時用用。
沈擎南就是在這會兒醒來的,看到喬岩蒼白的一張臉心裏就莫名的不舒服,最後喊了主任過去,說了幾句話。
主任聽罷詫異的看了看喬岩一眼,問沈擎南:“這樣不好吧?”人家那麽大一個領導,就算愛民如子,可也不會?
沈擎南瞪了這主任一眼:“你就實話實說,行不行再說的,你親自打電話,別讓別人知道的。”
主任連連點頭,拍了拍沈擎南的肩膀笑道:“小沈啊,是不是好事近了啊?”不然怎麽那麽關心人家小姑娘的啊。
沈擎南閉上眼不理會主任的調侃,等人走了才睜開眼看喬岩。
這女人的膚色本來就很白,這會兒卻是更白了,唇上也是透着一層霧蒙蒙的白,她正靜靜的躺在那裏,沒了平時的張牙舞爪,更沒了那些敷衍他時的谄媚做作,卻格外的讓他看着舒心,盡管她此時滿身狼狽,在他眼裏卻是比以往任何時候的她都要漂亮!
因失血過多,喬岩很累,整個人暈乎乎的只想閉眼睛睡覺,可被男人這麽炙熱的眼神盯着,她還是不自在的睜開了眼。
剎那間,四目相對,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點點的火光,不是憤怒時的熊熊烈火,也非他平時看人時的淡然疏離,是一種讓她很臉紅心跳的火花,她,她居然從金主大人眼裏看到了深情?
喬岩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肯定是看錯了的,金主大人怎麽會深情的注視着她,要瘋了的節奏,她肯定是失血過多腦子秀逗眼睛也失常了的。
砰——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
江女士噠噠噠的踩着小高跟疾步走向自己的兒子,到了跟前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的掄了過去。
啪——
喬岩瞪大眼睛看着金主大人這麽一把年紀了還被媽媽打,眨巴着一雙美眸,明明這個時候不該想的,她卻有種莫名的喜感。
沈擎南無奈的白了她一眼,這才擡眸看自家母親江女士,“媽,我都多大了,你還打我。”
江女士撲在兒子身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她這人好強了一輩子,就連當你知道丈夫已經有了要好的女友并且決定離婚時,她都沒掉過一滴眼淚。她這一輩子的眼淚似乎都是為了兩個兒子流的,老大那會就是沒保住,她差點沒把眼睛哭瞎的。後來有了老二,她媽勸她為了老二你也要忘記過去堅強點。為母則剛,為了這個老二她告訴自己再也不哭了。一直到這個不争氣的老二為了夏瑾顏那個女人離家七年,天知道那七年裏她偷偷的哭了多少次的。
沈擎南無奈極了,輕拍着母親的後背,“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還好意思說的,你做這些不要命的事情之前,有沒有考慮過我,你要是也沒了,我就也不用活了。”江女士說着擡起頭來,狠狠的盯着喬雪和喬岩,不知是告誡自己的兒子,還是說給喬岩聽,只聽她說:“不管是誰都沒有我兒子的命重要,我兒子要是為了誰,有個三長兩短的,那我這個當媽的絕對不放過她。”
“……”喬岩很是無語,也沒法接話,她不怪江女士這樣的警告,如果她是江女士,大概會恨不得殺死自己的。
“媽……你這是……”沈擎南嘆氣,不知道該說他媽什麽好了。
“我這是什麽,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等你好了,給我老實的去相親,找個合适的姑娘結婚!”江女士特意加重了合适這倆個字,顯然意有所指。
大概在每個母親的心裏讓自己兒子連命都不顧的女人,都不是适合自己兒子的女人。
沈擎南黑了一張臉,不自覺的就往喬岩的方向看,卻只看到人家喬大小姐一臉平靜的波瀾不驚,顯然沒把他當回事或者說沒把他母親的話當回事兒,更加不會吃味之類的,這讓他不禁一陣惱火!
“聽到沒啊你!”江女士看着自己兒子那一副癡情的樣子就來氣,和他那個爸爸倒是如出一轍的,別以為那些事兒她就不知道,只是她不想讓家裏人擔心,家裏人包括這個兒子都不想讓她知道,那麽她就當自己不知道。
“怎麽樣了?”砰的一聲,又是推門聲,進來的正是沈父。
對着父親,沈擎南的扭過了頭,便是沈母也把眼淚給擦幹了,扭着頭,一點兒也不願意理這個枕邊人的,其實這麽多年了,他們表面看着很恩愛,實際上卻是香精如冰,她不能接受,也忘不掉這個男人的背叛。
沈父問了兒子幾句,然後就聽江女士說讓兒子相親的事兒,沈父就發話了,“聽你媽媽的話沒錯。”這是沈家男人的通病,不管什麽事兒,男人做主外面的大事兒,女人主內做主家裏的小事兒,包括兒子結婚,這也都是家裏的事兒,沈父是給了自己妻子絕對的尊重的。
“行了,你出去吧,我陪會我兒子。”江女士這會兒看自己丈夫那一臉深情的模樣就來氣,裝什麽呢,當自己是癡情種呢,我陪我自己的兒子,你兒子還在外面呢,去陪你兒子吧。
沈父有點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嘆聲道:“宜珊,你……”
“去吧去吧,趕緊的走!”江女士今天真的是被刺激的不輕,平時不管如何,她是給足了丈夫面子的,但今天她的裏子都快沒了,還給他面子,想的美呢!
沈父看了妻子一眼,又瞪了兒子一眼,那一眼滿含警告,看到兒子點頭後,他才轉身往外走,這就看到了躺在另一邊的喬雪和喬岩,不禁多看了一眼,又回頭看看妻兒,這才往外走去。
一直到等在外面的陸風其實也想進去看看,可是他不期然的對上沈父那雙帶怒的眼睛時,瞬間就像是被紮破的氣球一般,洩氣了。
“陸風是嗎?我家先生找你過去談談。”沈父離開沒一會兒,他身邊的助理就過來請陸風過去談談。
陸風奇怪的看了那助理一眼,然後還是乖乖的跟着他往醫院樓下走去。
樓下停車場一輛黑色的房車,助理為陸風打開門就退到了邊上守着,陸風低頭上車後關上了車門。
車裏的空間不是很大,卻又一張小桌子,上面此時正煮着茶,沈父睨了一眼陸風,淡淡的說道:“坐吧。”
陸風忐忑不安的坐了下來,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到現在,這麽多年了,他不知道看到過多少次眼前這個是他父親的男人,然而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正正經經的看過他一眼,這也是他當年一定要從影的原因之一,他和他媽媽陸女士的想法其實一樣,很簡單,就算不能看到那個人,也像讓那個人看到自己。
“陸風,我想有些話,以前我沒說是個錯誤。”
陸風愕然,心裏砰砰的跳着,是不是他要認自己了。
結果——“陸風,你這麽頻繁的出現在我們神家人面前,我想你母親陸安然一定不知道吧。”
陸風瞪大眼睛,聽話聽音,這樣的話,後面絕對不會是什麽好話的。
果然——“陸風,我希望你最好還是聽你母親的話是最好的。”
陸風聽了這話,氣紅了雙眼,第一次怒視着眼前這個讓他敬愛的男人,低吼道:“那麽你呢,你只在乎她們母子倆,有沒有為我和我媽媽考慮過,這麽多年了,我媽媽為了你……”
“陸風啊,你私底下做的這些小動作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媽媽首肯的?”沈父打斷陸風的控訴,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陸風瞬間氣白了一張臉,紅着雙眼看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他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沈父一看陸風這樣子,再想想陸安然的為人,很肯定是陸風的個人行為,于是開口勸說着:“陸風,有些事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對于你或者你的母親,我都自認做到了無愧于心,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試圖接近我的妻子和兒子。”
“你?”陸風氣急了,想指着這男人大罵一通,可對上男人那坦蕩蕩的眼神時,陸風忽然遲疑了,心裏一直堅定的信念也随之倒塌。
砰砰砰——車門被人大力的拍打着,還傳來陸風熟悉的聲音。
“老沈啊,陸風在裏面嗎?我找陸風有事啊。你讓他出來?”
車門打開,沈父先下車,面色不善的瞪一眼昔日好友陸榮光。
陸榮光賠着笑臉,看到跟在後面沒精打采的外甥一下子就怒了,揪着沈父的衣領怒吼着:“你對他說了什麽?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沈父摁住陸榮光的手,淡淡的問的:“難道我還不該說了?”
陸榮光倒抽一口冷氣,聲含責備的出聲:“老沈啊,你這是?”說到這裏他忽然說不下去了,當年的事兒其實也怨不得人家老沈的,只是他私心上以為這麽多年了?
沈父瞪了一眼陸榮光,神色寡淡,當年當年,就因為當年這倆字,他和妻子貌合神離,就連兒子對他也不是很親,他自認為自己做的足夠多了,現在看看自己還真是農夫與蛇的節奏。
“好了好了,老沈啊,我這還有急事,回頭咱們再說啊。”陸榮光不願意在外甥跟前多說,扯着陸風就往醫院裏走,邊走邊問喬岩的情況。
☆、092:選擇
陸榮光帶着陸風剛走進急診大樓時電話就響了,陸榮光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停了腳步接聽。
“已經在樓下了,好,馬上就到,辛苦你了們了。”
陸風只聽到自家舅舅說了這麽一句話,擡眼時就見他舅舅臉色不太好。
“舅舅……”陸風想問怎麽了?
“什麽也別說,先上去。”陸榮光加快腳步,神色凝重。
此時的搶救室裏,簡直亂成一團,換血才一半的時候,喬岩暈過去了。
“心率60,血壓40,70……”護士彙報着喬岩的身體指标。
“主任,再這麽下去,倆個人都得出問題的。”
“再給她打一針強心劑,人馬上就到,不要停。”
有了主任這句話,醫生護士紛紛動作起來,氣氛似乎沒有那麽沉重了。
“啊!”守在沈擎南病床邊的粉衣小護士驚叫了一聲。
主任這會兒正火大呢,轉頭就訓,“瞎叫什麽?又怎麽了?”
粉衣小護士指着沈擎南的手腕,“他,他,跑針了……”
主任黑了一張臉,特麽的,跑針你至于這麽大驚小怪嗎?
卻有一人和護士一樣大驚小怪了起來,是江女士,她拍打着沈擎南的抓住病床護欄的胳膊疾聲喊了起來。
“松手,兒子,你松手啊,出血了……”
被訓斥的粉衣小護士也在邊上跟着着急,可不管他們是拍打還是上手去掰沈擎南的手,都無法撼動他緊抓病床護欄的行為。
主任看在眼裏對那粉衣護士說,“小廖,你帶家屬先出去,在這裏影響治療。”
江女士氣瘋了,捶了一把自家兒子,嚎道:“你就作吧,作的那天把你媽氣死了就沒人管你了。”
砰——門被甩上了。
主任才走到沈擎南跟前,嘆氣的勸慰着,“別擔心,老陸已經到了,沒事的。”
沈擎南停了兩息的功夫,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主任招手,讓另一個白衣護士過來給他重紮下針,護士走來看着沈擎南依然緊握的手有些為難,卻在動手取針時發現男人的手掌終于松開了。
搶救室外面,江女士正拉住人家粉衣小護士在抱怨着呢,就看到一個仇人——陸榮光,冷哼一聲撇過頭,姓陸的的一家人在她眼裏沒一個好的。
要說起來,江家和陸家的老一輩上是有些罅隙的,但這不是江女士讨厭陸家人的原因,她讨厭陸家完全就是因為陸安然是陸榮光撮合給丈夫的。
以往,陸榮光見到江女士總會賠着笑臉說幾句話,可今天,他卻是看也沒看江女士一眼推了搶救室的門就進去了。
江女士詫異的蹙了一雙秀眉,陸榮光進去做什麽?
“老陸啊,你可算是來了。”主任一把握住陸榮光的手,轉頭就讓其他醫生護士都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主任才着急的問陸榮光最近的身體情況。
陸榮光作為軍區大領導,特別還是實戰指揮型的領導,他的一切對外資料都是保密的,特別是他還是稀缺的熊貓血型這件事就成了機密一樣被嚴格控制外傳,就連主任也是從沈擎南這裏才知道這位大領導是稀缺血型。
“放心,老子身體好着呢,盡管抽的。”他一撸袖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喬岩病床邊的椅子上,一雙虎眸凝視着病床上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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