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3)

我好心給你提個醒,揚帆遠的前女友簡素怡不是一般人,她特別愛搶別人的東西,如果她回國,看到原本屬于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結了婚,你說會發生什麽?光想想就很有趣,可你和她之間,我還是希望你這個半路截胡的能贏得勝利!”

“謝謝!”,舟遙遙揚起笑臉,那甜甜的模樣讓王妍心啞然。

真是傻的可愛!

“妍心!”

費林林回頭,像迎來救星一般,高興地對王妍心說:“快看,路宇來接你了!”

王妍心禦姐範兒秒變戀愛小女人,嬌羞無限。

這違和的畫風讓吃瓜群衆再一次傻眼。

路宇眼角的餘光在舟遙遙的臉上停留片刻,那彎彎的笑眼和遠在家鄉的她真像。

費林林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把路宇打量了一遍,心想,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有陣子不見,酒吧小弟變身為精英人士,啧啧啧,王妍心挺舍得下本,路宇穿的戴的全都是大牌兒,十五萬以上的百達翡麗機械表、i手工定制男裝、菲拉格慕皮鞋……這年頭當小白臉來錢真快!

王妍心挽住路宇的胳膊,兩人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煞是登對。

不着痕跡地收回目光,路宇笑着對王妍心說:“你胃不好,不能多喝酒,我接你回家!”

“好啊”,王妍心溫柔地回應他,抽空瞥舟遙遙,“如果想守住你男人和家庭,那就一字不落地記住我說過的話!”

看這對打得火熱的情侶要走,費林林忽然問:“路宇,你老家哪裏的?”

路宇眯眼靜靜地與費林林對視,好一會兒才沉聲說:“我是海拉爾人”

“海拉爾?”,舟遙遙驚喜地指指自己,“我爸也是海拉爾人,咱倆算半個老鄉!”

路宇望着她,許久唇邊牽起一抹笑,表情稱得上溫暖,他說:“幸會”,略略颔首,摟着王妍心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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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碧靈垂下眼睛,她在路宇身上嗅到和自己類似的氣味。

那氣味叫寂寞。

呵……又一個言不由衷,戴着面具的人!

馮婧碰碰陸琛,“這個酒吧帥哥真多!以後咱們常來吧,洗洗眼睛!”

費林林厚臉皮地加入談話,“英明!你們看我,也算一表人材吧?”

陸琛眼皮也不擡,“就是氣質有點廉價!”

“算!那是相當一表人材!”,舟遙遙替費林林挽尊!

“還是弟妹眼光好!”,費林林眯眼笑,“我比帆遠大倆個月!”

“這樣啊,那也是同齡人啊,随意點吧,什麽哥哥嫂子弟妹的,你喊我遙遙好了!”,舟遙遙歡快地說。

“那成!咱們就自在點,在座的各位美女叫我費林林吧,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盡管說,小弟一定義不容辭!”

馮婧喜歡直來直往的人,第一個喝了聲彩,“好!”

樓下dj開始打碟,走秀和表演輪番上場,舞池中人們摩肩接踵,那舞跳得堪比魔鬼的步伐。

舟遙遙特來勁兒,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要舞動。

“我去舞池跳舞,你們誰去?”

其餘人搖頭,“你這身體情況能跳舞嗎?”

“沒關系,我慢慢晃悠!”

說完,舟遙遙下樓。

費林林站起扒着欄杆往下瞅。

不得了,扭得還挺像模像樣——我擦,居然有男人搭讪。

掏出手機,費林林找到一個人少的角落,一手堵耳朵,一手撥揚帆遠的手機號。

忙音了老半天才接通。

“帆遠你還在國外嗎?”

“剛回來”,揚帆遠沙啞的聲音透着疲憊。

“嘿嘿嘿,我在小金爺的酒吧,你快點來吧,遲了,你老婆可就出牆啦!”

“什麽?”,揚帆遠精神一振,坐直身體,“你說她在哪兒?”

“在小金爺的場子跳舞呢,身邊圍了好幾個男的!”,費林林實話實話,心眼大大的壞,添油加醋,“那些男人看你老婆的眼神……啧啧啧!”

揚帆遠挂斷手機,吩咐司機調頭。

路很長,心情很焦躁。

他松開領帶,眼神陰郁,舟遙遙,你給我等着!

☆、第四十八幕

揚帆遠以無人可擋的氣勢走進all-in,直奔舞池,說來也怪,一窩人群魔亂舞,他第一眼就看到舟遙遙。

有男人湊在她耳邊大聲說着什麽,兩個人哈哈大笑。

刺眼!

他扯扯領口,沉着臉擠過人群,一把搡開舟遙遙身邊的男人。

毫無防備下,男人被推了個趔趄。

男人愣了一下,怒吼着撲過來想揍揚帆遠,只是沒靠近,就被趕過來的保安架走。

揚帆遠拉住舟遙遙,往外拖。

一切發生得太快,舟遙遙來不及反應,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拽着腳下打滑。

她小小地驚呼一聲,“我要摔倒了!”

揚帆遠終于恢複理智,回頭看了她一眼,“能沒心沒肺在孕期跳舞的人,為什麽要擔心走路摔倒?”

嘴上雖然惡聲惡氣,腳下卻放慢速度,遷就舟遙遙慢騰騰的步子。

舟遙遙甩開揚帆遠,吸着涼氣揉手腕,擡高到他眼前,“我是犯人嗎?你看你用多大的勁兒,皮膚都被你勒紅了!”

白皙的手腕上紅色的掌印觸目驚心。

“對不起”,他慌張地道歉,小心翼翼地問,“疼嗎?”

“能不疼嗎?”,舟遙遙撅嘴,“骨頭都要被你捏碎了!”

揚帆遠不禁內疚,但轉念想到她與陌生男人親密說笑的一幕,心頭的憐惜之情被怨懑所取代,語氣極盡嘲諷,“抱歉,與其他男人相比,我确實不夠憐香惜玉,更不會搖着尾巴讨你歡心!”

舟遙遙聽出不對勁兒來,皺眉問:“其他男人?哦——”,她恍然大悟,“你覺得我出軌了,不,爬牆了,不對不對……”,找不出合适的詞形容,搜腸刮肚,“你認為我背着你亂來?”

揚帆遠笑了,帶着一絲涼薄,“不然呢,我眼睛看到的是什麽?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簽了三年合同,再怎麽迫不及待,也要履約後再進行,你說是不是?”

“跟我提合同?”,舟遙遙無語問蒼天,“在你聽我解釋前,我不想和你吵架,至于合同,當初是誰說不幹涉對方私生活的,你哪來的立場質問我!?”

揚帆遠咬緊牙齒,死死扛住發自內心的疲憊和無力。

舟遙遙沒說錯,而他無言以對。

看揚帆遠平靜下來,舟遙遙放緩聲音說:“君子協議的每一條我都記在腦子裏,深知享受權利的同時也要履行義務,不幹涉對方私生活的大前提是顧及彼此的顏面,不損害家庭利益。所以未來三年我不會做出讓你下不來臺的事,譬如給你戴綠帽子什麽的,我還年輕,我等得起,才不會迫不及待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揚帆遠撩撩眼皮,“真的?那剛才怎麽回事,兩個舞林高手在切磋舞技?”

“諷刺誰呢!”,舟遙遙不滿,“那個人是我大學同學,公共場合聊幾句都不行?”

揚帆遠絕倒,大笑了會兒說:“舟遙遙你是不是打量我很好騙,所以随便敷衍我?麻煩你瞎話編得像樣一點!”

“誰編瞎話啦?”,舟遙遙從包裏掏出一張粉藍色請柬,在揚帆遠眼前用力晃了晃,“看清楚了嗎,人家給我發的婚禮邀請函!”

揚帆遠奪過請柬,仔細确認,擡頭不自在地辯解,“哪有人請柬發到酒吧的!”

“怎麽不能?”,舟遙遙幫揚帆遠恢複記憶,“我們結婚前辦單身派對,你不也揣着幾張請柬發給朋友了嗎?”

“那是他們讓我帶過去的,順便而已,能一樣嗎?”,揚帆遠百般狡辯。

“人家也順便啊,酒吧碰見了,就順手給我一張,多簡單的事呀,瞧你氣得,好像我紅杏出牆了似的!”,舟遙遙極度郁悶,本來挺開心的晚上,弄得十分不愉快,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

“那也是你們言行舉止不妥當讓我誤會了!”,揚帆遠說着就來氣,“一男一女交頭接耳,還湊那麽近,任誰看了都會産生理解偏差!”

“什麽理解偏差,不就是想歪了嗎?切!”,舟遙遙斜眼看他,“在酒吧這麽吵的地方,你不湊近點,能聽清對方在說什麽嗎?人家送我請柬,于情于理我都要送上幾句祝福吧?怎麽到你眼裏就變了味兒呢?”

揚帆遠被舟遙遙說得有點無地自容,別開臉,清咳了聲,“走吧,咱們回家再說!”

舟遙遙擡頭望了望,“可我包還在樓上!”

“我去拿,你在這兒等我,別亂跑!”

揚帆遠說完轉身上樓,舟遙遙在他身後喊,“幫我跟陸琛她們說再見!”

走到樓梯處,和小金爺狹路相逢。

“呶,你太太的包!”

揚帆遠接過包,也不打招呼,直接無視他。

小金爺不以為意,笑着說:“我一直讓人盯着舞池,弟妹不會有事的!”

揚帆遠沒好氣地說:“她是孕婦,你怎麽不攔着?”

“看得出弟妹挺喜歡跳舞,但她知道分寸,也就略微晃了兩下,聽聽音樂過瘾,可你不問青紅皂白對我的客人動手,有點說不過去吧?更何況那客人還是弟妹的老同學!”,小金爺說着挑了挑眉,“認識你這麽久,我頭一回見你沖動行事,為了誰,想必你心裏明白。作為朋友,我多嘴說一句,你找對人了!”

揚帆遠啞然,沉默了半晌說:“遙遙同學今晚的消費挂我賬上,另外請代我向他致歉!”

小金爺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已經替你安撫過了!”

揚帆遠返回時,舟遙遙在打電話,笑聲清脆。

“我老公誤會了,他挺不好意思的,非讓我打電話向你道歉……哦,你理解?什麽?你說你老婆看到也會大發雷霆?也對,誰讓咱們跑酒吧喜相逢來了,好,下次請你們夫妻吃大餐!紅包?放一百顆心,一定包得厚厚的!”

聊了會兒收線,舟遙遙自言自語,“他人去拿包還是去西天取經了,怎麽那麽久?腿都要斷了!腰疼!”

擡眼,看見揚帆遠靜靜地凝視她。

舟遙遙尴尬,“我用你的名義向老同學道歉,你不會介意吧?”

“你做得對!”,揚帆遠微微一笑,走近,攬住舟遙遙的肩膀,“別多想,我只是借肩膀給你靠,你不舒服的話,孩子也能感覺到!”

“誰,誰多想了?”,舟遙遙虛張聲勢,“先聲明,是你主動的,我可沒有占你便宜,別到時候又拿合同說事!”

“在你眼裏我是那種斤斤計較,心胸狹窄的男人嗎?”,揚帆遠瞥她。

男人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過來,舟遙遙窩在揚帆遠肩膀下,被他的氣息包圍,她臉蛋緋紅地想,他用的男香真好聞,若有若無的零陵香,唔,貌似還有一縷松針香……

“你在聽我說話嗎?”,揚帆遠低頭,看到她卷翹的睫毛,眨啊眨的,像一把小扇子從他心頭拂過,悸動的感覺令他忍不住打顫。

舟遙遙回神,“我沒說過你斤斤計較,至少對我非常大方。心胸窄不窄……嗯,應該不太寬廣吧!”

揚帆遠不爽,“我可是胸懷廣闊的男人!”

“胸懷廣闊的男人氣勢洶洶地來抓奸?而且問都不問一聲!?”,舟遙遙老話重提,旖旎暧昧的氛圍霎時散了個幹淨。

揚帆遠顧左右而言他,“我也是被誤導了,你以為我閑功夫很多嗎?”

舟遙遙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你不是明天的飛機嗎?”

“項目進展順利,所以提前回來了”,揚帆遠皺眉,“你該不會看我不在,特意跑出來玩吧?”

糟糕,小辮子被抓住了!舟遙遙幹笑,“我又沒有天天往外跑,就今晚一次,也請示過奶奶了,她點頭我才出來玩的!”

揚帆遠不打算放過她,“那你去安靜的地方吃飯或者和朋友們逛街都可以,怎麽偏偏往酒吧跑?人多糟雜,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舟遙遙小聲說:“考慮到安全問題,所以特意選了你朋友的酒吧,有他盯着,我想不會出事吧!”

“你還有理了!”,揚帆遠氣結。

見勢不妙,舟遙遙立刻賣萌求饒,搖晃揚帆遠的胳膊,“是我錯了,主要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很無聊,憋了太久,好不容易出來放風,一時忘形,你就原諒我吧,我保證生下寶寶前再也不去酒吧玩了!”

本來揚帆遠被哄得心花怒放,聽到最後一句,系安全帶的手一頓,“什麽意思,生下寶寶後你還去酒吧?”

舟遙遙情知失言,急忙補救,“不管什麽時候,總之會少去!”

“一次都不許去,沒有商量的餘地,知道嗎?”

舟遙遙尴尬地看了眼前邊開車的司機,心想,揚帆遠當着外人教訓她,真不給面子。

她斜眼瞟揚帆遠,“你說被人誤導了,誰呀,那麽壞,在背後嚼舌根?”

“費林林對我說的,不然我早回家休息了!”,揚帆遠甩鍋。

現在想想,但凡他冷靜點就不會被費林林的玩笑氣昏了頭!

“他到底是不是你朋友呀,你長途飛行肯定很累,不體諒你就算了,還添枝加葉地編瞎話騙你,挑撥離間我們夫妻關系,人品大大的壞!”

聽到“夫妻關系”,揚帆遠眉頭舒展,莞爾一笑。

他閉目養神,神情恬淡。

舟遙遙悄悄松了口氣,這次大概被她蒙混過去了吧?

希望他不要對長輩說自己泡吧的事!

☆、第四十九幕

夜已深沉,揚家大宅悄然無聲。

舟遙遙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害怕驚醒熟睡的長輩們。

探頭探腦的模樣與鬼子進村無疑。

揚帆遠開燈,挑高的中庭驟然亮起。

舟遙遙遮眼埋怨,“幹嗎開燈?”

“不開燈摸黑走?跟蹚地雷似的!”,揚帆遠斜眼看她。

舟遙遙被盯得心虛,支吾道,“長輩們都休息了,咱們這麽晚回家,當然要輕手輕腳啦……什麽蹚地雷,不帶你這樣的,天天諷刺人!”

揚帆遠忍不住發笑,“小姐,我最近都在國外,怎麽就天天諷刺你了?”

“好吧,不是天天,但你愛冷嘲熱諷,我沒冤枉你吧?”,舟遙遙捧心,聲情并茂地說:“幸虧我有一顆強心髒,不怕被你念叨,換個人未必受得了!”

揚帆遠側目,“我媽愛演那毛病傳染給你了?趕緊把你這副腔調收起來,在家裏咱就別表演舞臺劇了!”

說着牽住舟遙遙的手往正廳走。

倆人肢體接觸多了,互相都不覺得拉手有問題。

反正有肚子裏的寶寶做幌子,無論做什麽,理由都很充分。

起初他倆還會覺得尴尬,現在兩人的身份是孩子爸和孩子媽,再害羞不就矯情了嗎?

揚帆遠偷着做心理建設,盡量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舟遙遙向來不多想,只覺得揚帆遠取笑人不對,“欺負我英語不好嗎?什麽意思我還是知道的,做作、事兒媽、戲劇化!你說我就算了,為什麽連媽一塊兒說?我覺得媽挺可愛的!”

雖然是自己親媽,揚帆遠卻不想為她辯護,父親、祖母、包括他對于母親的處事風格都極其無語,然而作為晚輩,必須敬重長輩,子不言母過嘛,但對舟遙遙,他還是有發言權的。

總之他不希望自己的合作夥伴變得矯揉造作。

“既然你懂,就別學那一套,保持自己的本色就好!”,揚帆遠神色不自然地說。

舟遙遙高興了,轉身面對他,“你在誇我對不對?也是,我性格好,心胸開闊樂觀陽光不計較,朋友們都稱贊我自帶小太陽,天生的大暖女!”

“你就別老王賣瓜了,凡事适可而止,懂嗎?”,揚帆遠撇開視線,不去看舟遙遙亮閃閃的大眼睛,怕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任何時候都要守住底線,他不能犯規。

金玲子聽到動靜披着睡袍走出來,站在樓上朝下望,“你不是說9點回家嗎?現在都11點了!”,然後看向舟遙遙,“你們倆怎麽在一起?走碰頭了?”

舟遙遙內心緊張,偷觑揚帆遠,千萬不要戳破她啊,否則知道她去了酒吧,肯定會掀起批判風暴的!

她可不想被全家人檢舉罪狀!

拜托拜托!

“飛機晚點了,遙遙去機場接的我!”,揚帆遠面不改色地撒謊。

對此,金玲子很不贊成,“遙遙,不是我說你,身子都重了,就不要往外跑,更何況機場那麽遠,來來回回的你不累嗎?”

舟遙遙雙手交握做小媳婦狀,“媽,你說得對,我以後再也不出去了!”

兒媳沒有頂嘴,金玲子找到了做婆婆說一不二的威嚴感,點點頭,“那就好”,接着往樓梯處走,對揚帆遠說,“老鄭和徐阿姨都下班了,我替你煮碗面條墊補下,別什麽都不吃就睡,那樣容易落下胃病!”

“行了,不用麻煩了,我在飛機上吃過了!”,揚帆遠出言阻止。

“你是我兒子,我還不了解你嗎?飛機餐油膩膩的,哪怕航程再遠,你也不碰一筷子,寧願空肚子餓着!”,金玲子拎起裙角,作勢下樓。

舟遙遙上前一步,笑着說:“媽,我來做,你回屋休息吧,天怪冷的,你別着涼!”

“你會做飯?”,金玲子停下腳步,狐疑地打量舟遙遙。

舟遙遙猛點頭,“我爸媽上班忙,平時都是我做飯!”

“那好吧,吃完飯早點睡!”,金玲子轉身回房。

好險!舟遙遙拍拍心口。

揚帆遠站在旁邊把她籲氣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不由好笑,“膽小鬼!”

舟遙遙垂着眼睛玩手指,“謝謝你沒有無情地揭露我!”

“既然你都認錯了,我為什麽要揪住不放?走吧,我們回房間!”,揚帆遠含笑瞟了她一眼。

“你不吃飯?”

“不吃了,胃有點不舒服”

舟遙遙拉住揚帆遠胳膊,“那不行,跟我來!”

她反客為主,擡腳往廚房走。

到了廚房,把揚帆遠按在高腳凳上,“吶,你坐下稍等,我先給你泡杯薄荷茶!”

舟遙遙熟門熟路地打開中央島臺的抽屜,翻出一罐薄荷茶。

燒開水的過程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你的胃不好嗎?”,舟遙遙問他。

揚帆遠按壓胃部,“嗯,神經性胃炎,一般沒事,工作忙的時候會複發!”

“是不是胃脹氣?”,舟遙遙注意到他的動作。

揚帆遠笑着颔首。

“我猜就是,那喝一杯熱騰騰的薄荷茶最有效,有助于放松胃腸道肌肉,緩解腹部脹氣”,舟遙遙邊說着泡好茶,端到揚帆遠跟前,“我去做飯,很快就好了!”

舟遙遙返回料理臺,手腳麻利地準備蔬菜和南瓜。

揚帆遠看着她的背影出了會兒神,低頭喝茶,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站起來,走到舟遙遙身邊,聲音低柔,“我幫你打下手!”

“好啊”,舟遙遙也不推辭,“我給你煮南瓜粥,熬得軟軟糯糯的,味道超級棒,南瓜的養胃功效很好的!”

“你好像對吃的挺有研究”,揚帆遠瞥她。

“是我媽啦,她常把養生挂在嘴邊,說多了,我想不記住都難!”,舟遙遙接過洗幹淨的南瓜,放到砧板上,握刀用力切下。

“我來吧”,揚帆遠輕輕推開舟遙遙,站到她剛才的位置,拿起刀切南瓜,“這是老南瓜,你力氣小切不動,再說你那不叫切瓜,叫砍瓜!”

“好吧,你行你上,我負責容易切的菜!”

“你告訴我南瓜怎麽切”

“切成絲”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揚帆遠沉浸在做飯的樂趣中,不知不覺間包攬下絕大部分的活,舟遙遙變成指揮的那一個。

南瓜粥快熬好的時候,舟遙遙清炒了一盤圓白菜,又調了一碟醋拌胡蘿蔔絲。

幾分鐘後熱氣騰騰的兩菜一粥端上桌。

舟遙遙坐在一旁,雙手托着下巴,期待地問,“怎麽樣,南瓜粥吃着還行吧?”

揚帆遠握着湯匙,細細品味,而後點頭,“嗯,有點甜,味道很好!”

舟遙遙笑眼一彎,甜甜的笑了,“你多吃菜,醋拌胡蘿蔔絲開胃,圓白菜對促進胃潰瘍有好處,我爸每次胃不舒服,我媽就給他做這兩道菜,看着簡單,功效還是不錯的!”

揚帆遠十分領情,大口吃着,偶爾瞥舟遙遙一眼。

“看你吃得津津有味,是對我廚藝的莫大肯定!”,舟遙遙自得地說。

“你的廚藝還成!”,不願意她太驕傲,揚帆遠矜持地說:“也就打個八十分吧!”

“才八十分?”,舟遙遙不樂意了,“這回不作數,區區兩道素菜完全不能代表我的廚藝水平,下回我要多準備,讓你見識下什麽叫廚神,什麽叫滿漢全席!”

看揚帆遠一副态度保留的模樣,激發了舟遙遙的勝負心,“其實我的隐藏技能很多,不單單是廚藝喲!”

揚帆遠低頭忍笑。

舟遙遙托腮,旁若無人地自吹自擂,“我是那種‘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靠才華’的人,我的人生信條是做最好的自己,才能遇到最好的男人!哈哈,再美的公主也不能光等着王子來找她呀!”

為什麽總是這樣,剛開始聽了開心,到最後聽了鬧心。

揚帆遠放下湯匙,故作不經意地問:“我對你不好嗎?”

舟遙遙愣了愣,實話實說,“你對我挺好的!”

“那對你來說,我算不算好男人?”,揚帆遠發出直球,不容她躲避。

舟遙遙回過味兒來,她剛才的說法,明顯把揚帆遠排除在好男人之外了。

她連忙解釋,“你當然是好男人!這點毫無疑問,不過你對我的好,一多半是因為孩子吧?你想想看,茫茫人海中,我們相遇的幾率有多高?即使相遇了,第一眼我們會留意彼此嗎?哪怕在馬爾代夫度過一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太陽照常升起,我們各自回國,然後漸漸遺忘,這不是成年男女的慣常做法嗎?成熟灑脫地結束,幹脆利落地忘記!可我懷孕了,然後事情向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把我們兩個原本陌生的人卷入這團亂麻中,甩不開,掙不脫!”

“舟遙遙”,揚帆遠擡起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正色地說:“在馬爾代夫發生的事對我而言并不輕松,無論你有沒有懷孕,我都背負着良心上的不安,所以不要輕巧地說什麽都不會改變!”

舟遙遙不懂揚帆遠為什麽突然嚴肅起來,她明明講得很有道理啊!

為了緩和氣氛,她揚起笑臉,“過去的事,可惜的地方就不提了,又沒有時光機,後悔也沒用,不如換個想法,咱們這種情況叫奉天承孕——”

揚帆遠一口茶噴出來,咳嗽得臉都紅了。

“舟遙遙你……你別亂用成語了,行嗎?”

“我哪有亂用!”,舟遙遙委屈,“寶寶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否則實在解釋不通馬爾代夫那一晚發生的事,我們都跟中了邪似的,總結一下,不是奉天承孕是什麽?”

心裏嘀咕,多麽機智幽默的說辭啊,怎麽就亂用成語了,分明是化用成語!

揚帆遠耳朵紅的滴血,垂下眼睛說:“可以換個說法,措辭文雅些!”

“什麽說法?”,舟遙遙想不到別的,單單覺得奉天承孕最貼切不過。

“天與弗取,反受其咎!”

舟遙遙攤手,“文鄒鄒的,我覺得不如奉天承孕一聽就懂!”

揚帆遠羞惱萬分,“聽上去像天地感孕一樣,你當自己是聖母瑪利亞嗎?”

說着他站起來收拾碗筷,擦幹淨手,拉住舟遙遙回屋。

舟遙遙小聲辯解,“聖母瑪利亞是感應懷孕,我可不是!”

“閉嘴,舟遙遙!”

揚帆遠懊惱,他就不該跟舟遙遙探讨問題,這丫頭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讓人防不勝防!

舟遙遙在他背後做鬼臉。

腹诽,就你說的對,大男子主義!

過了幾天,揚帆遠在國外買的嬰兒用品陸陸續續郵回國,舟遙遙沉浸在拆禮物的樂趣中。

晚上她盤腿坐在地毯上,看揚帆遠拆箱子,哇地驚叫出來,“天吶!silvercross的嬰兒推車!”

揚帆遠喜歡她的反應,“嗯,粉色的ral南瓜推車是給程程的,黑色的阿斯頓馬丁給錦瀾用!”

舟遙遙捧着臉感嘆,“好羨慕我兒子女兒呀!”

揚帆遠笑了,“也給你買一輛?”

舟遙遙傻呵呵地問:“有成人款?”

“送部真車給你!”

“你沒在開玩笑吧?”

“說說看,你喜歡什麽樣的?”

“軟頂敞篷車,感覺特別帥氣!”

“勞斯萊斯曜影怎麽樣?”

談話至此,舟遙遙終于風中淩亂,她被口水嗆到,咳嗽了老半天,不可思議地看着揚帆遠。

“勞斯萊斯是玩具車嗎?很貴的,幹嗎說得那麽輕松!建築師掙得很多嗎?”

揚帆遠笑了笑,“開建築事務所是我的興趣,我還有別的投資,每年的收益加分紅買部勞斯綽綽有餘!”

舟遙遙連連擺手,“我有車,你不用送我,剛才說着玩呢!”,緊急轉移話題,“嬰兒車裝好了嗎,咱們推進嬰兒房吧!”

揚帆遠順着她的意思不再談買車的事,一人推一輛童車走進隔壁的嬰兒房。

有陣子沒見,嬰兒房大變樣。

變得更溫馨了,牆上挂着立體天鵝頭壁飾和雲朵小夜燈。

嬰兒床上罩着圓頂床幔,還裝飾着彩色毛線球燈串。

女孩床上放着星星抱枕,男孩床上則放着灰色的大象玩偶圍擋靠枕。

“這個靠枕有意思吧?”,舟遙遙拿起來放臉邊蹭了蹭,“寶寶靠着喝奶不容易嗆到!”

“吶,鯊魚睡袋很可愛吧?哈哈!”

“快看,牆邊的珠串衣架是我的得意之作,很有童趣是不是?”

……

舟遙遙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不遺餘力地向揚帆遠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揚帆遠沒放過屋內的每一件飾品,他目光投向麋鹿造型的木質書架,“你自己裝的?”

舟遙遙點頭,“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也沒閑着,每天健完身,就來嬰兒房幹活兒,有的容易做,比如貼牆貼啦裝帳篷之類的,有的麻煩點,比如書架,按着圖紙裝,其實不難,就是費功夫!”

畫架上放着一副沒畫完的水彩畫。

揚帆遠走近,細細端詳。

玫粉色的火烈鳥,畫風清新自然。

舟遙遙得瑟,“我都說過了我有很多隐藏技能,畫畫就是一種!我畫的還不賴吧?”

“嗯,兒童簡筆畫的水準!”,揚帆遠逗她。

舟遙遙撅起嘴巴,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我的粉絲們都說我畫的好,你的意見不重要!”

揚帆遠低頭悶笑。

舟遙遙掏出手機,找好角度,拍攝兩輛嬰兒推車。

“我可以發微博嗎?”,舟遙遙拍完問。

“是誰說過要保密來着?”,揚帆遠裝作努力回想的模樣。

舟遙遙爽快地承認,“我說過,對外界來說咱們是秘密夫妻,要瞞着,但我生孩子是事實啊,不需要隐瞞,就向粉絲公開了,他們都祝福我和寶寶!誇我心靈手巧,會布置,還引領了風潮呢,很多人私信我,打聽我從哪裏淘來的裝飾品,他們也想買同款!”

聽完,揚帆遠無語加郁悶,淡淡地說:“你早點回房間休息,我去抽根煙”

自從她搬進大宅,很久不見揚帆遠抽煙了,本來以為他戒煙了,看來煙瘾又犯了。

每個人都需要獨處的時間,舟遙遙相當理解,她也想和粉絲們聊會兒,于是順水推舟轉身出去。

揚帆遠愕然,這也太幹脆了吧,也不問問他為什麽要抽煙?

他走到露臺,吸了口冷空氣,擡頭看着暗淡的天幕發呆。

手機鈴響了,看了眼來電,他不想接。

打電話的人很執着,不停地撥號。

揚帆遠煩不勝煩,按了接聽,“費林林,你要是皮癢了,咱們冰球場見!”

費林林哈哈大笑,“兄弟,對不住了,你和弟妹沒吵架吧?誤會一場,我以為那男的追弟妹呢,那麽熱情,誰知道是老同學呢!”

揚帆遠忍住臭罵他的沖動,咬牙說:“以後請謹言慎行,再胡編亂造,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費林林哇哇大叫,“老弟你有異性沒人性,誰胡編亂造了,我頂多添油加醋把情況往嚴重的地方說了說,那也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讓你加強重視,你不知道吧,有很多孕婦帶球跑的,你以為女人嫁給你,給你生孩子就完事啦?我告訴你沒完,懷孕期間的女人特別敏感,如果被老公忽視的話,很可能會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尋找溫暖。就我所知,有好幾個哥們遭殃了,那頭頂綠油油的能跑馬,你工作又忙,長期出差,我做兄弟的當然要給你打打預防針,提提醒!”

聽揚帆遠沒說話,知道他在認真聽,繼續忽悠:“這麽說吧,弟妹長得……呃……”,他本想說引人犯罪,怕揚帆遠翻臉,換了形容詞,“非常漂亮,那臉跟明星比也不差,即使懷着孕,也挺吸引異性的,你是沒見,弟妹一走近舞池,那家夥好幾個男人都湊上去搭讪,不過被弟妹全部打發了!但她拒絕一次,還有無數次同樣的機會,她能保證次次不受誘惑?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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