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1)

中浮現痛楚,“抱歉,如果不是有件事我死都想知道,我不會……不會打攪你,碧靈,我一直希望你過得比我好,希望你生活幸福”。

“幸福?”,宋碧靈搖頭,“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幸福了”

因為她可憐的女兒,她永遠沒有資格獲得幸福。

時言看着同樣痛苦的宋碧靈,想要安慰她,想要把她摟進懷裏,但也僅止于想想而已。

受不了無言的沉默,宋碧靈猝然轉身,她不該下樓見他。

“碧靈”,時言追上一步,“宋夢琪,琪琪她……她是我的女兒嗎?”

宋碧靈渾身一震,反射性地否認,“不是,琪琪她跟你沒關系”。

“我可以和琪琪做親子鑒定,你知道的,這并不難!”,時言加重語氣。

“你敢!”,宋碧靈回頭,神色急切,“時言,我們彼此放過吧,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有些事真的沒那麽重要!”

“對我來說很重要”,時言拉住宋碧靈的手腕,阻止她離開,“琪琪是我女兒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她帶回身邊”

“我再說一次,琪琪不是你的女兒,你不要自作多情,像你這種為了前途抛棄女朋友的男人,我會給你生孩子?”,宋碧靈嘲諷地笑笑,“你別做夢了”

“碧靈,我從來沒有抛棄過你,是你放棄了我”

“現在争論誰先放手的還有意義嗎?沒有我,你不照樣過得好好的,所以別裝深情讓我惡心”,宋碧靈甩開時言,扭頭往前走。

“關于琪琪的身世,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我對不起你,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彌補你,但有着我們兩個人骨血的孩子至少還來得及補償她,那個孩子在你兄嫂面前活得有多小心翼翼你不知道嗎?”,時言沉痛地低吼。

宋碧靈腳下一滞,倉皇折身,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她一字一頓地說:“把孩子養在我哥哥嫂子跟前怎麽了?至少她能健康地活着,至少我想她時能看到她,不然送她去哪裏,福利院?養父母家?或者幹脆一開始做掉?”。

時言大恸,用盡全身地力氣抱住宋碧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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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碧靈伏在他的肩膀失聲痛哭。

手機鈴聲乍然響起,驚醒沉浸在悲傷中的昔日愛侶。

宋碧靈看了眼來電顯示,抹去淚水,“琪琪的事我會對你說,不過在那之前,你要向我保證絕不擅自行動”。

時言也看到她手機上閃爍的“老公”兩個字,吞下苦澀的況味,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擾亂你的生活,至于琪琪,我會想一個穩妥的方法把她接回來”。

宋碧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匆匆走開幾步,接聽于成的電話。

時言望着宋碧靈的背影,隐約能聽到她與丈夫見細微的說話聲。

時光的洪流滾滾而過,将他的執念埋葬。

找回女兒,這是唯一重要的事。

時言轉身離開。

舟遙遙再次聯系時言未果後索性作罷,專心參觀揚帆遠的別墅級頂層公寓。

室內裝潢設計感一流,家具陳設全是國外原裝進口貨,奢侈品中的第一梯隊liocappellini……

真舍得砸錢。

看她目不轉睛地盯着一張靠窗的香芋紫貴妃椅,揚帆遠笑着說:“這張riors的躺椅是特意為你準備的,今天下午家居店剛送過來的”。

“我說呢,這金箔銀絲的華麗椅子跟屋內的簡約風格不太搭調”,舟遙遙說着俯身看了看相對男性化的躺椅logo,“啧啧,阿斯頓馬丁,還有工業風的沙發r……喂,這處公寓不會也是你和簡素怡曾經的愛巢吧?裏裏外外一水的奢侈品牌怎麽看都是她那種時尚設計師的審美取向,如果是,事先聲明,我可不住,會消化不良的!”

有些話必須當面說,一旦回避,否則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揚帆遠目光殷殷地望過來,“當初讓你不舒服的那處房産我已經賣掉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和簡素怡同居過,更沒在那間房子待過一天”。

“誰不舒服了?”,舟遙遙撩撩頭發,避開揚帆遠的視線去看窗外璀璨的燈火,“這種事當然要問清楚了,萬一又是擁有你們共同回憶的房子,我住進來不尴尬麽?”

“我的事說清楚了,你的事不應該向我解釋下嗎?”,揚帆遠向落地窗走去,把舟遙遙拉到自己身旁,低頭看她。

“笑話,我有什麽事需要向你交代的?”,舟遙遙掙紮了一下,沒掙脫揚帆遠圈住她的胳膊。

“你和周爵開心地逛商場,還把照片曬到朋友圈裏,嗯,挺多不明真相的傻缺發祝福你們‘一家人’的評論……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我反正挺鬧心的,我覺得你有必要坦誠地向我說明一下情況”,揚帆遠說着輕皺了下眉頭,“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周爵特別無語,幹嗎曬別人家的孩子,可他手太快了,都怪我反應慢,不然早攔住他了”,舟遙遙試探着拉住揚帆遠的手,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若有似無地撫摸,采取順毛的策略,“不過我和周爵确實沒什麽好說的,本想帶孩子去游樂場玩,可霧霾太嚴重了,他建議去室內兒童樂園玩,就西單的王氏百貨,正好他要去那兒見喜歡的人,就順道捎我和皮皮球球一塊兒過去了,真的沒什麽,假如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肯定偷偷摸摸幹,哪有我們光明正大?”

前面聽着還行,最後的“我們”二字把揚帆遠惹炸毛,“你和周爵用什麽‘我們’?舟遙遙你搞清立場,我和你才是‘我們’!”。

這有啥好介意的,小心眼兒!舟遙遙暗暗撇嘴,“總之,周爵為人挺善良天真的,沒什麽壞心思,從長遠看,很适合搭檔共事”。

“除了工作沒別的?”,揚帆遠強迫症犯了,不問出點實際內容,這股勁兒下不去。

舟遙遙快煩死了,忍不住白眼瞪他,“那你說,我和周爵能有別的什麽事?”。

“沒事最好”,揚帆遠松開手,臉上發燒,“你只要記住離婚協議作廢了,還有我爸說你的任何選擇他都支持的那句話千萬別當真,他也就說說而已”

“擔心我看上別的男人就直說呗”,舟遙遙賊兮兮地笑着,“爸的話我稍微考慮了一下——”

話還沒聽完,揚帆遠就受不了,呼吸都變急促了,“你居然還考慮,這種事壓根兒想都不用想!”。

“既然是公公的善意,我當然要慎重考慮喽”,舟遙遙故意裝作傷腦筋的樣子,嘟着嘴巴攤攤手,“可我考慮來考慮去,扔下孩子追求愛情,有點自私不是嗎?更何況父親還是原裝的好,而且你又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關注我的一舉一動,對我簡直是一片紅心向太陽,我這麽善良幹脆成全你好了,所以不要整天疑神疑鬼,吃起醋來沒完!”

說完,她察言觀色,做好撤退準備。

揚帆遠被舟遙遙直白的說話風格打敗了,“喂,不要自說自話,誰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你這也是病知道嗎?叫鐘情妄想!”。

舟遙遙眼睛彎彎,坦然地說:“不知道,但大致意思聽懂了,你不喜歡我,看來我誤會大了,那你當我什麽也沒說,順帶一提,也別幹涉我的自*由選擇權”

“你給我自由選擇試試看”,揚帆遠頭大,一個箭步沖過去想抓住舟遙遙。

舟遙遙兔子似地溜得賊快,她哈哈笑着跑進浴室,關門前探出頭,朝揚帆遠做鬼臉,“你管不着!”。

揚帆遠站在門外,聽着浴室內嘩嘩的水聲,懊惱地問自己,承認喜歡舟遙遙就那麽難嗎?同時心裏又覺得委屈,他都表現這麽明顯了,懂的人自然會懂,為什麽非要說出口,愛須要用心體會。

他和簡素怡倒是直截了當,下場壞得不能再壞。

對舟遙遙,他有很多很多的愛,說出來,怕得不到她同等的回應,也怕給她造成負擔,所以他不介意比她更愛一些,因為想和她慢慢地走一條長長久久的路。

揚帆遠在外面心亂如麻,舟遙遙愉快地洗泡泡浴,她披上浴袍,香噴噴地走出來,嘴裏還哼着歌。

“你一直在門外等我?”,舟遙遙用食指戳戳揚帆遠的手臂,“今晚我們照舊睡一間卧室?”

口是心非成了慣性,嘴巴總比大腦快一步,揚帆遠移開眼睛,“誰在等你?你不要有奇怪的念頭,屋子多的是,幹嗎非要和我擠一間房!”。

心裏其實期待極了,他盼着舟遙遙說“想和你睡”或者“睡一間好了”,他好順水推舟和她一起回房間,這種念頭不能由男人提,會顯得他心懷不軌。

舟遙遙上下瞅了揚帆遠兩眼,“好吧,我去對面房間睡,你可以舒服地睡床了,晚安!”。

揚帆遠糾結地跟在她後邊,然後被賞了閉門羹。

舟遙遙關上房間門,助跑幾步,跳到床上。

打了個滾,舒展四肢,仰面躺着。

房間內少了一個人,确實有點空。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揚帆遠在床上輾轉反側,聽不到舟遙遙深眠時的呼吸聲,他睡不着。

他猛地翻身下床,抱上枕頭,推門出去,敲響舟遙遙的房門。

☆、第九十七幕

“我可以進去嗎?”,揚帆遠豁出臉面站在門外問,心裏忐忑極了。

“門沒鎖”

揚帆遠穩了穩心神,推門進去。

舟遙遙正側躺在床上做高擡腿動作,低垂的燈光為她的臉添了幾許魅惑。

揚帆遠喉結動了動,不自覺地吞口水。

舟遙遙單手撐頭,優雅地換成貴妃側卧姿勢,目光移到他抱在手中的羽絨枕上。

“你睡哪裏?這間房可沒有長沙發給你躺,床尾凳又太窄”

“我睡地板”,揚帆遠把枕頭放在床前。

“你不蓋被子?”,舟遙遙朝他眨眨眼,“雖然地板上鋪着羊皮毯子,不過我猜暖和不到哪兒去,你……幹凍着?”

揚帆遠有一絲慌張,怕舟遙遙攆他。

“我去拿被子”

“等等——”

舟遙遙拍拍床墊,饒有興味地看着揚帆遠,“要不要來床上睡?”。

這真是惡魔的邀請,揚帆遠停下腳步,心髒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他聽到自己說:“好”。

一步一步向床的位置挪動。

不清楚的還以為前面是龍潭虎穴,他有多不情願去呢。

舟遙遙坐起來捶床,笑得打滾,“揚帆遠,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一副受辱的貞潔烈婦模樣,我又沒逼你!”。

揚帆遠輕咳,難得說句真心話,“如果表現得迫不及待,你不會讨厭我嗎?而且我也不确定,你會不會反感,會不會有陰影,會不會抗拒和我睡一張床,畢竟……”

畢竟他們的第一次非常糟糕,他很在乎舟遙遙的感受。

舟遙遙忍無可忍,“沒有那麽多‘會不會’,坦白講,我們孩子都生了,互相就不要裝害羞了,雖說跳過了戀愛步驟,但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一遍,要是連一張床都不能分享,那還做什麽夫妻,或者再添一張床,以後我們分床睡?你覺得可以的話,我也無所謂”。

揚帆遠到底是個男人,被舟遙遙激得熱血沸騰,二話不說上了床。

舟遙遙順勢躺倒,鑽進被子,含笑瞥揚帆遠,“你不用緊張,其實我們可以蓋棉被純聊天,慢慢來,我不急”。

揚帆遠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她就在他身邊笑靥如花。

他忍不住伸手撫摸她柔順的長發,袖口擦過她的臉龐。

舟遙遙笑嘻嘻地推開他的手,“好癢”。

揚帆遠與她面對面躺着。

舟遙遙起初還覺得好笑,但揚帆遠的眼神太深情太專注了,令她也不自覺地認真起來。

男人的體溫隔着絲滑的睡衣熨帖着她的身體,空氣中不知不覺流動着煽情的氛圍。

揚帆遠用手臂撐着身體,低頭輕吻她光潔的額頭。

舟遙遙沒有閉眼睛,她看到男人的喉結在她眼前放大,黑色的絲綢睡衣将他的皮膚襯得白皙如玉,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一粒朱砂痣綴在上面。

“好神奇,是紅色的”,她用食指點了點,“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揚帆遠抓住她的手,慢慢貼向胸口,帶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舟遙遙面頰漸漸染上一層胭脂色,他露骨的眼神好似無言的邀請,發出某種信號,她咬咬嘴唇,大着膽子戳了戳他的胸肌。

“原來是軟的,我還以為很硬呢”,她對上揚帆遠的眼睛,用可愛的語氣威脅他,“喂,這次換我摸回來,你不許動!”,說着上手微微用力推他。

揚帆遠順勢躺倒,領口敞開。

舟遙遙撐起身體,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我要開始了”,她虛張聲勢地說。

回答她的是男人纏綿眼神。

他點點頭,“好”。

舟遙遙心一橫,跨坐到他身上,臀部蹭到他那裏,引來一聲短促的喘息。

“碰疼你了嗎?”,舟遙遙緊張地問。

揚帆遠搖了搖頭,“沒事”。

也許是錯覺,舟遙遙覺得楊帆遠的眼睛濕潤,像一汪靜水,無聲地召喚她親一親。

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嘴唇吻在他的眼角,長長的睫毛在她唇下簌簌眨動。

“要命!”,揚帆遠喑啞着嗓子呻*吟出聲。

舟遙遙解開他的睡衣,俯視這具充滿雄性美的軀體。

他修長的脖子、平直的肩膀、寬厚的胸部、巧克力塊腹肌,人魚線斜斜向下……

當然最吸引她是鎖骨上的痣。

揚帆遠全身猶如被烈火焚燒,從臉一直紅到脖根,被舟遙遙直白的目光看得害羞不已。

他輕輕拉她的手,舟遙遙從晃神中驚醒。

她恢複領主的氣魄,一口親上垂涎已久的朱砂痣,小聲模糊地說:“長在我脖子上多好”,舌尖探出來親呢地舔舐,末了吮吸了一下,發出響亮的啵聲。

揚帆遠微微擡頭,綢緞般的黑發鋪在自己胸口,他想推開舟遙遙,雙手卻背叛他,把放肆點火的人拉得更近。

舟遙遙反手按住他,“說好了不許動啊,別犯規”,說完又興趣盎然地投入到巡視領地的游戲中。

她用手指頭輕觸他淡粉色的凸起,“你喜歡我摸它們,還是親親它們?”。

揚帆遠喘息着半坐起來,對上舟遙遙澄澈的眼睛,純真的誘惑才最致命。

不等他回答,舟遙遙啓唇含住他——

揚帆遠再也忍不住,翻身壓住舟遙遙,急切地回吻她。

舟遙遙的腿纏住他的身體,仰頭承受他激情的擁吻。

正親地難分難解時,揚帆遠猛地推開她。

舟遙遙迷迷糊糊地問:“怎麽了?”。

揚帆遠大口大口地喘氣,“沒有準備那什麽,今天不行”。

舟遙遙撲哧笑了,“怕我懷孕?放心啦,我會吃藥的”。

“不要吃藥,對你身體不好,以後避孕的事我來做”,揚帆遠擺手以示拒絕。

“那你怎麽辦?”,舟遙遙抱住膝蓋,暗戳戳地向他高高支起的睡褲看了一眼,“很難受吧?”

揚帆遠尴尬地背過身去,躲開她的視線,“待會兒就好了”。

然而魔鬼又開始引誘他,“要不,我幫你?”。

他不堅定的意志動搖了,可恥地點了點頭。

舟遙遙傻呵呵地說:“你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伸手捅捅他的胸口,“我不會你教我”。

揚帆遠握住她的手輕輕覆在充血發燙的那處。

舟遙遙終于領略到人魚線盡頭的風景,她用指尖輕掃光潔圓潤的頂端,小小驚呼一聲,“觸感細膩,像絲絨”。

“別碰那裏!”,揚帆遠額頭迸出青筋,手抓住身下的床單,雙腿繃直。

舟遙遙吓得不敢動,“疼嗎?”。

揚帆遠像溺水獲救般喘了半天氣,才緩緩搖頭,“不是,那裏太敏感,直接刺激的話,太猛烈太尖銳了,我還不想……”,他含羞帶惱地垂下眼睛,後面的話只能意會,說不出口。

舟遙遙秒懂,無師自通地說:“那我往下點?”,說着纖細的手移到底部,愛撫摩擦,直至強烈的快感蔓延全身,歡愉的高*潮席卷他的全副心神。

揚帆遠在退潮的餘韻中平複心情,他把舟遙遙拉進懷裏,親了親她的太陽穴,柔聲說:“謝謝”。

男性的荷爾蒙氣息萦繞在鼻端,舟遙遙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一身的汗,你不去洗洗?”。

揚帆遠紅着臉拉過她的手仔細看了看,“沾上了,我去拿紙巾給你擦幹淨”。

“那我們一起去衛生間好啦”,舟遙遙提議。

揚帆遠讷讷,“一起洗?都說過不行了,沒有”。

舟遙遙反應了半天,才把英文詞和中文對上,害羞個什麽勁兒,避孕套有什麽不好說的?

“喂,我去洗手,又不是要和你鴛鴦戲水!”

揚帆遠一時無語。

走進盥洗室,舟遙遙慢條斯理地洗手,偶爾擡頭瞅揚帆遠一眼。

他站在淋浴處,表情無可奈何。

擦幹手,舟遙遙向他揮了揮,“你沖澡吧,我回去睡了”。

舟遙遙入睡是4g速度,頭一挨枕頭,不用緩沖,立刻能睡着。

揚帆遠洗澡回來,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舟遙遙,輕聲笑了。

他幫她蓋好被子,關掉床頭燈,在一片黑暗中,相擁入眠。

舟遙遙清晨醒來,旁邊的位置空了。

她披上睡袍走出卧室,開放式廚房的方向傳來煎蛋的滋滋聲。

坐到吧臺的高腳凳上,舟遙遙托腮欣賞男人做飯的迷人身影。

揚帆遠做好早餐回頭招呼舟遙遙,“別發呆了,快去刷牙,我們吃早飯”。

舟遙遙踱步過去,抄起一塊火腿兒西多士往嘴裏塞,“我喜歡吃過飯再刷牙”。

揚帆遠把裝着菠菜芝士卷和水果的盤子遞給她,“別光顧着吃油膩的,水果也要吃”。

舟遙遙不住嘴地吃了半天,擡頭對上揚帆遠含情脈脈的眼睛,“你也吃啊,別老看我!”。

說完才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起來,以前意識不清時發生的事不作數,昨晚他倆可是明明白白地做了最親密最臉紅心跳的事,一夜過後,感覺揚帆遠的變化還挺明顯的。

對她的态度簡直有了質的飛躍,以往她不刷牙吃早餐要被他念叨半天,現在他像得了健忘症似的忘了這一茬兒,提都不提。

她貌似get到了降服揚帆遠的方法。

☆、第九十八幕

舟遙遙吃完早餐,鑽進衛生間洗漱,化妝打扮。

今天有特殊任務在身,她走d中性風路線。

黑色鴨舌帽,駝色皮毛一體機車夾克,黑色褲子,除了腳下的白色球鞋風格有點跳躍外,整體看勉強可以。

臨時搬家,很多衣服和鞋子來不及打包,只能先湊合着。

她背上雙肩包去廚房和揚帆遠道別。

小揚先生正賢惠地刷碗。

舟遙遙心裏過意不去,“下次換我收拾廚房”。

揚帆遠回頭,看到她異于往常的打扮,小小驚訝了下,“不仔細看,像個男孩子,不太像你的風格”。

“今天要出門辦事,穿成這樣方便”,舟遙遙低頭看鞋,“就是腳上穿得不怎麽樣,沒時間回大宅換衣服了”

“鞋嗎?你等等”,揚帆遠擦擦手,俯身從地板上拿出一個盒子放到中央島臺上,“打開看看吧”

“什麽?聖誕禮物?”,舟遙遙笑着瞥揚帆遠,打開紙盒,“哇,運動鞋,不像耐克,也不像阿迪,這是哪個牌子的?”

揚帆遠拿起另一只鞋給她看印在鞋底的logo,經典的喬丹扣籃動作,“這雙鞋是黑紅喬丹11代,我有一雙,所以也送你一雙”。

舟遙遙抿嘴笑着換上運動鞋,來回走了兩步,跺跺腳,“很合适,穿着也舒服”,她擡頭向揚帆遠抛了個媚眼,“你想和我穿情侶鞋?”。

揚帆遠別扭地否認,“什麽情侶鞋,爛大街的nmd和yeezy你不都跟風買了嗎,我覺得喬丹比較好,送給你試穿,別總想些有的沒的!”。

舟遙遙繞過島臺,走到揚帆遠身邊,用肩膀撞了撞他,“真的不是情侶鞋?我很喜歡情侶物,什麽情侶裝、情侶首飾——上學的時候想過,如果我有男朋友的話,就和他穿同款衣服、用同款水壺,盡情地秀恩愛,既然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你幼稚不幼稚呀!”,揚帆遠話中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你真的喜歡?”

“什麽?”,舟遙遙佯裝不懂,眨了眨眼睛。

“和我穿同款運動鞋”,揚帆遠期待地看着她。

“當然了”,舟遙遙突襲地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下,“謝謝你老公,我特別喜歡!”

偷襲的親吻令揚帆遠全身震栗,他捂住胸口,覺得要吃救心丸。

“老公,我上班啦”,舟遙遙聲音嬌嗲,發動完第二次心跳攻擊,腳步輕快地走了。

路上打電話給周爵,問他在不在工作室。

周爵鼻音濃重,聲音虛弱,說在工作室躺屍呢,失戀外加重感冒,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讓人同情啊,周爵目前的情況就好比投入全部資金買一支前景未知的股票,結果賠得一幹二淨,不僅如此,還跟家裏鬧翻了,說雞飛蛋打也不為過。

“看你可憐的份兒上,我給你帶點吃的和藥過去吧”,舟遙遙把車停在路邊,先去藥房買感冒藥,再去粥鋪打包了一份早點。

到了工作室,一眼就能看到窩在沙發上的周爵。

眼窩深陷、胡子拉碴,扔了一地擦鼻涕的紙巾,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你至于嗎,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舟遙遙坐到沙發對面的椅子上,把雞粥第給周爵。

“謝謝”,周爵低頭着急地吃了口,熱粥下肚,驅散了冷徹心腸的感覺。

“我去給你燒熱水,吃完粥,記得吃感冒藥”,舟遙遙站起來去茶水間,不多會兒,端着杯子過來。

周爵感激地不知說什麽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只覺得舟遙遙頭頂一圈聖光,像來拯救他的天使。

“感冒藥早晚兩次,一次兩片”,舟遙遙把水和藥送到周爵眼前。

周爵皺着臉把藥片吞下去,“我特麽就是二傻子,人家還沒點頭呢,我就對她掏心掏肺,跟狗似的圍着她轉,現在想想真他媽丢臉!”。

“暧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舟遙遙哼了兩句歌,繃住笑意,“我說,咱們搞定萬斯年後去k歌吧,友情向你推薦暧昧這首歌,太契合你的心境了,就像這首歌表達的,雖然結局遺憾,但搞暧昧的過程還是很美妙的,盡量往好處想想吧”。

“去你的!”,周爵拿紙巾丢舟遙遙。

舟遙遙咯咯笑着躲開。

周爵怔怔看着舟遙遙,覺得她一笑全世界都亮了,心情也莫名地好起來。

他沒頭沒腦地問:“你和揚帆遠的婚前協議是不是快到執行的時候了?”。

舟遙遙點頭,“是的”,緊接着又加了句,“婚前協議有存在的必要”。

“那必須的,我也這麽覺得”,周爵高興地咧嘴笑了。

“不過時間延長了”,舟遙遙來了個轉折。

周爵瞪眼,“為什麽,你們又不離婚了?”。

舟遙遙無語,“哪有你這樣盼着人家夫妻離婚的?”。

“什麽叫我盼着……是你們在婚前協議上寫明分手時間的,我問問表示關心,不行嗎?”,周爵急赤白臉地分辯。

舟遙遙也不瞞着他,實話實說,“目前我和揚帆遠處着還行,先這麽着吧,過不下去了再說呗,有婚前協議在,即使分手我也虧不到哪兒去”。

“瞧瞧你的志氣,為那麽點好處你就跟揚帆遠對付着過?”,不知道為什麽,周爵感到不快。

舟遙遙趕緊澄清,“揚帆遠對我好,我才跟他過呀,不然我傻嗎?”。

周爵不說話了,剛剛振奮的精神又萎靡了,他揉着太陽穴小聲哼哼,“哎呦,頭疼,我躺一會兒”。

“那你休息吧”,舟遙遙站起來,正要轉身,覺得還是知會周爵一聲比較好,“我去蹲守萬斯年,探探他口風”

“萬斯年在歐洲拍攝腕表廣告,下午兩點半左右回國,你去機場等他吧,本來我想陪你一塊兒去,但我這狀态去了也是添亂,辛苦你跑一趟吧”,周爵背對着舟遙遙,甕聲甕氣地說。

舟遙遙笑了,彎腰看他,“我以為你飽受打擊,甩手不幹了呢,沒想到你行動還挺快的”。

“愛情沒了,事業再不抓緊,這輩子都甭想回周氏影業了”,周爵嘆氣,“你能離遠點說話嗎,小心我傳染上你”

“ok,那我走了,有事打我手機”

舟遙遙出去時,在走廊被一位貴婦風範的太太拉住問路。

“姑娘,你知道點金工作室往哪裏走嗎?”

“哦,你往前走,拐個彎,門牌號2208室就是”,舟遙遙熱情地為她指路。

這位貴婦難不成是周爵親戚,反正不會是來談業務的。她在心裏揣摩,回頭再問周爵吧。

周爵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你怎麽又回來了?實在不行我陪你去吧”。

“陪誰?”,周太太走過來問了句。

周爵一個激靈坐起來,“媽,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怎麽能知道你病得這麽重!”,周太太心疼地替兒子試體溫,“你是發燒了吧,我帶你去醫院”。

周爵推開母親的手,“不用,我同事給我買藥了,我剛吃完,發發汗就好了”。

“同事?”,周太太想到在門口遇到的小姑娘,不由問,“是不是穿了一身黑,臉白白的,挺漂亮的那位?”

“嗯,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我要和舟遙遙一起經營工作室,她婆婆你應該很熟,就你們貴婦沙龍的揚太太”

周太太恍然,“哦,你說的是金女士啊,她兒子不是簽了三年的婚前協議嗎?算算時間也該到日子了,兒媳婦重新工作,看來是為離婚做準備呢”。

周爵聽了愈加心煩,“媽,你想多了,人家才沒有離婚的打算,你別聽風就是雨,都是謠言”。

周太太堅信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什麽謠言,八成是真的,金女士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有鬼,不過這事在咱們圈子常見,誰也別笑話誰,揚家的兒媳婦就算離婚了,也不愁找下家,年輕貌美,還有一大筆財産,再高升一步也不是沒可能,況且,她給揚家生了一對龍鳳胎,尤其是揚家的小孫子,天才兒童,在我們沙龍都出了名的,可見揚家的兒媳婦基因好,就我知道的,有幾家私下托人給自己兒子牽線,就等着他們離婚的信兒了”。

周爵心裏十分不舒服,就好像他看中的寶物被別人觊觎了一般,有點氣急敗壞地說:“想生兒子找人代孕好啦,打已婚婦女的主意,這也太,太荒唐了!況且離婚婦女行情看跌不看漲,大把的未婚女孩兒,幹嗎找離婚的!”。

“離婚的也分人吶”,周太太很現實,她不滿地看了兒子一眼,“像揚家兒媳婦這樣的,即使離婚了,也比你那個彈琵琶的強,窮不說,還愛搞不倫,我查過了,她跟了大學的老師踢了你,是不是?”

周爵煩不勝煩,握拳狠狠砸了下牆壁,“媽,你行行好,我腦袋亂得很,你別說了,成嗎?”。

“那我就說個好消息讓你開心下,你爸答應給你的工作室注資,讓你好好幹,争取做出點成績,你爸才好把你調回去”

好消息也無法讓他亂成一團的心情平複,都怪老媽,胡說什麽呢,害他老想到奇怪的地方。

假如舟遙遙離開揚帆遠的話,那他是不是可以……哎呀,不管了,看緣分吧。

舟遙遙一直在機場等萬斯年的航班,壓根兒不用打聽,跟着萬斯年的迷妹粉絲們走,一準兒能等到。

忽然人群起了騷動,迷妹們尖叫着向出口的地方湧去。

戴着黑超的保镖護着閃光體萬斯年。

說他閃光毫不誇張,一身時尚時尚最時尚的機場look,白金色的頭發,墨鏡遮了半張臉,一米八五的身高,戴着克羅心耳環,活生生像從漫畫中走出來。

幾年不見,萬斯年更有範兒了。

舟遙遙繞到後面,悄悄跟着萬斯年到停車場。

☆、第九十九幕

安保人員護送萬斯年沖出人山人海的圍堵。

舟遙遙不緊不慢地跟着他們。

在大明星身邊工作的保镖到底不是吃幹飯的,很快察覺到,一個小擒拿手把舟遙遙抓了過來。

舟遙遙只好表示自己沒有惡意,摘下鴨舌帽,喊萬斯年的名字。

保镖發現她是女人,當即放手。

萬斯年回頭,摘下墨鏡,目光在舟遙遙臉上停留一瞬,認出她,“你什麽時候改行做狗仔了?”。

工作人員看他們是熟人,不再鐵桶防守,自動讓開路。

舟遙遙向萬斯年走去,與他擊掌,“好久不見了”。

萬斯年打量她,“你找我應該不是敘舊吧?”。

“嗯”,舟遙遙坦然承認,笑着說,“你與九天文化的合約快結束了,想打聽下你的未來去向,不知你能否抽出寶貴時間和我談一談”

“你當年不拍戲原來轉做幕後了?”,萬斯年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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