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家嫡女

一連三日,蘇岚都在接受安神湯、蓮藕粥、百合粥等等藥膳的調理,精神和力氣回複得不錯,原主的記憶也理順了許多。

唯一覺得意外又好笑的是,原主也叫蘇岚,是汾陽醫派蘇家嫡女,剛過十二歲生辰,是聞名雁北城的美人胚子,心地善良,溫柔似水,簡直是大魏美女的典範。

不僅如此,原主的家人:爺爺蘇勁松曾是太醫院提點,卷入宮鬥仍然全身而退,是享譽大魏的名醫;父親蘇遠是位內外兼修的帥大叔,執掌着六家藥鋪,将藥材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哥哥蘇霖更是遠近聞名的好兒郎,想上蘇家提親的媒婆們都快把門檻給踩塌了;母親楚蓮溫柔娴雅,也是名醫之後。

原主六歲以前冰雪聰明、活潑好動,已然是美人胚子,啧啧啧,着實令人豔羨。

可惜,原主六歲那年,母親病故,原主也是大病一場,雖然撿回一條小命,但是落下了病根,淪為病秧子。

這樁事情對原主的生活影響很大。楚蓮娘家心疼原主,橫挑豎選,将庶出的楚心荷送進蘇家,也是貌美善良的女子,對原主視如己出。

自此以後,原主深居簡出,每天的生活就是靜養、看書、吃藥;晴天在園子裏遛彎兒、雨天雪天就窩在閨房裏……六年如一日。

思緒整理到這裏,蘇岚嘆了一口氣,她從二十三歲的輕熟女,一下子變成了十二歲的小姑娘。

十二歲啊……蘇岚扶額,幸虧原主沉靜內斂,不然她非露餡不可。

思緒沉澱了三天,蘇岚的郁悶和憤怒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一個新時代的女性,講究的就是随遇而安、奮發圖強的女漢紙內在。更何況,既徕之,則安之,向來諸多穿越者的生活準則。

所以,蘇岚決定,向這位身份顯赫的主人道謝以後,盡快回到雁北城去。掌上明珠失蹤,蘇家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呢?

正在這時,白茹出聲提醒:“姑娘,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家主人派衛公子來問話。”

“衛公子?他是誰?”蘇岚眨了眨眼睛,目前為止她只認得白茹一個人。

白茹噗哧笑了:“是衛公子把你從江中救上船的,他可是羽……”主人身份不可洩露,連衛公子也不可以,她急忙咽回未出口的話。

救命恩人啊,蘇岚急忙站起身來,注視着門簾。

白茹一打門簾,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大步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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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岚的身體動作先于大腦的指揮,福禮而立,微笑着問好:“衛公子早。”心裏暗嘆,好俊逸的少年,最多十五六的模樣,小鮮肉啊。

衛誠有些恍惚,十日前,把她撈上來的時候,深棕色長發粘乎乎地貼在她臉上身上,額頭上有污泥還有清晰的劃傷,眉毛緊蹙,雙眼緊閉,嘴唇和嘴角都是裂開的,渾身散發着江水特有的土腥味兒,讓人不想看第二眼。

沒想到,她忽閃着靈動的大眼睛,嘴角帶笑地望着自己。衛誠的心莫名其妙地怦怦跳,梳妝一新的她,沒有任何裝飾,美得好像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除了殿下生母穆貴妃,衛誠還沒見過其他女子有如此白晰的膚色和美貌。

蘇岚文绉绉地問道:“您就是救我性命的少年吧?請問尊姓大名?”

衛誠一想到告誡,立刻擺手:“不用謝,更何況,救人是我家公子的命令,不用謝我們。”

蘇岚略略思索,有醫者、有醫女、還有類似護衛的,一定非富即貴,又問道:“能否讓小女子見過你家主人,當面道謝?”

衛誠又連連擺手,有些結巴:“我家主人……不見客。”

蘇岚一怔,救人不留名,也不要求酬金,真是難得,只得再次行禮:“就煩請衛公子轉達小女子的謝意,還是要謝衛公子的救命之恩。”

“姑娘有何心願和要求,我都可以滿足。”衛誠終于一口氣說完前來的目的。

蘇岚怕自己的眼神不符合古典美女的家教,只得垂了眼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身無分文……想回雁北城。”

衛誠擲地有聲地說:“可以,我家公子還會送姑娘盤纏。”然後一路順拐着出去了。

蘇岚楞住了,行善不留名,救命之恩都不用報,還能送回家送盤纏?這算不算悲催穿越的幸事?

“姑娘打算何時動身?”

蘇岚問道:“明天可以嗎?”

衛誠斬釘截鐵地回答:“可以,在下告辭。”

蘇岚颌首行禮。

白茹和衛誠互視一眼,先後走出船倉,左拐向前,走到了睿王殿下的船倉。

衛誠在床榻前行禮:“回殿下,落水少女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沒有申訴冤情,只是提出要回雁北城的家。”

“雁北城?”床榻上的睿王略一停頓,“衛誠,我們的船隊已經駛到何處?”

“回殿下的話,已經在岷江雁北江域,如果天氣晴好,五日內就可以到達落霞山下。”衛誠回答。

有些發福的殷太醫捋着胡須尋思,不說話。

“殷太醫,你又在琢磨什麽?說來聽聽。”醒來三日的睿王,注意到了殷太醫最近的不尋常。

殷太醫與睿王對視片刻,知道瞞不住,回答道:“巧得很,這丫頭的脈相與殿下的很像,家又在雁北城,殿下,你說巧不巧?”

“衛誠,你過來,那日救她是何情形?”睿王下令。

衛誠急忙上前,俯到睿王耳畔,低聲如實回禀,包括少女樣貌、手足被捆等詳述了一遍。

殷太醫眼看着睿王的臉色越來越差,不停地向衛誠使眼色,可偏偏衛誠禀報得很認真,完全沒看見。

睿王思索片刻,有些急切地詢問白茹:“這幾日随侍在旁,可曾見到玉镯、玉佩或者玉墜?”

白茹回禀道:“回殿下,未見任何飾物。我也問過她,是否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她說不記得。”

不記得了?!

殷太醫捋胡須的手停頓了一下,深思着。

睿王的臉色瞬間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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