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長一百萬腦門兒麽
蕭瑞抱着施文娟一路奔行，路上随便聊了兩句，知道了施文娟的身份。
施文娟也問了蕭瑞的名字，下意識覺得，這個年輕人性格豪爽，一身正氣，慢慢也就不怎麽防範了。
一路下山，經過村外農田，田間一個正在幹活的女人往這邊看過來。
“咦，這不是蕭家的……”
蕭瑞見遇到熟人，忙笑着過去打招呼。
“月娥嬸兒，我是蕭瑞呀，我現在退伍回來了。”
女人名叫杜月娥，論輩分，蕭瑞得喊她一聲嬸子。
其實杜月娥才不過三十出頭兒，生得膚白貌美，飽滿的身材配上那雙丹鳳眼，既漂亮又性感，蕭瑞喊她姐都不過分。
只可惜紅顏命苦，杜月娥嫁到青石村才不到半年，老公就一場車禍死了。
杜月娥年紀輕輕，獨守空房，少不了招人惦記。
就連蕭瑞以前都偷看過她洗澡，水霧蒙蒙中一條雪白豐腴的身子，蕭瑞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時候蕭瑞不懂事兒，純粹是一種好奇心，後來被杜月娥察覺，還挨了一頓臭罵。
當然，這些小事兒，早不放在心上了。
杜月娥熱情的說：“還真是小瑞呀，都這麽大個子啦！”
說着話，很詫異的看了蕭瑞一眼，現在當兵發媳婦麽？咋抱着個女人回來。
蕭瑞這才意識到杜月娥誤會了，連忙放下施文娟，笑笑道：“文娟老師在山上腳扭傷了，我恰好經過，就順便幫忙帶回來了。”
施文娟剛才就輕輕拉扯蕭瑞的衣裳，示意放自己下來，可蕭瑞只顧着說話，完全沒察覺到。
這下被杜月娥誤會，施文娟不覺有些臉紅。
杜月娥認出是施文娟，自然就不誤會了。
這位下鄉支教的城裏老師，性情溫和，有文化，孩子們都喜歡她，也一直受村裏人尊敬。
聽說施文娟腳扭傷了，杜月娥也很是關切，拉着施文娟的手問個不停。
蕭瑞打了聲招呼道：“月娥嬸兒，你們聊着，我回家看看。”
杜月娥聽了卻是臉色一變，突然出聲叫住他：“小瑞，你現在不能回家。”
蕭瑞腳步一緩，疑惑道：“不能回家？為什麽？”
“因為……因為……”杜月娥欲言又止。
蕭瑞心裏一驚：“月娥嬸兒，是不是我家發生了什麽事兒？”
“唉……”
杜月娥見瞞不過，只得嘆了口氣：“是黃國标，又到你家去了……”
蕭瑞眉頭一緊，黃國标這家夥跟李成品一丘之貉，也是個有名的二流子，他去自己家，肯定沒好事兒。
蕭瑞來不及招呼就匆匆轉身，三分鐘後，來到自家門前。
院門口已經裏外三層圍了不少婦孺老幼，院子裏更傳來黃國标暴躁的喝罵聲。
“草拟嗎的蕭老蔫兒，老子親自上門，你竟敢說沒錢還，行啊你，跟老子裝起老賴啦，我呸！你特麽要是不還錢，老子掀了你家屋頂！”
蕭老蔫兒嗫嚅哀求的聲音傳來：“黃大兄弟，我一輩子老實巴交，怎麽敢賴你的錢啊，我現在實在是，唉，求大兄弟再寬限兩天，等我把家裏的牲口賣了……”
“去你嗎的，誰是你大兄弟！”
黃國标沒聽完就怒了，暴喝一聲道：“老子特麽只認錢，你現在沒有是吧，那行，就拿你閨女抵債，聽說薇兒還在上高中，嘿嘿，她下面那朵小紅花，老子得給她開了，就特麽算你欠錢的利息吧！”
“啊？這真的不行啊，黃大兄弟，求求你……”
蕭瑞早已目眦盡裂，擠開人群，一下子沖進院兒裏。
只見黃國标這個惡鳥，正兇悍的揪住父親衣領，不依不饒。
“黃國标，你特麽找死！”
蕭瑞見父親受欺負，早就熱血上頭，怒喝一聲，不顧死活的一拳掄過去。
‘嘭’的一聲，黃國标像個破麻袋一樣直飛出去，一頭栽進雞窩裏。
在場的人都傻了，蕭瑞就像神兵天降，那些沒認出來的鄉親都沒弄清剛才發生了什麽，只看到黃國标一頭紮雞窩裏吃屎了。
“小……小瑞……”
蕭老蔫兒絕望之際看到兒子突然歸來，而且如此神勇，一時間不由老淚縱橫。
蕭瑞拉着父親的手，悲痛的說：“爹，兒子不孝，讓你受苦了。”
蕭老蔫兒含着熱淚搖了搖頭：“小瑞，你回來就好了。”
這時，黃國标從雞窩裏爬出來，抹了一把雞屎，怒道：“蕭瑞，你特麽敢跟老子動手……”
話未說完，蕭瑞早一巴掌掄過去。
“啊——”
黃國标一聲慘叫，摔了個狗啃泥。
這下他終于明白了，蕭瑞确實敢跟他動手，而且一巴掌就能要他的命。
黃國标頓時蔫了，很是忌憚的趴在地上說：“蕭瑞，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家欠我錢，總不能不講理吧。”
蕭瑞皺了皺眉頭，轉過身問道：“爹，真有這麽回事兒麽？”
“唉……”
蕭老蔫兒一聲長嘆，說出原委。
原來，蕭瑞的母親前幾天查出胃癌晚期，住進了市醫院。
醫院的消費，花錢如流水，蕭家本就窮苦無依，蕭母這一場重病，更是瞬間将家底掏空。
蕭老蔫兒一夜之間愁白了頭，無奈之下，苦苦哀求主治醫生，能不能先給老伴兒做手術，醫院的錢，他想辦法去借，實在不行甚至可以賣血。
蕭老蔫兒老淚縱橫的說，他的血是O型血，肯定好賣，再實在不行他還可以賣腎。
主治醫生很同情蕭老蔫兒一家的遭遇，可是他說，這事兒不好辦。
就在蕭老蔫兒絕望之際，黃國标主動上門，說可以借給蕭家六萬塊錢，給蕭母治病。
蕭老蔫兒絕處逢生，急忙跟黃國标把合同簽了，拿了六萬塊錢。
可誰知道，這六萬塊錢是高利貸，第一天要還的利息就是一萬八，利滾利算下來，蕭老蔫兒現在要還黃國标七十多萬，這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蕭瑞點點頭，瞪了黃國标一眼，打開背包拿出幾摞錢，丢給他。
“這六萬塊是我的退伍費，現在還給你，我們兩清了。”
“啥？六萬？”
黃國标不樂意的道：“算上利息，你們家現在欠我七十多萬了，過了明天，就是一百萬……”
“去你嗎的！”
蕭瑞不等說完就給了黃國标一腳，怒道：“高利貸還敢要利息，你長一百萬的腦門兒麽！”
黃國标挨了一腳就不吭聲了，撿起六萬塊錢，不甘心的道：“蕭瑞，別以為當過兵能打架就牛筆了，青石村還輪不到你的天下，你爹知道，這錢不是給我的，得罪了彬哥，有你家好受。”
蕭瑞才不理會什麽誰是彬哥，愛誰誰。
“拿了錢趕緊滾蛋，再敢上門鬧事兒，我打斷你的狗腿！”
黃國标看着蕭瑞堅毅的面孔，暗自咬牙，但明知道不是人家的對手，只得灰溜溜走了。
圍觀的鄉親無不拍手稱快，以前沒少受黃國标欺負，看到他今天狼狽的樣子，太解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