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LiangYifeng

鐘念坐在車裏,她打不開門,車門被他抵着。

她降下車窗,在海風中她急促說道:“梁亦封,你玩夠了嗎?”

梁亦封說:“會開車的吧?踩下油門,五秒內踩到底,然後再保持五秒,松開油門,踩住剎車,不要有一秒的猶豫,鐘念。”

鐘念不耐煩的撥了撥頭發,“你放我下去。”

梁亦封把手心的紐扣拿了出來,他塞進她的掌心,“鐘念,這次只能我喊開始,你沒有資格喊停。”

鐘念看着手心裏的紐扣,只覺得它開始發熱發燙,像是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燃盡一般。

梁亦封伸手拂了拂她的肩,語氣非常溫柔:“鐘念,只不過一條命而已。”

“我做不到。”鐘念攥緊手心,聲音很輕很輕的說。

梁亦封:“你做得到的,鐘念。”

鐘念重複:“我做不到。”

梁亦封:“我相信你。”

信任,又是信任。

鐘念不信任何人,證據是假的,證詞是假的,公平正義統統都是假的。這世上連雪都是假的,善良和仁慈是假,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連美和愛都是虛妄,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虛妄。

梁亦封說:“上次你輸了,這次你沒有資格說放棄。”

這場游戲,掌握權自始至終都在他的手上,他說開始就開始,他說結束就結束。她有且僅有一次放棄的權利,在上次已經用完。

鐘念頹然倒在車椅上,喃喃道:“梁亦封,你是不是有病?”

梁亦封悠悠然的說:“是。”

鐘念因為激動全身發抖,眼睫快速的眨着,眼裏氤氲着霧氣,梁亦封從後座抽出一條絲巾,為她綁上,她眼前徹底漆黑一片。

梁亦封的話像是最後的審判一般,昭然宣告她的死期:“三分鐘後,踩油門,鐘念,我在那邊等你。”

鐘念似乎已經認命了,她做不到反抗他,他的強勢令她無能為力。

她扯下絲帶,看着他往馬路前方走去,最後停在了一條長椅邊緣,躺下。

她睜眼,又阖眼,再睜眼,然後低頭,發動車子。

不就是一場游戲而已。她安慰自己。

他的物理學的好,這些都在他的計算當中,鐘念說,就當做普通的一次開車,當做他不存在,當做這不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當做車燈不再閃爍。

她重新把絲帶系好,把眼裏氤氲而出的霧氣都給擋住。

她踩住油門,車子順勢發動出去。

“五秒內踩到底。”腦海裏響起他的聲音。

鐘念心裏默數五秒,右腳往下踩。

一、二、三、四、五——

“保持速度。”

五秒。

然後,快速的踩下剎車。

“刺————”地一聲劃破天際,鳥叢驚醒,在天空中撲扇着翅膀。

鐘念顫抖着手,摘下系在眼前的絲帶。

像是條涸澤之魚般渾身無力的倒在椅子上,擋風玻璃前,有人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往她這裏靠近,打開車門,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輸了。”

距離他将近半米,她猶豫了。

鐘念冷笑三聲,繼而把絲帶重重的摔在他的身上,解下安全帶,想要從車上下去,卻沒想到腿早就發軟的連直立的力氣都沒有。

眼看就要摔去,梁亦封突然抱住了她。

他把她放在車前蓋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側。

梁亦封:“你輸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鐘念扯着嘴角,“什麽事?”

她撇過頭,将眼底的淚意全部的憋了回去。

右眼處卻有一顆眼淚滑過,在她蒼白沒有一絲血絲的臉上留下痕跡。

梁亦封這才意識到,自己做的過了。

他伸手,擡起指腹擦着她的眼淚,語氣鄭重而又溫柔:“你哭什麽呢,鐘念?我一條賤命,有什麽值得你哭的?”

鐘念拍開他的手,“梁亦封,我不會再陪着你玩了,你這個瘋子。”

她跳下去,想要從他的懷裏逃開。

梁亦封眼眸一縮,壓抑許久的情緒在此刻噴薄爆發,他伸手狠狠的把她抵在車門上,雙手撐在她的身前,眼神狠戾嚣張,像是一張細細的網,把她裹得密不透風,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萬分。

鐘念:“你松手。”

梁亦封兩只手分別抓着她的手,往她身後一壓,迫使她整個人向他靠近。

鐘念眼神陡然冷了萬分:“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梁亦封:“我知道。”

鐘念快要到臨界點了,咆哮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她說完這句話,眼裏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

她這樣的人,即便哭,都是阒寂無聲的。

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只是哭着,任眼淚流淌。

梁亦封松開桎梏着她的手,溫聲說:“我能想幹什麽呢?鐘念,我只是不想讓你哭。”

鐘念慘淡的笑着:“你離我遠一點吧,你這個瘋子。”

梁亦封被她推開,她毫不猶豫、以決絕般的姿态離他遠去。

像是多年前的冬天,她說她要回家過年,結果一別十二年。

他等了她這個騙子十二年,十二年後,他這個傻子成了瘋子。

梁亦封看着指腹上還殘存着她的淚水,心想,在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瘋了,瘋的徹徹底底。

他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心想,這麽多天布的網,也是時候收網了。

·

鐘念自那天和梁亦封不歡而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她想去取體檢報告,卻發現體檢報告早就被人拿走了,護士說是梁醫生拿走的,讓她去找梁醫生拿。

鐘念想不過一份體檢報告而已,大不了過幾天去別的醫院再體檢一次好了。

她心裏安慰自己沒什麽,當做浮雲般散去,可離開醫院的時候頻頻回望,在人群中尋找梁亦封的痕跡。

做完這一系列舉動之後,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可笑。

鐘念回到報社,對着電腦發呆。

旁邊的徐佳佳湊了過來,遞給她一包餅幹:“吃嗎?”

鐘念恍然回神,“不了。”

徐佳佳似乎沒發現鐘念的異常,推了推鐘念的手臂,小聲說:“你看陳思琪,這花癡樣。”

鐘念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的陳思琪對着電腦突然笑了起來,可電腦屏幕上的word卻是一片空白的。

鐘念:“她怎麽了?”

徐佳佳咔嚓咔嚓的咬着餅幹,說:“還能咋地,談戀愛了呗!我和你說啊,人一談戀愛就會廢了,徹底的廢了,我和她出去,她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我問她笑什麽,她說‘我和XXX一起來這裏吃過飯,他還在這裏親過我’,我的媽呀,就不能對母胎solo的人善良一點嗎?”

鐘念把視線移回自己的電腦屏幕上,聲音不輕不重道:“戀愛嘛,總歸是這樣的。”

徐佳佳長嚎一聲:“哎,鐘念你談過戀愛的吧?你長得這麽好看,以前肯定談過戀愛。談倆愛是什麽樣的呢?”

鐘念:“我沒談過。”

徐佳佳驚了:“你竟然沒談過?”

鐘念:“嗯。”

徐佳佳哇塞了半天,“不過你之前都在國外,我聽說外國人不好,很難容下。”

“……”

鐘念停下手上的動作,“容……下?”

徐佳佳朝她抛媚眼:“嗯?容……下!”

“……”

鐘念眨了眨眼,決定還是先停止這個對話。

過了沒多久,徐佳佳又鬧騰起來,“鐘念啊,我剛百度了一下,百度上說,談戀愛是,見不到時很想見她,見到了又很想抱她,抱到了又很想親她。總會想起她,下意識的,不論何時何地,總是想起她,遇到和她有關的東西的時候,總會想她會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徐佳佳碎碎念的聲音還在繼續。

鐘念卻停留在她說的這句話上——總會想起她,下意識的,不論何時何地,總是想起她,遇到和她有關的東西的時候,總會想她會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在噴泉邊,她眼前浮現的人,是他。

在醫院,她也會期待着與他相遇。

在海邊,和他相處的時候她很放松。

在一起的任何時候,鐘念從沒有過尴尬,哪怕不說話,沒有任何話題,鐘念都覺得很自然……

徐佳佳叫住鐘念:“哎!你有在聽我說話嗎?鐘念?”

鐘念陡然回神,“在的。”

她回應着,伸手拿過手邊的杯子想喝水,一個不注意,卻把水杯掀翻,裏面的水倒了出來,濕了半個桌子。

徐佳佳叫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她抽出紙來擦着桌子。

鐘念快速的反應過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抽出紙擦着桌子。

徐佳佳邊擦邊問:“你今天怎麽了,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

鐘念搖搖頭:“沒有。”

她不是累,或許只是……心裏突然多了點什麽,讓她心煩而已。

徐佳佳撅了撅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吃餅幹,沒一會兒,她突然尖叫的湊到鐘念身邊來,手裏拿着只手機,“主編說晚上聚餐哎!聚完餐去酒吧喝酒,嘿嘿嘿。”

鐘念也看到了這條消息,她揉了揉眉:“能不去嗎?”

徐佳佳:“當然不行啊!而且我告訴你,每次聚餐,主編的兒子都回來,我和你說,主編的兒子可帥啦!真的,你去嘛,去嘛去嘛~”

鐘念在微信群裏回了個“收到”,繼而對徐佳佳說:“嗯,我去。”

徐佳佳開心的飛起:“今晚不醉不歸啊!”

鐘念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

晚上聚餐是在家火鍋店,一堆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徐佳佳邊吃東西邊向四處張望。鐘念抓着她,“看什麽呢?”

徐佳佳咬着筷子,“以前燦少都會來的啊,今兒個怎麽就不來了?可真是稀奇。”

鐘念抿了口水,不動聲色的問她:“燦少?”

“對啊,就主編的兒子,叫陳燦,可帥了,好像三十都不到,黃金單身漢啊!”徐佳佳雙眼星星狀,“而且人還特別溫柔。”

鐘念說:“是嗎?”

徐佳佳:“對呀對呀。”她站起身來,“我去問問啊,你在這兒等等我。”

鐘念看到她從人群中出去,又紮入另一個人群中,沒一會兒,眼眸帶笑的走了過來,春風滿面的樣子格外的惹人喜歡:“我問過了,燦少待會和我們一起喝酒!就去他朋友的酒吧,喝酒!”

鐘念點頭:“嗯。”

一頓火鍋吃的熱鬧至極,火鍋完畢,已婚的人都匆匆告別,未婚年輕人都跑去酒吧續下一場。

到了酒吧之後,一群人坐在卡座裏,沒多久,就過來一個年輕人。

二十六七歲的模樣,衣品很好,長相清俊,一雙桃花眼浮蕩飄忽,借着閃爍的燈光,鐘念看到了他右耳上的碎鑽耳釘。

徐佳佳在她耳邊吼:“這就是燦少!”

鐘念點了點頭,看着确實不錯,怪不得徐佳佳念叨了一天。

帥哥值得被人記住。

鐘念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頭疼不已,這樣鬧騰的環境,實在不屬于她。她擰了擰眉,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突然多了一杯酒出來,鐘念看向舉着酒杯的手的主人。

陳燦嘴角上挑,露出一個妖孽般的笑:“你是新來的……鐘、念?”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念着她的名字的時候,總有種要把她揉進身子骨的感覺。

鐘念說:“嗯。”

陳燦舉着酒杯:“喝一杯?”

鐘念看向那藍色的液體,笑了笑,接過來,一飲而盡。

陳燦:“好酒量。”

鐘念放下酒杯,莞爾一笑。在光怪陸離的酒吧裏,嘈雜的音樂聲為背景,她微微笑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這撲朔的燈光,無端的,像是妖精。

陳燦看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他剛想擡手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鐘念看到他的來電——黃一傑,她溫聲提醒:“燦少,你手機響了。”

陳燦恍然驚醒,拿過手機,接起來之前說:“大家想吃什麽吃什麽,我的地盤,随意點。”

衆人歡呼一聲,“燦少,酷哦!”

陳燦起身,拍了拍鐘念的肩,嗓音沙啞低沉,“等我回來。”

鐘念扯了個笑,笑意卻沒到眼底:“嗯。”

等到陳燦走了之後,鐘念從随身背着的包裏拿出針孔攝像機,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她把針孔攝像機別在手表表扣上,轉了轉手表,她起身,對徐佳佳說:“我去洗手間。”

徐佳佳扭着身子,喝了一口酒:“好。”

鐘念穿過人群,離陳燦始終是不遠不近的距離,他拿着只手機,似是不耐煩地樣子,從熱鬧的舞池邊穿過,最後轉身進了包廂裏。

包廂門并未合攏,露出微末的光。

鐘念站在不遠處,眯眼仔細看去,沙發上坐着兩個人,他們的神情慵懶,包廂裏音樂緩緩流動,MV光亮不斷切換,幽茫的光霎時轉變成亮光。

鐘念看到了裏面的人,眼神飄忽,他們朝陳燦擡了擡手,陳燦走過去,用手機拍了下他們的手,似乎沒用多少的力,但他們卻整個人都倒在沙發上。

不像是喝醉了的表現。

茶幾上并沒有酒瓶。

鐘念擡起手,把攝像頭對準包廂裏面。

包廂裏,陳燦摔了手機,坐在兩個人的中間。

黃一傑突然伸手給陳燦遞了個東西,陳燦接過,擡起另一只手,把注射器緩緩、緩緩的往自己的另一只手上靠。

針紮入靜脈的一瞬間,鐘念捂住了嘴。

旁邊突然發出一個聲音:“你在看什麽?”

包廂這邊比舞池那兒安靜不少,周圍的一個聲音便讓包廂裏的人驚察到了。

鐘念收回手,淡然自若道:“路過。”

她轉身往舞池走去。

包廂裏的陳燦發現了動靜,扔下注射器,撒腿跑了出來。

鐘念腳步匆忙,身後的人說:“你們幹嘛了?”

“還能幹嘛?”

“卧槽剛那人好像看到了!”

“媽的你不早說!”

她往後一瞥,看到陳燦和另一個人追了過來。

她心跳如雷,撥開人群就往外跑去。

酒吧門在此刻緩緩關上,兩位保镖站在那裏堵住門口不讓人進出。

身後的人還在追着她,鐘念腳步一折,往樓上包廂跑去。

她步履匆忙,額頭上冒着汗,陳燦他們還在身後緊緊的追着,鐘念加快腳步跑去,她往身後看了一眼,幾個保镖手持對講機,四處張望着。

鐘念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個轉彎,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啊——”她的嘴被人伸手捂住。

來人把她壓在牆邊,他低着頭,一只手握着她的右手,把她的手牢牢的按在頭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嘴,把她整個人都按在牆上。

蝴蝶骨撞在冰冷牆壁的時候,鐘念整個人都驚慌失措的不行。

直到看清來人,以及他身上的消毒/藥水味兒,鐘念吊着的心,堪堪墜了下來。

鐘念拍着他,眼神示意他松手。

梁亦封眉目緊鎖,“安靜點。”

沒一會兒,就有保镖跟了過來,對講機裏發出的聲音傳了過來:“穿了條黑色的裙子的女人,頭發紮着。”

保镖:“好的。”

梁亦封松開捂着她嘴巴的手,往她的腦後一伸,把她綁着頭發的綁帶解開,如墨般的漆黑長發瞬間散開。

梁亦封低頭,眼眸幽深:“鐘念,你到底在幹什麽?”

鐘念喉嚨發幹,“等我以後再和你說,你先把我松開。”

梁亦封壓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別動!”

“還動!”

“安靜點!”

走廊那端傳來陳燦的聲音,“媽的,哪個女人這麽煩?給我調監控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清晰。

鐘念抿了抿唇,雙睫微顫,突然,雙手勾住梁亦封的脖子,踮起腳跟,欺身上前吻住了梁亦封。

唇齒相貼的一瞬間,像是盛夏與冰川相遇。

她的唇瓣溫熱,他的唇瓣像是中年冰封的雪山。

鐘念貼着他的唇,沒有接過吻,并不知道下一步的動作如何。她雙眼緊閉,心跳聲在腦海裏格外的清晰。

突然,身前的人反應過來,雙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再一次,狠狠的撞向牆上。

他伸舌出來,溫柔的勾勒着她的唇線,右手往上,最後停在她的下巴上,一掐,她驚呼,唇齒分離的瞬間,他的舌頭伸了進去。

梁亦封喝了酒,口腔還有酒精的味道。

他舌尖舔着她的牙齒,絞着她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裏肆虐,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樣,強勢、激烈、容不得一絲的反抗。

鐘念嘤咛出聲,伸手想要推開他。

但男女之間的體力懸殊在此刻昭然若現。

梁亦封吻着她,激烈的、放肆的,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生吞了一般。她連呼吸都困難百倍。

他的手按着她的腰,在她被吻的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他掀起她的衣服。

冰冷指尖貼在她溫熱的肌膚上。

鐘念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她瞪大了眼,作勢要推開他,梁亦封掐着她的下巴,吻的更加用力了。

他狠狠的吻着她,又吸又吮,卷着她的舌頭往外拉,才到唇邊,他舌頭又松開,舌尖在她的牙齒上滑過一圈,密密麻麻的像是螞蟻爬過一般,鐘念整個人徹底軟了。

這樣的吻太激烈,太放肆,鐘念平生第一次,因為親吻而全身發麻。

梁亦封雙手架住她不讓她滑倒,舌頭從她的嘴裏伸了回來,繼而又吻了吻她,單單的唇瓣相貼,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深深的吸了口氣,在她的耳根處又咬了下,才退了出來。

走廊裏已空無一人,陳燦不知跑哪裏去了。

這些對鐘念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她看着面前的梁亦封,雙眸像刀刃一般死死的盯着他:“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梁亦封松開手,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彎下腰,唇邊勾起一個笑,“你呢?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麽嗎?”

鐘念眼睫發顫:“我可以向你道歉,和你解釋。”

梁亦封輕飄飄的說:“我不接受。”

鐘念薄唇緊抿。

梁亦封伸手撫摸着她的頭發,一寸、一寸,繼而松開她柔軟發絲,指腹貼着她嫩滑的臉頰,他輕嚇一聲,聲音沙啞,帶了股魅惑的意味。

他說:“鐘念,你憑什麽以為你招惹上我之後還可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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