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膽石

在帝國的體術體系中,速度系可以說是最難修煉,也最難掌握的一種類型。然而,速度在戰鬥中卻是威力最大的武器之一。這也是卡波諾對自己信心十足的原因之一。他雖然才剛剛步入八階精英級的層次,但是只要是對體術有所了解的人都會知道,一個八階初期的速度系高手即便是與八階巅峰的力量系武者對戰,也未必會落在下風!

因此,從戰鬥一開始,光頭卡波諾便已經決定用他最擅長的速度壓制住對手!而他的戰法似乎也的确取得了卡波諾所期望的效果。

在雙方的第一次正面交擊之後,卡波諾就一直游走在對手的四周。由于卡波諾移動的速度極快,而他手中的那兩柄手斧的攻擊速率又十分驚人。在卡波諾的速度攻勢之下,隐者似乎跟不上他的動作,只能左支右拙的疲于應付。

聽着從擂臺上不停傳來的晶能武器交擊時,戰能對轟發出的清脆爆鳴聲,大廳裏的觀衆已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張文都實在是太被動了。似乎光是尋找出卡波諾的位置,并且抵擋住他的攻擊,他就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精力。

“隐者大哥,加油啊!”紅色休息區裏的賞金鬥士們也全都捏緊了拳頭,咬着牙悄悄給張文鼓勁。

“哼哼!卡波諾這家夥……速度系的體術果然不愧攻擊最強的稱號。在等級占優的情況下,無論碰上什麽樣的對手,都絕不會給對手留下任何翻盤的機會。”藍色休息區的道格拉斯則終于滿意的回過頭來,帶着微笑向莉諾雅指點起擂臺上的情況。

“嗯。”莉諾雅淡淡的點着頭,目光卻一眨不眨的全落在了張文身上。這家夥到底想做什麽呢?莉諾雅心底裏情不自禁的暗想着。在看到剛才張文瞬間解決狄克的場面之後,莉諾雅才不相信他會跟不上卡波諾的速度。

而與莉諾雅帶着同樣想法的,還有站在紅色休息區最深處的鐵面一行。在他們三人臉上,并沒有多少緊張的神色。從一開始他們就能看出,張文并不是因為跟不上卡波諾的動作才一直處于守勢,而是他主動将自己的實力隐藏了起來。

鐵面一行人沒有看錯,張文是一直在忍。如果真的硬要比速度,修煉過春水訣的張文即便在絕對速度上比不過卡波諾,春水訣上記載的特殊身法也足以保證他不會在戰鬥中吃虧。然而,張文同樣也很清楚,一旦他展開春水訣上的身法,那麽他所面臨的,就必将是一場與卡波諾針鋒相對的苦戰。即便他能夠擊敗八階速度系的卡波諾,他自己的戰能恐怕也會消耗到無以為繼的程度。

可另一方面,從卡波諾一開始所說的話,還有他所選擇的戰術,張文就已經幾乎可以确定,這個光頭佬确實仍舊沒把自己放在眼裏。所以,張文在那一剎那便已經決定,他要利用這一點。于是,張文選擇了另一種更有風險的戰術——他要先忍耐,讓卡波諾放手進攻,等待他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張文讓卡波諾放手攻擊,後者倒也一點都不客氣。

“哈哈!我卡波諾的速度,可是連十階的強者級高手都追不上的極限!你就乖乖的給我去死吧!不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哈哈!”卡波諾一邊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雙斧,一邊不停的對張文大笑。他很快就将自己速度系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在寬敞的擂臺上,卡波諾就仿佛化作了一團流光,圍繞在張文周圍。每一次他揮出那兩柄曲柄的手斧時,都會發出一陣凄厲的嗚嗚聲響。

幾分鐘過去了,張文依舊在耐心的承受着卡波諾從四面八方揮來的攻擊。在這幾分鐘裏,完全處于守勢的張文消耗了大量戰能。不過,連續的強攻讓卡波諾的戰能消耗也并不比張文少多少。兩人在攻防中都用上了全力。如果不是擂臺使用了極其堅固,并且有戰能效果的海膽石,恐怕在這樣程度的攻防中,早已被兩人戰能碰撞時激蕩的餘波震得四分五裂了。

張文能感覺到,卡波諾的速度也明顯降低了一個檔次。在卡波諾幾次進行攻擊時,張文都感覺自己幾乎能抓住他那一瞬間的位置。不過,張文依舊極有耐心的隐忍着,他要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嘿嘿,怎麽?你不行了嗎?你倒是來啊!來啊!來啊!”随着卡波諾的不斷進攻,他和張文此時已經幾乎移動到了擂臺最靠近大廳左側的一個角落。眼看到自己将張文一步步逼入死角,興奮的卡波諾大喊着,舉起隐隐有紅芒浮動的雙斧,像風車一般旋轉着對張文連續劈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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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波諾使用的是威力極大的一招武技——“鷹擊”。對攻勢正猛的卡波諾而言,他使出這招“鷹擊”想要把對手轟下擂臺或者逼入死角,其想法也并不算錯。但只是可惜,他面前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張文!

在卡波諾剛剛将雙斧舉過頭頂時,張文就看穿了他接下來的動作。而且,卡波諾為了能完整的發揮出鷹擊的威力,還特意降低了他移動的速度。就在那短短的一瞬,張文已經将卡波諾捏進了手心。

一直隐忍到此刻的張文毫不猶豫的反攻了。他手中的晶能劍再次如第一次對陣狄克時那樣,猛然爆出了刺眼的白芒——這是張文将春水訣運轉到極限的标志。

對張文突然使出這一招,卡波諾倒是也有所防範。在晶能劍亮起的剎那,卡波諾便已經“聰明”的閉上了眼睛。同時,他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兩只小斧依舊順着慣性狠狠劈下。

然而,在卡波諾揮出雙斧之後,他卻愕然發現,自己既沒有劈中對方的身體,也沒有遇到對方的抵抗——他蓄足十成戰能的鷹擊,竟然全都落到了空處!

強忍着一斧砍空的吐血感覺,卡波諾慌忙睜開雙眼。可是,這卻讓卡波諾愈發驚愕萬分。在他的眼前,居然空無一物!他的對手就像是幽靈一般,竟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怎麽回事?就在卡波諾還沒來得及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他猛然聽到了從周圍觀衆和兩片休息區裏發出的驚呼聲。

就在剛才那短短的一剎那,張文簡直就像是瞬間移動一般,驟然從卡波諾的身前消失,然後又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他身後!

觀衆的驚呼聲讓卡波諾猛然意識到不好。他倒也不愧是身經百戰的賞金鬥士,在千鈞一發的關頭,他也咬牙大吼着,将原本已經揮向下方的雙斧硬生生拽了回來,用一個最簡單的揮擊動作,旋轉着身體,向自己的身後砍了出去。

不過,就在卡波諾揮出雙斧的瞬間,張文卻又如同鬼魅一般,瞬間便再次移動到卡波諾的身後。而轉過身來,卻仍舊沒有看到張文所在的卡波諾已經瀕臨崩潰了。

雖然他耳朵裏還是能聽到周圍觀衆們的驚呼聲,但前後左右都看不到對手的所在,卻讓卡波諾從心底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啊!”卡波諾再次狂吼着,運起全身的戰能,平舉雙斧發了瘋似的旋轉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麽旋轉,卻始終沒有辦法在面前看到已經将“身法”二字發揮到極致的張文。

最後,一口氣耗盡了戰能的卡波諾終于氣喘籲籲的停下身來。他下意識的彎下了腰,想雙手按住膝蓋喘一口氣。然後,讓這一天來到凱末爾鬥技場的卡薩雷斯人一輩子都津津樂道,每次想起都還會捧腹大笑的一幕便發生了。

“我來了。”站在卡波諾身後的隐者慢吞吞擡起腳,嘴裏說着,一腳踹在了卡波諾的屁股上。

卡波諾剛好是面向着剛才張文所站的那個角落方向,結果被張文一腳踢中,立刻很不雅的向前平飛出去,跌到擂臺下面摔了個狗吃屎。

就與張文取得第一場勝利的時候一樣,這一次的比賽結束之後,四層的大廳裏又安靜片刻,然後便全場爆發了。只不過,這一次衆人發出的不是歡呼,而是抑制不住的笑聲。

在全場的爆笑聲中,跌落到擂臺下面的卡波諾灰頭土臉的站起身來,怨毒的看了一眼正走下擂臺的張文,無可奈何的返回了泰密斯學院一行人身邊。不過,在那裏迎接卡波諾的,是道格拉斯鐵青的臉色。

就在剛才卡波諾被張文一腳踹下擂臺時,莉諾雅也忍俊不禁的輕笑了一聲。這一下就讓臉色原本就十分難看的道格拉斯變得愈發面色冰冷。

“蠢材!”道格拉斯輕聲吐出了兩個字。

事實上,卡波諾輸掉與張文的比賽這件事本身,道格拉斯并不在意。卡波諾不是泰密斯學院的教師,道格拉斯也從來都沒有把卡波諾這個鬥技場出來的賞金鬥士放在眼裏。

真正讓道格拉斯感到憤怒和難堪的,是他才剛剛在莉諾雅面前誇下海口,說隐者在卡波諾面前不會有任何爆冷的機會。可一轉眼的功夫,卡波諾竟然就用這樣一種令人恥笑的方式狼狽的輸掉了比賽!道格拉斯此時的感覺,就像是臉上被人狠狠的抽了兩巴掌!如果眼神也可以傷人的話,卡波諾此時恐怕依然被道格拉斯的目光碎屍萬段了。

“下一場比賽,由我親自上場。”用如刀一般的目光将卡波諾瞪得縮成一團之後,道格拉斯才轉開視線,冷冷抛出了一句。

就在道格拉斯用充滿寒意的語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張文也已經再次回到了紅色休息區。己方的精神領袖連續取得了兩場提氣的勝利,卡薩雷斯賞金鬥士們的興奮勁自然不必再提。從張文出現在休息區開始,賞金鬥士們就一直興奮的歡呼個不停。有幾個與隐者比較熟悉的,還用力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而張文也一邊對他們點頭致意,一邊快步走回了與休息區相連的更衣室內。關上更衣室的大門,張文才重重坐在更衣室裏的長凳上。他揭下面具扔到一邊,大口的喘着氣。

與第一場兵不血刃的勝利不同,剛才與卡波諾的戰鬥,張文雖然冒險成功,但仍然消耗了大量的戰能與體力。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戰鬥之後的疲憊,但張文卻絲毫沒有考慮過放棄。

從一開始走上擂臺的時候起,張文就下定了決心,他要把那五個家夥全都留在這一層。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半年多以來,與鬥技場衆多熱血鬥士和角鬥迷混跡在一起的張文已經認同了一點——他也是個卡薩雷斯人!

“幹得漂亮!”在張文正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時,更衣室的大門被人推開,鐵面的聲音也随之傳來。在凱末爾鬥技場,鐵面、修羅和老酒鬼三人是當然的特權者。能夠在比賽間隙進入更衣室的,也只有他們三個了。

“呵呵,還有三個。”張文笑着擡起了頭。

“你想把他們全擋在這一層?”修羅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

“沒錯。”張文點頭。

“可是……”老酒鬼皺起眉,欲言又止。

“老實說,我也知道憑我現在的實力,想把他們全都擋在這一層很勉強。但是……你們看看外面。”張文對兩人指了指周圍。

“隐者大哥……”即便關上了更衣室的大門,裏面依舊能聽到賞金鬥士們興奮的叫着隐者的名字。在紅色休息區之外,更為廣闊的整個四層大廳裏,觀衆們也全都站了起來。

“隐——者!”

“隐——者!”

“隐——者!”

……他們有節奏的呼喊着隐者的名字,其中還包含着剛才那幾位老貴族變得嘶啞的嗓音。而挂在四層大廳頂部的大屏幕上,也适時的播放出了鬥技場其他地方的情況。

六層、五層、三層、二層、一層……整棟鬥技場的巨型建築裏,所有卡薩雷斯人的目光都對準了四層中央的那個擂臺。甚至,在擂臺上的賞金鬥士,也都暫時停止了他們的戰鬥,擡起頭來看向懸挂在他們頭頂的大屏幕。

以鐵面他們三人的感應力,他們甚至能分明的感覺到,就在腳下的三層大廳裏,觀衆們也一樣全都站了起來,看着頭頂的屏幕大聲的呼喊着。

“如果我有這個機會,卻連試一試都不肯的話,我自己也不會饒過自己。我也是個卡薩雷斯人!”張文坦然的一笑,從長凳上站了起來。

“下場比賽,他們會上剛才打傷小狼的家夥。當心。”修羅的面孔雖然始終隐藏在領口的陰影裏,但他說話時卻滿是對同伴的關心。

“嗯。”張文輕輕點頭,重新戴上了他的面具。接着,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更衣室的大門。

當張文再次出現在擂臺旁邊時,四層的大廳裏再次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能夠在經歷兩場大戰之後第三次站上擂臺,無論下面戰鬥的勝敗,卡薩雷斯人都已經認可了這位鬥士的勇氣。

主持人宣布完下一場比賽交手的雙方,張文便與道格拉斯一起走上了擂臺。

“我很佩服你的膽量。”走到擂臺中央,道格拉斯突然開口說道。

“是嗎?”張文也停下腳步,慢慢的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剛才你和卡波諾交手的時候,竟然敢把自己的速度完全隐藏起來,在最後一擊制勝,膽量确實值得佩服。”道格拉斯對張文點了點頭,接着臉上卻漸漸浮起一抹傲然的冷笑,“不過,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跨過了精英級的武者和沒有跨過這道門檻的武者之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呵!剛才的卡波諾也說過同樣的話。”張文嘴裏淡淡的說着,但心底卻提高了警惕。在去年泰密斯學院的訪問團中,道格拉斯可是被莉諾雅特意記下的人物。他絕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傻瓜。

“比賽——開始。”四層的大廳裏,很快又回蕩起了主持人充滿激情的大喊。而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道格拉斯的手中也驟然出現了一柄形狀猶如鯊魚一般的長刀。

在道格拉斯握住長刀的瞬間,它便如同與張文手中的晶能劍遙相呼應一般,同時亮了起來。而且與張文晶能劍上的白芒一閃而逝不同,那柄鯊魚狀長刀上的白芒,竟霸道的持續了數秒之久,然後才驟然縮回。

“海膽石兵器!竟然是海膽石兵器!”看到眼前發生一幕,四層大廳裏不少有見識的觀衆已經禁不住錯愕的紛紛議論起來。

“怎麽回事?晶能武器不是只有在充入戰能的那一瞬間會發光嗎?剛才那家夥手裏的東西是怎麽回事?”紅色休息區裏,賞金鬥士們則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向其他人詢問着。

“沒什麽好驚訝的。那是海膽石。”從更衣室回到休息區的老酒鬼淡淡說着,舉起手中的酒瓶,狠狠灌下了一口紅酒。

“海膽石?你是說,就是擂臺拿來做底座的那種石頭?它怎麽可能做武器?”雖然老酒鬼在鬥技場裏擁有相當的威信,但他的話還是讓許多賞金鬥士露出了一臉不信。

“老酒鬼說的沒錯。那就是海膽石。只不過,拿來做擂臺的海膽石,和他手裏的海膽石武器,并不是一回事。”修羅平靜的幫老酒鬼接過了大家的疑問,“你們都應該知道,海膽石有吸收戰能的效果。可實際上,我們平常所說的海膽石,也就是用來做擂臺底座的那種石頭,只不過是萬分之一的海膽石與其他幾種岩石共同形成的礦物。而海膽石武器的海膽石含量則要高得多。不過,海膽石這種礦物熔點極高,硬度又大,所以想要制作海膽石武器的難度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哦?能有多難?”

“這樣說吧,前兩年曾經在鬥技場頂層拍賣場賣出五千萬帝國盾的那把‘龍牙切’,其中的海膽石含量大概是三十分之一。當然,龍牙切已經可以算是頂級神兵一級的武器。現在場上那個家夥手裏的兵器,海膽石的比例大概是‘龍牙切’的一半稍多!”

“什麽?那他手裏那玩意豈不是起碼也要值上千萬?”修羅的話一說完,旁邊的賞金鬥士就已經差點将眼珠都瞪了出來,“海膽石兵器到底有什麽用?怎麽會賣的這麽貴?”

“海膽石可以大量吸收戰能。”修羅再次說道,“一般來說,兩名武者交手的時候,一次性可以充入兵器的戰能其實相當有限。你們都應該知道,我們平常使用的晶能武器,一次可以充入的戰能大約是自身戰能的十五到二十分之一。也就是說,他們所能使用出的最強武技,其威力也就是雙方戰能的十五至二十分之一這樣。但是海膽石兵器可以大大提高這個比率。比如說上次那把龍牙切,一次就可以容納近四分之一的戰能。也就是說,一下就把威力提高了四到五倍!”

“可是,這有什麽用?你用這種武器,發揮的威力是提高了,可是戰能不是很快就耗盡了嗎?”一個賞金鬥士再次不解的打斷了修羅。

“笨蛋!”剛剛咽下一口美酒的老酒鬼忍不住用酒瓶K了一下提問那個人的腦袋,“武技威力一下提高四到五倍,你以為戰鬥還會打成持久戰?最簡單的,假如是修羅用普通的晶能武器發出一招‘冥’,最後能發揮出的威力大約會在六千卡左右。我費點力氣,接下來應該不成問題。可是,如果修羅用龍牙切來一招‘冥’,兩、三萬卡的戰能轟過來,一下就夠把我轟成肉醬了!哪還用得着下一招?”

“哦哦!”聽完老酒鬼的這番解釋,賞金鬥士們才紛紛恍然大悟一般連連點頭。不過,随即他們看向擂臺的目光中,卻又不由自主的多出了幾分憂色。

“見鬼!這下隐者那小子真的危險了。剛才他對付小狼的時候,怎麽都沒看到他拿出這玩意?別死啊!小子……”老酒鬼也目不轉睛的盯着擂臺上的狀況,嘴裏小聲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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