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毒牙
卡薩雷斯行星總督府與阿爾米修斯學院雖然處在同在一座城市，相互之間的距離卻并不太近。如果乘坐卡薩雷斯最常見的交通工具——迅龍馬車，恐怕沒有兩三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決不可能到達目的地。
不過，張文來到帝國半年多，已經知道在整個帝國而言，最流行的交通工具其實并不是馬車，而是一種外表與地球上的汽車相差仿佛的一種機械車輛。在科技發展與地球完全不同的帝國，它們的“汽車”并不是以汽油作為動力，而是與帝國其它的科技一樣，最核心的能源使用的都是念力！
這些“汽車”在地球上安裝發動機的位置，在帝國這邊安裝的則是一套儲存和轉換念能的裝置。每當這些“汽車”能源用盡的時候，只需要幾名念術師像加油一樣将念力儲入，它就又可以開動起來。因此，帝國的“汽車”也有個十分形象的名字——念動飛車。
當然，這些不吃汽油，改吃念力的念動飛車要保養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它的儲念艙一次能存入的念能，大約相當于一名六階的念術師所擁有的全部念力。而裝滿一次儲念艙，它所能行駛的距離也不過三、四百公裏。所以，每一輛念動飛車，後面都要跟上至少三名六階念術師，才能保證它的正常運轉。而雇傭三名六階念術師全職工作的價錢，即便對那些中等規模的貴族來說，也是一筆了不得的開銷！
這也就毫不奇怪，為什麽在偏遠的卡薩雷斯行星滿大街跑的都是最原始的迅龍馬車，而不是帝都最流行的念動飛車了。
不過，卡薩雷斯夠實力買私家車的貴族雖然不多，但出門願意乘坐念動飛車的人卻不少，因此卡薩雷斯也有幾個家族經營着類似出租車的生意。當然，想要經營這門生意，沒有成千上百的高級念術師在背後維持，基本是想都別想。而卡薩雷斯能找到這麽多高階念術師的地方，也就只有它唯一的大城市——首都特米索市了。
既然有人經營出租車的生意，他自然不會忘記貴族、富豪雲集的阿爾米修斯學院。在學院附近，一向都停着不少等待出租的念動飛車。張文和阿蜜莉絲沒出門多久，就找到一輛車，坐了進去。大約四十分鐘之後，兩人就已經來到了總督府外。
在張文和阿蜜莉絲趕到時，總督府晚宴邀請的客人已然到了大半。在總督府旁邊的廣場上，幾乎停滿了各式各樣豪華的迅龍馬車。另外還有好幾輛裝飾精美，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念動飛車炫耀般停在專門為它們劃出的大片空地上。
能夠有資格駕駛私人念動飛車的人，幾乎全都是六階以上的高階念術師。他們聚在一起，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傲慢的鄙視着周圍那些馬車上的車夫們。甚至就連從“出租車”裏走出來的張文和阿蜜莉絲，也受了幾眼他們傲慢的目光。直到他們中的一位認出了張文身上那件阿爾米修斯學院教師的制服，這才收斂起來。
“呸！狐假虎威！什麽東西！”小美女阿蜜莉絲憤憤然啐了一句，然後才跟着張文向總督府走去。
“請兩位出示請柬。”在總督府的大門外，兩名全副武裝的總督衛士将他們攔了下來。
“喏！”阿蜜莉絲沒好氣的掏出兩張卡片，放進一名衛士手裏。
“嗯……”那名衛士能在這麽重要的宴會時，負責在總督府門口站崗，自然不是沒有眼力的笨蛋。看到張文和阿蜜莉絲身上的制服，還有兩人遞來的請柬，他就知道這兩人自然是貨真價實的客人。
不過，無論是出于好奇還是什麽，他還是随意的在請柬上掃了幾眼。可是，他的目光剛一接觸到請柬上的稱謂，衛士便禁不住愣住了。
“怎麽，有問題嗎？”張文敏銳的察覺了衛士神态中的變化，他身後的另外幾名客人也因為衛士的遲疑露出了幾分不耐煩的模樣。
“不……沒，沒有問題。”衛士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尴尬，他急忙将兩張請柬劃過了手邊的念力感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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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歡迎，阿爾米修斯學院體術系代表張文教師。歡迎，阿爾米修斯學院體術系代表阿蜜莉絲學員。”念力感測器報出了張文和阿蜜莉絲的職務與名字。
在大多數時候，念力感測器那并不算響亮的聲音大概都不會有人留意，可偏偏就是現在，張文身後的客人們卻剛好正注意着那名表情奇怪的衛士。結果，念力感測器所報出的每一個字，全都落在了那些人的耳朵裏。
幾乎就在聽到那段稱呼的瞬間，張文身後的客人們都愣住了。緊接着，他們的視線就聚集在張文和阿蜜莉絲身上，臉上的表情也一下變得異常奇怪。
“阿爾米修斯學院體術系代表？他們怎麽會來的？”
“真是見鬼！阿爾米修斯學院體術系往年不是從來都不出席總督府的賽前宴會嗎？他們到這裏來幹什麽？”
“沒錯！他們還嫌出醜出的不夠嗎？”
“哼！我看這兩個家夥是想出名想瘋了！今天晚上的宴會上可有好戲看了！”
沒過多久，張文和阿蜜莉絲身後的客人們便已經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而且，當着張文和阿蜜莉絲的面，他們甚至都沒有壓低音量。不但五感敏銳的張文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就連阿蜜莉絲也隐約可以從只言片語中猜出他們的意思。
張文看到，阿蜜莉絲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張老師。”小美女不知所措的擡起頭看着張文。她顯然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機跑來參加總督府的晚宴，得到的卻是惡果。
張文沒說話，徑直将阿蜜莉絲拽進了總督府。走到通往宴會正廳的花園走廊上，他在小美女耳邊笑道：“別緊張。就是要他們這麽想才更有意思！如果他們不看扁我們，認為我們贏過泰密斯學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還怎麽當英雄？到時候，我們每贏泰密斯學院一場，就像是在他們臉上抽一耳光。他們到時候臉上的表情，我可是很期待。”
“撲哧！”阿蜜莉絲被張文描述的場面逗樂了。小美女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嬌媚的模樣讓張文忍不住又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記。小美女風情萬種的白了張文一眼，也不再搭理周圍人的閑言閑語，與他并肩走過了花園走廊。
在走廊盡頭便是總督府的宅邸。那是一座猶如中世紀古堡一般壯闊的建築。根據張文在阿爾米修斯學院讀到的資料，它的設計是出自三百年前卡拉德斯一位赫赫有名的建築大師之手。
這棟古堡府邸共有三間大廳和二十七個大小房間。在平常的時候，這座古堡只會開啓它的側門和右面三分之一的房間，作為總督居住和辦公的場所。只有在遇到重要的會議，或者如今夜這樣的宴會時，古堡才會點亮它最輝煌的正廳，作為宴請賓客的地點。
在張文和阿蜜莉絲走入總督府時，裏面早已經到了四、五十名客人。不過，在宏大的總督府正廳裏，大概就算再多來四五十人，也不會産生絲毫擁擠的感覺。
“張文老師？”大廳裏，第一個看到并且将張文認出的人，正是剛剛在鬥技場與他分別不久的莉諾雅。而她在看到張文和阿蜜莉絲兩人的剎那，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分驚愕。
莉諾雅一露出驚愕的模樣，與她站在一起的阿爾米修斯學院念術系代表們，自然也不約而同的向她所看的方向望去。于是，他們也驚愕的看到了來自體術系的兩人。
“張文？！”雖然張文的請柬是由嘉莉特親自送到他手裏，但當她看到張文真的出現在宴會大廳時，同樣表現出了與其它人一樣的驚訝。
嘉莉特愣神過後，就急忙向念術系的其它人告罪一聲，大步走到了張文面前。情急之下，嘉莉特走到一半還被人拌了一下，剛好和阿蜜莉絲撞了個滿懷。
“哎呦！”兩位穿着阿爾米修斯學院制服的美少女驚呼着摔到了一起。張文下意識的伸手将兩人扶住。可等三人站住之後，張文才發現，嘉莉特和阿蜜莉絲兩人一純美一嬌豔的截然不同的面孔竟緊貼在一起，嘴唇與自己的臉頰都不過半尺之遙，場面簡直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兩個女孩也和張文差不多同時發現了她們面對的狀況。阿蜜莉絲滿不在乎的對張文笑嘻嘻眨了眨眼，而嘉莉特清純的面孔上，卻一下浮起了大片羞急的紅雲。
不過，要強的嘉莉特卻不肯承認自己害羞。她急忙松開扶在阿蜜莉絲身上的雙手，然後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整理了幾下衣服，故意滿臉嚴肅的看着張文問道：“張老師，你怎麽會來了？”
不得不承認，在張文的兩世人生中，嘉莉特是他認識的女孩中聲音最好聽的一個。即便是她在生氣，或者故意裝出嚴肅的語調時，那聲音裏怡靜柔美的音色，依舊能觸動聽者的心弦。
“哦？我為什麽不能來？這請柬可是你親手送到我家裏的。”張文帶着笑，揶揄的看着嘉莉特。
“請柬是我送給你的而沒錯，可……可是……總督府邀請阿爾米修斯學院的宴會，體術系已經有很多很多年都沒有參加過了！難道你們不知道。”嘉莉特這時候連客套話都顧不上了，直接便對張文和阿蜜莉絲反問起來。
“我才到學校不過半年，怎麽可能知道這些？”張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阿爾米修斯學院體術系的傳統，張文本來就是不屑一顧。那些由總是失敗的弱者和蠢材定下的傳統，有什麽可重視的？
“我……我也不知道。”阿蜜莉絲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倒有些臉紅。她本來就是念術系的學生，再加上她在學校裏的人緣也不算怎麽好，當然不會有誰特意告訴她體術系的規矩。
至于紮克斯和克勞德兩個人，他們上午看到阿蜜莉絲那麽開心要去參加晚宴的模樣，恐怕就算想阻止她，也不好意思開口吧。
“總之，不管怎麽樣，你們還是趕快走吧！”嘉莉特緊張的向大廳外看了看，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想将兩人送出去。
然而，嘉莉特才剛剛抓住張文的手臂，三人身後的正門就被人推開了。接着，三人便聽到從門外傳來了一個陰測測的男聲：“哦！這不是嘉莉特小姐嗎？呵呵，真沒有想到，天使一般的總督千金也有墜入凡塵的時候。不過，酒會就要開始了，你還打算帶着男朋友去哪兒呢？”
随着陌生的聲音響起，張文終于也轉過身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張文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他的年紀大約是二十七八歲，有着相當健美的體形和一頭銀發，身上則穿着一套整齊的制服。從制服的樣式上，張文能看出他肯定是一名帝國軍人。但是，他那套制服的顏色，還有他胸前的徽章，張文卻是頭一次看到。
另外，這位奇怪的軍人身上最能引起張文注意的，還是他臉上始終挂着的微笑。雖說他的模樣還算頗為英俊，可是他的笑容卻讓張文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而且張文可以确信，有這種感覺的人絕不只是他一個。事實上，恐怕任何人看到他的那張笑臉，首先聯想到的第一個詞都會是——笑面虎。
“雷缪隊長，你誤會了。他是我在學院裏的老師之一，與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嘉莉特顯然也感受到了對方笑容裏的壓力，在回應他的玩笑時，她的表情相當嚴肅，連通常這種情況下應有的害羞竟然都沒表現出來。
“哦，原來如此。那麽，在這種時候，你又打算帶你的老師到哪裏去呢？”被稱為“雷缪隊長”的笑面虎又一次問道。
“這個……我沒有打算帶他去什麽地方。只是有些事情想私下談談而已。”當着笑面虎的面，嘉莉特當然不能說她其實是想趕張文走人，只好尴尬的敷衍了雷缪幾句。不過，當着張文和阿蜜莉絲兩個當事人的面撒謊，一向嚴以律己的總督千金還是窘得俏臉通紅。
“呵呵，是這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的私人談話了。”雷缪饒有深意的看了張文一眼，笑眯眯的從三人身邊走開了。
“那家夥是什麽人啊？”一直等笑面虎走遠了，小美女阿蜜莉絲才吐了吐舌頭，好奇的對嘉莉特問道，“他身上的制服和徽章，我以前怎麽從來都沒見過？”
“唉，那是當然的了。”嘉莉特嘆了口氣，滿臉氣餒的表情落在她那張天使般的臉蛋上，簡直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上兩把——這與她平時在學院裏當學生會主席時，給人的感覺可大不相同！
“嗚！”嘉莉特突然爆發的“超可愛光環”把阿蜜莉絲也給震住了。
“……他是帝國鷹衛的分隊長。帝國鷹衛這個名字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嘉莉特沒看到阿蜜莉絲的表情，自顧自的繼續對兩人解釋着。
“聽說過，聽說過！鷹衛是皇帝直屬的私密部隊。就算書裏介紹的時候，也最多只是提到他們的名字和功績，對他們的其它資料連提都不提。難怪我們沒見過他們的樣子。”阿蜜莉絲終于回過神來。她對嘉莉特點點頭，連聲說道。
“嗯。剛才你們見到的那個，就是帝國鷹衛第二分隊的分隊長，綽號‘帝國毒牙’的雷缪。”
“明白了！不過話說回來，鷹衛的分隊長不在帝都保護陛下，跑到卡薩雷斯來做什麽？”阿蜜莉絲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這個……咳哼！算了，反正待會兒也準備在宴會上通知大家。我就先告訴你們好了。”嘉莉特猶豫了一小會，又輕輕咳嗽了一聲，無奈的再次對兩人說道，“帝國鷹衛到卡薩雷斯星來，其實是為了給索菲亞長公主找一所有資格讓她就讀的學院。”
“索菲亞長公主？”阿蜜莉絲不解的揚起了眉。
“沒錯。”嘉莉特點點頭，快速的将特米索總督告訴過她的情況向阿蜜莉絲和張文複述了一遍。
“……總之，大致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接下來與泰密斯學院的比賽結果，大概就能确定索菲亞長公主到底會去那所學院了。另外，這次帝都派出來的監察官其實還不止是雷缪分隊長一位。聽說，另外還有一位叫穆拉的分隊長。估計，他今天也會在宴會上出現吧。”
“哦！哦！兩位帝國鷹衛的分隊長啊！索菲亞長公主的面子還真是大。”阿蜜莉絲小聲的感慨着。
“她是陛下最寵愛的妹妹嘛！”嘉莉特聳了聳肩。
“好了，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入席吧。再呆在這兒可沒什麽好處。”這時，張文笑着打斷了兩個女孩的閑談，“泰密斯學院的人來了。”他小聲對兩個女孩說道。
就在剛才，張文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見，從總督府那座迷宮似的花園走廊裏又走出了四個人。雖然他們的身上都沒有穿着制服，但張文卻很快就看見，站在對方四人最左邊的一個，正是今天在鬥技場上曾經見過的一名泰密斯學院體術系教師。那麽，這一行人的身份已經毋庸置疑——他們顯然正是阿爾米修斯學院的死對頭——泰密斯學院的代表。
“哎？”嘉莉特和阿蜜莉絲很快也看見了正向正門走來泰密斯學院一行。
“唉！”見到泰密斯學院一行出現，嘉莉特再次很可愛的嘆了口氣。
事實上，嘉莉特之前一直堅持想讓張文和阿蜜莉絲離開宴會，也是為了他們着想。作為宴會的邀請人，她自然一早就知道泰密斯學院的代表會在宴會上出現。而像這種賽前準備的宴會，可一向都是雙方正式比賽開始前的“預演賽場”。
可以想象，泰密斯學院的代表們假如發現在宴會上竟然出現了阿爾米修斯學院的體術系代表。他們不狠狠捏幾下這只軟柿子，那才叫奇怪！從潛意識裏，嘉莉特還是不希望張文和阿蜜莉絲當中出醜。
然而事到如今，嘉莉特想讓張文他們離開也不行了。在泰密斯學院的人出現之前，她可以讓張文和阿蜜莉絲離開，是因為體術系不參加賽前宴會是慣例。在阿爾米修斯學院的體術系還很強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開始這麽做了。遵循傳統，對方自然說不出什麽。可如果現在她再趕張文他們走，那簡直就是當着泰密斯學院的面向他們示弱。這比在宴會上讓對方教訓一番丢的面子更大！嘉莉特當然不能，也不會去做。
“神啊，拜托了。”嘉莉特現在只能對天祈禱，希望泰密斯學院的人別趁機發難，讓張文和阿蜜莉絲難堪了。
就在張文和阿蜜莉絲他們正準備返回正廳的時候，泰密斯學院的四位代表已然從門外走了進來。而進門之後，他們恰好與張文和阿蜜莉絲一行各自走向了對方所在的方向。結果，張文這邊的三人，和泰密斯學院一行正巧來了個面對面。
“啊……最糟糕的情況。”嘉莉特無言的在心底哀嘆了一聲。
然而，讓嘉莉特全然沒有想到的是，或許她的祈禱真的發揮了作用。在泰密斯學院的代表們從張文和阿蜜莉絲身邊走過時，他們的目光卻只是在兩人身上輕輕掃過，便一言不發的走開了。甚至，站在四人最中間那位有着罕見的青白色長發的女生，只留給了張文他們一個令人回味的背影，連長相都沒讓他們看見。
哎？！這是怎麽回事？嘉莉特雖然松了口氣，但迷惑卻更深了。泰密斯學院和阿爾米修斯學院做冤家對頭做了那麽多年，當然不會認不出張文和阿蜜莉絲身上的制服是體術系的。這麽輕松就在賽前準備時放過羞辱阿爾米修斯學院的大好機會，這可不符合泰密斯學院的傳統！
“陰謀！一定有陰謀。”嘉莉特在心底小聲嘀咕着，還是與張文和阿蜜莉絲一起回到了宴會大廳。
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走進宴會大廳，便很快被幾個有心獵豔的“青年才俊”拽到了一旁聊天。而張文的目光，則有些好奇的落在了剛才那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的女生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