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将軍府的少爺只有一個
見方笑語這魔性的笑容,梅素惜總覺得渾身泛冷,不由得就抓住了方劍璋的袖子,聲音也下意識的放軟了叫道:“将軍……”
方笑語被梅素惜這軟軟糯糯的一聲将軍叫的雞皮疙瘩乍起,方劍璋本人更是覺得這聲将軍酸的牙都要掉了。
這樣溫柔似水仿若柔弱無助一般的梅素惜實在是與之前的人設太不相符,就像是方笑語突然變的霸氣側漏一樣,在場的人總覺得,今日似乎有些邪性,就好像一個個被鬼附身了一樣。
不過,方笑語這是怕沒完沒了的在這一世耽誤下去,而梅素惜,那純粹就是被方笑語這三百六十度轉變的态度給吓着了。
“夫人當真要我找出幕後兇手?”方笑語撥弄着方慕儀柔軟滑順的頭發,那發間還散發着茉莉的香氣。
錦衣酷愛茉莉,所以每年茉莉花開的時節,她就會自己采些花朵做成頭油、蔻丹之類,方笑語也收到過一些。
“那是自然,如何能姑息那心狠手辣之人再留在府中作威作福?今日她敢謀害小少爺,明日她就敢謀害将軍,為絕後患,絕不能姑息養奸!”梅素惜一副義正言辭的架勢,但那一臉不懷好意瞥向錦衣的目光卻并沒有漏過任何人的眼睛。
方劍璋冷笑,這還真是明目張膽啊。看她這架勢,是不将髒水潑到錦衣頭上誓不罷休了?仗着他想要報恩的心,不僅迫害自己的孩子,連一個出身微末的小小妾室她也不放過嗎!
方劍璋只覺得自己真是蠢的無可救藥這才引狼入室。雖說是要報丞相大恩,但他何苦自讨苦吃為了替丞相解憂就将這個女人納入府中?當時真的就沒有更好的報恩辦法了嗎?
現在想想也是,那個商人的死,真的就像是傳聞中那般簡單嗎?方劍璋有些不信了。
無論方劍璋現在在想些什麽,但是方笑語卻怒了。當然這怒是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一面震懾了敵人,一面也讨好了隊友,所以,就見方笑語原本一直挂着不曾卸去的笑容突然收斂,一張臉拉下來,眼中泛着危險的寒光。她輕輕将方慕儀放下,讓她回到錦衣的身邊,而她自己卻起身,慢慢的走向梅素惜,每一個腳步看起來都那麽的沉重。
“你……你想做什麽……”梅素惜感覺到空氣似乎一瞬間凝滞了,而方笑語帶着一身恐怖至極的壓力朝着她走來,她竟然會覺得心跳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強烈跳動着,就像是要蹦出胸膛,炸裂四濺一般的慌亂。
怎麽會這樣呢?這小丫頭片子明明是個那麽懦弱的人,這突然間怎麽會變得那麽可怕?
梅素惜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但方笑語卻也沒有停下腳步,直走到梅素惜的面前,離着她的臉也就兩個拳頭那麽大的距離,目光灼灼的盯着梅素惜那一張略顯慌亂的臉道:“怎麽,你還想謀害将軍?”
梅素惜一愣,心說怎麽個意思?我只說有人今天能對方皓之不利,明天就有可能對将軍不利,明明指代的就是錦衣,怎麽就變成她要對将軍不利了?這不是明擺着血口噴人嗎?
“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謀害将軍?你這真是……真是……”梅素惜氣的結結巴巴,指着方笑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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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語卻裝作一臉糊塗的樣子開口道:“我又怎麽血口噴人了?不是夫人你自己說的,那謀害皓之的幕後黑手今日可能謀害皓之明日就能謀害将軍嗎?既是夫人親口承認,我會作如此想法有何不對?”
方笑語對燈發誓,她現在這張臉真的是很無辜很無辜的,任是誰看了都會認為她說的話都是有理有據,絕不可能冤枉一個無辜的好人的。
笑話,當某一世的國際影後她方笑語是白當的嗎!
方笑語這一臉無辜兼純良的好演技卻是惹怒了周子風。這個從方笑語進門就陰着一張能吓跑隔壁小姑娘的苦瓜臉的周子風周少爺此時雙眼噴火一般的指着方笑語大罵:“小賤人,你什麽意思!你這指桑罵槐的,是想說我娘謀害了那個小畜生不成!”
“放肆!”周子風脫口而出的辱罵徹底惹怒了方劍璋,一個商人生的野種竟敢在他的将軍府裏辱罵他方劍璋的嫡女是小賤人,嫡子是小畜生,可見平日裏這梅素惜究竟是怎麽管教這個混賬東西的。
不過方劍璋卻也只是一聲‘放肆’就沒了下文。主要是輪不到他有什麽下文,周子風就已經像是風筝一樣飛出門去了。
門外的下人被吓得不輕。這松竹院的門可是結實的很,一般就是個壯漢使勁的撞都未必能撞碎,可就是周子風周少爺這麽小的孩子,這麽弱的身板,竟然将一扇結實的木門撞得粉碎,可見那踢人者用了多大的力氣。
聽着門轟然破碎的聲音,看着門外那個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吐血的兒子,梅素惜神情狀若瘋癫,抓起方笑語的衣領就大吼道:“你做什麽!”
方笑語厭惡的皺了皺眉,一臉不耐的将梅素惜的手指掰開,笑道:“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他爹已經死了,這教養的責任自然就要算在她娘的頭上。可看他小小年紀,口吐污言,形狀無端,足以見得是教養不足之故。既然夫人事忙,沒有時間行教養之責,那笑語也不吝助人為樂,幫着夫人好好管教管教這個不知感恩的東西。将軍府有将軍府的規矩,既是寄住将軍府,就不能給将軍府的聲明蒙灰。爹爹心地好,不嫌棄夫人帶着個拖油瓶子來将軍府白吃白住,但夫人也該有這份自覺。什麽是他該得的,什麽是他不能肖想的,夫人得跟他說個清楚明白。”
“一個外人,在将軍府裏辱罵主人,我沒有打死他已經是給足了夫人您那個丞相爹爹的面子,夫人得學着知足。”
梅素惜臉色鐵青的聽着方笑語這開門見山一點也不掩藏的話,心裏的某根弦似乎逼近了快要斷裂的邊緣。她惡狠狠的瞪着方笑語,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子風也是将軍府的少爺!”
“将軍府的少爺只有一個,那就是皓之。什麽時候開始,姓周的能做姓方的的主了?哪個時代都沒有這樣的道理,更沒這樣的規矩。今天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将所有事情一次性說個清楚明白,爹爹慣着你忍着你,是因為看在丞相對他有恩的份上,可丞相對爹爹有恩,對我方笑語可沒有。你若是覺着仗着丞相那點恩惠就可以在将軍府裏作威作福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留着這份精力好好管教你那個沒有教養的兒子,免得他出去口不擇言被人打死了還得我将軍府來出一副棺材一塊墓地。何況,丞相究竟對爹爹有沒有恩情,難道夫人你心裏還不清楚嗎?非得要我将事情擺開了挑明了,讓所有人都下不來臺夫人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