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于是,現在的情況是,兩個人都中了那個什麽散功粉,然後掉進了那口古井裏。事情是這樣的,大俠欣然赴約,夜公子站在已經被|幹草泥土掩蓋了的古井井口的邊緣,等着大俠上鈎。那感覺就像一個簡單的捕獵陷阱,而夜公子自己就是誘餌。大俠調戲了夜公子幾句,言語頗為輕佻。唔,因為從大俠的言語中夜公子發現大俠把他當成女人了,于是夜公子怒了,忘了前面是個坑,沖過來要和大俠拼命,然後他就踩空了要掉下去了。大俠想要英雄救美,就沖過來拉住了夜公子……好吧,是摟住了他的腰。夜公子還在火頭上,當即就拿出身上藏有的那包散功粉往姬大俠身上撒,可是他沒有注意到風向——風帶着那些粉往兩個人身上往兩個人身上招呼——于是兩個人都中招了,都掉到了那個古井裏。更可憐的是夜公子做的墊背,後背狠狠的挨地,在加上身上壓的那麽一個體重不輕的大男人,頓時痛得直咬牙。還好姬大俠憐香惜玉,用手墊住了夜公子的後腦勺,才不至于摔成個傻子。夜公子緩了好一會才恢複過來,然後用力——其實也沒多少力氣了——推開了壓在他身上疑似在吃豆腐的姬大俠。大俠感覺有點可惜與不舍,問道,是否需要在下幫夜姑娘揉揉背?剛剛那一下可不輕啊。還姑娘?!夜公子啐了一口道,滾開。大俠不甚在意,反倒上前道,姑娘沒事吧。井底不大,大俠上來一步就把夜公子逼到井壁邊上了。大俠說,現在你我二人都散了內力,恐怕要好幾個時辰才能恢複,應該同舟共濟才是,就不要吵架了。夜公子冷哼,說要是你乖乖下來,也就不會有那麽多事了。大俠笑道,要是我乖乖下來,那就沒有現在的美人在懷了。說着手就不規矩地摟上了夜公子的腰。夜公子比他矮大半個頭,此時正好被他整個身形籠罩住。夜公子被他惹毛了,爆粗口道,卧槽,你聽不出來老子是男的啊!姬大俠說,聽說有一種藥能使女人的聲音變粗變低沉。夜公子說,老子連胸都是平的,剛剛壓着我的時候你沒感覺啊?!姬大俠說,姑娘女扮男裝,自然是要把那裏弄平的。然後姬大俠就像一個流氓一樣,調戲道,姑娘身上好香。說着擡手取下了夜公子的面具。夜公子當然是有掙紮的,無奈失了內力之後,力氣完全比不過這個流氓。通過井口透進來的微微光線,姬大俠略失神地看着夜公子的臉,嘆道,真美。然後就低頭吻上了夜公子的唇。夜公子是個雛——他的精力全都用來做壞事了,從沒考慮過那方面的問題,而且惡人谷也不負責他的性教育——這種事情嘛,是個男人就都應該是無師自通了的,哪還需要人教啊真是。所以是個雛的夜公子,被親的第一反應是震驚,然後是惡心,想要掙脫姬大俠的桎梏卻無法掙脫開來,不禁懷疑這人到底有沒有中那散功粉。姬大俠細細評味了好一會,才微微放開了懷中的人,讓他緩會氣。大俠暗笑,這果然是個雛吧,不然怎麽會嘴巴閉得緊緊的,連咬人都不會,真是撿到了個有趣的家夥。于是大俠再一次低下頭去,打算重新感受一下這個雛,争取把舌頭伸進去;手也不老實,開始東摸西摸。于是大俠的鹹豬手就摸到了一個兩腿之間他也有的器官。大俠怔愣,夜公子感受到自己那裏被性騷擾了,總算徹底完全地清醒過來了,用力一踩大俠的腳,把大俠推開了。夜公子用力地擦着嘴巴,冷聲道:現在姬大俠該相信在下是男人了吧。姬大俠有點尴尬,沒想到真的是男人,只能道歉道:抱歉,是姬某唐突了。夜公子冷笑:怎麽,要是我真是女人,就不算唐突了?江湖人稱姬大俠人中龍鳳,沒想到竟是這等……這等龌蹉之人。大俠不說話。因為實在尴尬至極,略丢人。還好這不是大庭廣衆之下,而是一口枯井之中。之後兩人就僵持着沉默着不說話,各據井底一方,閉目養神,靜等功力恢複。也不知過來多久,從井口向外望去,已然日暮西沉天光暗淡的感覺。大俠運氣,感覺功力已經差不多完全恢複了,看了夜公子一眼,自己提氣上去了。夜公子擦覺到了,也只是微微睜眼看了一下,然後又閉上了,面上淡淡的,其實心裏很暴躁——這人怎麽恢複得那麽快!大俠上到井口,俯身下探問道:咳,那個,夜公子,要不要我幫你上來?夜公子沒理他。心裏回了一句,不用你這麽假好心。姬大俠猶豫着,想着之前在井下把他當女子輕薄了,內心有那麽點點小愧疚——本來他算盤打得好好的,因為自信任何女子都會被他溫柔的手段高超的技巧所俘獲,就比如南疆的那個潑辣的門主,待月樓的那個清冷的花魁,京城裏的那個溫婉的閨秀……而那種時候,在那麽一個暗無天日只要一個出口的地方,功力盡失,任哪個女人,都會覺得害怕,所以只要自己溫柔以待,用點小霸道,耍點小流氓,那枚小辣椒就肯定摘到手了——女人不都是喜歡那種溫柔的卻有點壞壞的男人麽?可惜大俠腦補過頭了,夜公子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也因為自己當時不知道怎麽地就魔怔了,親了他,還亂摸輕薄他……反正形象在他面前是毀盡了。姬大俠見夜公子不理他,嘆口氣,畢竟剛剛在井下是自己不對,于是認命般地又跳到了井下,在夜公子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的時候,抓了夜公子的腰,跳出了口枯井。然後在夜公子開口罵他之前,松開了手,他可不想再被污蔑說他輕薄人了——好吧雖然抓着他的腰的時候又感嘆了一下真細。夜公子冷哼了一聲,走掉了,也不理會原地微微犯着花癡的姬大俠——江湖傳言果然不假,他果然生得俊俏,可惜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