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善解人意與想不開
陳肖和何瑜，屬于同一個縣城出來的，老鄉。陳肖屬于全家搬遷，而何瑜則屬于在外漂泊。何瑜很想有一個安定的家，存錢買房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無奈何瑜的父親生了一場病，家裏花了很多錢，身為何家唯一女兒，何瑜傾其所有。幸好何父的病保了下來，但醫生說不能再勞作，只能在家休養。父母的退休工資僅夠生活，其餘的費用必有一部分需要何瑜承擔。
何瑜挂了電話，剛才在電話裏，何母說何父這幾天身體還好，臉色也好了很多。讓何瑜不用多操心，安心工作就好，還囑咐何瑜也要好好休息。
何瑜沒說自己除了在廣告公司之外還有一份工作，所以現在很忙，忙到沒多少時間休息。每天早早出門去公司上班，下班之後又去餐廳裏打零工，每天回到家都很晚，粘到床就會睡着。雖然很累，但不覺得辛苦。因為心裏抱着一個理想才能使得她支持下去。
這才挂了家裏的電話，手機突然又響了，竟然是陳肖打來的。何瑜馬上接起電話。
陳肖說自己剛收到老家爺爺奶奶寄來的一些蔬菜，說自己吃不下，想給何瑜送點過來。
“我也，剛給家裏打過電話。”何瑜說。
兩個人又在電話裏聊了一起，陳肖說，要不這樣，我現在就過來。“你在他店裏，是吧。”
袁向陽看到何瑜在打電話，剛想問什麽，何瑜就挂了電話。“誰啊。”袁向陽随口問。
“陳肖，他說他家裏寄了一些梅幹菜過來，他想我喜歡吃，就想給我送過來。”說着，何瑜拿起手套，繼續洗碗。
心裏有點不舒服，是哪裏了問題？袁向陽搖搖頭，剛想去做自己的事，又想起什麽來的問：“我那個朋友呢，沒再約你？”袁向陽指的是霍揚。
“霍揚？沒有。”何瑜沒聽出袁向陽話裏的意味。
袁向陽默默地點頭走開。
袁向陽前腳走開，簡輝後腳就靠到何瑜身邊。“何瑜，你那個朋友，現在還好嗎？”
“霍揚？”何瑜奇怪簡輝也要霍揚的事嗎，但好像她跟霍揚之間也稱不上是朋友。而且簡輝也不認識霍揚。
“不是，是雪芳——”簡輝壓低了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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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的聲音讓何瑜沒聽輕簡輝在說什麽，她關掉水龍頭問：“你剛說誰。”
簡輝有點不好開口的樣子，偷偷看了眼身後的那幾個人，确定沒有人對他和何瑜之間的談話感興趣這才說：“等會下班之後等我，我送你回家。”說完，他馬上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這是怎麽了？何瑜摸不着頭腦，簡輝平時不會這樣。
“他跟你說什麽。”袁向陽又從另一邊靠了上來，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吓了何瑜一大跳。
“他說送我回家。”何瑜認為這不是什麽大事，大概是簡輝有話要說，但在這裏說不方便。“他剛才提到了什麽——喜歡？——誰？”
袁向陽立即瞪大了眼睛，目光漸漸轉向在做事情的簡輝。轉念，袁向陽又想到了什麽：“陳肖在前面找你。”
“噢，好。”何瑜脫掉手套和圍裙，還洗了洗手，走到前廳去見陳肖。袁向陽看了看簡輝，又看了看何瑜的背影，決定先跟簡輝聊聊。
陳肖見到何瑜時，給了何瑜一個塑料袋，說面裏都是奶奶曬的梅幹菜。“我上次跟奶奶提起你的事，她就多給我寄了梅幹菜，說你喜歡。”
“謝謝你特地過來，還在下着雨，太麻煩你了。”何瑜說。
“沒事。我是想說正好明天起是清明小長假，我要回去一趟，跟我一起去吧。我去見奶奶，你去見爸媽。當然，也可以大家一起見見面，都是認識的。”陳肖說。
“明天嗎？”何瑜想，原本休息天都會在在店裏打工的，但确實很久沒回去了，是想回家看看家人。雖然平時有在打電話，但也比不上去一次。
“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你一直沒回我，我還以為你不想跟我回去。”陳肖說。“所以順便過來問問你。”
“有問過我？”何瑜不記得自己有收到過此類的信息。
“有，微信裏。”陳肖很肯定地說。
何瑜拿出手機，翻到與陳肖的對話，但對話的最後一欄，是兩個人互道晚安。沒有陳肖說的事。而陳肖則打開自己的手機讓何瑜看，确實有在問她，下周六要不要回趟老家。可在何瑜那裏沒有顯示。
“可能是沒發出去吧。”陳肖沒在意。
是嗎？何瑜想，如果沒有發送成功不是應該有個紅色的驚嘆號嗎？算了，有什麽關系呢。還是找袁向陽請個假吧，确實很想回去一次。“等我請好假了，跟你說一聲吧，需要我先買票嗎？”
“不用，我開車。”陳肖說自己還有事情，也不再多聊就要走了，臨走時還說要是做了梅幹菜扣肉記得叫他來吃。何瑜連忙說好的。
去找袁向陽時，何瑜又看了眼微信，确實沒有收到過陳肖發的那條信息，可能是系統出問題了吧。何瑜想。
“袁經理，我想找你請假。”何瑜看到袁向陽剛跟簡輝談好，正朝這邊走來，她便迎了上去說明請假的意圖。
“回老家？”袁向陽眯了一下眼睛，可再想想，何瑜想回一趟家也很正常。自從在她到店裏來打零工，确實沒有請假過。用她的話來說，有時間還是多賺點錢吧。“周六？坐動車？”
“不是，陳肖正好也要回去。他帶我。”何瑜平靜地說。
袁向陽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何瑜在說這句話時，臉上是沒有什麽表情，可心裏絕對絕對是在笑。很不爽，袁向陽想，非常得不爽，可又找不出不準她請假的理由。就那麽放她跟陳肖回去？袁向陽思索之後說：“行吧。”
忙到九點多時，店裏已經沒有再來客人。用完餐的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方柯平屁颠屁颠地拿着一份意面說是自己的創新要請何瑜嘗嘗。
簡輝和其他湊了上來說方柯平偏心：“為什麽沒有我們的份。只給何瑜一個人。”
“她最辛苦嘛。”方柯平說，“試試看，好不好吃。”
“簡輝，你不回去？”袁向陽湊上來提醒簡輝，簡輝想到自己确實還有事，就叫上何瑜說一起回去。
“姐姐，你要跟副廚走？”
“我有事找她！”簡輝立即對方柯平擺出一張兇神惡煞般的臉，把方柯平給吓了回去。
簡輝的車停在餐廳後面，何瑜跟着簡輝一前一後。簡輝坐到駕駛座上，何瑜很自然得坐到了後座。她才剛坐下呢，另一側的車門被拉開，有個人很不客氣地坐了進來。
何瑜這才發現坐進來的人是袁向陽。“袁經理？”
“噢。”簡輝說。“袁經理說他的車壞了，說先送你回去，我再送他。”
何瑜沒多想，到是簡輝叫他坐到前面，這樣說事方便點。于是何瑜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簡輝不知怎麽的先從後視鏡裏看了眼正抱着胳膊一臉嚴肅的袁向陽。此時袁向陽給簡輝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惡魔一般，要是簡輝說過一句話，或是做錯一點事，就會被吃掉的樣子。
直到何瑜又問簡輝，簡輝這才回過神說：“我想你幫我打聽件事。就是你的那個朋友——雪芳。”
“你說芳芳？”何瑜說。原來是簡輝想知道包雪芳有沒有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需不需要朋友安慰。“你想追她嗎？”何瑜幹脆來了一個很直接的問題。
簡輝沒想到何瑜那麽直接，他馬上漲紅了臉：“呃，追，那個也——”
“喜歡她就直說好了。”何瑜說。
坐在後面的袁向陽盯着何瑜，心想：這個說說別人到是容易，可是自己呢。他拿出手機，把自己的想法寫成文字發送給何瑜。何瑜看了眼微信，沒有回複袁向陽。甚至這之後，沒再跟同坐在一輛車上的袁向陽講一句話。
這是什麽意思，袁向陽想。生氣了？明明事實就是這樣，如果說以前不行的話，那麽現在完全可以去試一試。兩個人現在都是單身，結束一段感情，再開始一段感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一路上，簡輝又問些關于包雪芳的事，她喜歡什麽顏色，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樣的禮物。何瑜說簡輝很用心：“我問問芳芳的意思，啊，我懂，我只是問問，不會明說。”
“何瑜真是善解人意。”
是嗎？袁向陽心裏可活絡了：她道是善解人意，可她自己呢，就是那麽想不開。想着想着，袁向陽又開始生起了悶氣。
簡輝把何瑜送到家，何瑜說了聲謝謝。簡輝掉轉車頭，他問袁向陽家住在哪裏。袁向陽沒有回答他的話。
簡輝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袁向陽。又問：“主廚，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簡輝是覺得有點怪，袁向陽可不用跟過來，為什麽要跟來，而且剛才在餐廳時還氣勢洶洶的問事，着實吓人。
“主廚？”車開了一段路，簡輝提高聲調，又問。
“停車。”袁向陽突然說，吓得簡輝一個剎車把車停下。袁向陽二話不說，冒雨下車。
“主廚，你不回去？”簡輝問。“還在下雨。”
“你先走吧。”袁向陽說。
“真的不用我等？”
“不用，走吧。”袁向陽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簡輝從後視鏡裏看到了袁向陽的背影。心裏竟然默默祈禱：可千萬不要感冒發燒才好。咦？簡輝轉念又一想：我為什麽會想到感冒發燒？明明主廚身體那麽好，從沒有感冒發燒過啊。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這雨還要下多久啊。簡輝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