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心滿意足地端着空碗回到了廚房之中, 然而還沒有等他高興夠了, 那些住客們卻給他帶來了幾個不幸的消息。

“大人你煮的醒酒湯好難喝。”

“那個人類都快要哭了!”

“她喝了好多水來緩和嘴裏面的味道。”

世界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裏。

所以舒樂是把他煮出來的奇怪東西給喝下去了?

世界的情緒瞬間由晴轉陰,求生欲極強的住客見狀,紛紛調轉口風, 撿着世界愛聽的話來說。

“雖然很難喝, 但是她全都喝完了,沒有當場吐出來就說明了她對你的感情!”

“這一定是人類口中所說的愛!”

“如果這都不算愛的話,還有什麽能算作是愛情?”

住客們顯然很了解現在的世界,這一番話說下來,世界的情緒很快便被他們給哄好了。

“下次我一定會煮出來好喝的醒酒湯。”

“對對對,大人你無所不能,一定可以的。”

世界滿意了, 收拾好了廚房之後,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深了, 人類都是需要睡眠的,世界在舒樂的門外站了一會兒, 确定她已經睡着了之後, 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想到舒樂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睡着, 世界閉上了眼睛。

世界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世界沒有看見的地方, 人性的肮髒和龌蹉正在瘋狂地滋生着。

天龍度假村。

此時已經到了半夜時分, 原本熱鬧的度假村慢慢變得安靜了下去。

天龍度假村的占地範圍極廣, 安保手段做的再好, 也難免有疏漏的地方,在加上度假村不會防備自己的客人,因此便給了一些有心人士的可乘之機。

三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在樹影之中穿梭着,很快便來到了之前說好的那間客房前。

個子最矮地男人開口,露出了滿嘴的大黃牙:“是這個房間吧?你們确定沒搞錯?”

中間那個理着平頭一臉兇相的男人啐了一口,沒好氣地罵道:“牡丹苑甲號房,房間號沒錯,王總讓我來的就是這房間,不信你們把房卡拿出來對一對,咱們的房卡只能開這個房間。”

最邊上那個一臉陰郁的男人緩緩開口說道:“這事兒哥幾個也做過幾次了,有哪次失手過?來之前已經再三确認過了,信息沒錯,人就在這房間裏面,咱們趕緊進去,馬上等巡邏的過來了,恐怕會橫生枝節,若是壞了生意,以後還有誰會來找咱們哥幾個辦事?”

想他們哥兒三個花費挺多功夫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出了什麽差錯,所有的努力可就付之于流水了。

“行了,房間沒錯,等會兒進去看看人錯沒錯不就行了,王總做事兒滴水不漏,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的。”

三人商量好後,沒有在外面多做耽擱,他們通過手中的房卡,進入了房間之中。

王總說他們會負責将人灌醉,保管他們幾人進門後不會遭遇任何的反抗,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三人進門後,也沒有将房間裏面的燈打開,而是打開了自己帶來的手電筒,輕手輕腳地朝着床邊走了過去。

一切就如同王總所說的那樣,人已經被他們給灌醉了,三人進到房間裏面來之後,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兄弟三人制造了一些動靜,床上那人依舊沒醒,三人方才松了一口氣,然後将房間裏面的燈打開了。

明亮的光線驅散了房間裏面的黑暗,此時他們也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大哥,是這個人麽?”

矮個男和平頭男看向了最邊上的陰郁男,開口問道。

陰郁男沒說話,而是走到床邊兒,将床上躺着的那個女人翻了過來。

床上的女人畫着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極為年輕漂亮,他想到王總給的資料上說對方是個二十三歲的年輕女性,至于長相卻并沒有提供,他也就只能從年齡上來分辨對方是不是他們的目标。

躺在床上的女人看起來挺年輕的,而且肌膚緊致有彈性,年紀并沒有什麽問題,加上她喝醉了,又住在牡丹苑甲號房,目标應該是她了。

陰郁男朝着自己的兩個兄弟點了點頭,說道:“目标人物确定。”

矮個男和平頭男立馬開始準備了起來,他們都是做慣這些的,流程輕車駕熟,很快便将機器架好,并且選好了角度,然後按下了錄像按鈕。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三人便開始行動起來。

他們身上的衣服完好,可是女人身上的衣服卻已經被脫完了,他們選擇的角度很好,将女人的容貌和身體完全暴/露出來,可是他們的面容卻全都被遮擋住了。

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了罪惡的過程,哪怕他們并沒有真刀實槍地做些什麽,可行為依舊令人發指,被酒精麻醉的女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事情,她的眼睛緊緊閉着,只是因為身體地本能而發出聲音來。

這一切結束,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矮個男是正常的男人,這一個多小時的做的事情已經将他的火撩撥了起來,他眼睛通紅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個毫無知覺的女人,手控制不住地摸了過去。

然而看到他的動作後,正在收拾着東西的陰郁男卻狠狠地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聲脆響後,矮個男痛呼一聲,飛快地将手縮了回去,他怒瞪着陰郁男,啞着嗓子質問道“大哥,你幹什麽打我?”

陰郁男恨鐵不成鋼地問道:“老三,你看你那出息,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規矩?”

矮個男的臉色很不好看,剛剛陰郁男的那一下沒有絲毫留手,他的手背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他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不服氣地說道:“這個女人現在醉的跟個死豬一樣,我就算是做些什麽,她也不會知道的,你憑什麽不許我過把瘾?”

平頭男看着滿臉不服氣的矮個男,在旁邊勸說道:“老三,你就聽大哥的,大哥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咱們還是按照大哥說的來,大哥是不會害咱們的。”

矮個男沒說話,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表明,他現在顯然還是不服氣。

陰郁男已經将全部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他看着滿臉不服氣的陰郁男,不耐煩地說道:“我們做的是什麽生意你不知道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萬一哪天我們翻船了,我們所做的事情嚴重程度就決定了我們要在大牢裏面蹲幾年的時間。”

“有空就多買幾本書回來看看,學學法律,猥亵撐死了關幾個月,要是你真刀實槍地做了,起碼三年起步。”

說到這裏,陰郁男橫了矮個男一眼,語氣變得更加差勁了。

“你可給我勒緊你的褲腰帶,別犯錯誤,要真忍不住,出去到發廊裏面随便找個人瀉火,別跟目标牽扯上什麽關系。”

陰郁男已經将話說的如此直白了,矮個男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他也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錯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強撐下去。

“可是這些女人不是最看中什麽名聲的麽?就算我怎麽着了她,她也不敢往外聲張的。”

他們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女人的恥辱心來威脅她們,基本上中招的女人沒有一個會拼着身敗名裂去跟他們死磕到底的。

整個社會對女人的苛待,導致了扭曲的觀念,在多談幾個男朋友都會被人诟病的時代,這些錄像帶的內容一旦傳播出去,這些女人的一輩子也就徹底完蛋了,沒有一個女人肯冒着這種風險死磕的,哪怕知道自己被誰算計了,可是在對方捏着自己把柄的情況下,也只能任由着對方為所欲為,予取予求。

然而陰郁男在他們一開始做這門生意的時候,就給他們定了規矩,除了猥亵外,他們不能對目标作出實質性的行為。

矮個男心裏面對這一條其實一直都不以為意,他認為即便他全都做了,以那些女人的性格,也只會打落牙齒和血吞,根本不敢做些什麽。

就算他們以後被抓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就不相信那些女人敢出庭作證,說他強了她們。

而且爛醉如泥的她們恐怕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對她們做了些什麽。

自己都把話說道這份上了,利害關系也跟他說完了,沒想到這個矮個男居然沒腦子到了這種地步,陰郁男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硬邦邦地開口說道:“你想做就做,只要你不怕最後自己在監獄裏面蹲幾年,我聽說監獄裏面的人最喜歡那些強x女人的人渣的菊花。”

被陰郁男這麽一說,矮個男只覺得自己的隐秘部分一陣陣地發痛,他立馬将自己剛剛的念頭扔到了腦後。

是了,他犯不着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個搭進去。

因為這個小插曲,兄弟三人在這個房間裏面待着的時間有點長,躺在床上的女人酒意散去了一些,嘴裏面發出了破碎的呻/吟聲。

兄弟三人見狀,也沒有在房間裏面多做停留,确認已經将一切都清掃完了後,他們匆匆離開了這間客房。

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不着寸縷,恍惚之間,她似乎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掙紮着想要清醒過來,只是大腦被酒精麻醉,她始終都沒有辦法清醒過來。

到最後女人放棄了掙紮,被混沌的大腦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天,在生物鐘的強大作用下,徐秀蘭醒了過來,她捂着像是要爆炸開的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徐秀蘭察覺到了異狀,她動作僵硬地低下頭去,當發現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穿的時候,她的瞳孔瞬間緊縮,緊接着下一秒鐘,她便從嘴裏面爆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來。

“啊啊啊!!!”

度假村客房的膈應效果顯然有些對不起它的價格,徐秀蘭的尖叫聲穿透力極強,酒醉剛醒的邱文明以為徐秀蘭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顧不得別的,簡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便急匆匆地朝着隔壁房間跑了過去。

“徐科長,徐科長,發生什麽事情了?!”

邱文明拍打着房門,焦急地詢問着徐秀蘭發生了什麽事情,然而裏面除了徐秀蘭的尖叫聲外,還有東西被砸碎的聲音,乒鈴乓啷的聲音讓邱文明以為裏面爆發了一場惡戰,在他準備要找服務員來暴力破門進入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邱文明松了一口氣,他從打開的房門掃了一眼客房,看到裏面一片狼藉後,他的心又跟着拎了起來,緊接着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徐秀蘭身上。

徐秀蘭臉上的妝容已經花了,頭發淩亂異常,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這樣子的她與平日裏的她完全不同,看起來極為糟糕。

邱文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看徐秀蘭的樣子,也知道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妙。

“徐科長,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了?”

然而也不知道邱文明那句話觸及到了對方的點,徐秀蘭狠狠地瞪了邱文明一眼,眼中流露出了刻骨的仇恨之意。

“邱文明,王天勤那個該死的家夥在哪裏?”

看着徐秀蘭那怒火沖天的模樣,邱文明毫不懷疑,如果王天勤在她面前的話,徐秀蘭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活劈了王天勤。

只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和王天勤關系向來不錯的徐秀蘭發這麽大的火兒?

邱文明不清楚,為了防止盛怒之下的徐秀蘭做出什麽過火的事情,邱文明不得不陪着徐秀蘭一起去找王天勤。

兩人很快便通過服務員确定了王天勤的房間,等到他們過去的時候,王天勤早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見到王天勤後,徐秀蘭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她毫無形象地沖了過去,伸手便給了王天勤一巴掌。

王天勤不躲不避,生生地受了徐秀蘭這一巴掌。

徐秀蘭這一下子沒有任何留手,她用的力氣極大,王天勤的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是不是冷靜一點兒了?”

王天勤挨了一巴掌後,開口問了一句。

徐秀蘭的眼睛赤紅,那模樣恨不能生吃了王天勤。

“是你做的對不對?你他媽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你怎麽能對我做出那種事情?!”

徐秀蘭憤怒地咒罵着王天勤,在他準備繼續咒罵下去的時候,王天勤卻開口了。

“徐科長,如果你想将一切都鬧得人盡皆知的話,我不介意将這事兒爆出去。”

王天勤的話讓徐秀蘭的咒罵聲硬生生地噎住了,她的眼睛睜得極大,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顯然是在強忍着怒氣。

邱文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覺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見徐秀蘭恢複了些理智,王天勤轉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邱文明身上,他的半張臉印着個五指印子,但是他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似的,朝着邱文明笑了笑,說道:“邱副科長,我和徐科長有些事情要談,所以……”

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邱文明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他擔憂地看了徐秀蘭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在這裏停留下去。

徐秀蘭和王天勤是老相識了,耀陽公司的環保事宜一直都是徐秀蘭和王天勤接洽的,他們之間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情的。

半個小時後,徐秀蘭敲響了邱文明的房門。

此時的徐秀蘭已經恢複了過來,她梳好頭發,換好衣服,妝容也重新畫過了,雖然不如昨天的精致,不過相比較剛剛那瘋婆子的模樣,已經好了許多。

看到她的模樣,邱文明松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你還好吧?”

徐秀蘭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還是勉強扯了一抹笑容來。

“我沒事了,對了,舒樂呢?你看見她了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邱文明的錯覺,他總覺得徐秀蘭提起舒樂這個名字的時候,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然而再看她的神情,又好像是他想多了。

即便徐秀蘭不喜歡舒樂,也不至于對她産生什麽憎恨。

邱文明将剛剛察覺到的異樣壓在了心裏面,然後開口說道:“舒樂昨天晚上就回去了。”

也不知道他說的那句話戳到了徐秀蘭的點兒,她陡然拔高了嗓音:“你說什麽?!”

邱文明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只有小舒沒有喝醉,她選擇回家,是度假村派車送她回去的。”

她昨天晚上居然回去了……

徐秀蘭的面色扭曲,心中的怨毒之意控制不住地往外噴湧着。

那個死丫頭的命怎麽那麽好?如果不是那個死丫頭的話,她怎麽可能會遭遇這些事情!

哪怕王天勤已經承諾會毀了視頻,徐秀蘭也不相信他,那家夥根本就是個言而無信的老狐貍,這樣子的把柄他怎麽可能不拿捏在手裏面?

徐秀蘭将這一切全都怪罪到了舒樂的身上,認為罪魁禍首就是舒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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