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許舒窈見狀,不想自讨沒趣,很識相的閉了嘴。

炒飯很快就來了,老板娘告訴他們燒烤還得要等會兒。

雖然在這兒吃的人不多,但是點外送的多,許舒窈點頭表示理解。

她撕開衛生筷,又遞了雙給肖楓,低頭扒拉着泡沫盒子裏的炒飯。

才吃一口,許舒窈不禁皺眉,炒飯很鹹,一股子味精味兒,味道算差。

她看了眼對面的肖楓。

只見他淡定地一口一口往嘴裏送着炒飯,似失了味覺一般。

許是察覺到了許舒窈的目光,肖楓咽下嘴裏的飯,對她說:

“填肚子罷了,我吃了飯還要回隊裏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你先回家休息一下。”

許舒窈聞言,眼睛亮了。

要不說人家是領導呢,看來剛才走神應該是在想案子吧。

她沒了再吃飯的心思:“我也回隊裏吧。”

“你回家。”

又是不容反駁的語氣。

但這不意味着許舒窈就會妥協。

她皺眉,說:“肖隊,我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案子不對勁的地方太多?雖然我之前我做了一些推測,可缺乏證據,所以我也想跟着你回局裏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推測?”許舒窈的話顯然讓肖楓有所觸動。

“嗯。”許舒窈點了點頭,也壓低了聲音。

其實在現場時,她的心裏有了隐約的一點推測。

但在會上,她有意将焦點轉移到了馬亮身上。

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不外乎兩點:

她不知道自己在局裏說話到底有幾分重量。

她不想做沒有證據依托的任何推測。

但現在只有肖楓和自己兩個人,而且依照先前和肖楓的短暫交流,許舒窈覺得自己有必要将心頭的想法告訴他。

“畫室裏頭的那道擦痕,我想是什麽東西被拖走所造成的。”

許舒窈微阖雙眼,畫室裏的情況她記憶深刻。

許是因為徐梅去外地寫生的緣故,畫室裏頭除了一個畫架和調色盤之外再沒有了其他東西。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那間屋子很久沒有人進出過,落了塵。

可就是這麽一間滿布灰塵的畫室,牆壁上的新鮮擦痕卻不得不讓人注意。

“拖走東西?”

肖楓問:“你的意思是有人站在空調外挂架上将畫室裏頭的某樣東西帶走了?”

“嗯!”

許舒窈沒想到肖楓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很是激動。

但這股激動半秒不到就被肖楓接下來否定的話淋了個透心涼。

“雖然空調外挂架上一塵不染,但要做到從外邊将裏邊的東西有難度,而且不好實施。”

“有難度不代表不可能。”

許舒窈瞥他一眼:“你應該見過那種拿圈套鴨子的游戲吧,那也有難度,可也有不少人贏了鴨子走。”

“你的意思是有人用同樣的方法套走了屋子裏的某樣東西。”

他停了會兒,補充道:“站在外邊套裏邊的東西,那繩子長了眼睛啊?”

肖楓說這話時,分明是拿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她。

光是站在空調外挂架上看清屋裏的情況就已經很難,還要拿着繩子準确套走畫室裏頭的某樣東西。

如此精準率,可能性幾乎為0。

“不。”許舒窈沉浸在設想中,沒有察覺到肖楓的目光。

她說:“在外面套走屋子裏的東西困難度太高,這太難辦到。我想應該是有人在畫室門口用繩子套在了他想要拿走的東西上,再将繩子扔在了牆外,最後從陽臺跳上外挂架上拖走了那樣東西。”

肖楓看她,還是用關愛智障的目光。

許舒窈說着說着,又皺起了眉頭:“可是這也不合理。”

“多此一舉到不合理?”

“畫室地面上的灰塵還在,那道擦痕雖然有半米多長,但只在牆壁上有。這說明……”

肖楓接過許舒窈的話:“說明那個被拿走的東西應該是挂在牆壁上的。”

許舒窈點頭:“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可我覺得這有點扯淡。”

“哦?”

許舒窈蹙眉,滿臉郁悶:“牆上的東西就算被人套走,都該有印記才是,怎麽牆壁上除了那道擦痕什麽都沒有呢?”

“還有,如果真是用繩子套走屋子裏的某樣東西,為什麽不直接從屋裏拿走,而要跑到空調外挂架上去拖。那空調外挂架那麽高,萬一一個不小心摔下樓那不全完了。”

“也許……”

肖楓盯着許舒窈,終于收回看白癡的目光,他聲音沉了幾分,倒是真在考慮許舒窈所說的可行性:

“他之所以不願意直接從屋裏拿走,是因為屋裏有人。”

許舒窈挑眉:“你指的是蘇茗?”

肖楓沒應。

倒是許舒窈自顧自地搖頭:“你這樣說,乍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但是細細想來,說不太過去。”

如果那道痕跡真是兇手留下的,他都決定要殺了蘇茗了,為什麽還擔心被蘇茗發現他拿走了畫室裏的東西?

還有,那道擦痕的痕跡雖然很新,可從外挂架以及畫室內的痕跡來看,應該是發生在蘇茗還未被謀殺前。

如果時間線沒有問題,那麽或許那道痕跡并不是兇手留下的。

難道說……

除了兇手,還有人去過房間。

那個人是不是也對蘇茗有所圖?

不對,徐梅才是畫室的主人,難道那個人圖的是徐梅?

這……

似乎也說不過去。

思前想後,許舒窈還是覺得是兇手留下的那道痕跡的可能性最大。

嗯,一定是兇手留下的。

除了兇手,誰會這麽不怕麻煩!

肖楓看她愁眉不展,不想讓她陷入圈子裏出不來,他轉了方向問:“你覺得被套走的東西是什麽?”

“啊?”許舒窈沒料到肖楓的關注點在這兒。

肖楓似已習慣了許舒窈的反應,他繼續:“什麽東西可以用繩子套走?”

“畫?”

當許舒窈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心虛。

可畫室裏頭挂在牆壁上的,除了畫還能有什麽。

肖楓笑了。

許舒窈被肖楓的笑弄得雲裏霧裏。

難不成肖楓也覺得是畫?

肖楓輕淺的聲音飄進許舒窈的耳朵:

“或許是吧。”

許舒窈皺眉,還是理不清思緒:“大費周章只是為了套走一幅畫?”

肖楓說:“不一定是畫,不過……”

他頓了頓:“如果那個東西是兇手拿走的,也許只要知道從畫室裏頭消失的是什麽,就會有兇手的線索。”

“一定是兇手拿走的。”

比起肖楓字字謹慎,許舒窈說話要大膽很多:

“那個外挂架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明顯被人刻意清理過,除了兇手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有這種閑工夫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肖楓沒有反駁。

許舒窈看着肖楓:“但是我覺得你剛才說得不一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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