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去

“軒兒!”小孩的哭聲讓那位柔弱的美人突然來了力氣,她奮力地沖開了人群,将小孩一把摟入懷裏,還沒開始說話一雙美目裏便垂下了淚珠。

“怎麽了?讓娘親看看傷到哪裏了?”美人邊說着邊看向文玉,其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文玉只想‘呵呵’地笑一下,是誰先和男人一邊笑着,把孩子扔在一旁的?現在倒是想起來了!他就那麽捏了一下,還能‘傷’到哪裏?

“水柔,你帶軒兒先回去。”坐在上座的齊隴煜發話了。

美人抱着孩子先不可置信,然後委委屈屈地聽話走了,那張臉把她想要表達地東西充分地表達出來,然後功成身退。

自古女人不是好惹的!文玉向來很明白這個道理。

“文玉,過來!”齊隴煜眯着眼睛說道,那個神情仿佛在說着‘你不過來就死定了!’。

還好,文玉還僅剩了一點點寄人籬下的自覺,又有自己的打算,就順便給了齊隴煜一點面子,聽話地坐了過去。剛才的沉默被當成了和女人之間争風吃醋而鬧出來的小別扭。

或許是因為自這次把文玉找回來以後,文玉就一直在和齊隴煜對着幹,偶爾順從一下,竟讓齊隴煜有了受寵若驚的感覺。齊隴煜暗自搖了一下頭,見文玉還端着那盤糕點,主動地把旁邊另一碟端過來:“這盤味道不錯。”

文玉擡了擡眼皮,将兩盤都放在自己面前,然後不緊不慢地吃起來。

亭子裏氣氛總算是又活躍起來了,自作主張将文玉帶來的那三人,摸摸頭上的冷汗,加入到了聚會當中。這種聚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辦一次,舉辦的地點也就幾個世家之中。參加的都是京城中的王孫貴族,還有一些才華橫溢的才子書生。目的嘛!不外乎就聯絡感情、招攬人才。

聚會中準備着美食佳釀,衆人一邊吃喝,一邊談論着詩詞歌賦,時不時行行酒令,氣氛到也融洽。等酒過三巡,話題就不那麽正經了,從景雲閣的公子到嫣紅樓的姑娘,一個接一個輪流成了他們口中的話題。

上菜的仆人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代替的是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他們穿梭在人群之中,一些人表演歌舞,一些人倚在客人身上給他們倒酒。

文玉打了一個嗝,看了看下面的人,時機也差不多了。

正好,過來了一個少爺打扮的男人,他端着酒杯搖搖晃晃地過來敬酒,一不留意,眼神一瞟就看到了旁邊一直對他們愛理不理的美人正看着他笑。男人晃晃腦袋,還真的在對着他笑,不是他的錯覺。

“文玉公子!嘿嘿!”殘存的理智讓他還能認出眼前的人,還能知道他是翎王府二少爺的心頭肉。

“這位大人怕是醉了吧!”文玉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齊隴煜喝得比較少,文玉一開口,他就警覺了。不要說現在這個脾氣很壞的文玉,就算以前那個也不會這樣去接近他的朋友。

“文玉?”齊隴煜轉頭疑惑地問。卻看見文玉伸出了雙臂,像是要投入他懷抱的模樣。

他是在做夢嗎?齊隴煜已經太久沒見到這樣的文玉了,他如此懷疑着,下一秒就沉沉地睡去了。

文玉收回捏着齊隴煜脖子後的手,把他倒下來的身體放到桌子上趴好。

“齊兄?”男人愣了愣問道。他被酒精麻痹的腦袋實在想不明白,怎麽剛才還好好的人突然就趴下了。

“他醉了!”文玉臉不紅心不跳地颠倒黑白。

男人愣了一下,茫然地點點頭信了。

文玉看着眼前半醉半醒的人,轉動着眼珠想着怎麽樣把他想知道的話套出來。

“文玉……公子!”男人打了一個嗝,湊近小聲地問道,“你這半年跑哪裏去了?我們都想你得緊啊!”

如果他記得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文玉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男人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臉上出現一種讓人很不爽的猥瑣表情:“不好說。”

看他的樣子,估計着心裏已經有了猜想什麽的,只是不敢說出來。可是,現在齊隴煜倒了,其他人也喝醉了。文玉決定添一把火!

“這位大人問我失蹤的那半年去什麽地方了?我想大家一定都很想知道,不如一起來猜一下。”文玉大聲說。

有些事情可能一個人做起來考慮得比較多,但只要做的人一多,就沒這方面的顧忌了。果然文玉話音一落,就有好事者大嚷起來:“猜中了有什麽獎賞?”頓時,亭子裏的人都哄笑起來。

“你們想要什麽獎賞!”文玉笑道。屬于他的就那十幾銀子,怕是在座的誰也看不上吧!

“如果我要文玉公子你配我一次呢?”那人一說完才發覺他到底說了什麽,文玉雖然身份低微,可是深得齊隴煜寵愛。如果這話讓齊隴煜聽見了,那他……

那人臉色變了變,正想反悔。就聽見文玉說了兩個字:“可以。”

文玉深深地看了他一樣,那眼神可算不上友善,只是因為文玉的彩頭而哄鬧起來的一群人沒人注意到。

有人猜測文玉被齊隴煜藏起來了,馬上就有人反駁如果是藏起來了,為什麽現在不繼續藏了?

還有人猜測文玉是回景雲閣了!文玉挑了挑眉,這個地方,他們剛才可沒少說,是京城最出名的小官館。原來他不單的男寵,以前還是一個小官啊!

一群人東一句西一句地猜着,每次文玉都是笑着搖頭。終于,有人覺得不對勁了。

“文玉公子,這就不對了!我們說什麽你都搖頭,該不會是沒有正确的答案吧?”

這麽一提醒,衆人也反應過來,雖然正确的答案肯定是有,如果猜中了,故意說不是呢?

文玉搖搖頭,說道:“怎麽可能!”

“那你把答案寫下來,讓我們中的一個拿着!”

“可以!不過拿答案的那個人看到答案以後就不能和你們說話了。”文玉點頭說道。

“那是自然。”下面一群迎合聲。

之前一群人附庸風雅,還做過詩詞,紙墨自然是不缺。文玉取過一張小紙在上面寫了一句話,然後遞給剛才要他陪一次的男人。

男人看着上面的‘我也不知道’,一臉糾結地在看看文玉又看看其他人,但是,他現在不能說話。

“想想我失蹤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難猜的!”文玉引導着。

一群人露出‘哦!原來如此’的表情,繼續投奔到猜答案的熱潮中。

結局自然是誰都沒有猜出來,甚至連那張寫着答案的紙條也沒有機會公布出來。因為越到後面,他們就‘醉’得越厲害。那個沈心應該是做藥的高手,在他院子裏随手拔來的東西,都能派上用場。

文玉喝着茶,收獲良多啊!

阿秀接到下人傳來的消息後馬上趕到了小婉亭,所看見的情景比聽說的更為嚴重。一眼望去,全是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軀體。這群客人之中不乏有身份尊貴的人,現在都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有些人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中,有些人臉上橫着別人的臭腳丫子。總之,慘不忍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阿秀急切地問現場唯一還清醒着的人。

文玉滿不在乎地笑笑:“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啊!”

其實,喝得再多也不至于這樣狼狽,文玉只是稍稍地幫助了他們一把。比如說在酒裏加了一些不傷身體的東西,再把下人們支開什麽的。

“你……”阿秀指着文玉,卻找不到立場來指責他,半響恨恨地把手一甩,“如果客人發覺自己這樣狼狽,怪罪下來……。”

你就吃不着兜着走了!阿秀未說完的話裏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于我何幹!”文玉說道,“請他們來的是齊隴煜,服侍他們的是你們啊!”

阿秀這才想起她來可不是為了和文玉争吵的,而是解決這攤麻煩。

“細來,去把少爺扶會房間,其他的人把各位客人送進客房安頓下來。”

細來!文玉眯着眼睛,想起了還有這一號人物。對了,他……

“有時候人一眼晃過去的東西,可能當時沒什麽映像,但是事後回想卻能想起一些。”在細來經過的時候,文玉突然小聲地說道。

細來僵了一下,沒有理他,繼續伸手去撫齊隴煜。

“那張薄紗,你猜我想起了多少?”文玉繼續問道。

細來依舊沒說話,但是臉色煞白一片。

齊隴煜醒來的時候,腦袋有些痛,特別是靠近脖子後面的地方,和以往宿醉的情況有點不一樣。他晃晃腦袋,慢慢地從床上起來,發生過的事情也漸漸回到他的腦海中。

“文玉!”齊隴煜咬牙切齒地吼道。

門外傳來‘當’的一聲響,齊隴煜拉開門一看,只見水柔蹲在門口,旁邊還有一個倒扣的銅盆,裏面的水撒了一地,淋濕了她半身衣裙。

“相公!”水柔楚楚可憐地叫道,“我再去給你打一盆水。”

如果是平時,齊隴煜自然會停下來好生安慰安慰。不過,現在的他胸口充斥着滿腔的怒火,沒那個心情去關心她。齊隴煜皺皺眉頭,不耐煩地說:“不用了!下次讓下人做,讓別人看見了還當我們王府苛刻你了!”

水柔眼中什麽東西一閃,然後就站起來,縮在門邊輕聲地回答:“是!”

齊隴煜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他現在要去找文玉,問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齊隴煜并不是笨蛋,他知道那些人是真正地對他好,那些人是因為他的身份來讨好他。所以,他以前才會那樣地寵愛文玉,發自真心的喜歡他。也因此,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文玉現在是真的厭煩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只因為他身不由己地做錯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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