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齊隴宇

黑雲山的确是一個山寨,準确地說是其中一個,和方圓百裏的其他幾個山寨一樣都歸一個叫聖火教的教派掌管,而這個聖火教則屬于魔教的一個分支。

從去年底開始,聖火教也不知道是怎麽的,讓幾個山寨每月獻上一個美人來代替供奉。美人又不像路邊的野菜,割了還能再長,那是交一個就少一個的,到後來方圓幾裏的美人都被搶得差不多了,眼見又到了聖火教來要人的時候,于是山寨的人就開始到處搶人了。文玉和氏塍就是這樣撞上來的,而那個‘姑娘’就不知道了。

或許是一次得到了三個美人,馬車外面的山賊很是興奮,一路上東一句西一句讓車廂裏的幾人聽了個明明白白。

“這樣胡亂搶人,朝廷都不管嗎?”文玉有些詫異地問。

氏塍和文玉并肩坐着,聞言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鞭長莫及吧!”

“那地方的縣衙呢?”文玉又問。

“他們在客棧裏搶人都沒人管,怕是這裏的縣衙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話音剛落就見女裝打扮的某少年在地上扭動了幾下,這次到沒有花費精力去松綁,只是把嘴裏的帕子頂了出來。有些憤憤地說:“你們都沒見過這裏的縣官,怎麽知道他不是好東西!”

見他不平的模樣,兩人小驚了一下,猜測道:“不會就是你吧!”

“怎麽可能!”某少年一咧嘴,似乎對這個猜測很無語,“不過,也是有那麽一點關系啦!”

“那你到底是誰?”文玉問道。

某少年糾結地看着他,掙紮了很久也沒有回答,反而轉開了話題:“來說說我要做什麽吧!”

是啊!你是來做什麽的!兩人眼中帶着疑問,直直地看着某少年。

“聖火教讓他下面的山寨明目張膽地到處搶人,朝廷也有心治理。只是聖火教比較神秘,還無人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裏,所以,我是來探路的。”

這句話咋看這下沒什麽問題,只是,文玉皺了皺眉頭指了指車廂外面問道:“他們說一個月只需要獻上一個美人,你硬拉着我們不讓走,現在我們是三個人。萬一你被選在最後,不是要白白多等兩個月?”

額……

某少年仿佛被雷劈了表情,表示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

“只想着讓他們快點回山寨了!”某少年哭喪着一張臉,“現在你們走還來得及不?”

突然車外傳來一陣口哨聲,一會高一會低,好像是在對着暗號。再往前走,窗外逐漸被火光映亮,然後就是鐵鏈拉動的聲音。

氏塍掀起窗戶的一角往外面看了看說道:“晚了!進寨子了!”

“那算了吧!待會你們都機靈一點!”某少年叫嚣着。

兩人無語了!氏塍将藏在車廂裏面的幾張符紙拿出來揣在懷裏,文玉也把于戈準備的藥粉找了出來,他雖然沒實際使用過,但也‘見’于戈用過好幾次,關鍵時候總比拖後腿來得強吧!

“別放了,如果這些山賊搜身查出來了怎麽辦?不會覺得很可疑嗎?我都說會保證你們安全的!”某少年在一旁唠叨着。

不過兩人都沒理他,這個少年的可疑加不靠譜,真心不如靠自己。

沒多久,就感覺到馬車停下來了。某少年馬上閉上眼睛躺下,等一個男人打開了馬車的車門後,才迷茫地睜開雙眼像是剛睡醒一般。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某少年‘驚訝’地叫起來,一邊叫着還不停地往文玉背後縮。

這次被雷劈到的人換成文玉和氏塍了!這個少年的聲音完全有別于之前的男聲,而是一種帶着恐懼情緒的柔和女聲。

“誰把她的嘴松開的?”那個叫廖三的人湊過來,不耐煩地說道。

男人動作很快,一手抓住某少年的腳把他拉出去,一手撿起車廂裏的帕子就要塞進去。

“都到家了還塞什麽塞?木魚腦袋!還不松綁了關起來,綁壞了怎麽辦?”廖三又說道。

男人倒是聽話,立刻給某少年松了綁。廖三又對裏面的兩人說道:“你們兩位是打算自己下來呢,還是讓我們請你們下來啊!”

如果是被那種姿勢‘請’的話,還是自己下來比較好!文玉跟在氏塍的身後下了車。

馬車停下來的位置估計是後院,一間獨間的房子孤零零地立在他們面前,大開着門标志着這就是将要關他們的地方。廖三裝模作樣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文玉和氏塍對看了一眼就乖乖地進去了,緊接着某少年也被‘硬’塞了進來。

“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麽抓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啊!”某少年‘不死心’地拍打着關起來的房門叫喊着。

“王法?在這裏我們就是王法!”外面的廖三很狗血地回了一句。

文玉不受控制地寒了一個。

“你們關就關,也不能把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和兩個男人關在一起啊!他們是男人啊!”

這下寒的不止文玉一個了,連着氏塍一起都對某少年刷新了下限。

就算沒有親眼看見,也能感覺到外面的廖三皺眉了:“少說廢話,就一個牢房還将就那麽多做啥!”

外面響起輕微的金屬撞擊聲,想是外面的人落下鎖了。

“都給我安份點!”廖三最後交代了一句,就和其他的人一并走了。等外面沒了聲音,某少年的動作也就停止了。

某少年摸了摸眼角逼出的眼淚:“真感動啊!我居然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果然還是一個男人,能做成這樣,某方面來說的确很‘感動’啊!

“這就是你說的機靈一點?”氏塍滿臉黑線地問。

“做戲做全套嘛!”少年将裙子一掀就那樣直接坐在地上了。沒辦法,這個房間裏一沒桌子二沒床,除了一下稻草就沒剩下什麽了,真是一個簡陋的牢房啊!

“來坐啊,我們來商量一下之後怎麽逃出去?”某少年拍打着兩邊的地面說道。

“你不是有事要辦嗎?”文玉問。

某少年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是啊!辦完了也是需要逃出去的啊!”

……

“別理他!”氏塍做出決定,然後拉着文玉到了另一邊,離某個可疑的人盡量遠一點,“折騰一晚上了,休息一下吧!”

折騰了一晚上的人只有氏塍,文玉可是才剛剛起床。不過,看着氏塍很沒精神的模樣,文玉還是點頭說了一聲好!

旁邊的某少年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那麽親密,……怎麽辦?”

距離有些遠,文玉也沒有聽清楚,直覺表示這句話是和他有關,但一時間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氏塍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一睜開眼就看見文玉枕着他的大腿睡的正香。氏塍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只是看着文玉的睡顏就覺得滿心地柔和。

“文玉!”氏塍小聲地叫着他的名字,然後用手理了理文玉的頭發。

‘文玉’突然睜開眼,冷冷地看着氏塍:“你在做什麽?”

氏塍的動作頓時停下了,有些驚恐地問道:“于戈?”

“不然呢?”于戈嘲諷地勾起嘴角,從氏塍的大腿上爬了起來,開始打量起身邊的環境。

一想到,昨天睡在他身邊的人不知不覺又被換了一個芯,還是那個陰陽怪氣的于戈,氏塍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我記得我是在客棧裏睡覺的,怎麽一覺醒來就換到這個破地方來了?嗯?”于戈蹲在氏塍身邊拖長了聲音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誰敢對你做什麽啊?氏塍心中念叨着,然後帶着一點幸災樂禍地說:“文玉醒來過哦!你沒有意識吧!說不定不用我出手,那天文玉的身體就會主動把你這個異己排出去!”

“原來如此!”于戈歪着頭笑了,“如果我現在就自己砍自己一刀會怎麽樣?”

“你敢!”氏塍吼道,身體可是文玉的身體,身體壞了,文玉也活不了。

于戈沉下臉:“知道這點就別自作聰明!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氏塍臉色數變,最後還是乖乖地把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于戈指着一旁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某少年。

氏塍點頭!

于戈走過去把某少年上下打量了幾遍,有些眼熟!于戈和文玉不一樣,他的記憶很好,哪怕不是屬于自己的記憶,只要看過一遍就能想起來。于是,這樣幾眼,他還真認出某少年是誰了!

好不客氣地啪打着某少年的臉,把他從睡夢中喚醒。

“咦……文玉……”某少年還沒完全醒過來,看見文玉的臉就直接說出名字了。

“齊隴宇,你不在北方好好地打仗,跑到這裏來做什麽?”文玉問。

某少年愣了一下,呵呵地笑了出來:“昨天你沒把我認出來,怎麽睡了一覺就變靈光了?”

那是因為根本就換了一個人!

齊隴宇和齊隴煜只相差一個字,那是因為他是翎王府的大少爺,齊隴煜名副其實的親哥哥,同父異母的!齊隴宇的母親只是一個舞姬,陰錯陽差地懷了翎王爺的孩子,于是母憑子貴,成了翎王爺的一個側室,可惜命不好,沒幾年就去了。

齊隴宇雖是男子,長相卻随了他母親,年紀越大越像一個女孩子。因為樣貌,齊隴宇自小沒少被別人欺負過,後來齊隴宇就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穿上了女裝。說來也奇怪,以前穿男裝時,他個性還比較軟弱,被人欺負了也不會還手。穿上女裝後,反而霸氣起來,後來更是就這個模樣跟着翎王爺去北方打仗了。

翎王爺打也打過,罵也罵過,硬是沒辦法,最後也就由着他了。不管怎麽樣,自小到大,齊隴宇都是讓翎王爺萬分頭疼的孩子,也難怪翎王府的人都不怎麽提到他。

以前的文玉在翎王府待了四年也就見過他不到三次,也難怪沒記住。

“我以前一個部下現在在這裏做縣令,正在頭疼聖火教的事情,我路過就順便幫幫他了!”齊隴宇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地說道。

“所以你就假裝被抓,然後想探聽清楚聖火教的位置?”于戈問。

“是啊!”

“蠢死了!你能确定他們抓了你就會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哪裏?”于戈直接定論。

齊隴宇也不生氣,笑着反問:“難不成你有什麽好辦法?”

“抓住頭頭直接問!”

“他們要是不回答呢?”

“反正都是一些欺軟怕硬的混賬東西,直接殺了就好。不是有好幾個山寨嗎?一個不成就換下一個!”于戈說的很簡單,他也相信在絕對的武力之前,一切計謀都是不必要的。這個齊隴宇手握朝廷兵馬,武功應該也不差,還跑來假裝俘虜,真是蠢透了。

齊隴宇仔細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好辦法!”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了看門。現在還能怎麽辦?硬闖吧!

作者有話要說:一過節就不能宅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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