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陣悅耳的鳥叫聲伴着濃郁的花香襲來,安音睜開惺忪的眼睛,“唔,好舒服。”她翻了個身繼續抱着枕頭睡。

枕頭在她身下動了動,朝她近身貼來。

“啊!”她尖聲驚跳,将枕頭一腳踢開,定睛一看原來是蕭成宇,他正滿臉委屈地望着自己。

“喂,有床不睡,你跑地上來幹嘛?你要吓死人啊!”安音沒好氣地捂着胸口。

“喂,你睜眼瞧瞧這是誰的地盤?!”蕭成宇一手托腮一手彈了彈床面。

此時的安音不用看也能感受到睡在溫暖的水床·上,只是她搞不明白昨晚明明是喝了大半壺濃茶,為什麽沒等到蕭成宇,反而睡死在他的大床·上。

“我要去找秀秀算賬。”安音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往床邊溜。

一只長臂伸了過來,“往哪跑?”搭在身上的手臂把安音圈了過去,她滾進了他的懷裏。

“我要消費。”蕭成宇懶洋洋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感謝老天,還好是消費不是索要賠償,安音正要松一口氣,突然一個寬厚的胸膛就壓了過來,壓得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隔着薄被和睡衣,她感受到蕭成宇高熱的體溫,有紅霞浮上她細嫩的臉龐,如一個汁·液飽滿的水蜜·桃。

蕭成宇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撫了一下,毫無預兆的吻就覆了下來,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輾轉而綿密。

她的心再也不受控制了,被他的吻帶去了雲端馳騁。她忍不住伸出舌尖去糾纏他的,仿佛在那柔軟處蟄伏着一個撩人的精靈,引誘她進入迷失神魂的游戲。

當強叔在外面大聲叫門時,安音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纏繞在蕭成宇的脖頸,隔着衣服他們緊緊貼合在一起,彼此感受到的呼吸又急促又狂野。

我這是堕落了嗎?還是被金錢腐蝕了?安音羞愧地掙脫出他的懷抱。

她一陣風似地沖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卻在漱洗的鏡子裏看見自己醉酒一樣的眼睛。門外響起了蕭成宇的命令,“快點,我到樓下餐廳等你。”

Advertisement

“哦。”她慌亂地應着,往自己的臉上掬了一把涼水。

二十分鐘後,安音穿了一套白色西裝短裙下樓來到餐廳,長發在腦後紮成一條馬尾,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容。

蕭成宇擡起正在看報紙的頭,挑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嗯,鞋子的搭配有待加強。另外,二十分鐘時間速度太慢了。”

安音緊抿着嘴唇坐了下去,把“要你管?”三個字咽回了肚裏。

“喂,我還沒說開始呢,你怎麽就吃起來了。”蕭成宇盯着安音狼吞虎咽的吃相,語氣冰冷。

“我餓了。”安音頭也沒擡,“今天早上被消費過度。”她更加大聲地吧唧着喝粥的嘴。

蕭成宇嘴唇動了動,看了眼站在餐桌旁邊的強叔和兩名公司職員,只得忍耐地拿起碗筷。

“對了,以後晚上要是想我睡不着覺,可以打電話給我,安神茶喝多了傷身。”

“安神茶?”安音瞪圓了眼睛,“我沒有喝啊。”

“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再說話。”蕭成宇幾乎在咬牙切齒。

這時,強叔突然上前一步說道:“少奶奶,昨晚你不是吩咐秀秀給你沖茶嗎?我看時間很晚了,平時這個時間你早就睡下了,所以我估計少奶奶是被失眠所擾,因此自作主張讓秀秀給你沖了一壺安神茶。”

強叔微笑着等待領功,安音卻哭笑不得。怪不得喝了茶以後睡死在大床·上,原來是喝了安神茶,這蕭家的機關暗器還真是防不勝防。

她正要嘲諷兩句,一邊的蕭成宇倒是嘴快,“強叔,幹得不錯。”他少有的和顏悅色讓強叔的一整個上午都沐浴在春光裏。

“行了,你們先到客廳等我。”蕭成宇讓他們離開了。

安音只得暗嘆了口氣,開口說今天的重點,“那個,我今天要去裕達、、、、、、”

“我今天要去美國辦點事情,上午十點的飛機。”蕭成宇直截了當地打斷她。

“可我今天跟許若蘭約好了,董事會的事情你不去?”

“這種事你自己處理就好了,反正你無所不能的。”蕭成宇專注吃自己的早餐。

“哦,那萬一折了錢造成遺産份額減少,你可別怪我。”安音舀了一勺煙筍,享受地放進嘴裏。

“難道你老公出遠門、要去多久、做什麽都沒有錢重要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蕭成宇盯着她看。

“沒有。”安音事不關己又吃了一口煙筍,“這些都不在合同範圍內。”

“啪”一下筷子重重放在桌上的聲音,“珠姐!”蕭成宇沖廚房吼道,“今天的煙筍壞了,給我統統倒掉,我回來之前家裏不許出現煙筍。”

安音眼淚汪汪看着自己心愛的煙筍被珠姐奪走,而且還要等到蕭成宇回來才有得吃。這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啊,想讓我盼着你回來?門都沒有。

還好老娘是雜食動物。安音立馬将煙筍抛諸腦後,伸手喜滋滋抓起雞蛋。

“啪!”又是一下筷子放在桌上的聲音。總不可能雞蛋也是壞的吧?安音聞聲立馬把雞蛋整個塞進嘴裏,這下可倒好,噎得兩眼翻白。

卻聽見蕭成宇不鹹不淡的聲音在耳邊飄過:“一個星期後回。你今天的公司結算,就讓王科長和小趙陪你去吧。”

安音這邊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蕭成宇已經拉開椅子徑自走出了餐廳,穿着黑西裝的玉影如一道筆直的青霧消失在安音的視線。

十點整的時候,安音的眼睛不自覺地往大夏外面的天空瞟了瞟,好像那雲裏藏有飛機似的。

“安音,你有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對這次增發新股的意見如何?”彼時,坐在會議室裏董事長座位上的許若蘭問道。

安音打了個激靈,剛要來公司拿回去年的分紅,許若蘭就搞了個增發新股的提案,雖然她對商場上的事還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這是稀釋股東股權的招數。

想要維持現有的股權就得繼續砸錢,但去年的分紅不多,蕭成宇派來的兩名會計王科長和小趙也暫時查不出什麽。安音的資金極為有限,想要繼續砸錢控股無異于杯水車薪。

放棄股權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安音和父親安建銘,更重要的是失去裕達這張大牌對她的前途不利,而且沒有股份也就沒有了收益,不要說蕭成宇靠不住,就算他能給予幾分支持以蕭氏目前的經濟狀況恐怕也只能自保吧。

“安音,到底怎麽想的,不管是什麽意見都可以說說嘛。而且這次的決定也關系到你能不能進董事會。”不容安音思考的餘地許若蘭已經開始和氣地催促。

“媽媽,哦不,董事長。”安音回以溫柔地一笑,“我作為晚輩,還是想先聽聽叔伯們的意見。”

“呵呵,安音真是懂事,真不愧是建銘的女兒。”安建銘的老下屬且是股東之一的謝盛這時候說道,“其實我對這次增發新股的提案不太贊同,我認為這個提案對集團未來的目标沒有任何助力,感覺上很雞肋。”

“我也認同謝董事的看法。”陳浩文股東接着說道,“這不但是雞肋,如果操作不好還容易對整個方向失去控制。現在大環境不好,還是以求穩為上。”

謝盛和陳浩文安音都在婚禮上見過,知道他們因為安建銘的緣故,對自己至少在表面上是過得去的。

現在集團裏除了許若蘭握有百分之四十的最大股份外,安音是第二大股東,而謝盛和陳浩文兩人的股份相加也不比安音少多少,所以他們的意見在集團裏還是頗有分量,得到了好幾位董事的支持。

許若蘭此時見他們兩人明顯穿一條褲子反對自己的計劃,臉色已沒有先前那麽好看。

不過很快就有董事附和許若蘭的提議,造成了兩派僵持不下的結果,這時安音的意見就有些重要了。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的意見我都仔細地聽了,我的想法是各有利弊。因為這個計劃,是董事長在今天第一次提出,大家對此還沒有一個充分的了解,所以我想今天馬上得出結論是不明智的。”安音說到這裏頓了頓,見沒有人反對她又繼續說道,“我的建議是給大家一個星期的時間去調查了解,然後再開會做出最終的決議,不知各位叔叔伯伯的意見如何?”

許若蘭克制地微笑看到安音的提議得到大家一致認可。

“那就再下個星期一,咱們開會決議,到時候一并舉行投票定奪安音進董事會的問題。散會。”她平靜地宣布。

安音長籲了口氣,走到許若蘭面前問道:“那我的錢今天可以結了?”

“還不行,等再下個星期一看會議的結果,如果提案通過了,你的分紅要作為增股。”許若蘭面無表情地回答。

“憑什麽?我的錢就算不拿去增股又能怎樣。”

“憑我是你·媽媽,你爸爸的股權不能随便出讓。”

“好吧。”安音平複下心情,“那希望你的股權也拿穩點,別把安雪和安飛那兩份也搞丢了。”

“我看你還是多關心下你老公吧,他這次去美國難道不是因為財務上的危機把他逼急了?小心他的債務把你的股權都吃掉哦,到時候你們夫妻倆搞不好就要一起回精神病院了。”

“我們去哪就不用你費心了,後媽。倒是安雪自從上次party過後就沒出過家門,聽說抑郁症的自殺頻率是很高的,有錢就多請幾個保镖OK?”

安音在許若蘭憤恨的目光中走出了會議室。手機在手袋裏震動了兩下,她拿出來一看,還真是白天不能說人,剛和許若蘭說到蕭成宇,他的短信就來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