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玉忍不住捅了捅她,“少奶奶,你魔怔了嗎?誰不給你發短信啊?”

“什麽短信!”安音被吓了一大跳,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态。

聽到小玉說要去上班,安音打起精神來囑咐她要堅持讀夜校,還說了一通在大公司立足就必須提升實力的大道理。小玉聽得哈欠連連,想辦法轉移話題,“少奶奶,給我提供點你和少爺恩愛的素材呗,我要更新帖子。”

安音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小玉看了蕭成宇之前的短信。這下打開了話匣子,吃飯的時候沒講過瘾,吃完飯又拉着小玉散步吧啦吧啦講個不停。

引得小玉奇怪地問:“少奶奶,是不是少爺去了美國你特別寂寞啊,以前在小樓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你現在不僅話多,而且三句話不離少爺。”

“你這胡說八道什麽?我是為了給你找素材更新帖子。”安音的臉在沒有月光的夜色下開始發熱。

“少奶奶,你很愛少爺吧?”小玉在夜色下發出幽幽的嘆息,“我看得出少爺也很愛你。我好想有一個人也像少爺愛你那麽愛我,那我一定幸福死了。”

好像有一個小錘子輕輕砸開了密封的蚌殼,小玉的話就這麽猝不及防地一下紮進軟·肉裏。

“啊!”安音緊接着尖叫了一聲,原來是安靜了一天的手機突然間狠狠震動了兩下。她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這才意識到從前對于自己可有可無的手機,現在已經二十四小時不離手了。

一陣異樣的酥·麻感覺自指尖傳遍全身,她竟然看到,那個冰山一樣的男人蕭成宇,他給她發的短信上居然寫着三個字“想你了”。

這個世界是發燒了嗎?連蕭成宇都不冷了。

安音魂不守舍地打發走了小玉,自己走回了卧室。半個小時了,蕭成宇的短信她一個字也沒有回。

在煎熬中又度過了一個小時,快到晚上九點的時候,蕭成宇打來了電話。

“喂,上網來玩游戲。”

“什麽游戲?”安音癡·呆,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工作嗎?

“你別管了,樓下書房有電腦可以上網,等會我把企鵝號發給你,你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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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被挂斷了,蕭成宇一貫的作風。不一會兒,手機短信上顯示出了他的企鵝號。

安音老老實實下樓去書房打開電腦,登錄了自己以前的企鵝號,又把關于羅雨薇的信息删除了,這才加上了蕭成宇的。

“幹什麽去了?這麽久。”蕭成宇的話出現在聊天框裏,緊接着是邀請她進游戲房間的提示。

“洗了個澡。”安音胡亂編了個理由。

“我叫你來游戲你居然去洗澡?”

“蒙你召見啊,當然要沐浴更衣啦。”

對方安靜了,安音在邀請界面上點了接受邀請,下一秒她來到了一個三人一桌的游戲房間。

進去一看,原來是鬥地主。還以為是什麽神神秘秘的東西,安音的熱情降了一半,搞不好某人說的想我就是因為二缺一吧。

事實上,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她的下家已經坐了個人,網名叫陰陽子。

“嗨,音子,你企鵝號怎麽換了?”那個陰陽子居然在房間裏跟安音主動打招呼,看口氣莫非是易柳楊?

“姓易的,她現在叫蕭夫人。”蕭成宇立馬為安音揭曉了答案。

雖然有了心裏準備,但此情此景還是讓安音心裏打了個顫,不是說一山不容二虎嗎?這是要搞事情啊。

只聽一聲咳嗽響,一個聊天窗口又彈了過來,“把你的網名改成蕭夫人。”标準的蕭成宇式命令口吻。

“遵命+可愛表情。”安音回了過去,并很快把自己的網名改成了蕭夫人。而此時,蕭成宇的網名也改成了蕭公子。

屏幕上出現了陰陽子的話:“喲,這是要二打一了嗎?”

蕭夫人:“什麽二打一?我不參加。”

陰陽子:“你不參加怎麽開始?這可是三人游戲。”

蕭公子:“少廢話,快準備。”

蕭夫人:“為什麽一定要鬥地主?你們可以玩兩個人PK的游戲。”

蕭公子、陰陽子:“是你說的鬥地主逼格高。”

蕭夫人:“這、、、、、、有嗎?”

蕭公子、陰陽子:“有!!!”

OK,OK,我怕了你們了,安音只得點了準備,游戲開始了。

可她哪裏知道,跟土豪玩家對戰那簡直就是噩夢的開始,反正他們歡樂豆後面的零都是接近于無限,打起來完全不顧輸贏。

具體玩法就是毫無節操地叫地主搶地主,還動不動就明牌加倍,只要氣勢上蓋過對方怎麽痛快怎麽來。安音玩的都快哭了,三局過後,她原本就囊中羞澀的歡樂豆被連累得輸了個精光。

你們這才是二打一吧,我是那個一。安音苦笑着打了句:“沒歡樂豆,玩不了了。”然後退出牌局由一位陌生人頂上,而她則作為觀戰者留在房間裏。

陌生人很快被兩位土豪玩家驚天地泣鬼神的打法吓退,直接強制性下線了。後面又陸續進來幾位也同樣被吓得敗退,沒有一個能堅持到第二局的。

再看蕭成宇和易柳楊的歡樂豆還是不相上下,無法分出勝負。

不一會兒,企鵝號上彈出個聊天框,是蕭成宇,“夫人,我給你買歡樂豆,咱們倆作弊吧。”

“啊?”安音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蕭成宇說出來的話,要知道,此話一出他的形象瞬間就從裝逼男神降級到摳腳大漢了。“這樣不好吧。”安音回絕。

“可是我恐高。”

“恐什麽高?你們倆到底在賭什麽?”安音不禁疑惑,不是為我而戰鬥嗎?關恐高什麽事。

“我輸了,就要去跳傘。”

“那他輸了呢?”

“要去拔狗毛,因為他狗毛過敏。”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怪毛病,安音有崩潰的前兆,“所以說玩這種游戲跟我無關咯,那上次party的泡泡堂呢?”

“那個賭的是你。”

“哦,我還以為又是錯覺。”

“那個泡泡堂是我輸了就我先親你,他輸了就他先親你。”

半秒後,安音暴走了:“你居然讓你老婆被別人親?!你是男人嗎,就這樣把你的女人往外送?!你這個騙子,混蛋!!!”

安音的母老虎形象終于把對方吓跑了,蕭成宇的頭像變暗,他下線了。

好像心裏裝了塊石頭在不停地往下沉,安音感到沒着沒落的,這個瘋狂的世界,原來發燒的不是蕭成宇,而是她自己。鼻子酸酸的坐在那發了一會呆,她關掉電腦走回卧室。

安音你這是怎麽了?送上門去自取其辱。她靜靜地趴在床·上,仿佛在黑暗中舔·舐傷口的貓咪。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被她順手劃拉到地毯上,但那聲音如此頑強,穿透寂靜的夜晚如勾魂的夜枭。

她賭氣撿起了手機,“喂,你想幹嘛?我要睡覺。”

蕭成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柔得彷如夢幻,“夫人,真生氣了?”

“我不是你夫人,我們只是協議合夥人。”

蕭成宇瞬間變臉,“你不要賴賬,我可是有證據的。告訴你,我把你的話都已經打印出來了,要不要我現在就讀給你聽?”不等安音回話,他直接就念了起來,“你居然讓你老婆被別人親?!你是男人嗎,就這樣把你的女人往外送?!你這個騙子,混蛋!!!這話是誰說的啊?”

安音的淚水沾在睫毛上,遲遲不肯落下來。

“蠢女人,剛才都是騙你的,那個陰陽子是我在美國的朋友,根本就不是易柳楊。還有上次的party,我們的賭局也不是讓誰親你,而是賭易柳楊輸了就不能再和你聯系,而我輸了就不能阻止他。”

“那你剛才直接下線是什麽意思?”

“那你不接我電話你還有理了是吧?”

安音立馬查看手機,果然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可能他下線後就在不停地打,倒是自己的手機因為丢在樓上,所以沒有接聽。

這算是個美麗的誤會嗎?蕭成宇,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這招早就爛大街了。

見安音好久不說話,蕭成宇有些沉不住氣了,“喂,喂,你還在嗎?”他聲音急促。

沒有回答,電話裏傳來輕輕的哽咽。

“喂,你哭了?”

“喂,你說話啊。”

“你才哭了!”一聲炸雷響起,“別人的老公有的是玫瑰花和金卡,我的老公只有恐吓跟欺詐!我強烈要求更換合夥人,我不幹了,我要散夥!”

安音爆炸了,爆炸過後是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一聲幽怨無比的嘆息自西半球的虛空中傳來,“哎!說你是蠢女人你還真蠢。你老公還有無限充值系統啊,傻·瓜。”

似天使的梵唱推倒了堵在心門的城牆,安音的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睛裏滾落。你才是傻·瓜,蕭成宇,無限充值系統,別人充的是錢,你充的是被套現的諾言。

混合着大把的鼻涕,眼淚如開閘的洪水漫過身下的水床。安音的哭聲驚天動地。

十四年了,自六歲的時候父母離開,她就再也沒有這樣哭過。

電話那頭傳來了蕭成宇焦急的喊聲,“喂,我的水床不能要了吧?”

“有本事你現在回家來換啊。”安音躺在被哭成沼澤的水床·上聲淚俱下。

“你給我等着,事情辦完我就回家。”

“等着就等着。”

蕭成宇,你知不知道?家這個字眼,已經在我的詞典上消失好多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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