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如果能重來，那就再來一次
塔塔愁的幾乎拽斷彩色的發繩。
“我明明已經很抗揍了，為什麽還會碰上這種事情？還要回答問題？這也是系統對我的考驗嗎？”
納特的眼睛一直盯着塔塔的頭頂。
塔塔已經懶得去看鏡子了：“我聽到叮的一聲了。又變成什麽了？我的名字回來了嗎？”
裴吉也在看塔塔的頭頂：“沒有，還是沒有顯示你的名字，但我覺得你的新稱號超級酷。”
塔塔無精打采的揪着繩子：“是嗎？是什麽啊。”
裴吉很鄭重：“小鎮毀滅者。真的超級酷！對不對！”
納特說：“我覺得，這個稱號應該是塔塔殺死所有無名小鎮居民得到的。”
塔塔有些喪氣：“聽起來是很厲害……可是就算我殺死他們也沒用啊，我已經這麽抗揍了，還是沒辦法出去……”
納特又開始刷刷的記筆記：“這應該是最後的難關了，只要我們研究出正确答案，無名小鎮對你來說就不是阻礙了。”
塔塔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這難關未免也太難了點！我怎麽想都不覺得我回答的哪裏錯誤了！難道要我自己選擇失去，失敗和過去嗎？”
裴吉贊同的點點頭：“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選擇好的答案吧，換成我我也肯定選得到成功和未來啊！”
納特捏着羽毛筆沉思：“唔……換成我，我的選擇也是和你們一樣……”
塔塔無奈的攤手：“對啊！所以我的選擇到底哪裏錯誤了？”
納特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辦法解釋。
塔塔問納特：“會不會是佩利冬故意判定我回答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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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特想也不想就搖頭：“不可能，只要是NPC就都受系統管束，不管他心裏是怎麽想的，重要的行為都要按照系統設定的來。更何況佩利冬這麽強大的力量這麽複雜的問題，肯定是系統單獨設定的數據，他沒辦法在系統允許之外搗亂的。”
塔塔沮喪地抱住頭：“那到底該怎麽辦啊？”
納特皺着眉頭，捏着羽毛筆準備寫字：“系統設定的問題一定有答案的，我再好好研究一下……”
裴吉說：“他不是只出了兩個選項讓你選擇嗎？選這個錯誤，選另一個不就好了？總不能系統不設定正确答案吧。”
納特的手停在半空中。
塔塔一把摟住裴吉，使勁兒搖晃他：“裴吉，你真是個天才！我怎麽就沒想到！”
對嘛，一共就兩個選項，不是這個，肯定就是那個喽！
塔塔信心滿滿的再次出發去無名小鎮。
所有的小鎮居民都站在中間的那段路上，耶克站在所有人前面，巨大的怪物佩利冬盤旋在衆人頭頂。
塔塔停住腳步：“好大的陣仗啊。”
耶克這次什麽話都沒說。
成群的小鎮居民沉默着，湧過來。
塔塔迎着黑壓壓的人群，沖上去。
白光不斷亮起，每次有人倒下，就會空下一片地方，塔塔踩着白光向前沖，複活的小鎮居民再次從旁邊沖出來，但已經有些追不上塔塔。
他們已經攔不住塔塔了。
巨大的呼嘯風聲響起，整個天地似乎只剩下一團暴風在回旋。
塔塔就站在暴風中心，仰頭看着空中的怪物佩利冬。
佩利冬尖細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選擇！”
塔塔抱着弓箭：“我早就準備好了！選吧！”
“第一個選擇！得到和失去，選擇什麽？”
塔塔毫不猶豫：“失去！”
佩利冬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
“選擇正确。”
“哈哈！”
塔塔得意極了。
“第二個選擇，過去和未來，選擇什麽？”
“過去。”
“選擇正确。”
佩利冬又沉默了一會兒。
塔塔警惕的看着它：這家夥不會想搗亂吧？
佩利冬終于開口了：“第三個選擇，失敗和成功，選擇哪個？”
塔塔立即回答：“失敗。”
“選擇正确。”
塔塔沒來得及歡呼，佩利冬立刻接着咆哮：“第四個選擇！”
終于來了！
塔塔立即全神貫注的聽着。
上次只聽到三個問題，還有三個未知的問題，一定要小心回答！
佩利冬咆哮着。
“第四個選擇！得到和失去，選擇什麽？”
什麽？
塔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不是第一個問題嗎？怎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問題？
“選擇！”
塔塔一頭霧水，但還是回答：“失去。”
怪物佩利冬露出詭異的笑容。
風刃穿透了塔塔的身體，死亡白光亮起。
佩利冬得意的宣布。
“無知，愚蠢，可悲。選擇錯誤。”
塔塔站在山洞外，撞了半天頭。
“到底為什麽會錯誤？同樣的問題我回答同樣的答案它居然說我錯？而且這次還是一道題就死了！”
納特抱着筆記本琢磨：“系統這樣設定一定是有其用意的……”
塔塔暴躁的打斷他的話：“有什麽用意？能有什麽用意？我不知道系統有什麽用意，我只覺得這問題根本沒法選！一直錯一直錯到底什麽才是對的？”
納特嘆了口氣：“塔塔你不要着急，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我們幫你研究下。”
塔塔氣呼呼地坐下：“發生的事情我都說過了。”
納特握着羽毛筆準備記錄：“你再把佩利冬說的話都重複一遍，這種情況下，佩利冬不會說太多無意義的話，一定有什麽含義的。”
塔塔重重吸了口氣，開始一字一句的重複佩利冬說過的話。
納特全部寫下來，開始仔仔細細的看。
裴吉也蹲在旁邊，若有所思。
塔塔自己生了半天悶氣，終于還是加入，翻來覆去一遍又一遍的看那張紙。
三個人沉默的看了好一會兒，塔塔悶悶不樂地說：“我都覺得這紙都要被我們看出洞了。納特，你有想到什麽嗎？”
納特緩緩地搖了搖頭。
“裴吉，你呢？”
裴吉撓撓頭：“沒有耶。”
塔塔失望的低下頭。
裴吉繼續說：“不過……為什麽每次回答錯誤佩利冬都會多說一句話，回答正确佩利冬就不多說話了？”
納特刷地擡起頭，一臉興奮。
“裴吉，我有時候覺得，你真是個天才。”
裴吉傻傻的看着他：“啊？你是在誇我嗎？”
納特舉起那張紙：“我就說了佩利冬說的話裏一定會有有用的信息！”
塔塔迷茫的看他：“我還是看不出來……”
納特揮舞着那張紙：“每一句都是警示啊！真的只有學識淵博的人，深度思考過人生的人，擁有超凡智慧的人，才能領悟如此重要的道理！”
塔塔：“……”
裴吉不耐煩了：“反正我沒領悟，你就直接告訴我答案好了。”
納特咳嗽一聲，擺出個仰望天空的姿勢。
“經歷過失去，才會明白得到過什麽。沒有過去，怎麽會有未來？不斷的失敗，才會迎來成功！”
納特憂郁的嘆了口氣：“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命運。”
裴吉眨巴眨巴眼：“所以，答案是什麽啊？”
納特差點被自己給嗆着，怒氣沖沖的吼：“我在告訴你們很重要的道理！能不能認真點聽！”
塔塔有點不高興地說：“我不想聽道理，我只想知道答案。”
納特氣呼呼的瞪她：“只要你們能好好聽道理，自己都能找出答案了！”
塔塔和裴吉對視一眼，委屈巴巴。
納特還想再訓幾句，突然又嘆了口氣，臉色有些黯淡：“算啦。小孩子……能有幾個肯聽道理。”
塔塔不敢接話。
納特揉了揉塔塔的腦袋：“六個選擇，其實是三個重複的問題，但答案是不一樣的，就像人生，不會只有一種結果……失去然後得到，有過去才有未來，先失敗後成功。記住了嗎？”
塔塔點點頭。
納特輕輕推了塔塔一把：“去吧。”
塔塔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他倆。
納特擺了擺手：“記住順序，去吧！”
巨大的怪物佩利冬依舊在小鎮中心的上空盤旋。
塔塔仰頭看着它，大喊：“我又來了！開始選擇吧！”
佩利冬的咆哮席卷天地。
“無知！愚蠢！狂妄！
“你以為你有很多次機會嗎？你覺得每次錯誤都可以重新再來嗎？
“你只有三次機會！”
狂風吹的塔塔幾乎睜不開眼睛，耳邊只有魔鬼的聲音在回蕩。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機會……
怎麽會這樣？來之前，就連納特也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個限制，萬一這次又失敗，會怎麽樣？
塔塔緊緊的握住匕首，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
“選擇！
“第一個選擇！得到和失去，選擇什麽？”
“失去。”
“選擇正确。
“第二個選擇，過去和未來，選擇什麽？”
“過去。”
“選擇正确。
“第三個選擇，失敗和成功，選擇哪個？”
“失敗。”
“選擇正确。
“第四個選擇！得到和失去，選擇什麽？”
塔塔沉默了。
佩利冬聲音急切起來：“選擇！”
“得到。”
“選擇正确。”
這一次，又對了。
塔塔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緊張起來，接下來的問題會是什麽？真的和納特說的一樣，也是重複的問題嗎？
“第五個選擇，過去和未來，選擇什麽？”
塔塔睜大了眼睛。
真的是重複的問題！
佩利冬惡狠狠的咆哮：“選擇！”
塔塔張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萬一錯了……
“選擇！”
塔塔一咬牙：就試試吧！萬一對了呢！
“這次我選未來！”
佩利冬憤怒的咆哮一聲，聲音有些無可奈何：“選擇正确！”
竟然真的對了！
佩利冬的表情越來越兇狠：“最後一個！”
“第六個選擇！失敗和成功，選擇哪個？”
塔塔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與它對視：“成功！”
佩利冬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極其憤怒的在空中翻滾，嚎叫聲引起了不斷的回音。
“選擇正确！
“選擇正确！
“正确！”
它的聲音充滿了怒火和不甘心，但身影卻越來越小。
風，也停下來了。
空中的巨大怪物不見了，戴着鹿角帽的英俊年輕人站在前方的石板路上。
塔塔趕忙把匕首舉起來：“我已經答對所有問題了！你還要打架嗎？我告訴你啊，我都72級了比你等級都高了我可不怕你啊！”
佩利冬一動不動，也不理塔塔。
塔塔舉着匕首僵持了半天，手都有點酸了：“你，你到底打不打架？不打架閃開。”
佩利冬像是雕塑一樣站在原地。
“你以為這樣就能吓到我嗎？我現在是小鎮毀滅者，該你們怕我才對！”
塔塔一邊警惕的盯着佩利冬，一邊小心翼翼繞過他身邊向前走。
沿途的小鎮居民都像是被按了定格鍵，各自站在路邊或者房門前，沉默的看着塔塔走過去，一動不動，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
整個無名小鎮都無比安靜，這些人分明就站在那裏，卻仿佛幽靈一般無聲無息。
實在太詭異了！
塔塔加快腳步，向石板路的盡頭跑去。
石板路的盡頭，是一扇打開的栅欄門，門外是一條小路，路邊全是大片大片的綠草，生機盎然，延伸到看不見的盡頭。
哇，外面的世界！我就要來了！
要是早知道這次可以成功出去，應該和雪原上的大家都道別的……不知道外面會發生什麽事，找到艾絲翠得要多久，我什麽時候能回來……
出口越來越近，塔塔的步伐卻越來越慢。
覆蓋着薄冰的石板路終于走到了盡頭。
只要再走一步，就可以踩上那條青翠的小路了。
塔塔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無名小鎮的居民們依舊保持着剛剛的姿勢，望着石板路一動不動，只有一個人扭臉看着塔塔。
調皮小孩迫克。
看到塔塔回頭，他眨了眨眼睛，用口型無聲地說：向前走吧，再見。
塔塔愣了下，下意識的擡手揮了揮。
再見。
再見啦，朋友們。
塔塔鄭重的邁出一步。
用力過猛，一腳踩進了雪窩裏。
？？？
嫩綠的青草，搖曳的鮮花，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眨眼就不見了。
眼前白雪皚皚，是塔塔再熟悉不過的冰雪世界，到處都是厚厚的雪，歪歪斜斜的樹，奇怪的花，一些怪物悠閑地走動，天空昏暗陰沉。
裴吉和納特站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納特很高興的喊：“這麽快就回來了嗎塔塔？答案對了吧？我看你這次沒死啊。”
塔塔的一只腳還陷在雪窩裏，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