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螞蟻
入夜，在城市上空，不時有小型飛行器飛過。
這些印有艾克托普标記的小東西不是魔法的産物，而是純粹的科技産品。這種上萬元一臺的小型飛行器就像是五角型的飛碟，五個角上方分別是一具小型的螺旋槳，通過ＡＩ來控制螺旋槳的不同轉速便可以靈活的調整飛行器的角度，以達到最大限度利用太陽能的效果。
當然，現在是晚上，飛行器們用的是白天蓄滿的電能。這些小東西幾乎是自給自足的存在，它們可以長時間在半空中懸停，高效的節能方式讓它們甚至在工作整整一夜之後電能仍有節餘。
而這些飛行器的下方是一個高清晰度的鏡頭，它能夠從三百米以上的空中辨認出地面的一枚硬幣。
此時此刻，這些小精靈的作用便是在黑暗中尋找那個不知名的怪物。
這個世界有怪物。
基因技術的飛速發展，使得基因調整成為可能，理所當然的，喜歡制造麻煩的人類總會把一種技術變成殺戮的工具，比如火藥，比如太陽能，比如基因技術。
少數瘋狂科學家就曾經用基因技術複制出戰鬥用的恐龍。
而這些基因怪物并不一定能保證完全處在創造者的控制之下，每年總有幾十數百的基因産物逃出創造者的控制，成為游蕩的怪物。
當然，大財團和軍方控制的機構發生事故的可能性比較小，而那些瘋子科學家和恐怖分子們，則常常成為自己創造的怪物第一個實戰目标。
“目标确認，國王區，A四區域，向B五區域快速移動中。”不遠處的廂車中，工作人員抓起通話器大聲報告道。
“執行者一組收到，我們到達B五區域！”溫柔答道。
女孩正戴着全覆式頭盔偵察系統，四下查看着目标，她的手中仍然拿着自己專用的一對銀斑蛇，背後還背着一個很時尚的女式背包，與全身上下的武裝形成鮮明對比。
餘宛仍然站在她的身後，他手中的警用左輪與溫柔的佩槍相比簡直是個玩具，小口徑和六發子彈的載彈量讓這種槍的作用相當有限。但警用左輪易于維護，也不容易故障，後坐力小而易于使用，使得這種一百年前便出現的武器仍然延續至今。
不過，即使只是很簡單的警用左輪，在經過一百年時間的技術改造也不可以小看，而且我們都知道，就算是一百年前的槍，也是能打死人的。
除了溫柔與餘宛這一對搭檔，還有一名實驗員和一名雇來的基因調整人槍手。那具金屬風暴，便握在那名槍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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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槍手最引以自豪的便是力量，即使沒有任何魔法的加成，這名壯漢的單手拉力輕易就能達到三百公斤以上。溫柔的手力也不過一百五十公斤出頭而已。
至于餘宛恐怕只有一百多公斤多一點點了，讓我們無視這個廢柴吧。
實驗員同樣也受過戰鬥訓練，他也是全副武裝，全覆式頭盔偵察系統、防彈背心、微型沖鋒槍一應俱全，腰上還插着三枚管型手雷。與溫柔不同的是，他同時還帶有一架攜帶型的軍用計算機來處理四人小組發現及收到的數據。
在微型飛行器眼睛的指引下，四個小組很快便到達國王區的貧民區。這裏昏暗而狹窄，并不是一個戰鬥的好區域，靠近郊區垃圾場的這裏一到晚上便人跡罕至，伴随着不知名的臭味和寂靜夜色中不斷的水滴聲，更是讓人難受。
“沒有熱信號。一切正常。”實驗員說道。
餘宛卻不是很相信所謂的紅外線視覺，他知道現代的技術和魔法中都有很多方法可以欺騙住熱成像系統。不過他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默念着魔法的咒語。
“全局視野”是一個三階的預言系法術，它能夠使施術者“看”到三百六十度範圍內的可視場景。知道這種法術的人并不多，幸運的是餘宛恰好是其中之一，并且基于對預言術的熱愛學習過它。
其他人顯然不會對這種法術感興趣，他們更願意使用現有的偵察裝備。不過餘宛并不介意在實戰中體會這種法術與現有技術的異同。
比如，餘宛就認為，此時此刻這種法術是同伴們的有益補充，假如他們的熱成像系統受到欺騙，那麽餘宛的全局視野則比同伴更有可能發現突然出現的敵人。
只不過，能讓餘宛有時間念完三階魔法長達九百字咒文的機會并不是很多，而這個咒語能維系的時間則是按分鐘算的……像餘宛這樣專精于預言術的預言師，也僅僅能維持半個小時左右。
所以這種魔法才被人無視了，但現在餘宛能用得上的法術并不多。
四人小組比目标早一步來到預定區域，另一個方向還有數量龐大的追擊小隊在試圖将那個怪物趕往這個方向。
那個怪物異常狡猾，若不是空中的監視者持續不斷的報告它的方向，恐怕它早就脫出追捕者的視線範圍了。
終于，它發現了空中的監視者。怪物一頭鑽進一間廢棄的老屋，轉眼間便消失在監視者的視野中。
當追捕者小心翼翼的包圍那間廢棄的老屋時，他們發現，那個怪物已然不在這裏了，它竟然消失了。
這一邊，四人小組的實驗員正在滿頭是汗的操作着計算機，試圖尋找出情報的蛛絲馬跡。而無所事事的溫柔雙手各自握着一支手槍，靠着廂車的邊緣，等待着實驗員的結果。
那名槍手面無表情的保持着同一個姿勢，餘宛不禁惡意的懷疑，這個家夥在進行基因調整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也調整了人格。
突然，全局視野中看到了一個異常的影子，餘宛心裏一動，舉起手中的警用左輪頭也不回的向着那個方向砰砰砰開了三槍。
槍聲在夜空下格外清晰，不需要說話，溫柔與槍手便立刻警覺起來扭頭看向那個方向。
那個怪物竟然就在不足二十米遠的地方！它那雙血紅的眼在黑暗中宛如車燈一般明亮，帶着讓人恐懼的兇惡。
只是溫柔和那名大個子槍手顯然都不是容易害怕的人，餘宛雖然并不是身經百戰，卻是精神力相當堅定的一類，他也不怎麽受其影響，只有那名實驗員差點連槍機保險都忘了打開就要射擊。
餘宛的子彈在怪物身上濺起點點火星，顯然，那種程度的打擊，只能對怪物造成輕微的傷害而已。怪物嗷的一叫，便消失在陰影中。
餘宛的警用左輪是用新式合金重新改造的，強化的槍管能夠容忍更強的膛壓，所以餘宛可以使用比普通手槍彈威力稍大的強化子彈。小口徑強化子彈雖然不如溫柔的銀斑蛇那樣威力驚人，但在百米內的距離內打穿二十厘米的硬木板卻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怪物的皮膚雖然堅硬，仍然會受傷。
“是冷血動物，熱成像無效，改成微光夜視功能吧。”餘宛不慌不忙的提醒道。
全覆式頭盔偵察系統是人類感官的延伸，它将使用者的眼、耳連同大半個頭部完全包裹在堅硬的金屬中，使用者只能透過頭盔上的視網膜成像設備“看”到頭盔所攝取到的圖像，而不同規格和品牌的頭盔在功能、效率上都有不同。
像溫柔他們使用的就是非常先進的多功能頭盔，它不僅僅能提供熱成像、微光夜視等輔助功能，甚至還有輔助瞄準、衛星定位等華麗的功能。當然，這樣多的功能是以極高的成本為代價的。
換成微光夜視儀之後，溫柔他們同樣看不清怪物的身影。因為，對手的速度太快了，它就像彈子機中的彈珠一樣，飛快的在建築間彈來彈去，令原本就顯得模糊的微光夜視儀更加難以分辨。
“生物定位術。”見對手出現，餘宛便毫不客氣的丢了一個魔法，試圖鎖定對手。但這個怪物顯然要比兇狼之流快得多，餘宛的瞬發法術沒有盯住對手，就讓怪物逃脫了。
怪物被激怒了，它消失在陰影中後，突然從小隊的左側竄了出來，疾撲向溫柔。
“左邊！”擁有全局視野的餘宛作為觀察者大聲提醒道。
溫柔反應極快，蹲身向一側翻滾，同時兩支手槍的子彈便向着那個方向傾巢而出。
銀斑蛇的大威力子彈可不是餘宛的小左輪所能相比的。怪物發出痛苦的哀嚎聲，一頭撞在廂車上，發出響亮的聲音，落在大塊頭槍手的身側。
不等大個子槍手轉過頭來，它已然躍起猛沖了過去，帶着血液的前肢狠狠拍在了大個子的臉上。大個子倉促之間只來得及擡起左手，便被怪物撲倒在地。
在怪物的口下，就是大塊頭的咽喉了。
直到此時，大家才清楚的看見怪物的樣子。
它或許是以某種昆蟲為模板的産物，那略顯肥大的腹下長着四只幹瘦的蟲足，直立的上身形似放大千萬倍的螞蟻，只是前肢上長着類似人類的雙手。
這四支看似幹瘦的腿腳其實力量相當驚人，看它在樓房間彈跳就可以推想要将這一人多高的大家夥在空中抛來抛去，需要怎樣的力量。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猜測，這個家夥的體重并不算太大，甚至可能比正常的人類還要輕。
果然，大塊頭嚎叫着，爆發全身的力量，猛的将怪物甩向一邊。怪物的一口便咬了個空，在水泥地面上留下清晰的牙印。
或者說，是颚印。
溫柔快步上前，對着怪物的腦袋快速射擊，但怪物似乎有着低等生物天生的直覺，它頭也不回的便從大塊頭身邊蹦了開去，回過頭狠狠地盯着溫柔。
砰！餘宛又開槍了。左輪的優點之一就是随時可以換子彈。
餘宛很快将左輪補滿子彈，向着怪物射擊。
那名實驗員總算反應過來，拉開保險對着怪物一陣掃射。
溫柔剛想取笑餘宛用這種小口徑的子彈能起什麽用，但事實卻讓溫柔吃了一驚，餘宛的子彈竟然在怪物的胸口爆起一陣陣冰藍色的光芒。
溫柔當然認得那是咒法系的“次級霜凍之珠”所造成的。那冰藍色的光芒，很快的在怪物的胸口留下一塊塊冰晶，令它行動起來發出嘎嘎的聲音。
“有好東西也不給我……”溫柔抱怨着舉起槍，對着怪物連續射擊。
怪物雖然盡力躲閃，但溫柔畢竟是受過特殊訓練，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即使是移動靶，溫柔的命中率也是相當的高。
轉眼間，那頭怪物身上便滿是傷口了。但怪物似乎除了痛苦的嘶叫之外就沒有任何影響，它的動作仍然迅猛，眼中的紅光也沒有絲毫的減弱。倒是餘宛發射的子彈所造成的冰霜讓怪物的行動變得有些僵硬。
街面上滿是怪物留下的綠色液體，那似乎不是血液，而是類似液壓裝置的身體組織。想來這種怪物就是憑着這樣的構造才能有如此的爆發力。
“這樣的家夥，似乎用不着金屬風暴？”餘宛疑惑的回頭問道。顯然，即使是普通槍械，也能有效的殺傷昆蟲型怪物并不算驚人的“幾丁質甲殼”。
實驗員似乎也覺得眼前的怪物并不像想像中的強大，他制止了大塊頭使用金屬風暴的念頭，改用其他普通槍械把那可憐的怪物轟殺成殘渣。不過他也沒有忘記從怪物的屍體上提取一些樣本。
趁着實驗員忙碌的時候，餘宛同樣沒有閑着，他從魔法口袋裏摸出一支小藥劑瓶，從地上弄起一點綠色液體裝了進去，若無其事的扔進腰包內。
“幹得不錯，搭檔。”溫柔笑嘻嘻的用力拍了拍餘宛，女孩的力量幾乎将餘宛拍了個要跌跤。
“溫柔一點，你還戴着公牛戒指。”餘宛回頭朝着同伴怒目而視。
女孩吐了吐舌頭，偷偷地将戒指卸下，放回自己的魔法口袋中。
“那個……帶咒法的子彈，還有嗎？我也想要。”溫柔突然摟住了餘宛的脖子小聲問道。
“唉……”餘宛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好半天才開口道，“那個又不是什麽特別的東西，艾克托普裏面有的是，一百塊錢一顆，你想要多少都有。”
“不貴啊。”溫柔喜滋滋的答道。
“一級咒法系法術的威力顯然對于你使用的大口徑銀斑蛇沒什麽幫助，只有我這種可憐的小口徑手槍才可能需要它們。”餘宛搖頭道，“要是你能纏住那幾個很厲害的實驗法師，叫他們幫你做一個帶三階以上強力咒法的子彈，那才物有所值。”
“謝謝提醒，我回去就纏死他們。哼，本小姐的魅力攻勢是無敵的。”溫柔拍着胸脯道。
“吱！”倒在地上不時抽動的怪物突然仰起頭尖利的狂叫起來。
溫柔條件反射的抽槍在手，警惕的向四面張望了一圈，此時餘宛和實驗員才剛剛反應過來要拔槍，三人的實力差距顯而易見。
至于那個大塊頭，他的反應似乎是最慢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作為小隊中一半以上的火力輸出點，他還是非常稱職的。
“執行者一組報告，七點鐘方向四百米發現異常。”溫柔報告道。
通訊器中沉默了一下，片刻後，負責統一指揮調度的指揮車發來命令，令他們就地展開搜索。
“天啊……”溫柔對着通話器驚嘆道，“在這裏，那個怪物……竟然産下了卵！幾百枚！”
“一百四十六枚。”餘宛不愧是自稱精于計算的預言法師，他很快有了答案，“希望這家夥習慣在同一個地方産卵，否則……”
溫柔發現的動靜便是小怪物們破殼而出的動靜。不時有蛋殼破裂，那些老鼠般大小的怪物們帶着蛋殼中殘留的黏液吃力的向外爬動着。
“原來這幾天的殺人事件只是怪物在護卵啊。”餘宛面無表情的說道，“可憐的生物，被匆匆忙忙創造出來，又被匆匆忙忙殺掉，連産卵這種事都成為罪名的由來了。”
“你在裝什麽哲學家呀廢柴丸子。”溫柔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她抽出槍，就要練習打活靶。
“等一等吧，也許艾克托普會想要這些小東西呢。”餘宛看了實驗員一眼，“他們想來不會介意這些小家夥是什麽，而是在乎它們有沒有利用價值……說起來，我倒是想要這麽一個還算強壯的生物當魔寵呢。”
“什麽？用怪物當魔寵？”溫柔瞪大了眼睛直看着餘宛。
“很好啊，強壯、快速，又沒什麽心機。”餘宛笑道。
“還是不要了，我喜歡漂亮一點的。”溫柔看着剛從卵中爬出來，還帶着黏液的小東西，搖頭道。
不等指揮部的命令，餘宛就選中了一頭剛剛出生不久的小怪物。這頭小怪物與它那些強壯的兄弟們不同，它更顯得安靜些，體型也較其他怪物更小，但餘宛還是本能的覺得它是最好的魔寵。
為此，餘宛甚至使用了魔力序列中的真知閃現來驗證這一點，不出他所料，答案是肯定的。
那麽，餘宛便不客氣的将這個小怪物一把抓起來。
小怪物吱吱叫着，用力開合着口想要咬住這個冒犯它的男人，但餘宛的手捏得很恰到好處，小怪物無論如何也咬不住他的手指。
不等實驗員出言異議，餘宛已然從腰包中拿出準備好的寶石粉末和金屬銘牌，念起收伏魔寵的咒文。小怪物只是頭腦簡單的昆蟲怪物而已，雖然經過基因調整，屬性有所變化，但畢竟仍然是個剛出生的弱智小怪物，餘宛不費什麽力氣就和它達成了契約。
“你分明是早有準備嘛！”溫柔大叫道。
“我早就想要一個魔寵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目标，這個小家夥很不錯。”餘宛點頭道，“給你起個好名字……叫你長牙怎麽樣？”
長牙張開大嘴，那比例誇張的口器不停的開合着，顯然不是肯定的答案。
餘宛自顧自地說道：“嗯，看來你很滿意，那麽，我可愛的長牙，站到我的肩上吧。”
魔寵是不會忤逆主人的意願的，長牙搖搖晃晃的順着餘宛的身體爬了上去，雖然它只是初生，卻依然顯示了昆蟲特有的敏捷，四只後肢上尖銳的尾端緊緊勾住了餘宛的衣服，死死釘在他的肩上不下來。
“你的想法不愧為神會內最怪異的天才之名。”艾克托普內，米娅女士笑吟吟的望着餘宛，說道，“未經神會授權，便私自将可疑的基因生物作為魔寵。神會內還沒有将基因改造生物作為魔寵的先例，長老們很擔心這個例外呢！”
“為什麽呢？”餘宛坐在柔軟的轉椅內，用一塊香噴噴的雞胸肉逗弄着趴在他肩上的長牙，問道。
“我們不知道轉基因生物的特殊特點是否會影響魔寵契約對它的約束，尤其是，你選擇的是一種兇殘嗜血的怪物。”
“我會為它的行為負責的，是不是長牙？”餘宛用手指輕輕勾着長牙的下颚，吃飽了的小怪物很受用的擺動着頭頂的觸須，咔咔晃動着口器。
“昆蟲的智力是很低的，這個小家夥似乎也不例外。”米娅皺眉道，“說起來，魔寵似乎都是有一定智力的高等生物吧？”
“不，我們知道它的智力絕對能夠和哺乳動物相比。”餘宛答道，“它雖然是昆蟲，卻有大腦，而不像蝗蟲和螞蟻一樣只有神經節而已。從它的反應就能看出它的與衆不同。”
“好吧，我們檢測的結果是，除了你的魔寵，其他的小怪物都沒有足夠的智力，顯然你的眼光很不錯。”米娅女士攤了攤手道，“另外，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是什麽，尊敬的女士？”
“這種生物的基因很不穩定，它應該是一種過渡期的實驗品。”米娅說道，“我們的科研組發現，所有的小怪物的基因都不盡相同，所以它們的成長型會有相當的區別。也就是說，我們甚至無法确定這些怪物的成體是否和死去的那只怪物一樣。”
“顯然，一定是不一樣的。它哪有我的長牙可愛！”
“我們在尋找那個怪物的産地，餘宛，我提醒你，培養這個怪物的組織不會放過你的，這種怪物顯然是很重要的實驗品，而你的長牙，将成為他們最容易追蹤的對象。他們可不知道魔寵和主人的關系，只會認定只要殺掉你就能奪取這個小東西。”米娅提醒道。
“我會盡可能和溫柔在一起的。”餘宛答道。
“需要女孩子保護的男人可不好哦。”米娅難得的露出了玩鬧的神情。
“謝謝您的提醒。”餘宛回答道。
“另外一件事，餘宛學者，那塊金屬隕石的研究已經開始了，為了保密，你和溫柔最好待在艾克托普直到研究結束。”米娅說道。
“這樣啊……好吧。”餘宛聳聳肩道，“只是溫柔未必會受得了沉悶呢。”
“你多陪陪她吧。”米娅微笑着示意餘宛可以離開了。
長牙成長得似乎要比它的兄弟們更慢，一周的時間過去了，實驗室中的小怪物們都已然長到一米來長的時候，長牙仍然像只長不大的老鼠，整天死氣沉沉的挂在餘宛的肩頭。
正如米娅所說，這些小怪物的基因不确定性太大了，只是一周的時間，它們之間的差異便已然相當明顯，很難想像它們的遺傳因子顯然與地球上任何一種生物不同，而是某種随機變化的遺傳方式。
但無一例外的，這些怪物都相當的強大。它們有的擁有輕型裝甲車的防禦，有的擁有巨熊般的力量，有的能夠跳上十二米高的高臺，有的能夠在空中靈活的飛行……相比它們的體型，它們所表現的能力的确讓人很吃驚。
想到只要一頭母體就能産生一大票可怕的軍隊，餘宛就可以想象到這個怪物的價值了。想必，此時丢失那個怪物本體的組織已經郁悶得快要哭出來了吧！
唯一不顯得強大的就只有餘宛肩上的長牙了。
這個家夥仍然比最初出殼後大不了多少，只是它的外殼要比原先更加黑亮，隐隐閃動着金屬的光澤，而它的口器更是鋒利而堅固，至少能取代餘宛的指夾鉗，替餘宛剪指甲。
看起來，長牙似乎很喜歡這項工作，它會毫不猶豫的将餘宛的指甲剪下，直接吞下，而且絕不會誤傷到餘宛的嫩肉。
除此之外，就是長牙的智力水平絕對要比它的兄弟們高上許多。
說到長牙的兄弟，實驗員們還沒能确定這些怪物的性別，也許這種怪物只是單性生殖的異類，至少現在沒有人發現它們身體上有明顯的生殖器。
餘宛隐約感覺到長牙帶給他的一些變化，魔寵是會對主人産生影響的，這種影響可能是力量，也可能是體質，或者是智力，也許是施法速度……而長牙帶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就像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模糊，但确實存在着。
“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溫柔趴在餘宛的床上，晃着腦袋叫嚷着。
一周來足不出戶讓好動的赤之魔女很是不爽，在打壞了若幹個沙袋，用光了數千發子彈，把實驗場的概念車撞得體無完膚之後，溫柔終于還是大叫着無聊了。
至于她為什麽會在餘宛的床上……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理由是溫柔要餘宛幫她做幾顆帶火球術的子彈。
這項工作也不困難，只要餘宛設計好儲存塑能法術的魔法陣，用數控機床将刻好的秘銀細絲紋在子彈頭上，再由溫柔自己向魔法陣施展火球術和魔法固定術就好了。
只是，數控機床雖然神奇，卻也是要花費時間的啊。火球術本身的級別又高，子彈也只有區區十厘米的直徑，做起來自然費事。
一天下來，餘宛也做不了兩顆子彈，所以，溫柔幹脆賴在餘宛這裏不走了。
餘宛還是一邊用食物逗弄着魔寵，一邊拿着艾克托普內的機密文件在看，一邊等着數控機床完成他分配的任務，一邊聽溫柔抱怨。
“木頭丸子，好無聊啊！”溫柔跳了起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數據，叫嚷道。
“溫柔大小姐，那份資料是艾克托普的黃色機密呢，弄壞了麻煩很大呢！”餘宛提醒道。
黃色級別的機密是餘宛的等級能看到的最高級機密，艾克托普本身就是一個大型研究機構，即使只是黃色級別的機密，就足夠餘宛看個一年半載了。
“我不管，替我找點東西玩兒，要不我會瘋掉的。”溫柔嚷道。
“你可以找那個大塊頭比武，找米娅女士講故事，找泰克法師比試火球術。”餘宛不在意的說道。
“那位泰勒夫人，我們什麽時候去拜訪她？”溫柔突然想到，拉着餘宛的手問道。
“泰勒夫人？問題是，米娅女士禁止我們出行。”餘宛道。
“偷偷溜出去嘛。”溫柔不在意的說道，“反正我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
偷偷溜出去……對于餘宛和溫柔來說，這并不困難。
一刻鐘之後，餘宛弄了一張魔嘴術的卷軸，制造出幻音調開守衛，于是他便大搖大擺的和溫柔從緊急出口鑽入艾克托普大廈的一層廚房，在那裏，兩人很容易的找到兩身便服，草草化了個妝，便從廚師們的通道離開了艾克托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