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子都腳下無塵，走進子楚的房間。看看小乖有沒有睡着。
“哥，你才回來。”子楚躺在床上看睡前讀物，揉揉眼睛，還有點小迷糊。
“乖不乖。”子都低頭含着溫柔的笑，撫着子楚的額前的絨發。
“我當然乖啦，作業全都寫完了。”子楚攤開手掌，“哥，給我獎勵。”
行，吶，禮物要不要。子都從背後拿出神秘的禮物。
“哥哥最好了。”子楚笑得很是開心。
“哥，今天你給我洗澡好不好，我們一起睡行嗎？”子楚眨着眼睛問道。
子都彎下腰平視着子楚，點了點他的鼻子，“怎麽，小乖害怕嗎？沒有妖魔鬼怪，就是有也都讓哥哥打跑了。”
“不嘛，哥，我才不害怕呢，我可是會成為大英雄的。就像是美猴王一樣的英雄。等我練好本事，我就能保護哥哥了。”子楚洋洋得意的講道。兩個黑亮如葡萄般璀璨的眼睛眨的圓圓的，煞是可愛。
子都看着身高不到自己胸口的弟弟，一本正經的說着不可能實現的話，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愛，這種被人時時刻刻想着的感覺真的不錯。就像是喝了一杯暖煦煦的酒一般。
“小乖，你都已經十五歲了，馬上就要考大學了，怎麽還能這麽粘人呢？”子都覺得自己培養男孩的方向大概出現差錯。自己沒有娶過妻，生過娃，不敢輕易嘗試古代教育方法。
可是自己明明是按照他們現代人的方法培養的，文理兼攻，數理化、文史體什麽都沒漏下呀，難道自己的方法出現錯誤。
“哥，我想聽你吹笛子，我聽完就睡好嗎？”子楚聽到哥哥的拒絕，臉色倏的發白，垂下眼睑。再擡起頭的時候臉色已經變的正常起來。
子都看着子楚很乖的模樣，忍不住就答應下來。
此時時針已經走到十點，仆人和管家都住在環繞着子都所居住的三層樓的外圍層，子都和子楚住在二樓，一樓是會客廳。一般到了九點，大家就到西南角的名為“挽月”的三層樓玩，一個專門為普通護衛和仆人準備的休閑和娛樂場所，子都點頭應許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又毫無原則的答應子楚的要求，唉，以後教育的道路更加漫長而曲折。
美人皺眉也是美人，子都的蹙眉顯得更加有韻味。子楚本想撫上哥哥的額頭，可是看看自己的身高，心裏嘆氣道快快長大。
子楚乖乖在自己卧室去洗澡，子都去他卧室洗澡。子楚看哥哥走了，才怏怏的回浴室。展開嫩白的手掌，有幾道紅痕。
子楚把整個身體浸泡在水裏只能隐隐約約看到他的頭部露出水面，瘦瘦小小的子楚在寬大的浴池顯得異常孤單。
攤開手掌，又增加了幾道刀痕。哥哥拒絕他一次，子楚就在自己的手心用刀子深深的劃一刀，至今為止，十個手指頭已經被劃了三次。
等十次劃完，留給自己的期限也就沒了。有額度的愛意容不得一次又一次的叛逃，自己是不是就失卻耐心和守護的觀望，請容許我暧昧而又純淨的愛，不容于世的愛。我的真主。
子楚把自己埋在水裏，好似睡在池子裏。
如果自己不出去，是不是哥哥就能進來，抱着自己。就像是兩年前那次“生病”，哥哥和自己同床而睡，同桌而吃。只要自己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哥哥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從來都不會離開我的身邊。
如果自己再“病”一次，一次就好，可不可以不要一個人在生活。
這大概是不行了吧，哥哥太忙了，整個家都需要他，為什麽就不能只為我而活呢。
子楚埋在池子裏的身體越來越下沉，幾乎夠到了池底。呼吸也有些困難。四年前的夢魇再次出現。
“你是廢物，沒有人喜歡你；你是累贅，沒有人在意你。到最後所有的人都會抛棄你，成為一個惡魔吧，把你在意的人鎖起來，只讓他看到你就好。在他眼中全世界都抵不過一個你。想不想要這極致的溫柔，刻骨的愛戀。來吧，堕入惡魔的深淵。”似幻似實的一團魔影，似乎是在耳畔低吟，有着無邊誘惑。
子楚皺緊眉頭，手腳亂揮，用力的撲打這謎團的魔影。
“滾，你這惡魔，我才不會這麽自私。”
“是嗎？就讓我拭目以待吧，你能夠容忍一個女人可以登堂入室，和你哥哥相親相愛，做你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替他生子，為他育女，執子之手，兒孫滿堂嗎？”魔影的聲音再次響起。
子楚每聽到一種情況，心中就會鈍痛一下，聽完心隐隐的似在滴血。自己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哥哥和他人歡笑，自己呢，只能孤單的徘徊嗎，不去打擾、不去祈求。
他不能接受。子楚抱頭痛哭，這讓他怎麽接受這種未來，他可以不要的。
在子楚幾乎沉浸在黑暗之中，一道清亮的聲音刺破了虛空。“子楚，洗完了嗎？”子都手執着竹笛，足下無塵。
“哥，我好了，等一下。”那個聲音軟軟的，可愛的、會撒嬌的、愛依戀哥哥的男孩似乎又回來了。只是要忽略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鋒利，和手掌殘餘的血痕。
子楚身子還滴着水，就穿着肥大的白襯衣走了出來。子楚身高大約在1.6米，因為身體全部裹在大襯衣裏而顯得格外修長，身姿挺拔，如同青竹；而細膩的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青澀誘、人；襯衣只能遮到他的臀部，在走路的時候臀線顯得若隐若現，在腰線的勾勒下顯得腰肢異常的細軟。未發育成熟的男孩子就像一個青澀的果子，引人注目，邀人品嘗。
坐在床邊的子都本是輕輕撫摸心愛的竹笛，聽到腳步聲擡頭看到穿着清涼的子楚，不由的一頓。
作為春秋第一美人的他，見過各式各樣的美男子，但從來沒有入過眼的。俊美秀目、善于謀略的将軍，衣袂翩翩、風姿卓越的名士，飽讀詩書、善辯論道的玄子，計謀超群、棋藝精湛的謀士，善詩填字、少年風流的天才通通比不上無意間露出幾許妖嬈的子楚。
“小乖，不怕着涼嗎？”子都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恰恰被子楚捕捉到，心裏頓時升起一份竊喜，原來自己竟可以讓哥哥心動。
☆、攻略男（2）
“哥，我想聽你吹笛子。”子楚蹲下半倚在子都身上。
“嗯。”子都漫不經心的回答。放下竹笛，拿起一邊的毛巾。
“小乖，坐到竹凳上。”子都拿着毛巾不輕不重的擦拭着子楚的濕發。子楚乖乖的靠在子都身上。
“哥，你會不會對你女朋友這樣呀？那我未來的嫂嫂可就幸福了。”子楚半似無意的提起，而他的手卻是緊緊的攥着。本就有些傷痕的手更是加劇了疼痛。
“胡說，李牧又教你不好的東西了。小小年紀，就開始東想西想了。小心長不高。”子都揉着子楚的細細的軟軟的發，佯裝不悅的說道。果然是該重新制定小乖的教育計劃了。男子漢，不說是文武雙全也應是鐵骨铮铮，“試試古代的教育方法。”子都心中暗想。
“哥，我就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子楚臉色放晴，毫無壓力的撒嬌。
擦幹子楚的頭發，子都回身拿起竹笛.這時候天有點涼,子楚很是乖巧的爬到床上，躺在被窩裏，微露兩雙瞪圓的貓眼。
月挂蒼穹，斜映半彎，竹翠樹影，斑斑駁駁。
子都手執鳳眼斑竹笛，竹竿上就留有宛如天造的精美斑痕，擦去青苔後才能顯現出來。斑竹制成的笛子其聲脆亮，笛身因有天然的斑痕，觀之，精美亮麗。其聲清透明亮，其質堅硬且有韌性。粗細勻稱，內徑呈圓柱形。
子都師從宮廷名師，兼之自己悟性極高，觀月淩風，随手拈來，笛聲潇潇。子都橫吹，子楚卧聽。
子都沉浸在樂曲之中，忽略了子楚眼中的癡迷。
一曲演繹，子楚似乎還沉浸其中。
“小乖，你很喜歡竹笛嗎，你不是喜歡鋼琴嗎？”子都看弟弟對竹笛十分着迷，不禁發問。
“哥，我喜歡你吹笛的感覺，很舒服。我們一個彈琴一個吹笛，豈不是雙劍合璧，所向無敵嘛。”子楚擡起頭語帶央求的說道。
聽小乖說的話，子都不禁想到自己的知音和好友。想起那些美好的畫面，子都放軟了聲音，“只要我有空，我們就合奏好不好。”子都放下竹笛，替子楚掖了掖被角，“天已經很晚了，快點睡覺，明天可不準起不來喲。”
“哥，你等我睡着再走好不好？”子楚抓住正要起身的子都乞求道。
“行，等你睡了，哥哥再走好不好。快點睡吧。”子都坐在床邊，一直等到子楚進入酣睡才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
等微弱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子楚突然從床上跳起來。從手掌之中傳來的熱度提示着他甜蜜總是伴随着痛苦。
就子都的武功而言，普通人的裝睡水平極易被拆穿。而子楚卻是有四年的累積經驗。四年來，他訓練了無數次，裝睡的技巧已經無比純熟了。
子楚拉開抽屜，坐在椅子上，打開一個上了鎖的本子。
——
5月14日晴
今天哥哥很忙，中午和晚飯沒有和我一塊吃。不開心。
晚上哥哥給我帶了一個可愛的藍貓，開心。
睡前沒有答應和我一塊洗澡，一塊睡覺。不開心。
睡前吹笛子給我聽，開心；答應常常和我一塊合奏，很開心。
······
不知不覺四年的時光已經逝去，哥哥在我心中的印記越烙越深，我大概中了一味名叫哥哥的毒藥，見不着，便是輾轉反側。
每時每刻提醒着自己要克制，卻總是在看到哥哥的一瞬間，面具全部瓦解。
······
曾經的那些孤寂的日子早已經埋在記憶的深處。對哥哥的依戀早已經超脫普通小孩對哥哥的崇拜。明明意識到這種危險而又錯誤的感覺，可是我卻不想阻止這個念頭，放任它慢慢侵蝕自己的內心。
也許我不是你的另一半，可你卻是我生命的另一半。缺了一半就不是完整的自我。哥哥，我該怎麽辦，是放你自由還是讓我獨自囚禁在心房裏。
愛太少，只能完整的給一個人。
愛太深，不想辜負這份祈願。
愛和恨，全都由你掌握。
可惜愛你，早已經深入骨髓。
我早已離不開你。
不想放手，可不可以，就讓我放縱一次。
······
子楚重新上鎖，似乎所有的愛恨都被索在本子裏，而不是時時出現時時像個小獸一樣啃咬着自己。
從床底拖出一個加密的箱子，一疊一疊的畫紙，全部都是子都的畫像，或坐或立，或笑或憂。抽出一張空白的素描紙，想着哥哥為自己擦發，為自己吹笛，這些甜蜜的情景從筆下流淌在一幀一幀的畫面，子楚眉眼彎彎，嘴角噙笑。
每幅畫上題了日期，也記錄下哥哥和自己的一點一滴的甜蜜相處。子楚心情變得很好，即便最後他還是一個人，至少還擁有這麽多回憶。
子楚把藍貓布偶放進一個大櫃子裏。裏面裝滿子都送給他的每一件禮物。他熟練的拿出夾在一本素薄本裏泛黃的書簽，貼在臉上，心裏暖暖的。
子楚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放空腦袋。回想着系統君的事情。
他懷疑系統君的目的，似乎并不單單只是要收集這些物品，背後必将大有深意。自己孤身進入這個未名世界，不知道在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夜深之後，往日不曾細想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上來。
即便知道曾經對自己抱有不同态度的父親，有點點滴滴的相處畫面浮現。
“春日暖暖，他記錄下自己在花下的嬉鬧；夏日炎炎，他陪着自己寫大字；秋高氣爽，他陪着自己田野放風筝看風景，到無數地方走走；冬日寒冷，他可以陪自己在冰天雪地裏練武。他教會自己如何隐藏不凡，如此享受不同的生活。
他在閑的時候可以帶着我去冰島、南極島嶼，可以在危險的時候舍棄他自己而救下我的命。我是不是太過殘忍，再也不願見他。
畢竟那是第一個教會自己如何适應現代生活的人。即便是嘴上說着不原諒他，感覺惡心，但是他所能帶給自己的安全感卻沒有人能比得上。
時間走了越遠，不願提起的傷口越深。他現在可以坦然喊一聲：“吳裴覺，我原諒你。”即便不能在他面前親自說一聲，但是心底裏卻已經放下。
如釋重負，子都臉上的表情很是輕松，酣然入夢。
想想還有子楚要教育，明天就開始制定教育計劃。帶着笑意進入夢鄉。
☆、攻略男（3）
一早醒來，子都就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是不是停下來思索片刻。宣紙上赫然印着三個正楷大字——學習表。
學習表上明确的列了幾項：
學習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子都認為一個入世的人起碼要知禮數，不僅懂得對待長輩、尊貴者的禮數，也應該學會對待年幼者、普通人的禮數。
他給子楚安排的講學者是京都大學的知名副教授——隋孔先生。雖然不是什麽宿儒，也是當世名士。
至于樂，《樂記》雲： “清明象天，廣大象地，終始象四時，周旋象風雨，五色成文而不亂，八風從律而不奸，百度得數而有常。大小相成，終始相生，倡和清濁，疊相為徑。故樂行而倫清，耳目聰明，血氣和平，移風易俗，天下皆寧。”一個人的情操如何，和他欣賞什麽樣的樂曲有着莫大的關系。
人的氣質很大程度是都是靠音樂熏陶出來的。
子都考慮到弟弟喜歡鋼琴，決定聘請樂團大師來指導他。
射即武器。學的防身之術和槍法是十分有必要的。
禦即駕車的技巧，關鍵在于合乎節奏，保持平衡。講究一個“度”字。人生的哲學無處不在。子都深思片刻，還是提筆寫下“車技”二字。盡管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讨厭開車。
書，習得萬卷書，走的萬裏路。知行合一才是真道理。
數，現代人在這方面很是了得。鍛煉子楚的思辨、邏輯能力再好不過。
子都潑墨寫下這些必須學習的要素，還是有些拿不定主義。
庭院裏竹翠泉鳴，亭子裏子都和李牧品着香茗，袅袅升起的煙氣缭繞在眼前，遮掩了眉眼。
“李牧，據你觀察，子楚是不是以後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子都不放心的追問道。
“嗯，這個事情嗎，現在還不好下定論。不過到現在他還沒有複發過，只要他以後不做噩夢就不會産生什麽狀況。”李牧吹起茶杯上的熱氣，放下茶杯後這般說道。
“那就好。按照一般的教育模式，我是不是應該送他到國外留學一段時間，到處走走看看，而不是讓他整天呆在家裏。我看他現在乖乖巧巧，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子都略帶憂愁的說道。
“是嗎，子都你可是有所不知，子楚那是在你面前乖的像個貓，在我面前可不是這樣，就是個時時伸出爪子的小獵豹，厲害的很。”李牧大倒苦水。
“我覺得子楚就是太依賴你了，他現在一個人去國外你也不放心，倒不如你減少見子楚的面。”李牧随意的說道。
“胡說。”子都搖搖頭，這真是個不靠譜的建議。
他倒不如帶着子楚看看外面的世界。
“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子都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是說黑幫老大的事情，誰知道鬼魅的很，黑龍簡直是不堪一擊，被姜晞一槍打死。吳家新任的家主厲害的很，你可是要好好小心了。”李牧似乎是很好心的提醒道。想到當時的場景，他臉上閃現一絲恍惚。
姜晞拿着手槍抵在黑龍的太陽穴上。“為了讓我替你賣命，你就搶占我的姐姐。你以為自己是古代皇帝嗎？憑什麽？”姜晞表情猙獰。
“姜晞，你背叛我，為什麽，我給你一輩子你都可能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和至高的地位。在我心中，只有你占據了最高地位，你到底是為什麽？”
姜晞表情卻越發顯得憎恨。
吳裴覺腳尖一點，一把大刀飛到他的腳背上，輕輕推送，準确的刺入黑龍的喉炎，似乎未盡的話語都被含在口中卻無法吐出。
李牧想想就是毛骨悚然，他到底虧沒虧，這個不為外界所知道的神秘家主，居然如此彪悍淩厲，他看着那大刀就是一陣寒栗。
“是嗎？你似乎忘記了到底是誰埋的炸藥。”這件事一步一步的走向，到不知中間經過了多少人的推波助瀾。吳家家主的做法是他們可以預見的第一步，姜晞與李牧的合作是第二步棋，引導黑龍進入吳家城堡，他的龍衛埋下炸藥也僅僅是第三步棋。出乎意料的是吳家家主和黑龍八個女人的反應。
如果這其中沒有李牧的攙和，他絕對不會相信。只是不知道李牧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了角色。
李牧岔開話題，深吸一口氣，贊道：“不愧頂尖好茶，苦的如此入味，香的如此含蓄。”
子都愕然，這是什麽評價。
下午，夕陽微斜。兄弟倆圍坐在書桌前。
“子楚，來看看哥哥給你制定的學習表。”
“哥哥，我不想上大學。”想到要搬到學校住，子楚心中滿是惱怒。
“那你想怎樣學習？”子都為了不刺激子楚，問起他的打算。
子楚默不作聲，拿起桌子上的學習表。
仔細看完，子楚突然站了起來，誠懇的講道：“哥哥，我想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有更多機會把握住未來的命運，起碼是和哥哥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自己這種病态的心理越來越容易顯露，只能先避一段時間。
“那你下定決心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子都心生快慰，養育個乖乖弟弟還是不錯的。
那這份學習表就要改進一部分。子都暗想。
“哥哥，你就把我扔到龍衛訓練營裏去吧。然後我就去李家操練特護隊伍中去。”子楚覺得自己首先要鍛煉出一副好身體。避得過歹徒，強得過保镖。
“好吧，只要你不叫苦就行。”子都看着自己又可愛又乖巧的弟弟十分舍不得。沒辦法，因為自己名聲在外，前世的自己在公孫家旁支裏找不到一個與之親近的人，他們不是太恭敬、愛慕就是嫉恨，總是站在遙遠的距離之外，接近不能。要不是乖乖牌貼心弟弟他還以為自己是親人絕緣體呢？
“那這樣，我讓符二帶你去。其他要學習的方面都先放放。”子都還是有些不放心。
“哥，我沒事。你比我去李家特護隊訓練的還早呢。”子楚很開心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地位。但是哥哥還是拿我當小孩子看，子楚暗想。
自從子楚因為去訓練離開公孫家宅，子都感覺家裏好似一下子沒有了煙火味。他很不适應這種改變。李牧調侃他，又不是沒斷奶的娃，有啥不放心的。要帶他到“夜色”見識見識。
子都被李牧好說歹說拉着出來了。平時習慣于子都一本正經、滿腹仙氣的感覺，李牧特別想給子都改變改變形象。
此時華燈初上，氛圍微醺，正是約會時。
李牧推開一家裝潢低調的店鋪，子都跟着他的身後也進了來。李牧邊替子都選了一款棉質襯衫和修身牛仔，邊遞給他邊笑他是宅男一枚。子都接過衣服愣了愣，宅男是何意？難道是低調內斂有修養的禪師嗎？
等他到了換衣室，李牧敲着自己的腦袋，“真蠢，子都怎麽知道這麽熱的網絡用語。”
子都動作很快，李牧剛剛刷了會微博，看了看流行趨勢和娛樂八卦，一擡頭就看到一臉茫然的子都。
“天吶，果斷是美人無敵，這種簡單的搭配居然讓子都穿出高貴範。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李牧暗暗贊嘆。
店員們本來是看着兩個俊男買衣服，一臉求八卦，卻轉身看子都，看呆了。這個人合該做他們店的模特呀，比那些電影明星強多了。本來就笑容甜美的店員笑的都要裂開嘴了。
可惜李牧不鳥他，子都從頭到尾處于狀态外，眼巴巴的瞅着的店員蔫了。要不要這麽非暴力不合作呀。
李牧帶着子都驅車到了“夜色”，李牧口中吐了一句：“這名字，暧昧。”子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和社會脫節的太厲害了嗎？
有些奇怪的是，往常的時候，門口絕對不會有這麽多車，關鍵是便宜車。難道這“夜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拉低了檔次。不可能吧。
李牧面上有些急躁，子都到沒有什麽表情。
随着大堂經理蹑手蹑腳、點頭哈腰的迎接李牧，他才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喲，西老板這是怎麽了？”好似一聲質問，大堂經理的背更是深弓了幾分。
“李牧先生，你的屋子和東西都準備好了。”
“門前的這件事是場意外。”大堂經理的聲音透出幾分顫抖，他敷衍道。
“是嗎？那好我就問問你們王經理，這件事也不知道他了解不了解。”小樣還和我推三阻四的。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
子都對李牧很是無語，現在的他就整一個流氓氣質。
“哦，不想我背後打小報告，你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一副雅痞形象。
大堂經理的汗水刷的留下來。祖宗喲，你到底是來幹嘛的，不是來當卧底記者的吧。有必要了解這麽清楚嗎？更何況我們還沒有調查出事情的始末，我們不是福爾摩斯呀。
“李牧先生，我保證門前的事情絕對不會影響到您的安全問題，您看？”高擡貴手吧，大堂經理幾乎是眼含熱淚脫眶而出了。他不容易呀，高收益的職業必定伴有高風險。
李牧從大堂經理的眼中看出幾分誠懇，稍稍判斷後，決定還是帶着子都逛逛有限的地方。
大堂經理從李牧進來就只顧着絞盡腦汁的想問題。都沒有注意到氣質出塵的子都，要不然他定會贊上一句：宋茨也比不上喲。
“夜色”是五層高的不夜城。一層為舞廳。三分大廳，中間隔開。每個1/3大廳中配備這無數的小房子，每間房子上挂着OPEN或者CLOSE。三分大廳主要有魏晉飛流、舊上海風華、歐洲貴族假面舞會。
一樓處于地下一層，喧嚣而又熱鬧。高官達貴們平時裏的僞裝全都變成張揚。只有辦理貴賓卡的人才能進入第一層專場。
李牧帶着子都來乘着專門電梯到二樓的專屬房間。
“我覺得今天氣氛不太對。”李牧提醒着子都。
“有外敵。”子都簡略回答。根據“夜色”對客人的嚴格要求，普通人是不可能進入的，那麽只剩下一個原因，有人和他們争地盤，并且對方應該是簡單粗暴的行徑，“夜色”必有大後臺，硬着來比軟着來更直接有效。
“一會我們小心點，本來就是玩的，可不要輕易插入其中。”雖然子都身份及其尊貴，但外面人都不知道子都長什麽樣，惹了麻煩他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李叔和李嫂還不剁了他。
子都撇撇嘴，真是啰嗦。
李牧調出視頻，從抽屜裏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槍扔給子都，“兄弟，防身。”
子都熟練的裝上子彈。
“我們到三樓去玩玩。”李牧建議道。
“走。”子都無所謂的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相對安靜的三樓。相對于二樓注意私人空間，三樓視野開闊，場景也大不相同。
三樓劃分了四塊，用不同的春夏秋冬定位。
春館裏四季如春，鮮花芬芳、美女如雲。鮮花是專門從歐洲運送過來的，一天一換；美女而是一些有名氣的明星。
李牧打眼一瞧，喲，那不就是緋聞裏的女主嗎，怎麽在這裏涼快的待着吶。
子都看了李牧一眼，這個朋友怎麽就那麽不靠譜，時時刻刻痞子上身，第一面年少成名的世外高人形象碎了一地。
“別看了。”子都低聲說了一句。
兩個人回身。
“碰”的一聲，一個人就直直撞進了子都的懷裏。
子都大約有一米八七的個子，另外一個人有一米七八的個子，恰好被子都摟個滿懷。
子都慌忙推開男孩，比他弟弟大了一點的男孩。大概就是沒出校園的學生。
“你沒事吧。”子都看了看，還是不确定的問了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孩臉頰通紅，連連道歉。
子都答了聲：沒事。
男孩才擡頭。看見子都的模樣，眼睛直愣愣的。
李牧以為他震驚于子都的容顏，所以才目瞪口呆。這讓他想起自己見子都第一面的傻13行為。
“喂，你看夠了吧。”李牧語氣裏透着不耐煩。
男孩置若惘然，仍舊是直直矗立在子都面前。
他聽到從腦海裏傳出的語音提示：選取攻略目标中，請稍後。
······
選取倒計時，5、4、3、2、1。
選取攻略人物：公孫子都，神秘人物。資料被鎖，不能竊取。攻略難度系數為100。
李牧，較為神秘人物。資料獲取中。
李牧，師承無梧桐派，為首座弟子。現為全世界最年輕的的著名催眠大師，
也是有名的心理學家。其他身份截取消息被阻擾。神秘系數為50%，攻略難度系數為80%。
男孩聽着腦子裏的信息，要崩潰了。 他不想要這個攻略副本好不好，自從有了攻略系統，他天天碰見不同的背景深厚的大人物，他一屆學生即便是重生的人也吼不住呀。
每天攻略系統都要發布任務，做得好有獎勵，做的差就要受懲罰，還都是讓人難以預料的懲罰。
他現在的神經已經變得無比纖細，風吹草動都讓他害怕。
攻略系統帶給他的就是，他将來會有社交障礙的。他本打算窩在家裏不出現，結果攻略系統就一遍一遍像是催魂死的催他到“夜色”來。
男孩要給老天跪了，他已經招惹的不下五個人，他不想繼續弄下去。更何況他招惹的都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呀。
這種要被攻略系統活生生掰彎的經歷讓他心力憔悴。
李牧擋在子都面前，仔細觀察面前的男孩。
男孩臉頰微紅，肌膚白皙，不像一般男人的皮膚粗糙。只是眼眶微帶紅血絲，有點黑眼圈。身子不高，但勝在身姿挺拔，倒是有一番清雅感覺。整體上有股說不出的韻味，男孩的青澀和男人的挺拔非常契合，李牧忍不住看得有些入迷。
不對，他看子都現在都不會着迷，怎麽可能迷上這個男孩。
更何況，他本來目的是查探這個人的神情裏透出的情緒，來進一步推測這個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看他衣飾，言談舉止，并不像是生長于富貴人家的人，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夜色的進入資格審核可是相當嚴格的。李牧托着下巴眯着眼睛細細想着。
子都看着面前這兩個人都處于沉默加腦補狀态。
非常無語。
他到底是來幹嘛的呀!
☆、攻略男（4）
子都倒是沒有注意兩人的糾結，因為他看到電梯門口進來五個男人。年紀不同，氣勢不同，但眼中同樣釋放着不好惹的訊息。
宋茨顧不得李牧的打探，因為他聽到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大驚失色，他剛才的慌亂逃竄不知道會怎麽惹惱那五個男人，他不是M，更沒有自虐傾向呀！
李牧腳一撐，攔住欲要逃跑的宋茨，“喂，想要跑，不會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宋茨，別跑。”五人當中站在最前面的孫平首先出聲。
“宋茨，再跑我就整死你。”站在孫平左側的劉祀暴怒，速度超過孫平一下子竄到宋茨面前。
孫平後面的三個人倒是不慌不忙，悠悠哉哉的走過來。
宋茨瞬間萎了，尼瑪，這種被捉、奸的狀況是怎麽搞的。孫平，系統認證的攻略第一任，身價過億，世家之子。勾搭成功的原因：救命之恩。
泥煤，要不是攻略系統的提示，他怎麽會救下這個人，發展出神馬一見鐘情的故事，他只是完成任務而不想跟男人搞基。
還有這個劉祀，堂堂黑幫老大，沒事就來招惹他，他一屆平民要不是有攻略系統的搗蛋怎麽會和這種一輩子都碰不上的人牽扯上。劉祀，系統認證的攻略第二任，黑幫裏的千年老二，身價有升值空間，自從青幫覆滅之後，他所帶領的虎幫也許能夠上升到第一位。勾搭成功原因：一夜、情（沒有失、身）。
再回頭看看那幾個翩翩公子哥，泥煤，他要死了。這幾個人沒有一個好惹的，他若不從，必定沒有好下場的。
周舟，攻略系統認證的第三位，身價不知，周家嫡長子，紫藤貴族學校畢業生。勾搭原因：混蛋，他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勾搭成功的。
楚銘，攻略系統認證的第四位，身價甚高，楚家幼子。紫藤貴族學校大二。勾搭原因：車緣定情。泥煤，楚銘撞了他，然後看上他，揍是這樣了。
至于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