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綁匪的情人

午後明媚的陽光透過半掩的玻璃拉門照射進來,溫柔的灑在淡色的羊毛地毯上。徐徐的微風夾雜著夏天特有的氣味,不冷不熱的鑽進房間中,掀動著半透明的白色紗簾。

霍震濤坐在床沿,仔細端詳著身下昏迷的男孩。白皙的皮膚,清秀的眉毛,齊齊的劉海,襯得一張瓜子臉更顯可愛。

男人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中露出,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嗚……”男孩的睫毛微微抖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接觸到男孩視線的一刻,霍震濤的心漏跳了一拍。那雙大眼睛是多麽的漂亮,很深的雙眼皮,長長的睫毛,眼珠似寶石一般黑亮黑亮的,清澈的眼眸裏散發出的幹淨、純潔,仿佛能淨化人的心靈一般。

“你醒啦?”霍震濤迅速回過神,溫和的面容随之一并消失,恢複以往的冷峻。

“這是哪裏?”陌生的房間映入葉季桐眼簾。

“這裏是我家。”

葉季桐支撐著乏力的身體,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腦後的疼痛,牽扯著整個頭都暈暈的,他用力搖搖腦袋,使自己變得更為清醒。

有那麽幾秒锺的時間,葉季桐好像處於失憶狀态般,不知今夕是何夕,大腦一片空白,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很快的之前的事情像過電影一般在他腦中回放。

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此刻正安然與他面對而坐的男人,幾個小時前明目張膽的闖進他的房間,跟他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并且在他不自願的情況下,強行将他打昏,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被綁架了!這個認知讓恐懼感和緊張感充斥了整個身體。葉季桐心裏慌亂起來,原本憔悴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清秀的眉毛蹙起。

他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身體,腿蜷在胸前,攥著被單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頭低低垂下,避免與男人有視線上的交集。

葉季桐害怕的樣子讓霍震濤很有挫敗感,黑眸覆上一層暗淡的灰色。他不想吓到葉季桐的,用強硬的手段帶回葉季桐也并非他本意,於是盡量放緩語調,較溫柔的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為什麽要綁架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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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葉季桐這種冷漠的所答非所問,霍震濤很是不滿意。他是在關心他好不好,怎麽這樣不知好歹。

想來他霍震濤在道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跺一腳震三震,一個決定出去沒有人敢吐半個不字。現在這般柔聲柔氣的關心人,實屬不易。然到頭來弄了個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怎能不生氣?

控制,再控制……

沈默片刻,霍震濤深深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煙,點燃一根吸了起來。整理一下有些混亂的思緒,強硬的将剛才那陣波瀾的情緒按壓下去,霍震濤緩緩開口。

“首先我要聲明這不是綁架!”還是麻煩點先把事情從頭到尾跟葉季桐說清楚。

怎麽可能!誰會相信你的話。不是綁架還會是什麽?圖錢吧?葉家算得上是富貴的人家了,過會兒一定會打電話到家裏,勒索哥哥拿錢來贖人,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

霍震濤當然知道葉季桐不相信,他心裏那點小想法早就被霍震濤看得一清二楚。無謂的聳聳肩,男人夾著煙的手随便在房間裏指了指。

“你認為這是綁架該有的場景嗎?我有必要把人質放在條件這麽好的地方等待他醒來嗎?”

好像也是的啊。葉季桐被這話點醒,順著霍震濤手指的方向環視整個房間。

這是一間裝修并不太華麗的房間。牆以白色為基底,深褐色的原木制家具,看一眼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高檔商品。整個房間給人感覺,簡潔、大方,又不失穩重,雖沒有過多的裝飾擺設,仍然體現了主人不俗的品味。

說來這裏的确不像電視裏演的那些綁架場景,什麽廢舊工廠啊,廢舊居民區啊,總之是一些荒無人煙,破舊不堪,陰森恐怖,讓人看一眼都會毛骨悚然的地方。這房間幹淨寬敞,舒适大方,身下的這張床比自己家的還要舒服。

再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頭發整齊,一身幹淨筆挺的西裝,加上眉眼間散發出的銳氣,怎樣看也沒法和那些喪心病狂的綁匪聯系在一起。

但,這不足以證明男人的清白。這年頭什麽樣的人沒有,而且,葉季桐想不出除綁架以外對此更好的解釋。

“之前跟你說過了,葉季楓欠我一大筆賭債。用你來沖抵債務。”男人平靜的說道。煙霧随著嘴的張合,一股一股的冒出。

是的,在他被打暈之前,霍震濤确實這麽說過,可怎麽聽來都像是欺騙。

“三天前葉季楓在我的賭場賭錢,把葉家全部的家産輸給了我。事後他主動找上我,說願意用你來換家産。葉家那點財産我是不放在眼裏的,但是對於你……我可是中意得很。”話到了末尾,霍震濤玩味的挑挑眉。

葉季桐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全部心思都放在男人屢次提到的哥哥賭錢一事,若絕無此事,那便不用理會,問題的關鍵在於,葉季楓賭博并不是空穴來風。

哥哥賭錢的事情葉季桐再清楚不過了。說起來要追溯到5年以前了。

在葉季楓上大學的時候交到幾個品行不良的朋友,沾染上了這麽個毛病。那時候他們的爸爸葉仲文一手創建的葉式已經走上了正軌,發展的很平穩,家中的生活條件算得上是比較富裕。媽媽會按時給在外地念大學的葉季楓打豐厚的生活費過去,自然他手上是不缺錢的。開始也就是小打小鬧的,後來賭得大了,收不了場,又不敢跟家裏求助,找朋友借了錢還了,可還是被爸媽知道了。為此事父母著實的和他鬧過幾次,最終葉季楓是認識到錯誤了,戒掉了賭錢的毛病。記得當時哥哥向爸媽作出保證的時候他也在場,聽得清清楚楚。

5年過去了,再沒聽說過哥哥賭錢,爸爸放心的把家業交給他,陪媽媽去荷蘭療養了。他們兄弟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若是哥哥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應該早有察覺。現在說哥哥又在賭錢,真是很難讓葉季桐相信。還有,說哥哥會用他去沖抵債務,更是笑話,葉季桐才不相信呢,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怎麽可能?我哥哥早就戒賭了。”

“哼!只有你會相信他戒賭了。自他接手葉式集團以後就卷土重來了。有了強大資金支持他玩的更加肆無忌憚。”

“我才不信,你不要這樣冤枉我哥哥!”

霍震濤才不屑和葉季桐讨論葉季楓,為了家産──其實就是為了錢,可以出賣親生弟弟,在他的心裏葉季楓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事實如此,信不信由你。”

冷冷地甩下一句話,霍震濤起身到床頭櫃旁,伸手在煙灰缸裏把煙蒂掐滅。

這男人真是無賴,明明是他‘綁架’了自己,卻還要編造出如此荒唐的理由污蔑哥哥,真是壞透了!

“你少胡說了,我知道你在騙我……我要去找我哥哥!”葉季桐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說話的聲調都高了一個音。

葉季桐掀開身上的被單跳下床。也不顧腳下沒有穿鞋徑直往門口跑去。

霍震濤被他弄了個措手不及。三步并兩步的追了上去,大手一揮抵在門上,另一只手拉過葉季桐握住在把上正要開門的手,一個用力,将他拉倒在懷裏。

本機無力的身體根本抗拒不了男人,葉季桐像拖小雞子似的被拖回了床上。

“你跑不掉的,最好給我老實點。”本葉季桐這麽一鬧,霍震濤心裏那股怒火也壓抑不住了,銳利的眼中充滿憤怒,語氣也低沈了下來。

“你這個壞蛋,我哥哥肯定已經知道我失蹤了,他一定會找到這裏的,你最好趕快放了我。”

霍震濤看葉季桐的眼神越發的冷冽了,好像要把葉季桐看穿一般。

憤怒使他的臉變得有些扭曲,他抓住葉季桐一只手,葉季桐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從那人上身傳來的因憤怒而産生的顫抖。

“讓我來告訴你,葉季楓出賣了你,他不要你了,他根本不把你當做親弟弟看,你不要再妄想他會來找你了!”

眼前這個單純善良的傻瓜,被親生哥哥這樣欺騙,竟然還這麽袒護著、相信著他!

抓著葉季桐的手越發的用力。直到葉季桐掙紮著喊疼,霍震濤才回過神來松開了手。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求求你,放了我行嗎?”

葉季桐捂著被抓疼的手腕,眼中隐隐有水氣浮現,哀求著霍震濤。

霍震濤做了個深呼吸,盡量平息怒火。忽然又想起他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嘴角挂上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

“放了你?也可以啊。拿葉家的全部財産來換。”霍震濤陰險的挑挑眉,瞥了眼葉季桐繼續說道。

“不過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下再做決定,我記得你媽媽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你爸爸陪著她在荷蘭做治療,如果公司沒有了,那高額的醫藥費由誰來支付呢?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媽媽因為沒有錢而放棄治療嗎?”霍震濤邪魅地笑了,暗暗地威脅,饒有興趣地看著臉色驟變的葉季桐。

緊皺著眉頭,一雙大眼睛泛著水汽,由於不甘而緊握住的雙手稍稍有些泛白。

葉季桐心裏好亂。他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病痛折磨而不顧,可是要他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他也……

漸漸的葉季桐攥緊的雙手放松了力道,憤怒與掙紮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命運的無奈與痛苦。

無疑,他的選擇只有,留下……

線條明朗的唇露出狡黠的笑,葉季桐的答案早在他的預料之內。慢慢俯身靠近葉季桐,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上葉季桐的下巴輕向上擡,讓葉季桐與他的視線相對。

“無論如何你都只能留在我身邊,你是我的!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下一秒男人的唇便吻了上來。葉季桐震驚的瞪大雙眼,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對方嘴裏濃重的煙鏽味。葉季桐用了足足十秒锺的時間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兩人此刻在做什的事情,他用力推拒著男人的胸膛。

感受到他的拒絕,男人捏著他下巴的手越發用力,靈活的舌頭勾住無處可逃的小舌,緊緊的吸允,霸道的舔遍了口腔內的每一處地方。

“唔……”

葉季桐更加劇烈的掙紮。男人松開鉗制著他下巴的大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加深了親吻,緊貼住的身體傳來的高溫使葉季桐全身一顫。

猛烈的親吻逐漸奪走了他胸腔裏的氧氣,手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所有的掙紮和反抗都變為了徒勞,只能任憑男人瘋狂的吸允自己。

待男人放開他後,葉季桐喘息了好一會兒,才從缺氧的狀态恢複過來。赤紅的雙頰帶著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望向男人。

“你……你要做什麽!?”

“還不明白到我身邊來的真正意義是什麽嗎?”

“……是什麽?”

“做我的情人!”

葉季桐腦子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懵了。就算他在感情的事上什麽都不懂,但男人的話說的如此明白,饒是他也能夠明白這中的含義。

但是,葉季桐遠遠低估了‘情人’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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