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躺在床上,由于感情受挫導致的睡眠質量直線下降,現在的她就是眼冒金星精神恍惚的狀态,大腦痛的要死,就連眼睛都是腫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此時相親相愛絕不分離,她一點也不想去搭理門外的敲門聲。

外面的的人十分沒有眼力價,一直在堅持不懈的敲門,敲的還很有節奏感,她此刻內心簡直氣炸,如果此時有人遞給她一個炸/藥/包,她說不定真的會沖出去和門外那個人同歸于盡,反正這個世界在她眼中此時也是灰色的。

錢休休蹭的就從床上爬起來,似乎是要找那個人算賬的樣子,她氣鼓鼓的跑到客廳,手碰到冰涼涼的門把手的時候,一絲涼意直接從手指尖鑽到了大腦中,這使她清醒了起來。

這夜黑風高夜,怎麽會有什麽正常人去敲別人家的門!?

除非是變/态/殺/人/魔?或者什麽陰魂不散的鬼/怪之類的?但是無論是人還是鬼,她都是不希望和他們碰面。

作為編劇的職業病此時開始發作,無數個恐怖的場景就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也許她剛剛只要稍不留意開了這個門,明天就會有各大媒體報道一則新聞。

單人女子在家被殘忍殺害。

然後在配上血淋漓的照片,一個遇害的已經冰冷的屍體……

一個激靈竄過全身,她不敢再想下去,手顫顫巍巍的,甚至不敢往貓眼裏看一眼,因為她怕她一看就從貓眼裏看到一個猩紅的眼睛也在死命的盯着她……

錢休休直接被自己吓破了膽子,馬上往後退幾步,門外的門依舊是有規律性的敲着門,也不發出什麽聲音,冷靜的就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或者,夜半鬼敲門。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只會壞上加壞,尤其是這黑夜中,更加把這恐懼無限放大了幾十倍。

她腳步輕盈的跑回卧室,打算打電話給雷子清,讓他火速趕來,她這個哥哥雖然油嘴滑舌,膽小怕事,好吃懶做,吃裏扒外,從不靠譜,但是他妹妹如今在如此危機的關頭,他應該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只是此時很考驗她家的防盜門是不是能抵擋門外那個可怕的生物直到雷子清趕過來,顫顫巍巍的從床上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機,一開手機屏幕,她卻傻了眼,以為自己真的頭暈眼花看錯了名字,因為頁面顯示了十幾條未接電話。

而來電者都是一個人:成燦。

WHAT?成燦???

現在看來,外面那個人難道就是,成燦?

應該不會吧?成燦也不想是半夜三更去敲別人家門的那種混蛋啊,只是現在此時和妖魔鬼怪還有殺/人/魔比起來,似乎成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管怎麽說,那還是成燦好了,錢休休在心裏如是想。

她蹑手蹑腳的返回到客廳去,悄悄的趴在貓眼往外看了一眼,手裏還不忘拿着一根剛剛翻出來的擀面棍,無論外面這個人是不是成燦,她都不打算放過,一定讓他嘗嘗擀面棍的滋味。

外面的那個人帶着一個黑色棒球帽,耳下露出的頭發卷卷的,穿着暗紅色花紋的沖鋒衣,雖然眼睛被帽檐擋住,可是那熟悉的鼻子和嘴巴……

她心中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可是一轉眼她又有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氣急敗壞地猛然打開了門。

一個衣衫淩亂,頭頂雞窩頭,眼皮紅腫,手握擀面棍,龇牙咧嘴怒氣沖沖的女人。

一個身穿沖鋒衣,頭戴棒球帽,身背雙肩包,神色略顯疲憊卻受驚吓的男人。

當然,那個男人的手還僵在半空中打算锲而不舍的繼續敲門的。

雙方一個在裏,一個在外僵持了有一會兒。

這個手握擀面棍的女人全然不顧形象,沒好氣的粗聲問了一句,“幹嘛!”

門外這個面容精致的那人顫顫巍巍,像一只擔驚受怕的兔子一般,語調不穩的答了一句:“我……我找你。”

“找我幹嘛?”

“能……能不能讓我進屋子裏面,外面實在是……很冷。”

錢休休身子略側過去一點,留了一個位置,他見此趕緊一步邁進屋子,話還沒有說第二句,便遭到了無情的暴打。

錢休休沒真的使勁,她只是往成燦身上穿的厚的地方打去,一邊動手一邊氣的喊道:“你是不是神經病啊,這大半夜的你吓死我了知道不知道,裝神弄鬼的有勁啊。”

她才不管成燦聽得聽不懂,只管自己罵的爽了,說着說着自己還更加委屈了起來,他這個樣子真的把她吓到了,她才剛剛經過初戀結婚的消息,本來心情就沉到谷底,她這個樣子又讓她加劇了對人生并不美好這樣的印象,心裏防線崩塌,眼淚竟然有些控不住。

她沖着他喊道,“你真的吓死我了,下次不要這樣行不行。”說完她才意識到她居然說了一個下次,于是馬上改口說:“沒有下一次了,最後一次。”

她在那裏啜泣着,鼻子一抽一抽的。

她一邊哭一邊心裏想,這家夥怎麽毫無預兆又跑來了,這麽看來上次他走她心裏還略有一點點傷感是白傷感了,為這個家夥流的眼淚才是最不值得的!

成燦也是驚魂未定,剛進門又遭到了無情的痛擊,錢休休哭着說的那些話盡管他只聽懂了一些,可是從她那副生氣的神情,他猜測,錢休休絕對是在氣他這麽多天沒聯系她!

他趕緊解釋道:“我微博聯系你了,但是你沒有回應。”

她沖他喊道:“誰問你這個了?”

他一邊躲閃着,一邊說:“電話我也打了,你不接。”

錢休休喘着氣停了手,像只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緊緊盯住他。

成燦才注意道,錢休休眼睛都是紅紅的,整個眼皮都腫了起來,這明顯就是大哭了一場以後的樣子。

他目光如星,問她:“你之前也哭了?”

成燦心中愧疚萬分,他居然害的她因為好幾天沒有見到他哭成了這個樣子。

錢休休轉過身,沒好氣的說:“沒有。”

他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臉,“你眼睛,紅紅的。”

成燦的手很冷,還帶着室外冰涼的溫度,他手撫到錢休休面頰的時候,她有意躲閃了下,可是他一點也不在意。

溫存并沒有持續幾秒鐘,錢休休推開成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而問他:“你來幹什麽?”

成燦表情真摯,眼神裏帶着深情,說道:“因為我想你,我知道,你也一樣。”

錢休休愣了下,大腦充滿問號,這家夥不是大腦壞掉了,當年他出道的時候,他的公司沒有為他做一次大腦的檢查嗎?

錢休休望着成燦,在燈光下顯得他的眼睛那麽的深邃,可是……

她的眼皮真的很沉重。

這個點,她但凡還有點多餘的經歷,一定先想辦法讓成燦走,可是眼下,她滿腦子只有一件事。

睡個好覺。

她點了點頭,沒仔細琢磨其中意味,敷衍的說句“哦。”便擡腿走進自己房間,打算無視客廳的整個人,繼續睡大覺了,随便他怎麽都好,什麽事情,留給明天解決。

包括成燦這個人。

成燦被孤零零的扔在了客廳,他放下雙肩背,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本來想等錢休休醒過來,可是就只坐了十分鐘就坐不住了。

這一路奔波,他也是沒睡幾個小時,又匆匆從機場打車到了這。所幸,上次他走的時候記住了這個地址,來的還算是順利。他強忍着困意,擡頭看了看表似乎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他從包裏拿出錢休休送他的圍巾,盡管他沒有戴着,可是依舊裝進了書包裏,他心裏想着,圍巾呀,你又回到了這裏了,你的主人就在裏面呢,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也一樣高興呢?

看着圍巾有一會兒,他輕輕踱步進了卧室,卧室裏的燈沒有開,暗暗的,僅僅一點光來自客廳。

錢休休正睡的渾渾噩噩,他蹲下托着下巴看了她一會兒,她一點也沒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伸手戳了戳她肩膀。

“休休。”

“你走開啦,我好困。”

他有些猶豫,還是開了口,“其實我也困。”

“那你找個地方睡。”

他有點小竊喜,嘗試商量下:“要不這裏?”

他還沒等她回話,直接動作輕巧爬上床,還沒坐穩,錢休休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成燦心裏略有懊惱,這丫頭明明困的不行,卻還有這麽大力氣。

她用了最後一點力氣說:“這裏不可以,去客廳。”

他亮出殺器:“你剛剛說什麽?我……聽不懂。”

錢休休心中竟覺得,這厮是在略有無恥,只聽得懂自己想聽的話,不想聽的話直接就說聽不懂,其自欺欺人的功力又深厚了一層。

他第二次嘗試,小心翼翼爬上了床,不敢輕舉妄動,這次他把枕頭往外挪了挪,觀察了她一會兒,錢休休眯着眼轉頭一看,他就像受氣的小媳婦,只占了床的邊邊角角那一點點位子,只怪她實在太困無力糾纏,無奈嘆一口氣,轉頭繼續睡自己的覺去了,不再怎麽搭理他。

成燦看着這次錢休休沒有什麽要第二次踢他下床的打算了,心中略安心。對面的她呼吸綿長,已經在他面前安穩睡去。成燦的整個心也和她一樣安穩了起來,他笑了笑,心中有些滿足,想着,這也算是第二次他們兩個同床而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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