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堅不可摧的小樹

“哥哥,這是什麽果子,能吃嗎?”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傳來。

李燦轉頭,看到小蘿莉指着花店中央擺放着的那株盆栽小樹。

小樹上的果子拇指大小,綠油油圓溜溜的。

“它可不能吃,有毒的,小孩子吃了會生病。”李燦說。

張子芮眨巴着眼睛,遺憾道:“我以為是葡萄呢。”

她随即看向卧在李燦腳邊的毛球,伸出兩只魔爪便跑來。

毛球發出“喵嗚”的一聲慘叫,被她抓進了懷裏。

李燦苦笑着搖頭,看向那小樹時,眼中卻閃過幾分猶疑。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毛球的身體都肉眼可見的長大了不少,可是小樹卻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最讓李燦郁悶的是那顆果子,一個多月都不見動靜。

它既不長大,也不變紅。

“難道它的成熟周期很長?”

李燦正想着的時候,忽然聽到“喵嗚”一聲慘叫,卻是小蘿莉不知怎麽弄疼了毛球,讓它從其懷中跳了出去。

不過……

“小心!”李燦緊張地起身。

毛球四只爪子在空中揮舞,随即重重地砸在花店中央,恰巧落在那小樹上。

李燦看得都快心疼死了。

他匆忙跑過去。

毛球“喵嗚”地舔着毛,看着神色緊張的李燦,貓眼中露出幾分感動之色。

它那不高的智商告訴它:主人很在乎我呢。

就在它搖晃着尾巴,打算順從地被李燦抱走時,卻見李燦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直接将它扔在地上。

喵嗚!

毛球滿眼的委屈與不可思議:主人你變了,難道你在外邊有別的貓了?

李燦卻是不顧這些,而是緊張地打量着小樹。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細查看。

“看起來那家夥撞的挺狠的,沒想到連一片葉子都沒碰掉。”他松了口氣。

不對!

李燦轉頭,看向一旁的綠蘿。

他低頭将毛球抱了起來。

喵嗚。

毛球歡快地叫了一聲:主人這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我要接受他接下來的道歉嗎?

它正滿心期待着李燦對之前的魯莽行徑道歉的時候,猛地感覺身體一空,朝着地面墜去。

喵嗚!

李燦我艹你大爺!

毛球狠狠地墜落在那盆綠蘿上。

它身體一個翻滾,痛得龇牙咧嘴地爬了起來,瞪着這個肆意玩弄自己的主人。

李燦絲毫沒有注意它,而是看向那被撞得七零八散的綠蘿。

泥土灑落一地,葉子也落下了好幾片……

貓還是這只貓,小樹和綠蘿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看來是我以前太過小心了。”李燦感覺自己抓住了一個關鍵點。

張子芮已經趁機抓住了地上的毛球,将它攬進懷裏開心地撸着。

毛球一臉生無可戀。

待到買菜的李素玉回來,帶着小蘿莉離開後,李燦飛快應付掉幾個買花的顧客,拉下卷簾門,抱起毛球與小樹便走出了花店。

回到家中,李燦扔下毛球,撕開一包貓糧讓它随意去玩之後,便抱着小樹到了客廳中央。

毛球吃了兩口貓糧,猶疑地看向李燦。

在它的注視下,李燦先是用手揪着那棵小樹的葉子。

只是半天也沒見一片葉子掉下來。

它看到李燦開心地笑了起來,還說着什麽貓不懂的話。

随後,它注意到李燦拿來一個奇怪的能冒火的玩意兒,對着那樹燒來燒去。

這讓它心頭一陣緊張。

作為一只曾遭遇過火災的可憐貓,它可是清楚火焰的威力。

它留戀地看了眼貓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了卧室床下,一只貓瑟瑟發抖。

李燦已經放下了打火機,開始沉思起來。

此前他曾試過用自己所掌控的火焰碰觸過小樹,發現未能将其灼燒之後,他本以為這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本就來自于小樹,如今看來似乎并非這麽簡單。

這株小樹堅硬的有些不可思議,且外來的火焰也無法将它破壞一絲。

最關鍵的是……

望着果子上的那一絲極淡的紅色,李燦的眼眸閃了閃:“莫非這種果子只有在被火焰灼燒之後才能成熟?”

“或者說,它成熟所需要的養料便是火焰能量?”

李燦摸着下巴,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

考慮了片刻,李燦決定先将小樹拔出來。

之前的小樹是種在一個陶瓷花盆中的。

縱然是上一次的花店着火事故,那個陶瓷花盆被燒得有點裂了,為了保險,李燦也不曾将其換掉,如今他意識到恐怕不會這麽簡單。

“這樣一棵神奇的樹,恐怕花盆中的這一點土壤完全無法給它提供足夠的能量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李燦将花盆中的土一點點鏟了出來。

随着那些灰色土壤慢慢被鏟出,小樹的“根莖”漸漸顯露了出來。

可是那所謂的“根莖”,更應該稱為樹幹。

它和裸露在外的樹幹一樣,同樣為盎然的綠色。

咔!

李燦直接将小樹從盆中拔了出來。

其“根部”一片光滑,如同被什麽東西從中間截斷的樹枝。

唯一和普通樹枝不太相同的是,它的切口極為平整,且切口處為乳白色的。

它根本沒有根。

李燦滿腹猶疑。

考慮了片刻,他打電話給了買來這棵小樹的花草店鋪老板,名叫周肯。

他的花店中的花草都是從花草市場中的這間店鋪中買來的,且最近購買的花草多了些,因而對于他這個“大客戶”,周肯的态度頗好。

“什麽樹啊?”周肯奇怪問。

“就是半年前我第一次去你店裏買的那個……”

李燦解釋了兩句,周肯終于反應過來:“好像是有這個事,怎麽了?”

“那是你從哪裏弄來的?”李燦問。

“問這個幹什麽?”周肯的語氣有點戒備。

他擔心對方想要直接找花圃拿貨,踢掉他這個中間商。

“小樹怎麽沒有根?”

周肯呆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那個啊,你怎麽現在才發現?”

“那個本來就是非賣品。”

他語氣輕松:“當初我可沒收錢,對吧?”

“我是問哪裏弄來的,”李燦說,“我還想再買一個。”

周肯遺憾道:“那估計沒戲了,這玩意兒是我從隔壁老黃的店裏撿來的,那貨欠了一大筆錢帶着小姨子跑了。”

“哈哈,老黃當初主打進口稀有花草,後來被人拆穿,是在東南那邊的海島上随便弄的一些普通花草,那小樹枝估摸着是他撿的吧。”

“還能聯系上他嗎?”李燦試探問。

“他媳婦都找不找他,那孫子打麻将還欠我一千多塊錢呢。”周肯咬牙切齒道。

李燦心情複雜。

他既是輕松于沒人知曉小樹的底細,又遺憾無法得知小樹的真實來歷。

随後他繼續詢問了幾句,只得到一些無關痛癢的訊息。

但是可以确信的是,小樹的前兩任主人應該不知曉它的這種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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