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1
對于姜淮茵如此毫無節操的行為,溫汀并沒有做出任何的譴責,她只是以家長的名義給姜淮茵報了三個補習班。
姜淮茵對于溫汀這種公報私仇的事情嗤之以鼻,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背後吐槽溫汀小心眼。
溫汀打了卓海的電話約了徐泾見面,當徐泾看到溫汀交給他的那份标書時,眉頭挑了挑,“我怎麽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溫汀聳聳肩,“東西我交給你了,如果你想讓我證明,不好意思,無能為力。”
徐泾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将它遞給卓海,“如果讓我知道你騙了我,我會讓你好看。”
溫汀攤攤手,轉身離開。
許是能夠安心睡覺的感覺太過吸引人,溫汀看向沈懷景的眼睛一反之前的躲閃而是充滿了熾熱的光芒。
每天晚上将姜淮北哄睡之後,溫汀便抱着枕頭往沈懷景房間的沙發上蹭睡。
第一天晚上,沈懷景冷冷倪她一眼,将她關在了門外。
溫汀毫不在意,抱着枕頭蹲在他門邊守了半晚上。
後半夜,沈懷景端着水杯出來喝水,溫汀趁機溜進去,睡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早上,溫汀是在床上醒來的。
鑒于溫汀臉皮太厚,生存本領太過強悍,沈懷景最終選擇了無視,溫汀得以每天晚上進駐他的房間與他共眠。
對于每天晚上都毫無意識的爬上沈懷景床的這件事兒,溫汀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她的睡相應該是很好的,為什麽會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爬上他的床呢,難不成她有夢游症?
為此,溫汀把沈懷景屋內所有的利器都收拾了起來,以防半夜她夢游的時候不小心把沈懷景戳死了,以後她想睡個好覺就難了。
因為前幾天太忙,溫汀沒有太多的時間給葉瀾設計首飾,所以這幾天她除了致力于爬上沈懷景床這件事兒之外,另一件事兒就是畫設計稿。
這天晚上,等姜淮北睡了之後,溫汀幹脆厚臉皮的窩在沈懷景房裏的沙發上畫,沈懷景坐在書桌後處理文件,感受着他在身邊,讓溫汀覺得心安。
連軒推門進來,看到溫汀,明顯愣了一下,繼而看向沈懷景,沈懷景頭也不擡,“有事兒?”
連軒看了一眼溫汀,眉毛連着挑了好幾下,“九哥,招标的事兒結果出來了,徐老四中标了。”
溫汀倏地擡頭,不可思議的看向連軒,徐泾中标,怎麽可能?
沈懷景沒什麽大的表情,點點頭,“好,知道了。”
連軒又看了一眼溫汀,才關上門走了。
溫汀愣在沙發上,反應不過來,怎麽可能是徐泾中标?不可能呀,她累死累活做了那麽多事情,怎麽可能是徐泾中标?
沈懷景眼睛盯着電腦,淡淡開口,“怎麽,很奇怪?”
溫汀怔怔的看向他,“什麽意思?”
沈懷景扔下鼠标,黑眸看過來,眼中帶着些冰冷的意味,“不是你親手把我的标書拿給老四的嗎?”
他知道她偷偷看他的标書?
溫汀抿着唇不說話,靜靜的看着沈懷景,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說什麽都不好使了,只是,徐泾為什麽會中标?
沈懷景往後靠在椅背上,“溫汀,被人揭穿,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驚慌失措的自覺嗎?”
溫汀靜靜看着他,淡淡道,“你也沒有揭穿我應該有的憤怒。”
兩人靜靜對視着,一個眼神清冷,一個眼神,不怕死。
沈懷景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沉默半晌,開口,“你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溫汀看了看天花板,思索了良久,才開口,“那标書難道不是假的嗎?”
“假的?誰告訴你是假的?”沈懷景眼中閃着銳利的光芒。
溫汀撓撓頭發,“那天晚上,你明明看到我在你書桌旁邊鬼鬼祟祟,所以,按照套路,你不是應該發現我的不良動機,改掉我偷看過的标書,然後來一個出其不意的嗎?”
沈懷景,“......”
“所以你偷了我的标書,還有理了?”沈懷景冷笑一聲。
溫汀靜靜看着他,眼神迷離,不應該呀,她做了兩手準備,不至于一個也沒成功吧?
先不說她給徐泾的那份标書她已經改了,即便沈懷景的标書是真的,徐泾的标書也應該是遞交不上去的,怎麽會中标了呢?
溫汀拿起手機去撥卓海的電話,沈懷景涼涼道,“不用打了,打不通的。”
果然手機裏傳來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溫汀放下手機,眯眼看向沈懷景,“你知道什麽?”他這副洞悉一切的模樣,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圈套當中。
沈懷景桃花眼似是挑了一下,深邃的視線看過來,“你收買了卓海,讓他抽掉徐泾的标書。”
“你怎麽知道的?”溫汀皺眉,繼而又抓狂,“不是,現在的重點是,徐泾為什麽會中标?”她用徐泾給她的支票收買了卓海,本來她不太有把握,可是後來韋茜告訴她,卓海的女朋友被徐泾搶去了,卓海一直對他心有不忿,所以她才下定了決心去找卓海。
卓海收了她的錢,說會拿着錢離開這裏,沒理由,她花了這麽大的價錢被人坑了吧?
溫汀百爪撓心,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難不成她被卓海耍了?
如果卓海成功了,那麽徐泾即便不中标也賴不着她,即便卓海不成功,她交給徐泾的标書也是她改過的,雖然徐泾以後會找到她,但是她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所以徐泾怎麽着也不可能中标呀。
寂靜的室內突然響起電話聲,溫汀看了一眼手機,陌生號碼,卻還是接了起來,那邊傳來一個男人壓低的聲音,“溫汀,你說的事兒我已經辦妥了,把剩下的錢給我轉到我發給你的銀-行卡上。”
是卓海,溫汀皺了眉,“徐泾不是中标了嗎?”
“什麽中标?溫汀,你不要耍花樣,明天如果我收不到錢,我要你好看。”那邊說完便挂了電話。
溫汀腦中轉了幾個圈,靈光一現,眯眼看向沈懷景。
“徐泾沒中标。”沈懷景突然涼涼的扔出這麽一句話。
溫汀冒火的視線與他雲淡風輕的視線交織在半空中,噼裏啪啦的充滿了火花,仿佛正在醞釀着狂風暴雨。
沈懷景在坑她?
沈懷景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往沙發走過來,“徐泾既然想要中标,自然要從我身邊的人下手,你是最薄弱的環節。”
溫汀眨着眼想了半天,之前她還納悶怎麽會那麽容易的就拿到标書了呢,所以沈懷景早就知道她是個內奸?所以,她被沈懷景套路了?
“可是你說那标書是真的。”溫汀看他。
“是真的。”
溫汀腦子轉了好幾個圈,不太确定的開口,“真的?如果卓海沒有成功,徐泾就中标了?為什麽?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麽不阻止我?你就不怕我真的把标書交給徐泾?”拿真的标書冒險,沈懷景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
“如果真是如此,我也接受這個結果。”沈懷景站在沙發旁深深看着她,眼中陌生的情緒讓溫汀心怦怦亂跳。
溫汀與他對視幾秒,不由別開眼睛,扔了畫板癱倒在沙發上,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一點兒希望了,心裏莫名的煩躁抓狂,他都知道,都知道,她費了這麽多的心思,擔了那麽多的心,他在一旁看熱鬧,這是何苦呀?
溫汀生無可戀的看着他,有氣無力,“所以,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看我耍猴似的,好玩嗎?”他在試探她,試探她會不會出賣他,拿這麽大一個生意來試探她,看來她還值不少錢呢。
沈懷景黑眸灼灼看着躺在沙發的她,緩緩彎腰,一股莫名的氣壓撲面而來,溫汀覺得心裏一抖,不由往沙發上縮了縮。
沈懷景低頭,雙手撐在她的身側,聲音低沉,“枕邊人,自然要小心謹慎。”
溫汀眼睛連眨好幾下,腦子有些當機,“...什麽意思?”
“這個意思...”沈懷景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溫汀睜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感受着唇間的微涼,沈懷景的身體附上來,大手禁锢在她的腰間,火熱的舌挑開她的牙尖鑽了進去。
他的氣息充盈了她所有的感官,讓她有些恍惚。
溫汀一臉愣然的樣子,并沒有什麽回應。
沈懷景停下動作,唇抵在她的唇間,黑眸靜靜看着她,不動也不說話。
溫汀與他對視了十幾秒,才微微側頭,将唇從他唇上移開,不解道,“所以現在是一夜情還是情婦?”
“徐泾之後怕是還會找你的麻煩,放心,他不會有機會的。”沈懷景答非所問。
溫汀松了一口氣,雖然她找卓海做了墊背的,但是徐泾但凡聰明一點兒便會想到她,所以她還是有些忐忑的,既然沈懷景這樣說,便是打算插手了,所以她也算是功成身退了,雖然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功成在哪了。
沈懷景沉默半晌,與她對視,“生氣了?”
莫名其妙的問題,溫汀卻知道他說的是徐泾的事兒,緩緩搖搖頭,“理解。”其實想到這些事兒,溫汀還是有些挫敗,她絞盡腦汁想到要利用徐泾身邊的人,約了韋茜偶遇卓海,從韋茜口中問出卓海的事情,又想方設法買通卓海,還要擔心卓海會掉鏈子,茶不思飯不想的,在沈懷景這裏卻跟透明似的,想起來跟個傻帽似的。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做那個出賣沈懷景的人,她打心眼裏害怕有一天會看到沈懷景用冰冷的無情的眼神看她。
與以南在外漂泊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眼光她都見過,嘲諷的冰冷的不屑的唾棄的,她從來沒有在乎過,可是沈懷景不一樣,人啊,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好不容易能有一個與衆不同的人出現在她的生命裏,以後想起來是要放在心裏溫暖着的,怎麽能讓他變冷呢。
屋內又陷入了寂靜,燈光照在兩人臉上,有種莫名的悸動感在兩人中間流淌。
沈懷景從她身上起來,伸手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衣服,大手流連的撫摸她的臉,聲音微澀,“溫汀,這是我第一次想要把一個人留在身邊,所以,別讓我失望。”連軒說,可以用假的标書來賭,可是他不想,要賭就賭大的,若輸了,他便銘記一輩子,若贏了,這個人是要留在身邊到老的,她值得他賭。
他的眼睛深沉而又灼熱,溫汀心裏一悸,呼吸有些不順。
沈懷景彎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然後自己也上了床,伸手将溫汀抱進懷裏,扯過被子将兩人蓋住。
溫汀躺在他懷裏,覺得有些恍恍惚惚,沈懷景這是發燒了,燒糊塗了,還是被魂穿了?她怎麽覺得摸不太清他的脈象呢?
第二天便是溫以南去部隊半個月的日子,連軒開車将他送回來,一身綠色的軍裝,顯得又高又瘦,整個人黑了一圈,看起來也壯實了不少。
姜淮茵見到他直接撲了上去,鬼哭狼嚎,“你知不知道汀汀姐給我報了三個輔導班,三個呀,要了本姑娘的老命了...”
溫以南半個月沒看見這姑娘,此時聽見她熟悉的叽叽喳喳的聲音,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容,揉了揉她的頭發。
罕見的,姜淮茵沒有對他摸她頭這件事兒提出抗議,耳根反而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姜淮北很久沒見到溫以南,一直扒着溫以南不放,讓他陪他玩兒,三個人在沙發上鬧成一團。
溫汀特地去菜市場買了許多溫以南愛吃的菜,在廚房裏忙忙碌碌。
沈懷景看着她的架勢,伸手扯住她,“你打下手吧,我來做。”
溫汀倪他一眼,“你在鄙視我的廚藝。”
沈懷景輕輕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是。”
溫汀愣了一下,摸着他碰過的鼻尖,臉有些發燒,她從來沒見過沈懷景笑,他竟然笑了,他笑起來,桃花眼呈現一個好看的弧度,嘴角上揚,她終于知道他為什麽不笑了,他笑起來,讓人有種想要撲倒他的沖動。
沈懷景拿起圍裙遞給她,溫汀疑惑的看他,“什麽?”
沈懷景指指腰,溫汀了然,輕輕笑了笑,推着他的背将他轉過去,抖開圍裙雙手穿過他精壯的腰給他系帶子。
溫以南本想到廚房問問有什麽可以幫忙的,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站在了那裏。
一個小手扯住他的衣襟将他扯到一旁,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帶着審視,“你別想破壞我舅舅跟汀汀姐,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溫以南靜靜看着她,失笑,“你真打算叫我一輩子叔叔?”
說起這個姜淮茵就心塞,瞪了他一眼。
溫以南輕輕嘆了口氣,他希望他姐姐能夠幸福,但是前提是那個男人不要傷害她。
溫汀看着沈懷景煎炒烹炸,做的風生水起,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贊嘆,“你這廚藝跟誰學的?夠厲害的。”
沈懷景手微微頓了一下,聲音有些低沉,“我姐,她做飯很好吃。”
溫汀知道他是想起了姜淮茵的媽媽,忙轉移話題,湊上前去,“熟了沒,我嘗嘗。”
沈懷景用鏟子鏟起一塊花菜吹了吹才遞到她唇邊,溫汀咬住那花菜,一邊用手扇着,一邊含糊不清道,“好吃,好吃...”
沈懷景看她的樣子,伸手将她扯進懷裏,低頭吻了上去,溫汀忙推他,“沈...”
沈懷景一手拿着鍋鏟,一手緊緊禁锢着她的腰,不顧她的掙紮,親吻着她。
一吻罷,沈懷景淡然的抹抹她的嘴角,繼續炒菜。
溫汀覺得天雷滾滾,沈懷景這厮自從昨天晚上起就吃錯藥了吧?
晚飯吃的很開心,溫以南說着在部隊裏的一些見聞,姜淮茵姜淮北吵吵鬧鬧,不時傳來一陣大笑聲,很熱鬧。
沈懷景聽着他們說笑,一如既往的沉默,剝了一個蝦子放進了姜淮北碗中,又剝了一個放進了姜淮茵碗中,再剝了一個放進了溫以南碗中,最後剝了一個沾了些糖醋汁放進了溫汀碗中,并且擡頭看她,“嘗嘗。”
一桌人瞬間安靜了,都擡頭看着溫汀,溫汀對上沈懷景期待的眼神,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沈懷景這厮不正常呀,明明是高冷的臉,偏偏做出一副溫柔的樣子,改頭換面從良了?
溫汀顫顫巍巍的夾起蝦子放進嘴中,艱難的嚼了嚼,“...不錯。”
沈懷景點點頭,伸手用拇指擦了一下溫汀唇角的汁液,繼續低頭吃飯。
姜淮茵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意味深長的‘奧’了一聲。
溫汀的老臉瞬間紅透了半邊天,垂了頭。
飯後,大家陪着姜淮北看了一會兒《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便各回各屋,各睡各的覺。
姜淮茵哼着歌兒剛剛進了卧室,便被随後進來的溫以南堵在了屋內,姜淮茵被他吓了一跳,瞪他,“幹嘛?”
溫以南低頭看她,眼中帶着精明,“姜淮茵,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麽?”
姜淮茵瞬間心虛,往卧室內走去,支支吾吾,“我,我做什麽了?”
姜淮茵屋內随處可見各種毛絨娃娃,溫以南連落腳的地方都很難找,小心翼翼的邁過各種地雷,走到床邊彈了一下趴在床上的某人的腦袋,“從實招來,你對我姐做了什麽?”
姜淮茵捂着腦袋趴在那裏裝死屍,就是不開口。
溫以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長腿伸直,也不逼她,拿起桌上她的作業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開口,“姜淮茵,說了多少次了,你看看這個電路圖又畫錯了。”溫以南拿起桌上的筆給她改,“照你這個畫法,你家燈泡全都得炸了。”
“炸也先炸你那屋的。”姜淮茵從床上趴起來探頭看,溫以南指着作業本,“這裏,這裏...”
姜淮茵吐舌,眼睛随處亂轉,看到溫以南褲子口袋裏鼓鼓的,探手過去掏了出來,“什麽呀?”
溫以南也沒阻止她,繼續檢查她的作業,姜淮茵看着手中的東西一臉嫌棄,“這什麽呀,這麽醜。”那是用廢棄的子彈殼做成的一坨,用油漆塗成了大紅色。
溫以南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紅暈,輕咳一聲,扔下作業本,從她手中将東西拿回來,“就算醜,也不是給你的。”
溫以南明顯忘了他是來做什麽的,站起來往外走,姜淮茵吐吐舌,從床上跳下來,幾步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那什麽,以南,其實也不是很醜的,還是能看出是朵花呀,你不要不好意思啦...”
溫以南不理她,繼續往外走,姜淮茵翻了個白眼,扯住他不放,耍賴,“以南...”
溫以南板着的臉上浮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卻還是硬着聲音,“做什麽?”
姜淮茵伸出小手指去勾他手裏的花,溫以南手一握,擡起手,哼了一聲出去了。
姜淮茵看着空蕩蕩的手,對着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這麽大個人還這麽別扭。
溫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看着天花版,開始了各種郁悶,以前吧,失眠是正常的,睡着是偶爾的,可是跟了沈懷景幾天後,讓她覺得睡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所以說啊,人啊,就不能養成習慣,習慣了睡覺,一下子睡不着,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現在,溫汀真的是各種想念沈懷景,可是以南回來了,她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去蹭沈懷景的那半邊床,這真的是一件特別悲哀的事情。
溫汀想到沈懷景的床,頓時有些淚奔。
溫汀在床上別扭了半天,從床上到了沙發上,從沙發上到了地板上,又從地板爬到了窗臺上,最後爬起來倒了紅酒,點了根煙。
沈懷景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溫汀蓬亂着頭發,光着腳蜷縮在窗臺上抽煙喝酒的頹廢模樣。
溫汀看到出現在門口仿如神祗的人,愣了一下,繼而笑眯眯,舉了舉酒杯,“要來一杯嗎?”
沈懷景皺眉走過去,抽了她嘴裏的煙摁滅,将她手中的紅酒端走,大手捂住了她赤-裸着的冰涼的雙腳。
溫熱的雙手一附上來,溫汀便顫抖了一下,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什麽,渾身發燙,面紅耳赤,心怦怦亂跳。
溫汀覺得有些難受,不由伸手摸了摸胸口,泛着水汽的大眼睛看向沈懷景,聲音有些沙啞,“沈懷景,我覺得我的心跳的有點兒不對勁,會不會是得什麽病了?
觸碰到她無辜的眼神,沈懷景渾身一僵,眼中帶上了一股熾熱。
溫汀腳微動,從他手裏抽出來,直起身體跪坐在窗臺上,雙手攬住他的脖子,聲音暧昧,“沈懷景,你在臉紅。”
沈懷景幽深的眸子靜靜看着她,無聲嘆了口氣,果然是喝點兒酒膽子就大的沒邊了。
打橫将她抱起,溫汀嬉笑着往他懷裏鑽了鑽,探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沈懷景,你臉紅起來好可愛呀!”
沈懷景發紅的臉有漸黑的趨勢。
沈懷景将她放在床上,打算起身,溫汀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嘻嘻笑着。
沈懷景忍不住探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溫汀表情有些發愣,眼睛泛着迷糊的光芒,不自覺的伸舌舔了舔嘴唇,看的沈懷景喉頭一緊。
溫汀咧開嘴一笑,伸手将沈懷景推倒,自己爬上去,在他懷裏找了個特別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冰涼的腳往他腿上蹭了蹭,冰涼的手順着他的睡衣鑽進去放在了他的腰窩處,特別滿足的喟嘆了一聲,嘴裏嘀咕着,“沈懷景啊沈懷景,器大活好...”
沈懷景臉色徹底發黑,被她的手腳冷的打了個顫,被她撩撥起的*漸漸消散,總有一天,他會死在她這張嘴上。
早上,溫汀是被陽光叫醒的,特別滿足的伸了伸懶腰,待看到躺在身邊的沈懷景時,愣了一下,回憶了一番昨天晚上的‘激情’,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她一動沈懷景就醒了,睜開眼睛便看到她僵着的一張臉,兩人靜靜對視了半天,沈懷景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下床穿鞋走了。
溫汀連眨幾下眼睛,冷着一張臉将屋內所有的酒都收拾了起來,她要是再喝酒就剁手。
姜淮茵從卧室內出來,正好看到沈懷景從溫汀房裏出來,愣了一下後,露出一抹壞笑,對着沈懷景眨了眨眼。
沈懷景面無表情神色從容的下了樓,姜淮茵‘切’了一聲,原來她舅舅臉皮這麽厚呀,跟汀汀姐還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
走了幾步,姜淮茵與剛出卧室的溫以南碰上,溫以南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姜淮茵,昨天晚上我房間裏遭賊了。”
“遭賊?”姜淮茵一臉的詫異,“不可能吧?小區安保這麽好,還能進賊?你做夢了吧?”
溫以南倚在牆上,雙手抱胸挑眉看她,“我用子彈殼做的那個醜東西不見了。”
姜淮茵一臉嫌棄,“那麽醜的東西誰稀罕偷呀,那小偷也是傻缺...”
姜淮茵板着一張臉從溫以南身前走過,溫以南忍不住笑着彈了她腦袋一下,姜淮茵炸毛,“彈彈彈,你彈一閃呀...”
溫以南繃不住笑,大手撫上她的腦袋用力揉了揉,“小茵,來,叫聲叔叔聽。”
姜淮茵徹底抓狂,“叫什麽叔叔,叫你大爺...”
溫以南一個眼神過來,姜淮茵頓時閉嘴,對他做了個鬼臉,跑下樓去了。
早飯時,溫汀又成了之前那副一本正經,不言不語的樣子,姜淮北眨着大眼睛看她,“汀汀姐,你怎麽不說話?”
溫汀眼含熱淚對他搖搖頭,死活不開口,姜淮北歪着腦袋想了想,看向身邊的沈懷景,“舅舅,汀汀姐又閃舌頭了,要不要去看醫生呀?”
沈懷景嘴角微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溫汀已經開始習慣性的心如死灰。
沈懷景伸手捏捏她的臉,然後遞給她一個灌湯包,溫和道,“再吃點兒。”
溫汀用見鬼的眼神看着他,沈懷景的行為真的是越來越詭異了。
姜淮茵咬着筷子,眼睛眨了幾眨,啧啧搖頭,“汀汀姐,你覺不覺得我舅舅從一個高冷腹黑攻變成了傲嬌忠犬受?”
溫汀一口飯差點兒噴出來,捂着嘴驚天動地的咳嗽,一張臉憋得通紅。
沈懷景不知道姜淮茵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疑惑的看了一眼姜淮茵,伸手給溫汀順背。
溫以南整天跟姜淮茵在一起,耳濡目染,自然比沈懷景知道的多,不由垂頭低低笑。
姜淮茵自覺說了不該說的話,抱起還在吃飯的姜淮北扯着溫以南就跑了。
沈懷景看她落荒而逃的樣子,偏頭看向溫汀,“小茵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溫汀本想保持自己的一本正經臉,但看着沈懷景一臉求賢若渴的樣子,忍不住捂着肚子笑。
沈懷景眼睛眯了眯,站起身将她困在椅子上,右手捏住她的下巴,溫汀接收到這個信號,用力抿住唇,擡手做了個拉鏈的手勢,示意她懂了。
沈懷景右手往上,拇指與食指捏住她的唇迫使她張開嘴,然後低頭吻了上去,溫汀有些茫然的睜大眼睛,又親?
沈懷景伸手附上她的眼睛,溫熱的舌纏着她的舌,溫汀眼前變黑,呼吸有些急促,雙手不自覺的攬上他的脖子,舌尖也不由自主的追尋着他的舌。
沈懷景呼吸加重,一手扣在她的腰上,将她拉近自己,溫汀從座椅上被拉起來,撞進他懷裏,沈懷景後退一步,腰撞在餐桌上,桌子晃了一下,杯子倒地發出‘呯唥’的聲響,驚醒了沉浸其中的兩人。
溫汀靠在他懷裏平靜着呼吸,沈懷景摸摸她的頭發,呼吸不穩道,“一股灌湯包的味道。”
溫汀一怔,擡頭瞪了他一眼,“你還一股牛奶的味道呢,剛吃完早飯,讓你親了嗎?”
沈懷景看着她,臉上不由自主的又笑了一下,溫汀的心被他撩的又跳了一下,不由扶額,沈懷景這厮到底是犯了什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