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樂向晚被傅随炙熱的氣息緊緊地纏繞着,一股難以忽視的戰栗感從耳垂往下,往四肢百骸流淌。
她攥着他的襯衫衣角,忍不住往他懷裏深處縮,借此躲避他落在自己耳垂上的唇。
傅随今天穿的是不摻任何雜質的,幹淨的如同天際顏色一樣的淡藍色襯衫,渾身氣質更顯矜貴溫潤的同時,也襯得他對樂向晚的溫柔神色越發明顯。
老話常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樂向晚覺得這句話怎麽都不适用于傅随的身上。
反倒是,因為他這個人,這張臉和身材,将襯衫的所有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往邊上一站,随手便是一張無可挑剔的畫報。
樂向晚本就因為傅随的顏值出神過,這會看久了,心跳還是忍不住加速。
她垂眼咬着唇,有些害怕自己過快的震動頻率被傅随聽進了耳裏。
“老公你先進去吧,我關一下門。”
餘光不經意瞥到了半開的大門,樂向晚心思一動,從傅随的懷裏退出去,腳步輕快地跑到黑色大門邊,摁了下開關,讓兩邊的大門慢慢自動地合上。
見兩邊的大門合成了一道筆直的直線後,樂向晚才心滿意足地轉身。
這會時間,傅随應該已經進去了吧,正好可以讓她緩緩自己不受控制的少女心。
“渺渺。”
樂向晚剛一轉身,還沒擡頭就見餘光出現了一雙皮質上乘而锃亮的皮鞋,往上是包裹在西裝褲下筆直修長的雙腿,然後是這些天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眉眼。
“老公,”樂向晚叫了一聲,語氣微微有些失望,“你還沒進去呀。”
聽出了她話語裏的情緒,傅随的眉眼不動聲色地一沉,随即恢複平常,淡淡的開口,“等你一起。”
“那……”樂向晚剛要邊走邊開口說那我們進去吧,就見傅随朝自己伸出了手,與此同時,還有他落下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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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牽我的手,我們一起進去。”
看出了傅随眼底的認真,樂向晚認命了。
她偷偷地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因為一靠近傅随就忍不住緊張,然後才慢慢地踱步,走到他身邊。
見她擡手慢吞吞的,好幾秒也沒能圈住自己的手臂,傅随倒是有些沒耐心了,一把就扣住樂向晚的手腕,讓她的小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渺渺,我們是夫妻,”傅随一頓,讓自己盡量不要顯得太咄咄逼人,以免吓到了她,“有什麽事都可以毫無顧忌地和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藏着掖着。”
如果是別人,傅随估計沒有這麽好的脾氣容忍別人在他面前扭扭捏捏耍各種小脾氣,但對于樂向晚,他還是拿出了自己十足的耐心。
女孩子嘛,特別是自己的小妻子,有各種各樣的小情緒,尤其的靈動可愛。
當然,前提是不要把他摒除在外的情緒。
樂向晚既然擔得起上流圈第一名媛的稱號,不止外貌修養,智商自然也是上線了。
一句話,一個聯想,她便猜出了傅随說這句話的用意。
如果說剛剛還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這會也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了。
他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一開始她就已經決定要和對方坦誠相待了。
這樣一想,樂向晚心裏雖然還有些羞怯,但意外的少了點緊張,她扭着腦袋盯着傅随看了幾眼,忍不住用空出的手捂住自己發紅的臉,小聲吶吶地開口。
“就是覺得老公剛剛很帥,心跳控制不住地就變得很快。”
傅随心裏微微一動,表面還是一本正經地微笑,不忘問道,“哪裏。”
樂向晚被他的問題問得一怔。
她以為她說出來就完事了,兩個人趕緊收拾收拾進門,誰知道傅随還問了這麽一句話。
嗚嗚嗚以往聰明懂事的老公去哪兒了,這讓她要怎麽說嘛。
見樂向晚紅着臉,長睫顫動地在眼睑處掃下一扇小陰影,傅随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下,擡手摸上了她的下巴,不緊不慢地摩挲了下她那塊柔嫩的肌膚,邊俯身低聲問道。
“渺渺說哪裏。”
樂向晚擡眼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收回目光,剛想說沒哪裏,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變成了——“哪裏都帥。”
反應過來後,樂向晚閉了閉眼,恨不得把自己捶死。
她覺得自己在傅随面前好像一個花癡,好丢臉。
傅随低笑了聲,跟着揉了揉樂向晚的頭發,心情顯然很是愉悅。
樂向晚受不了了,踮起腳就要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笑了,倒是被傅随直接握住指尖輕吻了下,然後定定溫柔地注視着她。
“渺渺也很漂亮。”
樂向晚紅着臉扭過頭,将他的手從自己的腦袋上拿了下來,轉而拉住,拖着他往裏面走,“我們快進去吧,爸爸媽媽都等着呢。”
傅随垂眼看着她光線下通紅的耳尖,笑笑地配合樂向晚的腳步。
最近樂氏動蕩,各派系借着這次危機急忙忙地粉墨登場,樂正陽樂得在家休息幾天,看他們上蹿下跳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卿原本還是有些擔心樂向晚和傅随的婚後生活,見兩個人牽着走,一個唇角還挂着淡淡的笑,一個則是紅着臉,心裏對傅随更加滿意了。
等他們在沙發上坐下的時候,方卿忙不疊地就将早就準備好的水果往他們的方向推,金駿眉也是剛剛沏好的,還冒着熱氣。
樂向晚坐在沙發上,給自己投喂了幾顆車厘子和櫻桃後,看了一眼葡萄,自動地拿起了一旁放着的葡萄味的cici果凍。
葡萄還要脫皮,汁漬經常弄得滿手都是,樂向晚雖然喜歡吃葡萄,但不喜歡吃這麽麻煩的葡萄。
只是cici還沒開蓋,旁邊就伸出一只手 将她手裏的果凍拿了過去。
“老公。”
樂向晚叫了一聲,手臂擱在他的大腿上,傾身就要去搶奪他手裏拿着的果凍。
“吃葡萄。”
傅随将手裏的果凍拿遠了些,低聲對樂向晚說道。
大早上的吃零食,還是一些沒營養色素沉澱的零食,真的是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
“傅随你自己吃吧,渺渺我待會再幫她去皮。”
樂向晚還沒說話,方卿就開口了。
她自己女兒的小習慣她自然清楚,以前為了她學習方便,有皮的去皮,大塊的就切得一小塊一小塊的,再配上個叉子,擺盤好看也有食欲。
傅随愣了下,他倒是不知道樂向晚有這個習慣。
不過,想到上次在海棠灣裏洗的那次水果,好像就都是小小的,這麽幾次也的确沒見過什麽需要去皮的水果。
“沒事,我來吧。”
傅随說着,将果凍放到一旁,從透明果盤裏随意地拿出一顆葡萄,不緊不慢而動作優雅地慢慢給葡萄褪皮。
事實證明,傅随的那一雙手,不僅生的好看,還手巧靈活。
樂向晚自己可能剝皮剝得東西一個坑坑窪窪的葡萄,在他的手裏就跟剝了殼的雞蛋,光滑光滑的,好看又讓人垂涎欲滴。
樂向晚眼巴巴地看了下放在傅随身側的果凍,一會看了眼他手裏慢慢去皮幹淨的葡萄,冷不丁地就對上了他的視線。
“懶豬。”
她聽到傅随唇角微彎的對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愣神幾秒剛要開口反駁,嘴裏毫無預兆地就被塞進樸一顆葡萄。
樂向晚忍不住唔了聲,眨巴着眼看着傅随。
“我剝給你吃。”
傅随說完這樣一句話,也沒給樂向晚反應的時間,手裏倒是一顆接一顆地拿起葡萄,邊剝皮邊和樂正陽讨論商業上的事情。
方卿坐在一旁,見本該自己做的事情被傅随搶了去,倒沒說什麽,就是忍不住眼熱。
那種能當面看着女兒的丈夫對她好,看着她能夠幸福的感動,以及陪在身邊,照顧了二十年女兒的生活被人接手的微微失落。
在看到傅随剝皮,樂向晚自然而然地張嘴接過的時候,以及兩個人不過幾秒一觸即離的對視後,方卿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大女兒能幸福,以及找回自小下落不明的小女兒。
後者艱難,但索性目标完成了一個。
樂向晚又吃了幾個傅随投喂的葡萄,自覺地就把手邊的紙巾遞給傅随擦手。
傅随看了一眼她手裏拿着的紙巾,倒是沒立馬接過,反而,開口說道,“不吃了?”
樂向晚搖搖頭,不好意思地看着傅随,“不用了,我先上去收拾些東西。”
反正傅随和她爸爸說的話她也聽不懂,再在這裏讓傅随分了心神,當着父母的面替她剝葡萄,樂向晚到底忍不住臉紅耳熱。
見樂向晚上樓去了,方卿也去廚房準備午飯。
畢竟是女兒女婿在場,她想着還是自己下廚的好。
樂正陽慈愛地瞥了眼升降電梯裏的樂向晚,才笑着對傅随開口,“渺渺在家,一貫被我和她媽媽寵壞了……”
“挺好的,”傅随微微一笑,“以後我也會寵着她。”
聽了他的話,樂正陽倒是一愣。
他本來想的是,在傅随看到過樂向晚嬌氣的舉動後,希望他以後能多多擔待着些,倒沒想過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随即樂正陽便釋然了,笑着拍了下傅随的肩膀,“你的商業頭腦和手腕大家有目共睹,但作為渺渺的父親,我也只是一個父親,希望你和渺渺,能不要讓我失望。”
傅随接話道,“自然。”
樂向晚走進自己的房間,轉身剛要關門,擡眼就看到從電梯裏的傅随。
她站在門框和牆體的交界縫隙,白皙纖細的手指攀着門沿,眼睜睜地看着他走了過來。
“你怎麽上來了。”
她上來是收拾行李的,傅随上來幹嘛。
“看寶寶收拾行李。”傅随從善如流地回答,“免得到時候漏了什麽東西。”
雖然他還是覺得什麽東西海棠灣都有,沒有再買,但敵不過樂向晚想回來收拾些行李過去。
傅随一進房間,就看到放在角落處的好幾個不同顏色不同尺寸的行李箱。
樂向晚還在糾結要從哪裏開始收拾,就見傅随走到行李箱旁,慢慢已經解開了他精致名貴的白銀袖扣,開口的嗓音溫柔寵溺。
“老公替你收拾。”
知道樂向晚要過來拿些衣服,方卿一大早便把樂向晚常穿的衣服從衣帽間裏拿了出來,整齊地疊放在她的公主床上。
傅随不知道,修長的手指指了下床上的幾疊衣服,“這些衣服要麽。”
“那些是我常穿的。”
樂向晚說着,眼尖地看到傅随拿的那一疊底下剛好都是內衣物,臉蛋更紅了,如同上好的胭脂,都不太敢去看傅随,“你放着,我自己來就好。”
傅随聞言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她怎麽突然緊張起來了。
一張小臉紅紅的,是他們接吻的時候才會有的樣子。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拿着的一疊衣物,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慢慢地舉在眼前。
在傅随舉起衣服的下一秒,樂向晚随手拿過雜志,走過去攤開踮腳蓋在傅随的頭上,然後迅速搶過他手上拿着的衣服,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
似乎沒想到樂向晚會這樣做,傅随好幾秒沒有動作。
樂向晚也是在用了幾秒的時候合上行李箱後猛地反應過來,看向傅随支支吾吾地要道歉,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經過她剛剛那一番動作,傅随的短發顯得有些淩亂,一下子就中和他久居上位者身上的淡漠威嚴和疏離矜貴感,一下子像是剛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樂向晚有些想笑。
只是在看到傅随手上拿着的東西後,唇角剛揚起的弧度立馬就僵硬下去,彌漫上了尴尬。
他的手上,正拿着她剛剛蓋住他的那本雜志。
那本雜志,是她在他車上看到的後幾天,和喬西寧逛街的時候,忍不住也買了一本回來偷偷地看。
誰知道今天……
“不是,老公你聽我解釋……”
樂向晚還沒後悔完,傅随帶着笑意的嗓音已經完整無誤地傳進了耳裏。
“躲在房間偷偷看我的雜志。”
人證物證俱在,哪怕樂向晚及時地否認了,傅随仿佛就是認定了,她躲在房間裏偷偷看與他有關的雜志。
肉眼可見的,傅随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就變得慵懶起來了,他往後靠在她的書桌上,修長的手指捏起雜志,不緊不慢地翻閱着。
那副認真專注的樣子,好像此刻翻閱的不是雜志,而是上千萬的合同一樣。
傅随把內容粗粗掃了一遍,将雜志合上放在一旁,眼睛含笑地盯着已經一臉緋紅的樂向晚,似乎要聽聽看她會怎麽解釋。
“我那天和其他雜志随手一起買的,不是為了看你,”樂向晚忍着緊張保證,“真的。”
只換來他一聲淡淡的哦,明顯是不信。
樂向晚被他毫不掩飾的眼神看得有些燥,忍不住擡手想要遮住自己的眼睛,企圖洗腦告訴自己看不見就是假的。
傅随動作卻是比她更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掐住她的腰,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她的嘴唇,嗓音愉悅,“敢做不敢當。”
樂向晚整個人已經羞恥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更別說傅随此刻貼着她,還說着這種打趣的話。
如果臉蛋能冒火的話,她現在已經往外噴氣了。
“你別,”她瞥開眼不和他對視,随意找了個借口,“你別抱着我,好熱呀。”
撒嬌的小尾音,撓得傅随心裏癢癢的,他看了眼空調上15度的低溫,聽到自己的聲音,“渺渺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怎麽樣。”
樂向晚垂着頭沒動,傅随也不着急,反而把人往懷裏帶近了些。
這麽近的距離,傅随更是直接低頭,嗅着她脖頸上的馨香。
炙熱的唇息噴灑在她的敏感處,樂向晚的身體隐隐有些發軟。
“唔,不要……”
傅随眉目含笑,臉上還是一副清風朗月的貴公子氣質,眼神卻沉沉地盯着樂向晚,擡手摸上她下巴的同時,邊低頭,咬着樂向晚的耳垂,低低地嗯了一聲。
語調微揚,分外撩人。
樂向晚只覺得整個人軟綿綿的,可是門只是輕輕地合上,指不定待會有人會進來,就會看到她癱軟在傅随的懷裏。
她咬了下唇,提起全身的力氣,偏頭吻了下傅随的臉頰,速度太快,甚至還發出啵的一聲聲響。
聽到這聲音,她的臉燒得更紅了。
大概人在緊張之中,腦速就會變得特別快,急中生智,樂向晚努力地在傅随的懷中挺直自己的腰板,做出一副十分硬氣的樣子,直直看着傅随的眼睛,邊說話邊找回自己的場子。
“你是我的老公,我作為你的妻子,不能看你的雜志嗎!!!”
“而且你看看網上對你的采訪怎麽說的,一個個都喊着要嫁給你呢!”
周刊的每一篇專訪在網上都能找得到電子檔,網上更是不乏關注青年才俊的大V們,商業上的大佬們的各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幾乎是如數家珍。
傅随的那篇專訪一出來,底下便冒出了不少嗷嗷待嫁的網友們。
畢竟這年頭,不禿頂不啤酒肚,學歷了得長相清隽,讓人控制不住獸性大發想要脫掉襯衫的成功人士,一只手都數不過來。
恰巧,傅随就是其中一個。
“嗯,”傅随一臉平靜地應着,抵着樂向晚的鼻尖邊開口,“所以寶寶不應該更高興。”
樂向晚忍不住想推他,“你被人惦記着,我為什麽要高興!”
她這樣說着,心裏還是沾沾自喜的,可總算,沒把她顯得那麽丢臉了。
現在是傅随的解釋時間,不是她的丢臉時刻了。
傅随捧住樂向晚的臉,不讓她亂動,然後慢慢地吻了下她的額頭,語氣溫柔。
“她們只能幻想,而寶寶搞到真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又來晚了,因為這張比較粗
看了這章,誰能不說我粗長呢!(叉腰瘋狂暗示)
我上大學爬樓梯的時候,就特別希望有個有錢人給學校捐個電梯,然後每個教學區都有空調,包包算什麽,洗屁屁的馬桶也要安排上哈哈哈哈哈哈!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哈哈哈哈 3個,25498902,張張張張娉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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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抽一百個紅包哦,蟹蟹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