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程小樹從昏迷中醒過來的第一感覺就是被人用胳膊夾在腋下,而且那人的胳膊還緊緊的貼着她的胸,勒的怪疼的。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時讓,他一手提那個被他紮成篩子的中年男人,一手夾着昏過去的程小樹,如雄鷹一般迅猛的在這座城市的樓頂飛躍。
感覺到離地百米的程小樹手忙腳亂的扒住時讓的身體,恐懼的叫道:“快……快下去,我恐高。”
正跳向另一棟樓的時讓被她這麽一抱,差點就重心不穩的摔下去,眉頭一皺喝道:“松手,馬上就到了。”
程小樹自然不依,她緊緊閉着眼睛:“好好的馬路不走你幹嘛走這樣的地方?”
時讓無奈:“為了避開監控。”
“嗜者也會看監控?”
“他們早已融入人類的生活,掌握的東西遠比你知道多。”
“哦,這樣啊。”程小樹聽着耳旁呼呼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睛,只覺得自己頭發和裙子都濕漉漉的,風一吹冷的直哆嗦,好在時讓還算有點良心,把他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為什麽我頭發和衣服是濕的?”她不解的問道。
時讓一個縱身跳到另一棟樓上:“嗜者的血對人有麻痹作用,我幫你沖洗了,因為你剛移植不久,身體還未完全适應,所以才會暈過去,等你适應後,今天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了。”
“你幫我清洗的?”程小樹哀嘆一聲,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那時候暴露成什麽樣了。
“是啊,如果我不幫你清洗,你可能現在都醒不過來。”時讓理所當然。
程小樹見此也不好再說些什麽,畢竟男女有別這種事也在如今這個環境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教會的,只能以後循循善誘了。
很快,時讓帶着兩人落在一棟純白色的高樓上,樓頂“PCD”三個巨大的字母正散發着深藍色的光芒,這裏就是十三區的嗜者清除部了。
淩晨四點的PCD大樓依舊是燈火通明,自從它成立的那天起,世界各處PCD大樓的燈就未曾熄滅過,即便是遇到大型停電事故,因為創建它的人的信念是:嗜者一天不除盡,明燈便一日不滅,除非人類滅絕。由此可見人類奪回地盤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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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被時讓丢進來的嗜者吓了一跳,他們定睛一看,只見是一個被重傷的嗜者躺在地上。
同時引起他們注意的還有一對站在嗜者旁邊的年輕男女,男人身材修長,面容俊挺,但眼神冷寂,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他身邊的女孩子,身形要嬌小許多,頭發濕漉漉的,裹着一件男人的外套,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小腿,沒有穿鞋的小腳嫩生生的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可能是因為太冷了,她的腳趾頭都蜷了起來,惹人憐愛,令人遐想。
“你們是誰?”一管理者模樣的男子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時讓站正敬禮道:“報告,原第八區十七號讨伐班時讓和程小樹提前報道。”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二人,過了幾秒後才說道:“你們不是明天才報道嗎,這抓的又是誰?”
“國成大學女大學生失蹤案的嫌疑人。”
“竟然抓到了嫌疑人。”其他人紛紛議論起來,要知道失蹤案他們已經調查了一個星期了,都沒有找到關鍵線索,兩個還沒報道的新人竟然将嫌疑人都抓來了。
“你們怎麽确認他就是嫌疑人?”中年人問道。
時讓拿出一直錄音筆:“有錄音為證。”
中年人聽了一段後點了點頭:“你們先去基因驗證登記,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們。”
“是。”時讓并不争功,領了程小樹便離開。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兩人的背影,然後叫來身邊的助理:“這個時讓是不是八區那個被指認吃了隊友的人?”
助理回道:“是,就是他,他身邊那個女子應該就是最近嗜狐細胞移植唯一的存活者程小樹。”
中年人摸了摸下巴:“近一百年來,嗜狐移植的成功率好像一直不高對吧。”
“是,不高。”助理查看了記錄後又說道:“部長,您看,一百年裏,參與實驗的志願者一共有400人,但存活下來的只有五人,而且壽命都不長,真是可惜了那麽好的能力。”
“沒錯,是挺可惜的,所以我這次向實驗組建議加入另一種嗜者細胞,希望她能撐的時間長一點,你注意密切觀察她的狀況,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報告。”
“是,那時讓呢,這個人也挺危險的。”助理問道。
“放任他。”
“為什麽?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為了能夠擁有更強大的移植者,就算危險我也要一試,PCD現在就是太循規蹈矩了,所以才給了嗜者機會,你不用質疑,按我說的做就是。”
“是。”助理不敢多話,正要離開的時候卻又被叫住。
“等一下,他們兩人是在配育階段嗎?”一般而言,班裏如果有女隊員,大部分情況下是作為配育者存在的,而真正的戰鬥班級幾乎都是男性。
“根據資料來看,是。”
“哦,那真的很令人期待呢,這兩人如果配育成功,生下來的孩子恐怕會甚過歷屆,這方面你也密切注意點,如有需要,你也可以提供一些特殊幫助,一旦女方配育成功,立刻送往總部。”部長眼中閃着光彩,身在絕境中,一點點希望都能給人莫大的鼓舞。
回到住處,陵景和玉成還沒回來,程小樹拿了睡衣一頭紮進浴室,皮都快搓掉一層後才出來,然而剛進卧室就看見時讓端坐床前翻看着書,他頭發半幹,顯然也是洗過澡了。
程小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你……你不去休息來我房間裏幹什麽?”
時讓合上書籍:“我們今天的配育任務還沒完成,現在距離上班還有兩個小時,還可以繼續。”
“你不累麽,配育……配育很耗體力的,現在配育,白天會沒精神的。”她試圖勸阻他。
時讓眼神疑惑:“你怎麽知道配育耗費體力,我聽說你從未配育過啊,而且,我們移植者繼承了嗜者習性,就算七天七夜不眠不吃不喝也沒關系,這點事又怎麽會累?”
“啊……”程小樹這才記起書裏好像的确有這種設定,好在她腦子轉的快:“我……我這不是才移植嗎,身體還沒完全适應,所以,我現在很累,需要休息,你出去吧。”
說着她就把時讓往外推,但時讓卻一把捉住她的手:“八點我就要向配育組彙報我們的進展,我不希望進展為零,你如果想休息,配育結束後再休息也不遲,我幫你向部長請假。”
話音未落他手一用力就将程小樹按在床上,可憐的程小樹又捶又打的根本奈何不了他半分,反倒是掙紮中衣衫半落,給了時讓可乘之機。
他将小電影裏男人的動作學的有模有樣,手一伸就向程小樹的衣服裏滑去,雙腿更是直接抵向程小樹身下,頗有點野蠻的意味。
程小樹慌了,先不說配育這件事,就算對方是自己喜歡的人,她也萬萬不會讓他這樣無理的,更何況她和時讓認識還不到十二小時,于是情急之下大叫道:“蘇簡,想想蘇簡。”
果然,時讓聽見蘇簡的名字聽了下來,但他身體并沒有從程小樹上方退開,依舊呈鎖定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