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程小樹在這邊因為時讓的話而害羞臉紅浮想聯翩,可時讓卻偏偏不解風情,不解風情也就算了,他又再次認為是她不把任務放在心上,不為人類的解放事業着想,于是眼神又變得冰冷起來。

“你別亂想啊,我……我不是不想配育,而是……而是今天咱們的目的不是配育,是解鎖我能力為明天節目做準備,所以,我們要一件一件來。”程小樹見他臉色變了,立刻岔開話題,她很怕他如安安所說的因為不配合被他殺掉。

雖然他的情感被抑制,但顯然那種藥物對男人身體本能沒有任何影響,自己只不過是抱了他一下,他竟然第一反應就是配育,嘆氣。

果然,她一解釋完,單核細胞的時讓不疑有他:“好,那我們現在開始,你既然恐高,那就在這上面先呆一個小時,你先放手吧。”

程小樹雖然一百個不情願,但比起配育,她寧願忍受恐高帶來的恐懼。

她百般不舍的松開手,但眼睛還是閉着的,因為現在站的地方有一百多米高,而且冷卻塔的邊緣寬度也很窄,風又呼啦啦的吹着,很可能一個不小心的就摔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身邊沒了動靜,悄悄的将眼睛睜開一條縫,左右都沒看見時讓的身影,他……竟然跑了,把她一個人丢在塔頂。

“啊啊啊,時讓,你快出來,別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啊。”她崩潰的大叫,然而任由她把嗓子喊啞,時讓都沒有出現,見求助無效,精疲力盡的她只好顫巍巍的趴下,雙手緊緊抓着冷卻塔的邊緣,生怕摔了下去。

離冷卻塔不遠的一棟樓房上,時讓站在樓頂儲水箱後面,靜靜的觀察冷卻塔上的程小樹,聽着她呼救咒罵的聲音由大變小,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趴下去,最後直至一動不動。

十分鐘過去了,她沒動。

又十分鐘過去了,依舊沒動。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竟然還是保持着最開始的姿勢。

她不會出事了吧。

他身形一動,幾秒鐘就出現在程小樹身邊,只見她的長發被冷風吹的一片淩亂,遮住了小巧的臉。

“喂,起來了。”他咳嗽一聲。

然而趴着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Advertisement

他擔心的用手去嘆她的鼻息,誰知手剛一伸過去就被程小樹牢牢抓住,甚至她還重重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啊。”時讓悶哼一聲,另一只手極其敏捷的捏住她的下巴:“你咬我幹什麽?”

“誰叫你把我一個人丢在這的,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咬你都是輕的。”程小樹流着口水含糊不清的說道。

時讓見她能咬能說話,于是松開手,嫌棄的将手上她的口水擦掉:“看你這麽有力氣,應該是不恐高了吧。”

程小樹愣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自己竟然敢往下看了,雖然還是有些眩暈和心慌,但比之前那種要死了的感覺還是好多了。

“不暈了就起來吧,接下來看看你的速度。”說完時讓就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拎着程小樹跳下冷卻塔。

他帶着程小樹來到附近的一條車輛較少的公路,指了指前方:“看到那個廣告牌沒?”

程小樹被他剛才的一上一下吓得現在還臉色蒼白,她歇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看到了。”

時讓從懷裏掏出秒表:“折返跑,我給你計時。”

程小樹腿兒發顫的站起來:“我要怎麽跑啊?”

她本意是自己雖有世上最快嗜者嗜狐的細胞,但并不知道要怎麽運用,但時讓并不了解,畢竟以他本人而言,從移植手術室醒來的那一瞬間他就能運用自己的能力,自然無法理解程小樹這種後天不足的。

“用力跑就好,現在,開始。”他輕描淡寫的按下計時鍵。

程小樹自然不敢違抗,撒開腳丫子就往前沖,最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來:“怎麽樣,多少秒。”

時讓臉上已經沒了表情:“三分二十秒。”

程小樹卻一臉驚訝:“這麽快啊,這段折返距離應該有八百米不止吧,我竟然跑出三分二十秒的成績,開心開心。”要知道,大學八百米考的時候,她拼了命也才剛剛跑出三分四十秒的成績,現在可是足足快了二十秒。

“你竟然還很高興。”時讓揉着眉心說道。

程小樹見他神色又不對了,小心翼翼問道:“怎麽了,是還不夠快嗎?”

時讓按捺住想要生氣的沖動:“雖然嗜狐移植者成功率不高,但他們就算是爬也比你跑的快,這八百米的距離,你應該五秒鐘之內就回來的。”

“五……五秒鐘。”程小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那豈不是一秒就跑一百多米,比法拉利還快?

“再來。”時讓再次按下計時鍵。

來來回回幾次折騰後,程小樹眼前發黑,肺部和喉嚨灼痛,根本就無法站立。

“不行了,再跑下去我……我會死的。”她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時讓這時也發現不能把她和自己比,于是拿出手機按照程小樹目前的症狀查閱以往案例,約莫十分鐘後,他心裏有了主意。

“你……你把我綁在鐵軌上幹嘛?”程小樹膽戰心驚的問道。

時讓看了看遠方:“三分鐘後會有一輛火車經過這裏,我會在它離你還有五秒的時候時候松開你腿上電子鎖,如果你跑的快的話,我們還可以趕回去吃午飯。”

“要……要是慢了呢?”程小樹額頭直冒冷汗。

時讓慢條斯理的回道:“慢了也沒什麽,反正我們移植者恢複能力不錯,不過是受些疼罷了。”

程小樹慌了:“班……班長,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要這麽極端啊,我要是真出事了,明天的節目了就上不了了啊。”

時讓站起來準備退開:“部裏女人多的是,并不是非你不可。”

程小樹生怕他走了,一把拉住他褲腿:“不行,你把我解開,我真會死的。”

對于她的哀求,時讓眼睛都沒眨一下,擡腿就往旁邊走。

程小樹哪能讓他離開,她用力将他褲腿一扯,而這時候時讓正好在擡腿,只聽撕拉一聲,褲腿竟然被扯破,而且一路裂向大腿,露出白色的四角褲。

程小樹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扒過男人的褲子,所以臉一下子紅的像要滴出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時讓也愣了一下,他長這麽大,也是第一次被人撕破褲子,心裏也不由湧出一絲怪怪的感覺,但又說不清這種感覺是什麽。

“沒事,回去補一下就好。”他咳嗽一聲用手将已經變成兩片布條的褲子捏住。

“回去我幫你補,我針線活還不錯。”程小樹說着松了手,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扯人家褲腿的目的,等她反應過來,時讓早就捏着布條站到軌道外,火車也鳴着笛急速過來。

“我……我要怎麽辦?”她急問,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時讓回道:“不用怎麽辦,想着慢一點腿會斷就可以了。”

程小樹:“……”

随着鐵軌一陣震動,一輛火車拐過山頭疾馳而來,司機也看見了鐵軌上的程小樹,急忙鳴笛,然而速度太快,眼看就來不及了。

就在他以為要撞上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軌道上的女人竟然不見了。

“啊啊啊啊啊。”已經脫離危險的程小樹嘴裏還在哇哇大叫,剛才火車就要碾上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量,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而且還忘了停下來,等她回過神來,火車軌道不見了,時讓也不見了,自己離原來的地方早已隔了十萬八千裏。

她看了看四周,附近除了幾棟破敗的房子就沒有別的東西,剛才時讓帶她去的軌道已經是城市邊緣,她現在又跑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城外。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明晃晃的太陽曬的她還有點熱,但那幾棟被雜草包圍的房子卻看起來陰森森的,她下意識的就想走開,可剛移動腳步,耳朵裏卻傳來幾聲女人痛苦的聲音,但認真去聽,卻又聽不見了,莫不是大白天見鬼了?

可走了幾步,聲音又響起,這次她沒聽錯,房子裏真的有人,而且從裏面人發出的聲音來看,她似乎正在遭受虐待,不,不止一個,好像有三四個才對。

因為手機早就被時讓拿走,所以她現在想要聯系他根本就不可能,在原來的世界,她在福利院當了三年志願者,所以很容易對弱者,尤其的女性和兒童産生同情心,再加上好奇心也重,便打算悄悄過去看看,雖然也害怕裏面有嗜者,但想到自己速度那麽快,發生危險再逃跑也來得及。

她屏住呼吸靠近傳出聲音的房間,躲在窗戶下悄悄往房子裏看,然而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差點就叫出聲來。

房間裏關的不止三四個女人,應該有七八人不止,她們大都躺卧在地上,從面容上看都很年輕,約莫二十歲左右,身材幹瘦,且都沒有穿衣服,只用一張薄薄的髒兮兮的毯子半遮在重要部位,更可怕的是,她們身體雖瘦弱,肚子卻一個個都大大的,甚至,肚子裏還有東西動來動去,也就是這奇怪的胎動讓女人們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她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是被綁架來的嗎?

正在她準備離開去報警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兩個健壯的男人兇狠的走了進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面容極俊的年輕人,他衣着華麗精致,與這裏陰暗髒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年輕人逐一揭開女人們遮蓋在身上的毯子,然後伸手在她們的肚子上按來按去,女人們雖然疼痛,但竟然沒有一個敢哀嚎,臉上也全是恐懼之色,顯然她們很害怕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人。

“怎麽還有一個沒受孕?”年輕人指着女人中唯一一個小腹平坦的女人問道,女子見自己被點名,早已吓得篩糠一般。

“回少爺,她是剛送過來的。”健壯男子中的一個回道。

年輕人優雅的将女子從地上拉起來推到健壯男子懷裏:“那你還在等什麽。”

“是。”男人一把将那個女子按在桌上,然後強塞了一顆藥丸到女人嘴裏,接着褪下自己腰間的褲子揉了幾下,最後毫不憐惜的向女子的身體撞了進去,可憐那女子慘叫了兩聲就昏死過去,而地上的那些女人都沒多大反應,似乎對發生的這一切早已麻木。

程小樹吓得緊緊捂住嘴巴,她現在明白了,這幾個男人肯定是嬰兒販賣團夥,他們抓來年輕的女子,然後讓她們受孕,生下孩子後就拿去賣,真是太可惡了。

可惜她現在還不懂怎麽打架,否則絕對沖進去救人了,但理智告訴她現在最明智的辦法就是趕緊離開去報警。

然而她剛往後退了兩步,一個溫柔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好看嗎?要不要去試試?”

糟了,竟然被發現了,更可怕的是,這個對于男人的到來,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為今之計,跑為上策。

年輕男人原以為她是誤入此地的普通人類女人,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把她抓住,當他看到她的逃跑速度後,才明白她是人類的移植者,嘴角不由自主的扯開一個殘忍的笑容。

因為人類普通女人太容易死去,他早就想抓一個女性移植者來做實驗了,只可惜pcd防範嚴密,再加上自己的家族反對他現在做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得手,今天既然遇上了,斷然不會讓她就這樣離開。

雖然程小樹很快就跑沒了蹤影,但男人卻不疾不徐的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找準方向追了過去。

程小樹跑的飛快,因為剛才的那個男人讓她感覺比要撞死自己的火車還要恐怖,直覺告訴她,如果被抓到就完了,她必須跑,拼盡全力去跑……

同類推薦